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是个大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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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是个大奸臣-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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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龙颜大怒,正扣押了太子,着刑部调查呢!”
  未央大惊,不由抬眸看了看殿门,隐隐听到里面似乎有哭泣哀求声,忙道:“谁在里面呢?”
  小太监双眸一瞪,压低声音道:“是皇后,方才匆匆赶来,替太子求情。哭了好大一会儿了!”
  未央悄悄叹气,所谓舔犊情深,想来帝王之家,亦是如此,只可惜这帝王的家事,却往往比那寻常人家更多出几许无奈。
  刑部的审查一连持续了三天三夜,太子的亲信被诛杀过半,就连平日与太子亲厚的朝臣也多有受到牵连者,或被罢官,或被流放,一时间朝堂之上,哀鸿遍野,人人自危。
  公孙皇后眼瞅着太子谋逆之罪已成,便日日到殿前哭诉求情。李睿念着骨肉亲情,又见公孙皇后哭的可怜,便下旨饶了太子一命,贬做庶民,流放到南蛮之地去了。
  太子被流放那日,恰是未央当值,奉命跟着皇后一起去为废太子送行。一行人跟着车队走了一程又一程,废太子几次相辞,公孙皇后只是不肯放他离去,就这样一直送出几十里地。眼看着日薄西山,皇后才恋恋不舍地下令回城。
  未央远远看着公孙皇后与废太子在十里长亭相拥而泣,心头也酸酸的难受,虽然她一直不喜欢太子,可眼见着昔日王孙公子,一朝变为庶民,满目繁华一夜间倾覆,不由为这命运般的际遇悲戚不已。
  这个时候,皇后与废太子都不曾想到,这十日长亭一别,竟是两人此生的最后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  

  ☆、良弓深藏

  晚上回到府中,见岑文甫的书房亮着灯,才知他回了府。未央站在门廊上半天,犹豫再三,还是提足迈入房中。
  岑文甫本来在灯下埋头批阅文牍,听到脚步声,一抬头,见未央立在眼前,脸色似乎有些不大好,于是放下手中的笔,轻声问道:“可是有事?”
  未央顿了顿,才下定决心似得问道:“师兄,我有一件事问你,你可要对我说实话!”
  岑文甫见未央神情严肃,心中已有些明白,“若是要问公孙无极的事,大可不必!”
  未央摇头,这几日以来,因着太子之事,朝廷里参劾公孙无极的奏章一道接着一道,皆言他身为太子太保,竟然对太子私藏兵器一事毫无察觉,就算不是有意纵容,也有失察之过。皇帝虽然一开始不以为然,可是众口铄金,这一道道参劾下来,早晚心中生疑。
  这些天以来,公孙无极一直称病不朝,想来日子并不好过。而将他推到这样一番境地的,不用说,自然少不了岑文甫的一份功劳。
  未央虽然为公孙无极担着心,却并不是替他来向岑文甫兴师问罪的。毕竟这朝堂上的争斗,历朝历代不曾停歇,今日是公孙无极落难,但倘若陷入被动的是岑文甫,也难保公孙无极不会对他穷追猛打。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公孙无极这次最多落个元气大伤,断不会有性命之虞。可是岑文甫则不然,他没有一个皇后姐姐做后台,手中也无一丝兵权,倘若稍不留意,必定万劫不复。
  未央这一片苦心,岑文甫却未必能懂。可就算他不懂,未央也不能不管。
  “师兄,东宫里藏有兵器一事,你是否早已知晓?”
  岑文甫的目光中露出一丝惊讶,他抬眸看看未央,没有说话,可是未央却懂了。
  “我再问你,此事九皇子是否早已知晓?”
  岑文甫目光微滞,却依然闭口不语。
  未央冷笑,“好一招苦肉计!师兄,你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位极人臣?”
  岑文甫一愣,抬眸看着未央,淡淡道:“这些事不用你管!”
  未央心中一凛,忙绕过桌子,蹲下来握住他的手臂,仰脸盯着他的双眸,殷声劝道:“师兄,你是一个外人,何必非要卷入到他们皇家的争斗中去!你难道不知道,稍有不慎,就会引来杀身之祸!未央希望师兄能够平平安安,至于谁做太子,谁做皇帝,未央一点儿都不关心,未央关心的,只有师兄你呀!”
  这般殷殷告白,任谁听了都不可能不为之动容,岑文甫果然不似方才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他看着未央,目光轻柔下来,“阿央,没有任何一场政治斗争不需要流血!”
  岑文甫的声音里夹杂着无奈,未央听了,心中一阵难过,她下意识地捧起岑文甫的手,双眸中盈盈流波,恳声道:“可是师兄,未央不希望在这条路上看到你的血!”
  岑文甫低头凝视着未央的双眸,怔了怔,继而反手将她的一双柔荑轻轻包裹在掌中,敛起眉,郑重其事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未央目光一暗,她简直讨厌极了岑文甫的这份固执,她说不动他…
  岑文甫的双掌紧了紧。熟悉的温度从掌心传来,未央只觉得眼眶一热,两行泪水立刻夺眶而出。
  她轻轻伏在岑文甫的膝上,悄然闭上眼,默默在心底叹气:师兄啊,师兄,为什么未央总觉得你有些事情在瞒着我,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可以对未央言明?
  参劾公孙无极的奏章,仍一道接着一道地呈到李睿的面前,扰得他不胜其烦。正在李睿左右为难之际,公孙无极却突然上了道折子,声称身体抱恙,恐耽误国事,特请辞去右丞之职,并请交还兵权。李睿虽有犹疑,但是怄不过百官缕缕进谏,不得已顺水推舟,准了公孙无极的折子,令他回老家养病。
  此令一出,朝臣们总算是安了心。
  这一日,公孙无极一辆马车,三五个随从,一路晃晃悠悠出了长安城。
  “停!”马车走出老远,戛然停住。
  公孙无极从车厢里探出头,跳下马车,驻足回望,见长安城正门城楼远远耸立在天幕之下,不由一阵感慨。
  默默静立了一会儿,正要吩咐随从们继续赶路,却听到旷野中响起一阵匆匆的马蹄声,纳闷地回眸一瞧,只见远处一人一骑,飞速朝这边儿奔来。
  近了一瞧,马上之人却是未央。
  未央在公孙无极前面勒住缰绳,跳下马背,略微尴尬地笑笑,“怎么离京也不告诉未央一声?未央好来送送王爷!”
  公孙无极勾唇笑道:“难得你记挂着本王,这偌大的长安城,也只有你一人来为我送行而已!”
  未央见公孙无极身着布衣,虽不损其贵族之气,却实在萧条许多,又见其随从才三五个人,与他平日里的排场相去甚远,不由为他难过,“你虽罢官,王爷的爵位还在,何苦弄得这么寒酸?”
  公孙无极眉眼一挑,打趣道:“本王若还是像往日那般前呼后拥,招摇过市,这文武百官岂会放心放我离去?”
  未央叹气,公孙无极说的没错,如今的他,正处在风口浪尖,自然是越低调越好。可是看他虽谈笑风生,其实心里怕并不见得真就如此洒脱。
  “王爷从此逍遥山水,未央心中甚是羡慕!”未央挖空心思想找出一些话来安慰,却发现说出口的全是无奈。
  公孙无极眼中浮起一丝促狭的笑意,“既如此,何不与本王一起离开,从此相伴游历山水,岂不快哉?”
  这人话里话外夹杂着戏谑,也不知有几分认真。
  未央摇头轻笑,“你倒是躲了清闲,我那个师兄怕从此再不会有安生日子!”
  公孙无极凤眸一弯,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未央,说道:“我看不然,他如今春风得意,本王那右丞的位子,迟早是他的!”
  未央白他一眼,“你何必说风凉话,右丞之位悬空,皇上却并未有新的任命,可见他虽然罢了你的官,却也不信任我师兄。”
  公孙无极长叹一口气,目光里悄然浮起一丝寥落,缓声道:“你既然来给本王送行,本王便送你一句真心话:何苦巴巴跟在岑文甫身边?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公孙无极直言直语,未央听了,也不生气,只是故作悠闲地挑眉长舒一口气,凝眸笑道:“未来的事,谁能说的准?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话里的意思,竟是丝毫不领他的情。
  公孙无极眉心一蹙,整张脸瞬间耷拉下来,“你以为你一个弱女子,能够守护得了他吗?”说话间,语气里夹杂着毫不掩饰的薄怒。
  未央见他生了气,心中砰然一动,愣愣地呆立片刻,突然挑眉苦笑,“他的野心那么大,未央如何守护得住?不过是陪伴在他身边而已。”
  公孙无极见未央笑容寥落,心口竟莫名一紧,再不忍心拿言语激她,于是深吸一口气,故意顽笑道:“真是羡慕岑大人,你说本王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命!皇上方对我生疑,一众姬妾便望风卷了钱财而去,生怕受到牵连!”
  “想本王也曾叱咤风云,在我面前卑躬屈膝着不计其数,如今却只落得个潦倒窘迫,敢来送行的也只你一人尔!”
  未央抿嘴一笑,眼中精光闪烁,“王爷何必期期艾艾,您此去乃是权宜之计,这大周朝如今还少不了您,只怕要不了多久,皇上便会召你回京!”
  公孙无极目光微滞,轻轻摇了摇头,回眸看一眼长安,幽幽叹道:“就像你方才所言,未来之事,谁能说的准?就算皇上有意召我回京,只怕那时满朝文武也未必肯相容!”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未央一时又有些尴尬,“王爷还在恨我师兄?”
  公孙无极一愣,继而摇头轻笑,“无所谓恨与不恨,如果本王此刻身处他的位置,怕只会比他做的更加绝情!”
  未央闻言,心中不由一片凄然。
  冷风吹来,夹杂着彻骨的寒意,未央默默拢了拢身上的狐裘。
  仆从上前提醒,“天色不早,早些赶路要紧。”
  公孙无极便向未央告辞,未央道了一声珍重,看着公孙无极上了马车。
  公孙无极隔着马车向未央抬抬手,车门‘咚’地阖上。
  空阔的天幕下,未央一手牵马,抬眸目送公孙无极的马车一路烟尘,骨碌碌向前而去。
  回到岑府,府门口正碰上从礼部办公回来的岑文甫,便低低唤了一声‘师兄’。
  岑文甫看她牵着马,神色郁郁,心中便猜到一些端倪,不由敛眉问道:“你去见了公孙无极?”
  未央闷闷地点头,横竖瞒不过他,不如直接坦白了事。再说了,他都把人家赶出长安城去了,她作为朋友,又受过人家的照顾,于情于理,送一送总不为过。
  岑文甫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他的情绪,只是沉沉‘嗯’了一声,便提足迈进大门里去。
  未央稍稍放了心,看来岑文甫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  

  ☆、子无良媒

  立春已过,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
  一大早,未央刚刚醒来,便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不由睡眼惺忪地朝帐外问道:“好香啊,是什么?”
  红姑正在外间忙碌,听到未央醒来,忙走过来,帮她将床幔挂起,笑道:“桑太医送来的两盆水仙花开了!”
  未央心中一喜,忙一跃而起,跳下床便往窗户边儿跑,果见窗台上两盆葱葱绿叶中,开出几朵素白的花朵来。又俯下身子一闻,只觉幽香扑鼻,沁人心肺,不由喜道:“今日水仙花开,是个吉兆!”
  红姑拿来披风,帮她披在肩上,笑道:“今个儿正月十五,果然是喜上加喜!”
  未央一愣,可不是!差点儿把这上元佳节给忘了!这可是长安城里的大日子,每逢这一天,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商铺酒楼更是莺歌燕舞,通宵达旦。特别是这元宵灯会,更是游人如织,热闹非凡。
  未央是个爱凑热闹的人,自然少不了出去逛一逛。于是催着红姑帮她梳洗,胡乱批了狐裘便往外走,红姑拦都拦不住。
  “不吃早饭了?”
  “不吃了!”未央朝红姑摆摆手,便一溜烟出了房门。正要出府,想了想,又折回来,转而向昌平公主所住的园子走去。昌平毕竟是这个家的当家主母,这大过节的,她理应去请个安,免得被人背后议论,说她是个不识礼的。
  到了荷园,丫鬟通报一声,便引了她进去。昌平正倚在暖塌上小憩,见未央进来,也不起身,也不让坐,只从鼻孔中‘哼’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未央也未将这种怠慢放在心上,想着早点儿离开,便行了礼,问了几声好,便告辞出来。刚到前院,红姑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追来,拉着她说道:“还好没走远,九皇子妃差人传话,邀你到王府一聚。”
  未央一听,当即心下生疑,虽说因着桑墨阳的关系,她与这个九皇子妃有过几面之缘,但相交并不甚深,怎地突然想起邀她过府?虽然心有疑惑,可是王妃相请,断没理由拒绝,不过这大过节的,自然不能空着手拜访,于是赶紧让红姑包了两棵桑墨阳送来的上好人参,带着赶到了九皇子府上。
  到了九皇子府,九皇子妃容氏迎出府来,亲亲热热地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未央颇有些不大自在。
  容氏携着未央进了正厅,先让她在一旁的暖塌上坐了,令丫鬟们奉上些点心瓜果。
  容氏笑容可掬地坐在对面,笑道:“大过节的邀你过府,实在有些唐突!”
  未央忙道:“王妃这话可折煞未央了,王妃有请,是未央的荣幸,如何能说唐突?只是不知王妃唤下臣来,有何吩咐?”
  “来,来,先吃些点心,”容氏一边招呼未央,一边说道:“本妃找你来,确实有一事相求。”
  未央道:“王妃有事尽管吩咐!”
  容氏敛起笑容,叹道:“其实是为了本妃那淘气的妹子!”
  未央听她提起容珠,立刻猜到此事多半与桑墨阳有关,只是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便提高了些警惕,心中思量着可别给桑墨阳招惹来什么麻烦才是。
  “本妃知道你是个玲珑剔透的爽快人儿,也不就跟你绕弯子了,”容氏打量着未央的脸色,笑道:“本妃那妹子看上了太医院的桑太医,几次央求我替她做媒,本妃探过了桑太医的口风,觉得他好像不大上心。”
  “本来我妹年轻貌美,王孙公子多有来求亲的,可惜妹妹执意非桑太医不嫁,本妃没办法。我知你平日里素与桑太医交好,所以希望你能从中撮合撮合,如果能成,也是一桩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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