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一泄_派派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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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一泄_派派小说-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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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宝心中一咯噔,觉得颇为奇怪,却还是叫上了连棠,随自己去琢玉行走一趟。
  琢玉行里人并不是很多,宝宝凭着那封信被请到了贵客等候间。
  一个自称姓王的老伙计让宝宝坐下稍等,自己去了里间取物。
  不消多时,那王伙计拿了一个盒子出来,递给官宝宝道,“请小姐过目。”
  宝宝粗略看了一眼,道,“贵行真是心细如发,我每次在哪都一清二楚。”
  王伙计听了哈哈一笑道,“琢玉行琢玉行,不仅仅琢玉,还琢消息,天下没有琢玉行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说?”
  “比如说,官老爷的离世,还有他离世之后的消息。”
  宝宝一听已然心中有数,这是要和自己做生意了,她微微一沉吟道,“什么价格?”
  王伙计摸了摸花白的胡须,狡黠道,“姑娘真是聪明,纹银五百两。”
  宝宝将银票递给了那伙计,便听那人道,“官老爷过世那日,傅侯爷其实中间回过一次府。”
  “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说我爹爹的死跟融之有关吧?”
  “我可没说,不过是将所有情况告诉您。现下抽丝堂和回天门都暂时躲过了危机,因为官老爷死了,这罪名目前来说是他一人背了。而巧的很是,官家又将官小姐您逐出了门,那么此事即便怪罪下来,惹上满门之祸也都与小姐无关了。啧啧,小姐您说,官老爷这一去,去得可妙?”
  宝宝一时如同坠入了寒窟,窗外飞舞的柳枝便想恶魔的爪子,撕扯着心扉。
  到底真相是什么?什么才是真相?

  真相出,真相隐

  宝宝强忍住心中的寒意,艰难的问道,“那么我爹爹究竟是何人所杀?”
  王伙计闻言轻轻一笑,似是故意似是无意道,“我们琢玉行可不是抽丝堂,这个自然不知,况且若是连抽丝堂主都不知,我们又从何处知晓呢?”
  宝宝身形一晃,匆匆谢过,叫上了留在门口等她的连棠,坐着马车回江边。
  她想想尤不死心,仍旧仔细问了问连棠,“连姐姐,可知我爹爹一事。”
  “自然知道。”
  “如今可有了眉目?”
  连棠随即摇了摇头,“此事是堂主一人查办的,我们并不知具体。只知凶手是一名女子,而且应当与官老爷颇为熟稔。”
  宝宝本就不十分确定,被如此一说即是怀疑又是不忍,情绪几番碰撞下来更是烦心不已。为此她坐立不安,手心也冒出了缕缕蜜汗。
  回到捞月上,她亦是茶饭不思,不知此事到底该如何着手是好,她知道自己应该相信傅融之,可是束手无策坐以待毙的感觉实在不好,加上她总是觉得自己被保护的太好,既是愧疚又是怀疑。愧疚自己或许无意之间成了傅融之的包袱,却也怀疑傅融之是否做了什么不恰当之事。
  思及此,她亦想做些什么,却苦苦找不到突破口,况且每每有连棠元柏跟着也很是不方便。
  只不过,一人的到访让这个局面被打破了,这个人大大出乎了宝宝的意料,竟是她初时离家碰到的林盟主的小孙女林清。
  林清开朗的性格仍旧没变,一见她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而重复的最多的便是,“宝宝,没想到你和傅大哥真是有缘!嫁给他可是全天下女子的梦想。”
  “他哪有那么好?嘴巴又尖酸又刻薄的。”宝宝笑笑拨了一个早春的小红橘子递给林清吃。
  林清眨了眨眼睛,道,“嘴巴怎么样没关系,只要长得好看就行!天天看着多舒坦!”
  “照你这么说,全天下的夫妻都别过了,每天看看就好了。”
  林清也是笑笑,又道,“我听爷爷提起过官老爷的事。宝宝你别太难过了。”
  宝宝虚弱地笑了笑,也不想伪装高兴,便道,“哪能不难过?毕竟是我爹爹。”旋即想了想问道,“你爷爷怎会知道我爹爹的事?”
  “全扬江谁不知道官老爷?只是听闻富可敌国的官老爷劫了区区几箱皇票,实在是匪夷所思。”
  宝宝猛然一顿,这林姑娘知道得也太多了吧?还是这消息已经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那岂不是说官家此刻摇摇欲坠?她心中疑虑甚多,面上便只轻轻一颔首算是表示知道了。
  林清见宝宝心情明显不好起来,连忙找几个开心的话题聊着,“对了,前几日看官家的珠宝铺子关门了,为何啊?”
  “关门了?应该不会吧。”
  “可不是,我有一对耳环,掉了环扣,去修补,本想过几日小姑姑寿辰用的,这下没了地方找,可麻烦呢。”
  宝宝恍然,原来大远来找自己是为了这个,她也不曾多想便道,“我带你去修补的仓库瞧瞧,不过现下官家可不欢迎我,我也不保证能帮你拿回来。”
  当下便带着连棠和林清一路向官家的打金库出发,大金库本是秘密所在,为的是不让别人盗取模具,也素来不让外人进的。但是因着官宝宝的身份,几人还是很轻松便进了库里,林清一人去找她的耳环,不多时也便找到取回。
  临别之时,林清更是千恩万谢又许了官宝宝一顿饭,这才分开各自回去。
  杨柳依依,等到柳絮开始漫江飘雪般洋洋洒洒起来,宝宝也终于等到了久别的傅融之。
  “宝宝,想我没有?”傅融之笑眯眯背对着其他人舔了一下宝宝的上唇,然后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将宝宝一把拉进了身后的房间,也不与众人解释。
  “外面有人呢!”宝宝一见傅融之又要耍赖,连忙挣扎。
  不料傅融之只是眯了眯眼,拉着宝宝在榻上坐下,他枕着宝宝的双腿,紧紧闭上双眼道,“宝宝不乖,想歪了,其实我只是想借宝宝的腿休息一下。”
  说罢,便当真呼吸均匀起来。
  宝宝顾不上他的累,摇了摇他的肩膀,问道,“皇票的事情有下落了?”
  傅融之含糊地哼了一声道,“嗯,想不到的一个人。多亏朱潘给的线索。”
  “是谁?”
  “朱潘死前中过西域摄魂香,嗯……这种香只产自西域,流入的渠道有限,我们去查了这个渠道,发现只有三个人可能是凶手,偏偏这人武功要极高,故而只剩下武林盟主林藏雄。”
  宝宝心中猛然一跳,想起了前几日林清来找自己言辞奇怪,便问道,“此事对官家的生意有影响么?”
  傅融之的声音更加模糊,“不知道……没听说……”
  她再度摇了摇傅融之,急道,“融之,我做了一件事,怕是一件错事……你听我说……”
  不过,腿上的傅融之呼吸轻柔而均匀,看起来像是真的睡熟了。
  宝宝既爱且怜,颇有些后悔前几日的怀疑,眼前的傅融之为此事奔波,又怎会如琢玉行所说?或者琢玉行也是林盟主派来混淆自己的?
  傅融之便这么睡了整整一个下午,起来之时天色已黑。
  他替宝宝按摩了一番麻掉的双腿,船上四人正吃着饭,忽然巨浪卷起,打的船身狠狠一震,水灌进舱里,将靠近舱门的云雁弄湿了一后背。
  云雁惊叫一声,连忙躲向厨房的方向。
  傅融之则带着连棠冲向了甲板,宝宝怕出去反而成为累赘,便偷偷躲在舱门旁的窗户下看着。
  门外的桅杆上站着一个黑衣之人,未曾蒙面,正是林盟主林藏雄。
  “林盟主不是应该带着一众武林豪杰攻打回天门么?怎么有空驾临我这小船?”傅融之并不慌张,淡淡笑着。
  “回天门不过是个幌子,那些什么阵法足够去的那些人死上一轮了。至于我么,自然不会去送死,傅公子在哪儿,我便在哪儿。”林盟主飞身而下,说的依旧一派坦然,恍若仍旧是一言九鼎的盟主大人。
  “是么?反正我手上的证据该有的也都有了,并不怕林盟主上哪里去,与我都无关,我傅融之要做的只是交差而已。”
  林藏雄哈哈一笑,说的正义凛然,叫人悚然:“傅公子说得不会是管家打金库里我寄放在那里的金子吧?忘了告诉你,多亏了傅少夫人,此刻已经荡然无存了。”
  傅融之不可置信地回头,准确地对上官宝宝的眼眸悠悠道,“你要跟我说的怕是做错了一件事,不会就是这件事吧?”
  宝宝被傅融之的眼神一凛,向后猛然退了两步,心中添堵,后悔已无力,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此刻却听林藏雄又是一笑道,“傅公子,其实你也别怨少夫人,该怨的是你自己,皇票与我有关,陷害官家亦是偶然,不过,将此事与抽丝堂、回天门连起来,最后导致你□乏术的,却另有其人!”
  “不知此人是哪位高人?”傅融之难得露了几分慌张,一只手捏着扇子青筋毕露。连棠在一旁蓄势待发。
  而林藏雄只是高深一抹胡须,道,“不知,否则我林某也想谢谢他。”

  全覆灭,龙对龙

  “既然如此,不知林盟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连棠接过话头,抢一步立在傅融之面前问道。
  “回天门从今之后不存于世,抽丝堂自然也不能存于世。这艘捞月船自然是不能留的。”
  林藏雄说罢便与先发制人,融之一把将冲上前的连棠拉住,撑开一面气墙挡住林藏雄的攻势道,“你带宝宝和云雁先离开,这里交给我便可。”
  连棠看了看来势汹汹的林藏雄,虽然担心傅融之一人抵挡不住,但是的确先将宝宝和云雁带离比较重要。
  她一颔首,侧身进了船舱,带着心神恍惚的官宝宝和哆哆嗦嗦的云雁先从船尾处顺着绳子留下了船,随后在江边的高丘处找了一处安全的地方将两人安置下来,方才回头继续观战。
  那两人武功上倒是相去无几,但是碍于经验,傅融之总是略略处于下风,故而打得难分难舍。
  官宝宝此刻只觉得后悔非常,她断然不曾料到林清那样一个小女孩子心性的白纸一般的姑娘,会主动来骗她。这要她如何面对傅融之?
  她心中烦乱不堪,却又担心傅融之会在打斗中受伤,一颗心砰砰直跳,恨不得将自己掰开四个才够想想这些事情。
  林藏雄决计没有料到傅融之的武功竟然可以跟武林泰斗的他相提并论,几番回合下来其实吃了不少暗亏,他的目的本就是毁掉捞月船,让傅融之带回的杀人证据一并湮灭,如此一想便匆匆改了招式,三五下将捞月打出了数十个大洞,随后虚晃一招,然后快速逃离。
  傅融之也不追赶逃跑的林藏雄,轻轻落在江边,望着慢慢沉没的捞月发呆。
  宝宝和云雁连棠三人急忙跑过去,却都不敢接近。唯有宝宝深吸两口气,小心翼翼凑过去道,“融之,我……”
  说到这里一顿,她本指望傅融之能接上一句话,不想傅融之仍是看着水面上咕咕的气泡,不言不语。
  “对不起。”这算是宝宝唯一能说的了。
  傅融之头也未抬,更未看她一眼,转身便往扬江城内走去。
  宝宝见状心中猛地一凉,连棠上前抚慰几句,便扶着她跟在傅融之身后一并向扬江城出发。
  宝宝不必难过,此事无你关系不大,你想躲也躲不开。连棠是这么和宝宝说的,但是宝宝总也不能释怀,傅融之几日来仍旧不言不语,想必此事对他的打击更大。
  一朝心血,尽数毁尽,而自己还陷于不清不白之中,证据所剩无几,这样的困境,不知要用何法才能逃出生天。
  几人休整一番,连棠便去了回天门的残部会和,傅融之则接来了红霜陪宝宝,自己则带着云雁回南陵搜集残留的证据。
  真正叫宝宝恍惚难过的是,傅融之连日来,一字一句都没有与她说过。不论她怎么讨巧献媚,傅融之都是无动于衷的,她如此焦心难过,偏偏慕许传来了一封信件,说是查明了些许爹爹被害的内幕。
  宝宝这下便全然坐不住了,于是带着红霜匆匆回了南陵。却又怕傅融之生气,便只在城东租了一个院子住下,随后约见慕许。
  不想慕许却是姗姗来迟,宝宝都已经歇下了,慕许方才提着一盏灯笼,浅浅笑着扣了门扉。
  宝宝虽然心中觉得不妥,然则毕竟心切,只想快些知道真相,希望可以早日将凶手缉拿归案,便披了一件披风,头发稍稍顺理了一番,就出了卧房见客了。
  慕许细细打量了这间屋子,颇有些赞赏之意,“不错,虽然小,但是温馨的很。”
  “是么?不是我弄的,我租下之时便是如此了。”
  “和红霜两人住,不会不方便么?要不我明日派个护院来?”慕许关切道。
  宝宝秀眉一皱,“护院?我也没打算住几日,要什么护院?”
  慕许一愣,自嘲般笑了笑,随后一瞬不瞬盯着宝宝道,“我本就只想把最好的给你……”
  宝宝早已不是未嫁的姑娘家,被这么一看顿时有些尴尬,她拢了拢披风道,“慕大人,我已为人妇……您不是说有爹爹的线索了么?”
  慕许清了清嗓子,敛住满眼的暗伤落寞道,“嗯,好。我着人调查了那日的傅府东门,说是一名女子,官叔自己领进去的,于是便将城内外的所有住客信息调查了一遍,发现了一个人,只不过……”
  “不过什么?”
  “我没有证据,但是立案的卷宗我看过了,特征相似,所以我只是猜测而已……”
  宝宝心中咯噔一跳,她料想此所谓凶手定是十分出乎意料,便道,“你说吧,我承受得了。”
  “官言。”
  “什么?!”虽说有了心里准备,但是真正的结果仍旧叫她十分惊慌,饶是她万分不喜欢官言母女,却也一万万个不相信她会做出这种事情,“官言从十岁起便由我爹爹抚养长大,爹爹对她更是关怀备至,有时甚至比亲生女儿还亲,她平日也对爹爹亲热有加,怎会加害爹爹?”
  “宝宝,人心隔肚皮。越不是亲生的,越喜欢比较,一点点小事可能就能叫她走上极端。”
  “爹爹身旁还有魔芋花和匕首,官言怎么会想到这些?”
  “许是受人挑拨也不一定,否则如你所说,官言好端端何必杀害疼爱自己的爹爹?”慕许起身走至宝宝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以示别难过。
  宝宝心中更乱,本就负荷过重的身体明显有些支撑不住,晃了两下被慕许扶住。她刚欲推开慕许,便听门外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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