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一泄_派派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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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一泄_派派小说-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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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宝宝连忙拦住了傅融之,她心中稍稍掂量了一下,忍气吞声和迷失荒野孰轻孰重,最后本着要留口气回家继续斗后娘的宗旨,还是选择了前者,连忙低声下气道,“傅公子,刚刚都是小女子的错。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把小女子送回去吧。”心里却道:死孔雀,我迟早有一天要揭穿你伪善的面目,叫全天下的女子看清你烂人的本质!
  傅融之很是同情状的“嗯”一声,随后又笑眯眯地问车四,“车四,我们的马车白给人坐么?”
  车四也不抬头,很是了解自家主子地道,“当然不给。”
  “我付车费!”官宝宝抢在傅融之发难之前说道。
  如此一来,官宝宝如愿上了傅融之的马车,还很理所当然地吃了车上的煎蛋果子,又嘱咐了车四,将自己送回官家景园。
  不消多时,颠簸渐止,宝宝撩开窗帘一看,果然是熟悉的景园外墙到了,她拍了拍手上雪白的糖粉,很是心满意足地虚情假意地道谢,“多谢傅公子了,您住在哪?我明儿个叫丫鬟给你送钱去。或者您在门口等一会儿?我进去给您拿钱?”
  傅融之这返程的一路上并未说话,只笑眯眯坐在宝宝对面缓缓扇着扇子,不知想些什么,听完宝宝的话双眉一挑,道,“官姑娘如此喜欢赊账么?明明身上分文没有,也敢说要付车费?”
  官宝宝被傅融之说的有些理亏,讷讷解释道,“今天情况特殊么!你放心吧,车费一个子都不会少你的!”
  傅融之点点头,从胸口掏出一个小小的金算盘,拨弄一阵,又从矮桌边上抽出纸笺,大笔挥就,写完之后流星般递给官宝宝,并道,“明日叫人送来慕家别庄就好了。”
  宝宝接过来一看,惊见纸上写着:本人官宝宝欠傅融之二百五十两银子,立此为证。
  “二百五十两?!什么车这么贵?!”这都够普通老百姓全家好吃好喝过上个十来年了!
  傅融之“啪”一声打开扇子,给官宝宝算起帐来,“官家小姐身价自然不同凡响,车费一来一去各一百两。”
  “那剩下的五十两呢?”
  “宝宝,你只顾着吃的惬意,却不知这些煎蛋果子都是要钱的么?我算算,你吃了两个酥糖果子、两个蝴蝶酥、四个……”
  “那也不至于这么贵!”官宝宝现下认定,这个傅融之就是存着心思黑自己一票银子。
  “难道官家小姐要赖账……”傅融之特意拖长了尾音,说的似乎官宝宝就是个无赖一般。
  官宝宝气极反笑,罢了,就当去一身晦气,想着接过笔在债条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区区二百五十两而已,明日一定送到。”
  傅融之满意地收起债条,又拉住准备下车的官宝宝,在她疑惑的眼神中将自己手上的扳指拔下,套在了官宝宝的大拇指上,拎着官宝宝的手满意一笑,“宝宝记得叫送钱来的带上这个扳指,不然慕家可能不让进。”
  官宝宝对狐狸似地笑着的傅融之咧一下嘴,表示知道,便头也不回的往自家景园门口走去。
  眼看着靠近大门,刚刚抑郁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连跑带跳向着大门而去。
  “小姐,小姐!千万别回去!”不想还没走到门口,便被自己的贴身丫鬟红霜拦下。
  官宝宝不解,“为什么不能回去?”
  “是夫人,夫人已经收了那个富老板的聘礼,说是你一回来就要将你关起来,择日就嫁出去呢!”
  “不会吧……她怎么敢这么做?”
  “假不了,小姐,红霜还能骗您么?您快点走!红霜等您好久了,再不回去,夫人要疑心了,小姐您保重啊!”红霜说着便往东侧的偏门去了,留下官宝宝一人在原地范堵。
  家里回不去,她能去哪呢?今儿个出门太急,身上也没有银子。刚刚这丫头也不知道拿些银子给她。
  正觉得万分为难,去路不明之时,车轮与青砖敲打发出的咕噜声,将官宝宝一下子敲醒了。她回身望着驶向远处,还未离开视线的傅融之的马车,想也不想地追将上去,“喂!等等!傅融之……等等……大孔雀……”
  车四先行听到声音,请示车内的主子,“主子,好像是刚刚那位官姑娘的声音。”
  傅融之好整以暇地坐在车内,端详着那张债条,懒懒道,“嗯,听见了,莫不是找了帮手,便想反悔吧?刚刚我便觉得她答应得太快,没意思。”说着换了一个方向靠着,声音更加低沉,不知是在说给车四听,还是自己,“嗯,若是她反悔了,不能停车;若是她欢喜本少爷的紧,一离开便想了,更加不能停车……”
  “主子……”
  “怎么?”
  “您不用猜了,车已经走远了,早就听不到那位姑娘的声音了。”

  抽丝堂,认南珠

  马车渐行渐远,一转眼就消失在了官家院子的尽头。
  官宝宝用了全力追赶,大喊了几声,眼看还是唤不回,顿觉声嘶力竭,弯腰撑腿歇口气。
  她喘了两口气,想想傅大孔雀之前的所作所为,颇觉不能指望,就算真的叫她追到了,又能如何?到时候傅融之本就高翘的下巴怕是要飞到天上去了,真的如此,她官宝宝便是长了一百张嘴巴不停的辩解,落在傅大孔雀眼里也只有两个字——爱慕。
  官宝宝深吸一口气挺腰站起,暗自庆幸自己速度不够快,没能将傅融之找回来,但是今晚她又该去哪呢?
  她细细整理一下前因后果,寻思着是不是自己太莽撞了?她这个后娘虽然处处为难她,但是手段向来高明,如今这么拎不清的事情却也做得出来?用姐姐替换了她嫁人没什么,但是设计叫她所嫁非人的风险也太大了点,爹爹回来之后若是知晓了,依他的火爆脾气,哪里能放过官夫人。不过红霜打小跟着自己,也是断然不会撒谎的,思来想去若是这一切只是官夫人逼迫自己离开的烟雾弹,那就一切说的通了。
  宝宝边走边思量,嫁不嫁给慕三少她是无所谓的,反正也没见过,这个家没有爹爹在,对她来说其实什么也不是,现在愁的不过是银两问题。
  立在东偏门边,宝宝犹豫着是不是也像红霜那样偷偷溜进去拿些盘缠再出门,却见大门口走出来两个身影,一高一矮,一男一女,皆是锦袍玉带,袖口束带,行动有力,一看便是练家子出身。
  宝宝的精神为这两人一振,因为此二人不是旁人,正是先前在林府上所见的抽丝堂护法。没想到刚刚她没来得及瞻仰一下心中楷模,如今这两人居然从她家里出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两位护法请稍等。”宝宝见大门关上之后,才从石狮子的阴影中走出来叫住两人。
  那二人一愣,双双回头望向官宝宝,满面疑惑。
  官宝宝连忙解释,“二位还记得我么?刚刚在林府,林姑娘送我出门之时遇到两位护法的。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在下是抽丝堂右护法连棠,他是左护法元柏。”连棠许是有着女子对人脸天生的敏锐,率先反应过来,向官宝宝轻轻颔首说道。
  “连护法和元护法不辞辛劳,这么晚来景园不知所为何事?我的意思是,帮林盟主寻回了避风珠还特地赶来景园。”宝宝见那两人面有难色,不愿透露,连声补充道,“不瞒两位说,这里是我家,我姓官,名唤宝宝,我爹爹出门多日,短期之内也回不来,所以若是有什么事,也许我能帮忙。”
  元柏和连棠听到这里都有些动容,想必也是事急了,完全不曾怀疑官宝宝的动机,也完全没考虑官家小姐为何有家门而不入,两人面露喜色,转身便要回景园里去,幸而官宝宝眼疾手快将两人拦住了。
  元柏心直口快,见官宝宝不让进园子,不解道,“怎么了?官小姐的意思是叫我们不要进去?”
  官宝宝一阵苦笑,却也难以解释,只能干干涩涩遮掩道,“此事说来话长,总之不能进去,我爹爹不在家,这里对我来说就是人间炼狱。”
  连棠拉住还想追问的元柏,轻轻一笑道,“官姑娘,我们的事情也是说来话长,若是姑娘不嫌弃,可以随我们一同找个客栈歇息,顺便解释一下我们的来意。”
  官宝宝随之点头,觉得一晚有了着落,一颗心亦放了下来。
  连棠元柏带着官宝宝牵了马,由连棠与官宝宝共乘一骑,三人出了景园胡同一路向西走了好远,在府衙附近的一家客栈投了宿,仍是由连棠和官宝宝两个女子一间房,元柏自己一间房,三人此刻便聚在元柏的房里,由连棠将事情解释给官宝宝听。
  “我们前日接到了这起案子,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留给我们的时间太短,明早司案监便要定罪了,所以今晚是最后期限。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的苦主是一名镖头,姓柳,押送的一批南珠被劫,但是他的雇主和另一家对头镖局都一口咬定是柳镖头所为,还在柳镖头的房里搜出了一箱南珠。
  “据我们调查,自从这趟镖被窃,柳镖头便再也未曾回过房间。所以我们怀疑是柳镖头的那家对头镖局所为,不仅为了栽赃嫁祸,更是为了掩藏那箱真正的南珠。
  南珠极为珍贵,所以我们两人都认为,从柳镖头房里搜出的那箱是假的,所以才想找人辨认。”
  连棠说完之后从腰间布兜里掏出一颗南珠,放在了布兜上摊在桌子上。
  官宝宝了解了一个大概,拿起那颗南珠摸了摸,又放在灯下照了照,恍然说道,“所以你们来找我爹爹辨认?天下鉴宝之人多得是,难道他们都瞧不出来?”说着将那颗珠子转了两转,摇头疑惑,“不会啊!这珠子的大小质地虽然与真正的南珠相差无几,但是真正的南珠色泽清韵,光泽醇厚,蒙尘犹亮,若是置于水中,可当夜明珠使用。这颗么,啧啧,那就差远了,色泽晕暗不透,清明不醇,蒙尘无光,假的很啊。”
  元柏一听不禁喜上眉梢赞叹道,“官姑娘眼光甚是毒辣啊!一般的典当行活计都瞧不出来,没想到姑娘一眼便看穿了。”
  官宝宝被心中英雄一夸奖,顿时有些飘飘然,陪笑一声,却也不忘吹嘘自己,“哪里……我们官家可是靠南珠起家的,什么宝贝认不好,这南珠不能认不好啊!不过呢,不是我吹牛,我官宝宝对其他虽然都是一知半解,但是一双识宝的眼睛可是自小被我爹爹培养起来的。你别看我那后娘满身的珠光宝气,可是呢,就算你给她一屋子假的,她也认不出,还当真的用呢!”
  “原来是后娘,难怪不愿回家。”连棠很是同情地瞅着官宝宝,感慨道,“我们抽丝堂若是有个官姑娘这样的火眼金睛可是能少去不少麻烦呢!”
  “连姑娘真是太抬举宝宝了。”官宝宝面上说的谦虚,心里早就笑开了花,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连棠自然不会意识到自己一句的场面话,叫官宝宝编排了去,只是叹了口说出了真正的目的,“官姑娘,我们虽然找了几名典当行的掌柜能瞧出这南珠的真假,但是他们都不愿意作证,而且即便他们愿意,分量也太轻,所以……”
  “所以才想起我爹爹是靠南珠起的家,他自然能够认出这批假珠子,再加上他的身份必然足够分量作证。可惜我爹爹出了远门,近期内回不来,对不对?”官宝宝接过连棠的话说了下去,见那两人点了点头,她将接下来要说的东西在肚子里徘徊了两三遍,方才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心虚,道,“我倒是有一个方法可以叫这颗假南珠现出原形,不过,你们两个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将我……带回抽丝堂,我也想跟你们一起抽丝剥茧,尤其是……”见一见传说中的抽丝堂主人。当然,官宝宝没把最后一句话完全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想了想。思及此,她忍不住甜蜜蜜地笑了起来,只要一想到那个伟岸挺拔的正义之表抽丝堂堂主,此刻离自己如此之近,她就忍不住内心一阵澎湃。
  元柏和连棠自然不理解为何官宝宝突然笑得这么诡异,他们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并未置可否。抽丝堂名义上是个“堂”,其实构成非常简单,能不能收人他们两个自然说了不算,只是,这个姑娘……
  连棠指了指官宝宝手上的扳指,笑道,“官姑娘,抽丝堂原本是从不收人的,即便是要收人也是我们堂主说了算。不过呢……”
  官宝宝期待万分,将脖子伸长一点再长一点。
  “不过呢,官姑娘若是能告诉连棠你手上的这枚扳指是哪里来的话,说不定可以破这个例。”
  官宝宝一听“噗”地一声呼出一口气,犹如一只化掉的糖人软绵绵靠在桌上,问什么不好,居然问起大孔雀的扳指,于是有气无力地回答,“这个啊,是一只总会开屏的大孔雀给的。”
  元柏闻言一愣,默默地摸了摸桌子中央的南珠。连棠则很是满意地笑开了,“对对对!说得对!这个比喻好!官姑娘……嗯,我以后叫你宝宝吧,成交了!我带你回抽丝堂,你告诉我们怎么辨别南珠。”
  宝宝断然没有想到这么容易,根本不需要她死缠烂打,当下喜出望外,告诉两人用藉草粉加醋浸泡这些假南珠,不出一刻时间,珠子表面的光泽颜色就会被褪尽,露出里面的本来面目。
  元柏用这个方法试验之后果然奏效,连夜赶去了司案监。宝宝和连棠则同睡在另一间客房里,说了不少家常体己话。
  第二日一早,元柏已然将事情办妥回来,接了连棠官宝宝便向抽丝堂进发。
  宝宝本以为抽丝堂很远,几人要在马上颠簸个几日,不想连棠元柏带着她向江边奔去,到了目的地才知道,原来人人传诵的抽丝堂是一艘六七人多高的大船,船上帆旗飘动,很是巍峨。
  从踏板上上了船,却又是一惊,原来这艘名叫“捞月”的大船,船上仅有一名船老大——船五,和一个伺候堂主起居的小童——云雁,加上出外办事的元柏连棠,和此刻不在船上的堂主,总共不过五个人。
  这大大出乎宝宝的意料,原本她以为天下闻名的抽丝堂应当门人满当当,不想却是这般低调,不过仅以五人之力就行叫抽丝堂声名鹊起,却又加深了宝宝对堂主的好奇,怎么样的惊采绝艳,才能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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