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容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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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容圣手-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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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恩霈身下的坐骑感觉到异样,有些烦躁地刨了刨蹄子往后方看去。孔恩霈顺着马儿的视线往回看,这才发现远处有人骑着一匹通体黝黑发亮的黑马正在靠近。


孔恩霈吓了一跳,这东区的围场不是已经被项望山包下了么?如今却忽然冒出这样一个不速之客来,骑着高头大马不说还一身黑色劲装,看这样子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脑海中莫名地闪过近年来有些别有用心之人会招募歹徒绑架名门女眷,这么做倒不是为了索取银钱,而是以此为筹码要挟那些手中有权势的女眷亲长为其效劳卖命。


想起自家那个一辈子*惜官声忠心为国,从来没有行差踏错过一步的父亲,孔恩霈当下寒毛直竖。


又想起自己是未出阁的女子,这样被陌生男子看去多有不妥,孔恩霈赶紧将面纱围上,单手抓住马缰,另一手举起马鞭娇喝道:“来者何人,为何擅自进入私人围场?!”


聂定远只觉得好笑,明明就是这女子自己走错地方,还偏偏露出一副自持有礼戒备森严的样子来。


聂定远策马行近,那女子显然慌了阵脚,还从腰带里掏出了面纱蒙在脸上,像是把他当成登徒浪子了。


原本他还想解释解释,但见那女子把他当贼看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反而想逗弄她一番,好看看她能翻出点什么浪花来。


见这身型魁梧杀气腾腾的男子一言不发地逼近,孔恩霈直觉想逃。可聂定远是从围场入口处骑马而来的,右侧又是方才的障碍场地,如今想逃的话只有这往左侧绕走了。


“你速速离开!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孔恩霈平日里虽也在家宴或宫宴上见过其他男子,但在那种公开场合,男女之间都保留着合理的距离,且又是众目睽睽之下,哪遇到过像聂定远这样邪里邪气的?


孔恩霈被聂定远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脊背生寒,连身下那匹原本性格温顺的良驹也被她的不安所影响,打了几个响鼻躁动起来。


孔恩霈情急之下只得赶紧朝围场那边喊了几嗓子,可惜她喊了半天“来人啊”,却连只狗影都没有出现。


孔恩霈越发“肯定”这男子早在进来之时就把候在外面的人给收拾掉了,也不知徐曼青有没有遇险……


孔恩霈心焦不已,不假思索地扬起马鞭击在马臀上,取道左侧想要绕开那男人的围堵,争取冲出围场去呼救。


谁知孔恩霈一动,那黑衣男子竟也迅速地跟了上来,截住了孔恩霈的去路。


孔恩霈心焦,只得勒紧缰绳调转马头,在偌大的围场后方狂奔起来。


聂定远被这像小辣椒一般的女人吸引了注意力,倒想见识一下这女子的骑术能发挥到什么程度,遂紧咬在她身后。


见这黑衣男子果然追了过来且距离她只有半个马身的距离,孔恩霈气急,甩起马鞭就照聂定远的脸面扫去。


聂定远跟得紧,哪里想到这女人还真的跟他动起手来?


好在他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人,马上的近身肉搏是最擅长不过的。


见那女子毫不留情地甩出鞭子,聂定远赶紧俯低身来险险避过这一鞭,但发髻却被鞭尾扫到,生生地截下了一大把头发来。


“你这女人!”


聂定远咬牙,体内的好战因子被眼前这个女人完全激发了起来。


孔恩霈见这一击不中心下更是慌乱,情急之下便慌不择路地往围场深处的林区猎场跑去。


猎场与围场不一样,围场除了障碍区外,都是些平坦的草地。而猎场则是茂密的树林,底下丛生灌木和藤蔓,是专供狩猎用的区域。


聂定远原本只不过是想逗这女孩玩玩,断然没有想把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发展到这种程度。


毕竟翻越障碍和在树林中穿行根本就是两码事,若是那女子因此堕马受伤那就麻烦大了。


思及此,聂定远当即朝孔恩霈大喝了一声“停下”,可他当兵打仗习惯了,这嗓门一开便声如洪钟,呼喝起来更是杀气腾腾,连敌军听了都不由得胆寒,更何况是完全把他当做了贼人的孔恩霈?


如今他神经大条得竟然用同样的喊法去吼孔恩霈,这声“停下”在孔恩霈听来就跟耳边敲起了丧钟似的,更是将她吓得花容失色,击打在马臀上的鞭子也越发地重了。


“该死,怎么越喊越跑!”


只见这丛林之中,一白一黑两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穿梭着,马蹄声惊起了一片鸟兽,荡得枯枝落叶四下纷飞。


聂定远身下的是战马,体力自然要比孔恩霈的坐骑好上许多,虽说这女子骑术精湛,但跟他相比也还有一段距离,他若想强行逼停她倒也不是做不到,只是怕这女子所骑的白马受惊引发危险,故而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可在追逐了一段时间后,聂定远眼尖地看到猎场在树上陈列的警告标志,这才发现那女子竟然不管不顾地冲进了捕兽区。


这捕兽区里下了许多陷阱和捕兽网夹,随便哪一样都危险得足以要人老命。


聂定远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别的,直接蹬踢马肚超上前去,试图将马背上的人给拽过来。


“蠢货!不想死就赶快停下!前方是捕兽区!!”

第119章


聂定远高声警告的话音才落;便听孔恩霈身下的坐骑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眼看前蹄一屈就要翻跌下去。


孔恩霈身型不稳;只得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眼看孔恩霈的马果然误踩了捕兽夹就要翻倒在地;聂定远立刻扬起马鞭;在电光火石之间扬出;卷住了孔恩霈的纤腰,在她堕地之前险险地将人扯了过来。


孔恩霈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被聂定远圈在怀里,覆在脸上的面纱早不知被挥到了哪里去。


在慌乱间惊魂未定地抬起脸来,落入聂定远眼里的;是一张香汗淋漓却不失清秀精致的瓜子脸。


孔恩霈心如鼓擂脸色惨白,若方才不是有这男人及时出手;她早就被摔断脖子香消玉殒了。


她方才被聂定远吓得不轻,哪里有功夫细看聂定远的长相?如今失手被擒;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让她想不看都不成。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绑匪竟长了一幅出色的相貌,若是平日遇上,大约只会用“英姿勃发”一类的词来形容,谁会想到这男人会是这样一个穷凶极恶之徒?


可如今她被马鞭所缚,被迫与男人同乘一骑不说,身体还不得不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鼻尖闻到从男人身上散发而出的淡淡汗味,炙烫的体温更是透过轻薄的衣料传递过来。


后知后觉地想到名节问题,孔恩霈立马在马背上不管不顾地挣动起来。


“你个混蛋,赶快放开我!”


身下的马匹因为孔恩霈的动作而焦躁起来,聂定远方才也被这女子险些遇险吓了一跳,谁知好不容易救回了她,却在她嘴里一句道谢的话都没听到,反而开口闭口的就是混蛋,弄得聂定远是肝火直起。


黑着脸扣着怀中的女子策马前行,聂定远得赶紧叫人过来看看那受伤马匹的情况。


可孔恩霈见聂定远要将她带走,这回是真的吓惨了,骂了半天又见聂定远像个活阎王似的绷着个脸压根没理会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最后会落到什么人的手上。


想不到她年纪轻轻的就遇到这样的事,若是自己死了倒也干净,就怕到时候累及家人害父母伤心悲痛。


孔恩霈不由得自己上个月刚被太后指婚给年轻有为的诸卫大将军聂定远,原本她还小鹿乱撞心中窃喜,甚至为了讨未来夫君的欢心而求到徐曼青那只为治好脸上的顽疾。


谁知如今倒乐极生悲——老天爷还了一张干净的脸蛋给她,却要将她的名节给摧毁殆尽了么?


孔恩霈想着想着只觉得悲从中来,再也忍不住嘤嘤啼哭起来。


聂定远原本抱着好男不跟女斗的想法,打算就算孔恩霈骂破嘴皮子也不要再搭理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可谁知那女人忽然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便哭得伤心欲绝的,吓得他差点没一个跟头摔下马去。


这聂定远天不怕地不怕的,打三岁开始就上房揭瓦,是个皮到连他老子都受不了的主儿,可偏偏就怕女人在他面前掉金豆子。


不过好在他母亲和聂书梅的泪腺都埋得很深,在他面前轻易哭不出来,有时候被他惹急了也只是干嚎没有眼泪,所以倒还好说。


可如今这女人突然哭得这般梨花带雨的,聂定远怎能不手忙脚乱,但想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被闹烦了只得低喝了一句“别哭了”。谁知孔恩霈被他的恶声恶气吓到,反而哭得更厉害了些。


“我的姑奶奶,你就别哭了。等回到围场我就立刻放你下来!”


孔恩霈一听这男人竟然要放了自己,登时惊讶得瞪大了双眼。


“你要放了我?”


聂定远忽然觉得眼前这女人瞪大了双眼的模样真是傻不拉几的,但却像无辜的小鹿,出奇的可*。


“那是自然,你身无几两肉,我抓你作甚?能当饭吃么?卖给人牙子能卖几个钱?”


孔恩霈这才发现好像自己搞了乌龙,便追问道:“你到底是谁,方才为何能进这围场里?”


难道真是无意间走错了不成?


两人说话间便已回到了围场,孔恩霈远远地就看见徐曼青在围场里焦急乱转着四处寻人,孔恩霈刚想开声喊她,忽然身后却传来马蹄声,待两人回头一看,发现是同样一脸焦急的项望山正策马从后方追来。


“项将军?”


“大哥?”


聂定远和孔恩霈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待说完话才觉得奇怪,立马相互对视了一眼。


徐曼青见聂定远带着孔恩霈回了来,立刻焦急地跑上前去探问:“你跑哪儿去了?我一回来就找不到人了。”


项望山也道:“娘子说回来之后就没见着你们,我方才策马去找,但可能找错了方向。”


视线落在共骑的两人身上:“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聂定远看徐曼青焦急的样子,这才反应过来怀中的女子应该是徐曼青那边的人。


将孔恩霈抱下了马背,聂定远朝项望山皱眉道:“大哥,嫂子要来,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徐曼青七手八脚地将捆在孔恩霈身上的马鞭解开,孔恩霈得了自由,又知道方才不过是虚惊一场,吓得抱着徐曼青又哭了起来。


聂定远被她哭得脑仁疼,忍不住扯了一把她的辫子,怒道:“哭啥!老子被你错当成贼人还没哭呢!”


徐曼青赶紧将孔恩霈护到自己身后。


“你别动手动脚地,我妹子她还没嫁人呢!”


聂定远一听,用手捏了捏下巴。


“哦?”


“既然这样,那就让她去我家跟我爹说我坏了她的名节,然后我娶了她就是了。”


这跟个小辣椒一样的女子虽然是*哭了点,不过性子够辣也够味,想起方才她精湛的马术和在马背上给他挥过来的一鞭,真是有趣得紧。虽然不知道这女人的门第如何,但和她在一起日子定不会索然无味,总比娶那个只懂得吟诗作对且满脸麻子的酸儒一般的女人来得强。


孔恩霈一听气得腮帮子都胀了起来。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谁要嫁给你啊!”


再说她已经被太后赐婚了,怎么样也轮不到这个登徒子的头上。


聂定远这人最受不得的就是别人当面挑衅,见孔恩霈这么一说,反倒将双手交叠在胸前痞里痞气地道:“哦?你越这么说我就越要娶你!”


“待我出了围场就满大街地说你被我所救,抱在马上亲亲热热的一路走……”


“住嘴住嘴!”


孔恩霈被那混世魔王气得没了理智,平日里那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早就不知被抛到哪边天去了。


不过这样喜怒随心的孔恩霈确实别有一番风情,连徐曼青都觉得这种活泼的性子才是孔恩霈的真性情,只不过是平日在书香门第的豪门里被压抑多了才展露不出罢了。


虽然过程完全出乎意料,但项望山还是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聂定远道:“你真要娶她?”


聂定远见项望山不信他,两步就走到徐曼青面前将孔恩霈给扯了过来,动作快得连徐曼青都拦不住。


只见聂定远一手扣住孔恩霈的腰,另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光滑的脸颊上啵啵亲了两下。


“如何!这样她就名节全毁了吧?不嫁我还能嫁谁?”


聂定远的大胆行径,拿在现代来说尚且不妥,更何况是在这种男女之间有大防的古代?


孔恩霈被他轻薄,顿时怒不可遏,抬手就想给那该死的聂定远一巴掌。谁知聂定远早有防范,一下就将她的手腕扣住了,还顺势扯着她的手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


孔恩霈挣脱不过,这被男人轻薄了不说,而且还当着项望山和徐曼青的面,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无助地捂着脸呜呜哭泣,孔恩霈如今是彻底地没脸见人了。


虽然怀中女人的哭声让他有点心慌意乱的,但又想到反正他是肯定会退了孔家的婚事的。与其娶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还不如跟怀中的这个小辣椒在一起来得畅快。


反正她是徐曼青的闺蜜,都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徐曼青是个好的,她的朋友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项望山和徐曼青对看一眼,徐曼青这才一本正经地问道:“你真要对她负责?”


聂定远点头。


“绝不反悔?”


聂定远再次点头。


徐曼青点头,朝聂定远怀里的孔恩霈道:“那好,阿孔,你听到了,他说愿意娶你。”


“阿孔?”


聂定远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段时间里因为太后指婚的事情,他对“孔”这个字眼很是敏感。


项望山道:“虽然这事于理不合,但孔小姐不必伤心。”


“这聂家公子原本就与你有婚约,如今你被他所救,谈不上被坏了名节。”


“什么?!”


被摆了一道的当事人顿时瞪大了双眼,尤其是聂定远,更像是被天打五雷轰了一样。


徐曼青一脸为难道:“我和夫君不过是商量着找个由头让你们在婚前相看相看,谁知道竟会发生这种事情……”


“不过常言道不是冤家不聚头,如今这样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聂定远忽然脸色煞白,理清头绪之后立刻松开了怀中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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