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的神谕 by 落花满架(落花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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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的神谕 by 落花满架(落花架子)-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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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非常明白正如我不喜欢他一样,周季绝对不喜欢我,更不用提想像一下我是他心爱妹妹的“男友”。可是同时,我们两个也都清楚亲爱的周梨小姐之小姐脾气,那是骄纵惯了的人多半都有的一种“美德”:想要做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何况只是一个长得不像阿诺的哥哥了。周梨正想要脱离她这位大哥的心灵“禁锢”,想当然,无论周季说什么,周梨是不会听的,而且会如母鸡护小鸡一般护着我。所以,我只要太太平平地喝茶,出借一下自己身体的暂时使用权,就可以安全地坐在台风的中心看这个讨厌的男人铁青的脸,何乐而不为?

  眼下,周季就坐在我对面。

  虽然他表情上什么也看不出来,但我所坐的位置好死不死恰好能看到这位仁兄额头上一点点青筋的影子,非常具有观赏效果。

  我知道自己的样子,穿上西装也不像王子,反而更加了几份痞气。周季应该很清楚我的猎艳史,任何一个为人兄长的男人看到我这样一个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揍人,然后扫地出门。可惜我的免死金牌就坐在身边,他只能控制青筋出现的弧度,以免亲爱的妹妹伤心。

  哈哈,果然没来错!

  这样想着,我喝了口茶,抬起头报他以最灿烂的笑容。

  周季看着我的脸,眼光阴了阴,但国王到底是国王,下一个动作就是微笑着对他的妹妹说:“是么?那也不错。程先生是个很好的男人。”他伸出手,动作优雅。

  我故作呆傻状,让他的手晾在空中五秒钟才握住他的手,很快放开后继续傻笑。

  他的眼又眯了眯,笑容却万里无云地挂在脸上。

  好气量。



  见面十分钟后,周梨“善解人意”地离开了会客厅,估计想让我们有men’s talk的时间。

  周季待她走开后,直直看着我。

  我瞬时就不能呼吸了。心里怨恨着太过善解人意的我的新任女友,身体朝沙发一角陷了陷,我低下头避过了对方想要把我魂魄勾出来的眼神。

  周季站起身。

  太阳都好像被他遮住了。

  我窒息感更深。

  他站到我身边,俯下身,拉起了我的领带节。

  我这次是真的不能呼吸了。

  看着他原本还有几分姿色的脸在眼睛里放大,如同看到了一条毒蛇冰冷感漫到了我全身,我一边咳嗽着一边拉扯着他的指关节指望着他能把我放开。周季一直没松手,阴森森地把我越拉越近,我可怜的脸部肌肤感受到了什么叫毒蛇吐信,他嘴里的热气扑到我颊上,薄唇以很小幅度动着,我可以看到他白色恐怖的牙齿。此刻,我感觉到身处火星表面,空气稀薄并且身体飘浮在半空中。

  “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在搞什么鬼,但是你如果敢伤害到周梨一根寒毛,我有一千种法子让你后悔生到这个世界上!”说完,他松了手,我的身体一下子落体到地球表面,摸着卡得疼痛的喉咙我急促呼吸着,眼泪都快留出来了。狠命摸着自己的手,才让那种冰冷感稍稍退去。

  周季回到我对面坐下,优雅地从旁边桌上摸出烟,抽出一根后点燃。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我并不喜欢香烟。或许从今天开始,我应该戒烟了。在我最讨厌的味道里面他又露出了我极为熟悉的嘲讽眼神,以听起来同样优雅如丝缎的声音说道:“那么,欢迎你程先生,欢迎你进入我的世界。”

  我颤抖着手指摸着我可怜的喉咙,忽然后悔自己趟进了这一滩混水。原来的勇气和得意居然只在周季的两句话后就冰消瓦解了。我意识到自己得到的一时快意真的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而这种是之前自诩聪明的我最忌讳的。为什么一时昏了头会答应周梨呢?

  不知道现在离开还来不来得及?我抬头,看到他如看着猎物般的眼神看着我,忽然明白,进来容易出去难,我现在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乌云罩顶!

  6



  周梨在离开二十分钟后回来,回来时乖巧地坐在我身边,悄悄用肘顶了顶我的腰际,我知道她是在问她亲爱大哥和新任男友的相处情况,抬头看看周季,他意味深长地朝我微笑。我骨子发冷。周梨又顶了我一下,我不得不朝她微笑。

  开玩笑,人在矮檐下抬头才是真傻瓜。就算再有不满,我也一定会私下跟周梨“私了”,在宝贝她的大哥面前,聪明人的聪明做法就是识相地当傻子。

  周梨朝我笑了,她笑得真是开心。当然,周梨此刻在为自己的“妙计”得意,要有什么报应也全落在我头上,她有什么可以不开心的?这样想着,心里很有些不舒服。

  然后就是吃饭时间。周梨曾经说过,他们家只有她兄妹两个是常驻人口,其余――父母两只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所以吃饭的时候不出意料,只有我们三方人马。

  他们家的餐桌是传统的圆桌,不过不大,周梨后来悄悄跟我讲,是因为她小的时候向周季抱怨一张长桌两个人坐太冷清,结果第二天周季就让人派了一张小圆桌过来。从这一点证明,周季在面对他宝贝妹妹时,真的挺有人性。

  多么的奇怪,一个人可以有千张面孔,可以在对一个人露出和善面孔的下一分钟,暴露出自己豺狼的本性。变脸可以让周季来传承了,包准令世界惊叹。

  吃饭是中式的菜肴,开动之前已经有人帮忙布好了饭菜,我看到周梨把自己面前小盘里的几根青椒交到周季盘里,周季蹙起眉露出不悦的神色,周梨则以无比赖皮的动作歪着头笑嘻嘻地护好自己的盘子。天哪,原来在外面有名的两座冰山在家里是这副德性,我想如果能拍得一张照片一定会让所有人大跌眼镜。这样想着的时候,我低下头,顿时苦了脸。

  虽然我不是周梨的正牌男友,好歹也坐稳了“名誉席”吧?为什么要往我的碗里夹我最讨厌的笋丝?

  周季的眼睛尖得很,微笑着问我:“程至,怎么?你也跟小梨一样会挑食么?”语气里有种让我极不舒服的味道。

  我硬着头皮微笑:“没有,都是我喜欢吃的。”我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示弱,就算一吃笋丝我的舌头连同胃都会不舒服,但是面子至上,我不会因为这些而被打垮的。这样想着,我夹起了一筷笋丝,食不知味地塞进了嘴里。



  事实证明,有的时候太爱面子会造成严重的后果。吃完饭一个小时后,我的胃开始有排山倒海的难受感。周季吃完饭后很快出去了,周梨替她大哥解释说“他是个工作狂,还会到公司待一会儿吧”,我生出了奇异的感觉:周梨的样子好像我是她大哥,而周季则是她的情人,她正在向她的大哥解释她的情人为什么吃过晚饭后还要出外。

  我甩了甩头,告诉周梨我有点不舒服,能不能借我个地方安安静静坐一会儿。周梨想了想后,把她家的书房指示给我这只可怜的迷途羔羊。

  她家的书房真的很大,我随手拿了一本书下来,满目都是我不认得的字母,我泄气地颓进沙发里蜷缩着,抱着那本书寒在胃部,希望能减轻我的不适。然后随手把鞋子脱掉,我关掉了书房的灯。

  朝南有一扇很大的窗户,风从窗子里吹进来,带着夜的清凉。我抬头看去,居然看得到一点点银河的影子。周家占地太大,城市里的光学污染没法污染到这里的天空,所以那窗子里正好嵌进无数的星星。

  我眨眨眼睛,模糊地想我有多少年没看见星星了,结果根本记不起来。我很小的时候父母曾带我出去玩过,好像是在一个遥远的海边城市,夜晚的时候可以看到星星倒映在平静的海面上,非常漂亮。而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那么多的星星了。

  我一天天长大,越来越少接近父母。事实上我们的关系还不错,我在父母面前很少露出叛逆的样子,但是我看到过一则心理学报告,说孩子到了一定时候就会急着想从父母那里切断关系,称之为心理断奶。我想我的心理断奶期太长了。还好老爸老妈虽然古板,但是只要我不在他们面前胡闹,他们很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真奇怪,清风和星星居然让我可以想起父母。我取笑着自己。不过一番胡思乱想后,胃部的难受稍稍舒缓了。风吹在脸上,我打了个呵欠。



  再醒过来的时候,风还在吹,不过冷多了。我瑟缩着抱着自己的肩,发现露在风里的脚冷得像块木头。伸出手包住脚指头搓了搓后,我伸了个懒腰。灯光昏黄地撒在我的脸上,有点温暖的意味。

  咦?

  灯光?

  我的懒腰瞬间风化在空中,背部僵直着曲线看着坐在宽大书桌后面的男人,然后急急地翻了翻自己的手腕。

  妈的,居然已经是十二点半了。

  男人还在抽我讨厌的香烟,嘲弄的眼睛从纸张的上方射过来,投射到样子应该会很狼狈的我的身上,嘴唇照样开启很小的弧度,非常不屑的样子:“程先生好。我本以为我的书房里面闯进了一位睡美人,但是可惜……”

  我眼睛朝上十五度角,然后低头找自己的鞋子,摸了半天在沙发底下找到了,胡乱地把脚塞进鞋口,站了起来。

  男人没有动,眼神也依旧在我身上,忽然慢慢地说道:“程先生,你应该没有忘记白天我跟你讲的话吧?”

  我有没有告诉过人我有很严重的起床气?想我小的时候如果不是睡到自然醒而是由我妈或我爸叫醒的话,他们多数是要吃我的拳头的。长大了之后虽然理智一点,但是这个起床气并没有好多少,特别是当你睡醒过来发现自己最讨厌的人就站在身边时,相信每一个人都会跟我一样,心情非常之不好。

  所以我只是直直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径直走了出去,用力地关上房门。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夜风带着某人的轻笑钻进我的耳朵里。

  转身,我朝房门比了个中指。忽然有些沮丧,为什么不在他面前做这个动作呢?

  这样想着,我回身朝长长的走廊走去。

  出门时,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管家的人恭谨地帮我开门,并且告诉我他们家小姐看我睡得熟,所以没叫醒我。

  我报以微笑后走进了夜风中,风一吹,我清醒多了。

  有车子停到了我的面前,司机告诉我周先生吩咐送我回家。我想了想,老实不客气地坐上车。

  车子驶离了周宅,我抬起手要放下车窗,然后发现手上怪怪的,一看,那本书还夹在我的手上。无聊地翻了翻那本无聊的书,我把它塞进了胸前的衣服里,让它再次缓解我的难受。

  就是在这车子上,我下定决心,周家的这趟混水,大爷我不趟了!

  当晚上我到了露薇家,这个女人直到凌晨四点半才回家,身上带着浓重的烟酒味,看到傻傻坐在她门口的我愣了愣,开门放我进去,并且答应了我的邀请:为时一个月的旅行?



  7



  洗完澡后,我们躺到一张床上,鉴于我估计她现在没有体力应付我,我同样也没有体力应付她,所以我们做了一件平时很少做的事情:盖棉被纯聊天。

  露薇打着呵欠问我:“是不是惹到了什么麻烦?”

  我难得的女性朋友发问,我想了想,“算是吧,我碰到一条毒蛇,不想理他。”

  八卦的女人来劲了,撑起头望着我,笑意款款:“居然还有你程大少搞不定的女人?说,怎么回事?人家看中你你看不中人家?人家要霸王硬上弓?”

  我啼笑皆非,也无意告诉她此“他”非彼“她”,敷衍地点点头:“算是吧。”

  她靠了上来:“说啦,怎么回事?”

  我看了她一眼:“你身上还有别的男人的味道,别碰我。”

  露薇瞪了我一眼:“怎么?转移话题?”

  “是啊,怎么样,你让不让我转?”

  露薇转了转眼睛,翻了个身,仰躺着望着天花板:“好,今天就让你转移。不过反正我们还有相伴的时间,我不怕你不说。”说完后,不再理会我,闭上了眼睛。

  女人的好奇心真的可以杀死猫吧!

  这样想着,我同样仰躺下去,看着天花板,居然很久都睡不着。

  转过头看看扔到一旁的衣服,那里面有一本书,刚才忘了还给他的司机了。

  叹了口气,模模糊糊地好像又闻到香烟的味道。



  早上起来,又是新的一天,我催着露薇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出发赶赴我们的旅程。露薇一边埋怨我心太急,一边把各种奇怪的东西塞进包里。我叹息着。女人果然是麻烦的代名词。不过是一个月的短期旅行,她为什么要带七条不同的衣服四条不同的睡衣外加一大堆(>10……汗)瓶瓶罐罐?难道不往她的脸上涂脂画彩她会死么?我一边无聊地翘着腿,一边看着她忙碌的身影。

  在历时两个小时又二十分钟后,露薇告诉我她好了。我不耐烦地抓起她的包包,往外冲。

  刚打开门,我的身体就僵住了,某人欲敲门的手也僵在空中。不过他恢复地比我快,朝我身后的女人看了一眼,推着我的胸膛把我推进了门里面。

  露薇愣了愣,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臂膀。我把她推到后面,直直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舒服地发现他比我还高三公分样子,所以我的视线必需微微朝上。要知道我已经是一米八六的个子了。没事长那么高干嘛?干嘛总是以那种居高临下的可耻笑容打量着人家?妈的!

  甩甩头,甩掉奇怪的心思,我问他:“周先生大忙人,居然有空来看我么?”

  他微笑,不过那个笑容真是冷:“程先生看来还没有什么自觉嘛。”他深深看着露薇抓着我的那只手。露薇立刻如被烧红的铁烫到一般缩回手去。“您现在是小妹的男友,我本来是无权干涉你的交友自由,但是出于你我的新关系,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请自重。”

  我火大,拿起手上那只包就往他可恨的脸上砸过去:“你是不是弄错了?这些都不关你的事!”

  “是么?可惜你既然昨天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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