《春光一泄_派派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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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一泄_派派小说-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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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口有一株梨花树,树上长满了白色的一团一团的梨花团子,看起来香粉糯糯白胖圆润,要是变成个糯米丸子定是美味万分的。
  “宝宝,这几日叫你受惊了。”慕许温润一语终将官宝宝拉回了实境。宝宝将眼神滑至树下的慕许身上,只觉他的一圈都围着一层漾漾的水晕,淡淡的沁人心脾,虽然感觉不甚强烈,却也犹如潺潺的流水,无孔不入、无路不走。
  “我不碍事,慕三哥这几日可还安好?”
  “自然是不好的。”慕许将头浅浅闷了下去,有一丝淡淡的哀伤透过梨花的香气传来,叫官宝宝为之一滞。
  这是最近见到慕许,皆能从他身上感觉到的。宝宝虽然不懂所谓的权谋计策,却也怀疑此次慕家之事,与傅融之或多或少有那么一些联系,这叫她心中难免有些愧疚。
  为了弥补这种愧疚,官宝宝便使出了浑身的欢喜劲儿带着慕许出门赏灯去了。
  天色还未暗沉下来,江边已经陆陆续续亮起了花灯,还有许多其他的商贩,宝宝找到一个卖甜酒酿的摊子,一口气买了十壶甜酒酿,欢喜地挂了慕许一脖子。
  两人一人一壶酒酿,顺着花灯的摊子从头逛起,宝宝在家之时觉得赏灯无趣,但是到了此处,复又有了活力,看那些花灯恨不能每一盏都买回去摆着。
  她见手中的酒酿喝完,便回身打算再要上一壶,不想回头一瞧,慕许身上的酒酿一壶不剩,都平躺在他手上的网袋里,而他的手中正拎着最后一壶,不幸的是,宝宝回头之时,他正将最后一口送进嘴里。
  “慕三哥,你饿了么?不若我们早些回去?”
  慕许一愣,翛然回神,看了看自己的战利品,眼神一暖,脸上稍稍有些窘迫,“不知不觉……这酒酿说是应当比酒还凶的,不想竟是如此绵软……”说罢,将那一堆瓶瓶罐罐扔给了路旁专门收集罐子的童子,歉意地在旁边摊子上买了一盏美人灯,他将灯递给宝宝道,“美人灯理应送美人。”
  宝宝闻言一阵激动,这可是第一次有男子夸自己是美人!美人!瞬间将官宝宝那颗心滋润的如同春日的竹笋噌噌地上冒,曾几何时,倾国倾城也是她的梦想啊!她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害羞一扭道,“多谢慕三哥。”
  不想那只刚刚接过灯的手,又被慕许淬不及防地一握,只听慕许又道,“宝宝,我后悔了……”
  官宝宝一怔,抬头看了看表情颇为认真的慕许,顺便瞥了两眼暗下的天色和南珠一样溜溜圆的月亮,痴痴道,“这么快就后悔夸我是美人了……真是不坚强……”
  “宝宝,趁着现在他还没有动手……我们早些成婚吧。”慕许双目微微泛起了红丝血色,握着宝宝的手也紧了几分。
  “喝醉了吧?慕三哥?”官宝宝全然听不明白,她眨了眨眼睛,用空闲的手试图解放那只被握的牢牢地手掌。
  眼看着便要解放成功,又见上次所见的慕许随从急急忙忙自花灯一边赶了过来,一见慕许便欣喜地跑了过来,道,“三少爷三少爷!快些回家!”
  慕许这才放开官宝宝,某种有丝异样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成平静的水平,四平八稳道,“什么事情非要回去?”
  那人看了看官宝宝,本不欲说,但是见慕许没有避讳的意思,便一跺脚道,“圣旨到了!宣您进宫速往京城呢。”
  “什么事?”
  那人又看了一眼官宝宝,这才有些为难道,“听闻是为长公主选婿,您是皇上钦点的,而且……只点了您一人……”
  官宝宝蒙了一蒙,这就是说慕许就要做驸马爷了?等额选票,没得挑没得删,圣旨一样的铁板钉钉?
  慕许也是一怔,他扭头看了看一旁默默看着美人灯的官宝宝,不舍地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嗫嚅道,“宝宝你若是舍不得我,我便死也要辞了的……”
  那名随从在身后急着说道,“少爷,快走吧!宫里的公公还等着你呢!想想这几年……”
  官宝宝见慕许还紧紧抱着自己不放,特地用可以活动的头颅扭着脖子看了一眼身后急的冒油的随行,对慕许道,“慕三哥,你且去吧……这老人家年纪一把还每每风驰电掣地来找您真是不易……”
  “你……”慕许放开官宝宝,头疼地抚了抚前额,叹一口气恨恨道,“罢了!日后自然有机会……”说完竟也不再理会她,转身便远去了。
  宝宝无奈地一摇头,果然是喝醉了,酒果然是个神奇的东西,能将有礼的慕三哥变成生硬的慕三哥,也能将不要脸的色孔雀变成乖巧的色孔雀。
  正如此想着,忽闻身后响声大作,听着竟然有些像是孔雀的声音,她惊讶地回头,果见一身鲜艳、笑的牡丹一般的孔雀盛开在众多莺莺燕燕之中,好不惹眼。
  亏她前两天,还觉得遗憾见不着此人,不想他倒是美女绕膝,好不痛快!
  宝宝气的想走,却又觉得便宜了那人,一计又起,在旁边的摊子上买了一张面具戴上,自傅融之后方挤进人群,用那美人灯的灯柄按住傅融之的脖子,大声威胁道,“傅融之你个大淫贼,没想到你躲在此处,看我今日不将你绳之以法!”
  傅融之只浅浅一笑,身子稍稍一侧便将身后的官宝宝拽进了怀里,他夺过宝宝手中的美人灯仍的远远的,许久未听的声音比山谷的泉声还要悦耳动听,“娘子,我不是一早便被你捕获了么!虽然为夫很喜欢这种游戏,但是绝对不喜欢在你和那慕许拉拉扯扯之后!”
  宝宝扭了扭,很是不喜欢成为花灯为众女子围观,便急忙怨道,“什么拉拉扯扯!说起慕许,你做什么对付慕家的铺子?!”
  “谁有空折腾他们家的铺子?为夫我想你都来不及呢!娘子可有想念为夫?”
  “谁想你?!这里是大庭广众!色孔雀你有点节操好不好?”
  “我懂的,娘子你想找个地方与为夫慢慢温存!咱们这就去!”傅融之面含感动,对着四周的女子道,“鄙人与妻子重逢,此摊上的花灯免费送与大家!”
  说罢怀抱官宝宝,一路杀出了重围。

  和亲使,招赘婿

  垂江酒楼,临江而建,楼下是潺潺而过的江水,水上漂着人工雕琢而成的莲花,栩栩如生。每一间厢房只要一打开窗户便能闻见清雅的幽香,叫人沉醉非常。
  官宝宝进屋之前尚有些别扭之意,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傅融之。虽说慕许很有可能成为驸马爷,但是依着爹爹的意思和从小学会的礼数告诉她,不论慕许出了何种情况都改变不了她是慕家人的事实,除非这桩婚约从此不在。然则如今情况未明,婚约虽已变了味道,可惜她还是得谨小慎微。
  官宝宝偷偷打量了好几眼傅融之,目前这种情况,便像桌上的两道菜,同样鲜嫩可口,明明她想吃的是荤菜,偏偏她能吃的只有一道素菜,临了这道菜还突然长了虫子,她饿的眼冒金星吃不得素菜,可是又不能碰另一样荤菜,实在是比猫爪子挠心肝还要难受。
  这一番思量良久,终于在进入这水波环绕的花月楼之后,消失的一干二净。官宝宝欢呼一声推开窗子,深吸一口香气,陶醉非常。
  傅融之要了几个小菜糕点又点了一壶小酒,轻轻关上门,回头便见官宝宝趴在窗台上够到了一柄莲花,正将手伸到了水里想将那莲花拿出来瞧个究竟。见此情景,他心中突地一跳,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从后方抱住了动作危险的官宝宝。
  官宝宝亦被突如其来的温热吓得一顿,手里的莲花扑通掉回了水里,打着转儿流远了,她不自然地扭了扭,“傅融之,你适可而止!除了这些个,你脑子里还有别的么?”
  傅融之一愣,笑眯眯贴了上去,无耻道,“没有啊,我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个人,刚刚看你趴在湖边上,啧啧,一摆一摆不是在勾引我么?”
  “你这只鲜艳入脑的色孔雀!”宝宝的脸一下红了个彻底,她敲了傅融之两下随后说道,“我是在看莲花,不知是用什么做成的,如此惟妙惟肖。是蜡?”
  傅融之被骂得很是受用,眯细了眼睛不要脸地凑上前去嗅了嗅官宝宝的脖颈,漫不经心道,“亏你还是个扬江人,这都不知。蜡虽然轻却不容易固定,而且若是被人误食,必会造成麻烦。这些都是萝卜刻成的,可好之后用花瓣取色再上色,并不困难。”
  官宝宝恍然大悟,满意地拍了拍孔雀的脑袋,赞道,“脑袋虽然小,不过好在知道的不少。”她本欲挣开孔雀的怀抱,却又觉得自己矫情了,便很是自觉地靠上去,问道,“侯爷叔叔,你还欠我八千两,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侯爷叔叔这称谓听着不讨喜,乖宝宝叫声好哥哥来听听倒是不错。”
  “想得美,什么时候还钱来?”
  傅融之笑了笑,眼睛在那波光嶙峋之中徘徊许久之后方才道,“嗯,等你先把附属条件收了。”
  官宝宝一阵奇怪,附属条件?她侧着脑袋回想许久,也未能想起所谓的附属条件是什么。
  恰逢宝宝苦恼之时,有小二送了吃食和花灯进屋。宝宝晚饭用得不少,并不觉得饿,是以她的一双眼睛都盯在那一对小狗形状的花灯上。
  她兴奋地抱着花灯,看了看花灯上小狗既有些水汪汪又有些魅惑妖娆的眼睛,问道,“孔雀,这只小狗怎生长了一双狐狸眼睛?”
  孔雀缓缓吃掉筷子上的食物,轻轻一笑,夸奖她道,“我的宝宝真聪明,因为它们就是一对狐狸。是不是比慕许送你的漂亮得多?”
  宝宝并不理会傅融之,抱着两盏灯自言自语:“原来就是狐狸啊,来,给你们起个名字,你叫孔雀,你叫开屏。”她说完瞥了瞥独自吃东西的傅融之道,“大人,慕三哥真的要去做驸马了?”
  “这要看他愿不愿意,毕竟皇上下的又不是赐婚的圣旨。”
  宝宝顿了顿,试探地问道,“是你……”
  “是我。”傅融之不待宝宝说完便抢着认了,他浅酌一口酒道,“宝宝,只有一种可能能叫你们的婚约从此不算数,那就是天家之命。否则要么败坏你的名声要么败坏他的名声,只是这两种我都不屑于做,胜算也不大。”
  “皇上便这么听你的?”
  “皇帝是世上最最好骗的人,只要找对骗他的人,那便是百发百中。何况如今的长公主恨嫁恨不能立即上花轿……”傅融之再啜一口,看了看对面茫然的官宝宝,笑道,“这些你不必担心,我来担心便好。”
  傅融之到这花月楼不过是为了填饱肚子,连日的奔波使得他没什么力气再去调笑官宝宝,何况如今大局初定,而他亦通过慕许的那张假银票获悉了一些事情,并不担心有人将官宝宝抢走,只是接下来的路还得小心翼翼的走。
  于是,自花月楼出来,傅融之便带着官宝宝回了官家景园。官如山见出去的时候是宝宝和贤婿,回来的时候却变成了宝宝和贤弟,颇有些惊诧。
  宝宝见状解释道,“爹爹,慕三哥怕是要被招去做驸马啦!”
  官如山看了看傅融之,得到肯定的一点头后问道,“怎么突然要招驸马?难道长公主不知慕公子是有婚约在身的?”
  傅融之一摆手解释道,“官老爷有所不知,皇家是不论有无婚约的。招个驸马只要看得顺眼,并未婚配便成。至于为何如此急着招驸马,因为南封前来求亲,以皇后之位求娶公主。”
  官宝宝自己先行坐下,没心没肺般地戳了戳手上的狐狸花灯。
  官如山眉头紧皱,无助道,“那我们宝宝可如何是好?难不成便要终身不嫁了?不成!我得快些去和慕家老头说清楚,我家乖宝年纪不小了,在这么拖下去可如何是好!”
  傅融之一扇子拦住了向外冲的官如山道,“官老爷且慢,这婚暂时退不得。皇上既然为长公主招了驸马,便需要一位公主代为远嫁。此女当然不能是贩夫走卒之类的女儿,是以命融之在江南一带为之筛选,家世背景年纪样貌一样都不能少。若是此刻官小姐没了婚约,那么便成为了皇上的首选。”
  宝宝闻言一手戳下去竟是戳得重了些,生生将其中一盏狐狸灯的眼睛戳出一个洞来,她一惊,心疼地摸了摸那盏灯,“哎呀!孔雀对不住对不住!疼吧?都怪娘亲太用力了,来,娘亲给你抚两下。”
  傅融之手中的折扇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看了看背对着他的宝宝,见其认真诚恳,并不似故意占他便宜的样子,这才抽了抽嘴角,忿忿地低头捡起了扇子,心中暗道:好你个官宝宝,我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本侯爷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得!今晚就去你房里,不仅要把这点便宜讨回来,还要变本加厉占尽你的便宜!
  官如山自然不知为何傅融之突然变得如此奇怪,他此刻只顾着满心忧愁,见一边的官宝宝也是不知作何,以为她也与自己一般难受,便上前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官宝宝见爹爹走近,献宝似地给爹爹指了指方桌上的两盏花灯,俏皮道,“爹爹你看,这是孔雀,这是开屏,打一个人的名字,三个字。你猜谜底是什么?”
  官如山见宝宝如此怪异,只道女儿怕是为了哄自己开心,心中更是酸涩难当,他抹了抹含泪的眼睛道,“乖宝不必难过,你便再熬上一段时间,等和亲这事一结束,爹爹定不委屈你,介时给你办个招赘选婿大会,只要乖宝欢喜,选上十个八个美男子伺候,爹爹给你做主!”
  “咔嚓——”官宝宝瞪大了双眼,下巴为之掉了一桌子。
  “哗啦——”傅融之站在远处,动作僵硬面无表情,玻璃心碎了满满一地。

  魔芋花,白狐狸

  官宝宝竟然从不知道自己的爹爹如此的开放,她咽了咽口水,偷偷瞥了瞥似笑非笑的傅融之,结巴道,“爹爹……哪要那么多……”
  官如山还待上前做一做女儿的思想工作,不妨听得身后的傅融之清咳两声,道,“官老爷先别忙着这些,融之的话还未说完。所谓天家女婿其实受到诸多限制,若是在朝外还有牵牵扯扯,那名女子断然逃不开一个死字。”
  傅融之说完则用折扇挡了一下脸颊,刚刚这番话被他夸大了不知多少,但愿官如山不要听出来才好。
  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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