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进了骨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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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进了骨头里-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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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直地盯着苏夙的眼睛,眼里露出一种悲凉的神情,看得苏夙的心头有些发怵了起来。半晌,他一声不吭,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吊桥上,扶着上面的粗粗的麻绳,往山上走去。
他的背影缓慢而孤独,由于腿脚不便,偶尔吊桥晃动的时候,他便不得不停下来,紧紧地抓住绳子,看起来有些狼狈。看着看着,苏夙的心里渐渐地浮上了一层不忍,几乎有种冲动,想要走到他的身边扶上一把。
冯楠不赞同地看了苏夙一眼说:“苏小姐,宁少曾经目睹过一个人跳崖,当时的状况十分糟糕,以至于他的心里到现在都有阴影,你这样一跳,把他吓坏了。”
花小朵反驳说:“可我们怎么知道你们会在后面跟着,这天底下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冯楠有些尴尬,也没再争辩,急匆匆地跟着宁谷离开了。
苏夙迷惑了:宁谷看到过一个人跳崖?难道是以前的自己?难道自己跳崖前听到的那个声音就是宁谷?
被宁谷这么一掺合,两个人的游兴败了大半,游了两个景点,便意兴阑珊地回到了旅馆。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下来,山道旁有不知名的小虫唧唧啾啾地叫着,吃完晚饭,花小朵在网上查过攻略,据说这山上有许多萤火虫,引得许多情侣都纷纷来这里捉,她自然也想去凑个热闹,两个人刚走出房间,迎面便碰上了宁谷和冯楠。
苏夙一点儿也不意外,倒是花小朵,惊呼了起来:“咦,你们俩怎么也在这里?你手里拿着什么?”
冯楠笑着扬了扬手中的玻璃瓶和网兜,说:“我准备去捉虫子。”
“萤火虫?”花小朵的眼睛一亮,“你都带了工具了?”
“我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相请不如偶遇,要不要一起?”冯楠诱惑着说。
花小朵矜持了两秒钟,立刻抛弃了以前的恩怨,忙不迭地点头:“好,一起一起,互帮互助,先说好了,捉到了一人一半,不许独吞。”
“可我只有两个人的工具……”冯楠有点为难。
“我跟你去啦,酥饼她又不喜欢这种东西,等回来分她一点就好了。”花小朵果断地说。
看着花小朵和冯楠的背影,苏夙嘴角的笑容敛了起来,淡淡地说:“你跟着来干什么?难道我还会跑了?说好的这个星期搬到苏宅,我说话算话。”
宁谷穿着一身运动服,看起来神清气爽,压根儿看不出白天那种狼狈的模样,他笑了笑说:“我只是工作压力太大,想要轻松一下,正巧碰上你们了。”
骗谁啊!八成苏城的紧急会议都是眼前这个人搞的鬼。苏夙哼了一声,也不想多说,沿着酒店里小径散起步来。
宁谷又恢复了以前那种傲慢的神情,仿佛下午那个狼狈慌乱的宁谷从来没有出现过。他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低声说:“你累不累?去泡个温泉,这里的温泉含硫量很高,对身体很有好处。”
中庭的露天温泉池里传来了一阵嬉闹声,透过树丛的缝隙,依稀可以看到好几个人在里面嬉戏,苏夙走了一天,身上黏糊糊的,不禁有些心动,可让有洁癖的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别人一起泡温泉,这难度实在太大。
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宁谷笑着说:“来,跟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你们有没有去过蹦极?有没有胆大的!!出来遛一遛!!
很早以前有个孩纸,她看文必冒泡,后来,她出去度假了~~(拍死乃这个炫耀党~~~




、22第 21 章

两个人沿着旅馆的小径绕了几下;来到了一个幽僻的小别墅前,小别墅沿山而建,院子里种了几株修竹和绿色灌木;让人惊喜的是中间有个用鹅卵石搭起来的池子;一旁有个图腾模样的塑像在汩汩地喷着水;带着一股浓浓的东南亚风情。
苏夙在池沿上坐了下来,伸手掬了一把水,身上的皮肤在叫嚣着想要到水里去放纵一下,可是;宁谷在这里;她说什么也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泡这劳什子的温泉;于是便婉拒说:“这样戏戏水就够了;等会我回房间淋个浴就好了。”
宁谷也不吭声;只是丢过来一把钥匙,然后便转身出了门,在门口大声说:“你泡完了叫我。”
苏夙拿着钥匙,犹豫了片刻,把大门反锁了,又在别墅的上上下下都转了一圈,的确是空无一人,便在浴室里换了浴袍,回到了小池边。
池边昏黄的灯光把图腾和树影拉得很长,月色下,池水波光粼粼,一闪一闪,仿佛在诱惑着她,她情不自禁地脱去了浴袍,光着脚走了下去。
池水温暖,带着几分硫磺的味道,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肌肤,一整天的疲惫和燥意顿时一扫而空。池边上放着几只精致的托盘,有玫瑰花和精油,她洒了一些在池子里,一股香气直入鼻翼。
她愉快地拍打着水花,让这些精油更快地渗入到水中,又追逐了一会儿玫瑰花瓣,这才想起了守在门口的宁谷,良心发现地叫了一声:“宁谷!你还在吗?”
过了好一会儿,宁谷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外面好多虫子。”
“你的皮比较厚,咬咬也没事,多谢了!”
宁谷语声带了几分笑意:“苏苏,我没听错吧?你居然也会向我道谢?早知道我该早点让虫子来咬咬我。”
给了三分颜色,他倒是开起染坊来了。苏夙在心里哼了一声,便不再理睬宁谷,慵懒地斜靠在池边,半眯着眼,感受着整个人被温泉浸泡的惬意。
不一会儿,苏夙的身上便出了一层薄汗,只是她的呼吸渐渐地有些困难起来,一种恶心欲呕的感觉浮上喉咙,她心知不妙,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整个人一下子晕乎乎的,所有的意识仿佛飘到了半空之中……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小名,反复地、执着地:苏苏……苏苏……
她有些伤心,自从外婆走了以后,便没有人再叫她的小名了,她呢喃着问道:“婆婆,你来接我吗?接我去天堂吗?”
那个声音消失了,又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小安……小安……
她不知道是谁,只是很想哭:“爸爸,是不是你?你为什么会背叛妈妈?为什么?我一直以为,妈妈是你最爱的人,我们都是你最爱的孩子,爸爸我好恨你……”
“小安,你别哭,有我呢……”那个声音执着地在她耳边念叨着。
“不要,我再也不相信你们了,你们全都在骗我……”苏夙想要抬起手,想要把这烦人的叫声赶走,却发现自己的手重若千斤。
“不会,我不会骗你,我永远会陪着你……”
“不要……爸爸你别死……我不是故意咒你的……我什么都不要了……我根本就不想要苏氏,你想给小宁就给小宁……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们好好的……”苏夙哽咽了起来,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惊闻父母死讯时那种刻骨铭心的惊骇和绝望,仿佛能把她整个人都深深地淹没。
“别哭,小安别哭,我在这里,永远陪着你。”那个声音却一直低低地在她耳边徘徊,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抚摸这她的脸,让她感觉到了一股暖意,那种恶心欲呕的感觉渐渐远去了,她的意识渐渐地消失,跌入了无尽的迷雾之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苏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入目是尖尖的木屋顶和一个旋转的吊扇,柔软的羽绒床垫,白色的羽绒薄被把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窗户大开着,温度适宜而带着山中独有的清新,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浅浅的薄荷清香,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她动了动,发现被子下的自己浑身□,手脚酸软,头也有些晕乎乎的,不由得有些恼怒了起来,叫了一声:“宁谷!”
门被推开了,宁谷端着一杯水撞了进来,三步两步抢到了她的面前,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
他的形容有些狼狈,短袖T恤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裤子上有些血迹。
“谁把我弄到床上来的?宁谷你不守信用!”苏夙有些恼羞成怒,裹着被子半支起身子质问道
宁谷沉重地喘息了起来,一下子抱住了苏夙,死死地把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苏夙吓了一跳,使劲地挣扎了起来。
“别动,就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宁谷恳求着,把头埋在了她的脖颈;他的力气如此之大,让苏夙怀疑他是不是下一刻就要把自己勒死在他的怀里。
苏夙探手摸到了宁谷的手腕,刚想发力,忽然觉得脖子上有些潮湿,顿时,她愣住了,那手再也使不出力气来。
“小安,小安你还在,你还没走,太好了!”宁谷反反复复地在她耳边呢喃着。
苏夙的心一沉,终于想起了自己在昏迷前的呓语,她张了张嘴,想要找理由遮掩,却实在想不出该怎样解释自己刚才的失言。
“小安你别怕,有我呢,我会保护你,你别怕……”宁谷松开了手,捧起了她的脸,痴痴地盯着她,忽然俯下头,在她的唇上浅浅地啄了一下,又飞快地离开。
苏夙惊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使劲地推了他一把,宁谷被推得踉跄地倒退了几步,一下子跌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他的眼神黯了黯,举起手来,语无伦次地发誓说:“小安对不起,我太高兴了,真的,情不自禁,以后绝对不会了!”
“我不是小安,我是苏夙。”苏夙冷冷地看着他,“苏暮安已经死了。”
“好,好,你不是小安,你是苏苏。”宁谷勉力压抑着自己兴奋的心情。
“你太卑鄙了,你给我下了什么?我怎么会突然就失去了意识?”苏夙的心里十分恼怒,到了这个地步,她再否认自己的身份已经毫无意义了,她也不耐烦伪装,漠然地直视着宁谷。
宁谷愕然看着她,指尖都哆嗦了起来。“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卑鄙无耻的人吗?”
苏夙不为所动,只是怀疑地看着他。
宁谷的脸色渐渐地苍白起来,半晌才低声说:“你在池子里泡得太久晕了,医生说你有低血糖。”
苏夙明白了,脸腾地一下子红了起来,呻吟了一声,真想有个地洞好让她钻进去。“对不起,”她低声道歉,“我不知道这个身体有低血糖。”
宁谷怔了一下,心脏一下子狂跳了起来: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承认这具躯体不是她的?
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颤抖着手,抚上了苏夙的脸庞,仿佛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你怎么进来的?受伤了?”苏夙敏感地感觉到了他的手很粗糙,握住了一瞧,果然,上面的皮破了,渗出了血丝,还带了一些脏污,她又往他身上看了看,只见他的手肘、膝盖上都有擦伤的痕迹。
宁谷的手瑟缩了一下,不安地说:“我忘了,手都还没有消毒。”
苏夙轻叹了一声,在他的手上轻轻吹了吹,又帮他掸了掸身上的草屑:“你真的没有第二把钥匙了?这可不象是你能做出来的事情,我还以为你宁少智计百出,狡兔三窟呢。”
宁谷的脸上微赧:“早知道我该留一把,要放在以前,这墙头我一下子就窜上来了,现在爬了半天还摔了个屁股蹲。”
“你的腿……没事吧……”苏夙有些担心。
“没事。”宁谷毫不在意地说,“倒是你,真的吓死我了,明天我就去帮你做个全身检查。”说着,他帮苏夙掖了掖被角。
苏夙这才发现,刚才被宁谷一抱,她的肩膀露出来了一大块,酥胸隐约可见,令人遐想,她的脸上渐渐地烧了起来,佯做镇定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半晌才挤出了几个字:“我的衣服呢?”
宁谷怔了一下,转身到浴室里拿来了她的衣服,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苏夙有些恼了:“你这样我怎么换衣服?小朵该等急了。”
宁谷恳求地看着她:“小安……不,苏苏,你能不能留下来别走?”
“你想干什么?”苏夙的眼神冷了几分。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宁谷有些慌乱,“你在这里睡……我就在外面,我保证我不会侵犯你……我只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不敢去看苏夙带着凉意的双眸,深怕在里面看到让他绝望的鄙夷和不屑。
“我只是很害怕,怕我明天早上一醒过来,发现这只是我的一场梦……”
这个小心翼翼的宁谷和以前意气风发的宁谷完全好像不是同一个人,让苏夙忍不住想学花小朵的模样,朝着他翻个白眼。
“好,你先出去,让我换好衣服。”苏夙淡淡地说。
宁谷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才回过神来,深怕她反悔,立刻走了出去,替她掩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吐血三更!亲们,某醋这是用绳命在码字啊!!盗文的亲们,表来盗某醋的绳命啊,给条活路啊!!!!
嘤嘤嘤,表潜水了,冒个泡吧~~




、23第 22 章

花小朵听说苏夙不回来睡觉了,立刻有些不怀好意地笑了:“你和那个宁谷……嘿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刚才他为了救我受伤了;所以我今晚照顾他一下。”苏夙斜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说。
“好啦好啦,别掩饰啦;我看那个宁谷看你的眼神都是直的。”花小朵取笑说;“我看这个人比秦时强,我的眼光很准的。”
“你不懂,这件事情很复杂。“苏夙眉头微蹙。
“这有什么懂不懂的,他喜欢你,要是你也喜欢他;那就在一起呗;爱情;哪有这么多懂不懂的。”花小朵不解地说。
“小朵,这个世界要是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就好了。”苏夙苦笑了一声,想起了前世苏暮安那一塌糊涂的感情生活。
曾几何时,她以为她和田朴峰的感情虽然不浓烈,但胜在清淡持久,可现实却给了她当头一棒;她以为她和父亲之间的父女之情、孺慕之思牢不可破,可是,到了最后,那个伟岸睿智深情的形象轰然倒塌,而父亲也不再爱她;她疼爱苏暮宁,到了最后,苏暮宁却是父亲背叛家庭的证据,他也恨她入骨……
“爱情当然就是简单的,复杂了那就不叫爱情了。”花小朵的话听起来出奇的睿智,让苏夙忍不住怔忪了起来。
只是下一句花小朵便恢复了常态:“哎呀想这么多干吗,及时行乐吧酥饼!快来我的微博凑热闹来,自从那天晚宴后我就红了,今天发的微博更是红上加红,都有一千多个粉丝了!”
苏夙以前那个几百块的破手机被苏城扔了,换了一个最新款的智能机,上面装了很多程序,唯一让苏夙记得的就是那个自己写了两三年的微博标记:一个骷髅头的眼睛,隶属于时下一个最红的网络公司。
宁谷一直没有进来打扰她,她在房间里无所事事,终于打开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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