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一刻还亲吻著他、拥抱著他。为什麽这一刻……他似乎怎麽也无法拥有他们，他们任何一个都不属於他！
他们兄弟的感情似乎再容不下任何人。他似乎只能永远站在他们的外面了。耿若华的羽翼下永远保护的是他唯一的弟弟，而耿若清的心底牵挂的永远是他唯一的哥哥。而他－－在他们心里什麽都不是，甚至－－他是否在他们心里呢！
这个寝宫里似乎再没他的立足之地了。万狁渢默然的越过两兄弟，再瞥了一眼相拥融洽的他们，他在他们两兄弟的感情间奔跑的太累了！
“小林子，你说朕是不是太笨了？”从和他们兄弟的邂逅，到被他们兄弟压倒在床上。从对他们有好感，到对他们生气。而现在，看到他们兄弟，他却感到无能为力。淡淡的心痛悄然的在心底滋生。他这个一国之君怎麽会有心痛的感情呢！
“万岁爷，您是天子，是举国上下的第一聪明人了。”小林子讪笑道。他知道从未经历过感情的皇上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付出了真心，被伤害到了。
“那朕一定是太幼稚了。”一直看不清他在他们心中的一文不值的地位。
“万岁爷，没有人生下来就是成熟的。您已经在渐渐成熟。”要是皇上以前遇到哪个男宠，别说是男宠，就是哪个大臣不讨皇上欢心，一声令下就人头落地了。而现在的皇上，他已经学会包容、懂得退让了。虽然对朝政还是不理不问的，不过只要有耿家兄弟提点，万岁爷一定会成为明君的。
“那就是…若华和若清永远也不会喜欢上朕了！”万狁渢回到了他的寝宫，疲惫的躺在了龙床上。
“万岁爷，喜欢上一个人要有耐心的。”小林子吩咐婢女准备沐浴之水。
“朕已经从江南等到了现在，日子早超过半年了。”万狁渢丧气的叹口气。“小林子，找凌宜来，朕今晚要宠幸他。”
他要忘了被他们兄弟“疼爱”过的事，也要忘了被他们兄弟扰乱的心。既然他们之间已经容不下他，那他又为何还要傻傻的继续等著被他们兄弟惹的气不打一处来呢。
他要做回以前的万狁渢，让那些男宠在他面前不敢放肆一句，让那些男宠眼里只有他，让那些男宠在他的“疼爱”下只能想著他，对他求饶。他不要那些一切都变样了的感觉了。那种陌生的感觉已经伤到了他，让他感到害怕。
23
万狁渢独自为自己付出的感情舔伤的时候，耿家兄弟却在为多日未见的思念而秉烛夜谈。
“哥，你生病了？”耿若清小心的端起耿若华还未喝过的参汤送到耿若华的唇边。“你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
“没事，这两天夜里睡不好，总想著你是不是又耍倔性子了。”耿若华张开口，一口口喝下耿若清喂来的参汤。耿若清拿过夏荷递过的帕子轻拭却耿若华嘴角的汤汁。
“从小我的什麽事都瞒不了你。”耿若清挥挥手，让夏荷退下了。
“若清…”耿若华轻柔的拉过耿若清，把他抱在怀里。“对不起！”这句话是他这几日一直堵在心里的歉意。
“哥，是我不好，说话伤了你。”耿若清捧著耿若华的脸，手轻轻的摩擦著他的侧脸。“都是我嫉妒，嫉妒他在你心里的分量是不是比我多。”
“傻若清，你永远都是哥最疼的人！”耿若华拍拍身侧，让耿若清和他一同睡下，就像从小他们同榻而眠一样丝毫没有改变。
“哥。”耿若清在耿若华的怀中找寻到最舒适的位置後，双手搂住了耿若华的腰。“你…是否喜欢那个皇帝呢？”这个问题一直缠绕在他的心底。就算他知道若华最疼的永远是他，但他也想知道，他到底是如何看待…那个和他们都有过肌肤之亲的人的。
耿若华静静的听著弟弟的问题。以前的若清提到万狁渢时不是说昏君就是狗皇帝…而现在…从他说“皇帝”这两个字的时候，他感觉到若清已经不那麽讨厌万狁渢了，甚至可以说在若清的心里已经对他产生了另一种感情。不过，恐怕若清自己也不知道吧。
“若清，你知道哥的心里最重视什麽的。”耿若华幽幽的声音透过胸口的起伏，传进另一个人的耳里。
“哥最重视乡村人民，爹做知府的饷银都不够你分给穷人的。”
“哥的心里已经装不下那种多余的喜欢了。”耿若华轻轻拍拍耿若清的肩。
“那你为何…为何…”为何和他上床！想问出口的话却一直回旋在那里。他并不想让若华认为自己斤斤计较那些并不重要的事。
“为何和他有染？”耿若华淡笑著接下了耿若清的问话。“那种时候…别无选择。”如果不是他主动，他就会真的变成他的男宠。
24
“为何和他有染？”耿若华淡笑著接下了耿若清的问话。“那种时候…别无选择。”如果不是他主动，他就会真的变成他的男宠。
“别无选择…”耿若清暗暗重复了一遍耿若华的话。若华什麽事都考虑的比他成熟，他一直都是躲在若华保护下的孩子，就连…那种事也会斤斤计较，让他失控。
“你呢？你又为何和他在一起？”耿若华揉揉耿若清散开的长发，温柔的问道。
“他说…他说…你碰了他！”
“只和他做了一次？”耿若华试探性的再问。
“不是。”
“噢？”耿若华兴致勃勃的勾起耿若清趴在他胸前的下巴。“那第二次呢？”
“不知道。只是…那时…”他不自觉的想要温柔的对待他，内心中就想把若华对他的温柔吞掉，让若华的温柔只给自己，其他给他的温柔，就由他来给吧。
“若清，什麽都别说了。”耿若华用手指轻压住耿若清开启的唇。“我都明白了。”内心纯真而直率的弟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那个人产生了感情了呀。
“哥…”耿若清睁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直视著耿若华。突然下一秒，他圈紧了耿若华的脖颈，双唇紧紧吸取了耿若华唇间的味道。
耿若华顺势张开双唇，两人的舌尖同时伸出轻轻点了点对方。
“睡吧！”耿若华拉过被子，为耿若清仔细的盖好。
“已经好久没在一起睡了。”耿若清靠紧耿若华，安心的闭上了双眼。
看著耿若清缓缓的睡去，耿若华轻叹口气。如果真的没有感觉，谁又会想著要和一个男人上床呢！万狁渢对他来说就是…在他挣扎著叫他的那一瞬间的心动罢了。而对若清来说……似乎就不是高潮时那一点的悸动吧。若清要了他两次了……
耿若华怜惜的亲吻著耿若清的发顶，把耿若清小心的安置在自己的怀中。不论事情是如何，他都会保护怀里的人不受伤害，就算心疼的看著他还认不清自己的感情，他也会永远的陪在他身旁的。
如果…如果可以，他愿意一直这样……
【红尘】
25
万狁渢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出现在东华宫了。
听说他一直都没上过朝。
听说他一直在自己的养心殿。
听说他一直都在沈思著什麽事。
“耿公子，您去劝劝万岁爷吧，他最近…最近连奏折都没看过一眼。”小林子皱紧了眉头，恳求著耿若华。只有他劝皇上，皇上才会听呀。
“这种皇帝真是人…”
“若清！”耿若华连忙打断冷冷说话的耿若清。“我们去看看，如果…能劝的了皇上那是最好。”
“那明日奴才安排两位公子前去。”小林子乐的直点头。
“为何明日？”耿若清站起身。“现在就去！”
“可是……可是…”现在他能溜出来是因为…因为皇上正在忙，用不著他。但…但他怎麽能这个时候带耿家两公子去呢！他要是把他们带去了，这…这不是…自找死路嘛！
“可是什麽？没什麽可是！”耿若清抬脚就跨出了门。已经有一个多月都没看到那个人了，开始没有他，他倒觉得清静，可是日子一长…他却常想起他扭动著腰身，和自己不断的发出那些呻吟声。每当这时，他都会觉得下身涨痛，偷偷瞒著若华自己解决了。
他怕若华知道，知道他也变了。自己竟然会有那种念头在脑中挥之不去，而另一个人却是－－若华不喜欢却也发生过关系的万狁渢！要是若华知道了，他…他会再也不疼他了？
“耿…耿公子，您…您别急呀！”小林子快步追在耿若清身後，可他又怎麽追的上习武之人呢。
耿若华叹口气，他隐约从小林子的态度里知道了什麽。若清走的这麽急，想必…会出事吧。耿若华也不敢漫步，匆匆忙忙追在了小林子的身後。
“耿……”小林子的脸色苍白，话也吞回了肚子。
“凌宜，你爱朕吗？”万狁渢沙哑的声音透过门窗传了出来。
“啊…嗯…皇…上，爱…凌宜爱…皇上！”回答的声音夹杂著呻吟声，窜入门外的三人耳里。
“哼，你爱朕呀……嗯…”万狁渢沈重的喘息声明显的透露出他正在用力的做著某件事。
“啊…皇上…凌宜要…要死了……啊…”猛烈的撞击声一清二楚、不加掩饰的刺进了门外人的心。
啪！耿若清抬脚狠狠的踢到了门上。“哼，这就是他不来东华宫的原因！”闪身就要冲进去。
“若清！”耿若华慌张的扑向前，抱住了耿若清。“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耿若清看著一脸苍白，忧心忡忡的耿若华。“哥，你的脸色怎麽这麽难看？”他轻轻抚上了耿若华的脸颊。“难道…你也觉得心中莫名的一阵绞痛吗？”
耿若华缓缓闭上了眼睛。他以为万狁渢对他来说只是高潮时那一瞬的心动，没想到…就算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就算他知道他可能在做什麽，但亲耳听到那种激｜情缠绵的声音，他发现自己和若清一样－－都对一个不该产生感情的人，有了感情。
这种感情不再是他曾自以为是他能接受万狁渢的改变，而不去排斥他、讨厌他。其实，这根本就是他心底自欺欺人的一套说法罢了。为什麽他早看清了若清的感情，却看不见自己的感情呢。他以为他是一个把人民疾苦放在首位的人，想不到他还是一个再平凡不过、逃不掉感情的凡夫俗子。
“哥，你怎麽了？怎麽不说话了？”耿若清看著默默不语的耿若华，他的脸色变的越发苍白。“难道…你…喜欢上了那个人？”
“啊…皇上…啊…嗯…”内室传来高潮的哼叫声，打乱了耿若清的一切思绪。
“万狁渢，看我今天不宰了你！”耿若清扳开耿若华搂抱的双臂，一个箭步冲进了内室。
“若清…你这是在嫉妒吗！”耿若华没时间再想自己那些不知明的感情，冲进内室，直接用言语刺激了正在气头的耿若清。
“若清、若华！”正在床上做著剧烈运动的万狁渢吃惊的看著创进来的两人，连身下的动作都忘了再动。
“嫉妒？”耿若清抬高准备踢毙万狁渢的脚停在了空中。他怎麽会嫉妒呢！嫉妒？呵，多麽可笑的词呀！他在嫉妒谁？为何嫉妒？
“皇上…”凌宜摆动了一下腰身，示意万狁渢的下身还在他的体内。
“皇上，您要有时间做…这种事，不如出外走走，看看百姓都在过著怎样的日子！”耿若华按住了自己全部的心痛，揽住耿若清，努力控制著两人的情绪，冷冷的瞥了一眼一丝不挂的床上两人。万狁渢身下的那个人果然长的清秀可人呵！
“朕…”万狁渢伸伸手，想要留住转身离开的两兄弟，想再看看那个这一个多月来尝试忘却，却怎麽也无法忘记的面容。可是他……他伸出的手被凌宜握住。
“皇上…您还没尽兴呢。”
“滚！”万狁渢抽出自己的下身，连看也不看凌宜一眼，指指门外，说出了最简单的一个字。
为什麽他在利用别人忘记他们的时候，他的心如此的空虚。现在，利用这种愚蠢的方法，不但没有忘记他们，却还伤了他们。也…伤了自己！
26
东华宫－－
“耿公子，您二位多少吃点呀。”夏荷和冬梅哭红了眼睛，端著汤碗跪在耿若华、耿若清面前。
“夏荷、冬梅，你们起来吧，别担心我们，看看你们眼睛都哭肿了。”耿若华拿起一条丝帕，俯身为夏荷与冬梅擦干了眼泪。“若清，过来吃点东西，别让她们担心了。”
“哥，我不饿。”耿若清静坐在茶案边。一天了，他什麽也吃不下，想入脑中的都是万狁渢正抱著一个美少年做著那样的事。他不想去想，却又不自觉的想到了这件事。
“夏荷、冬梅，你们先下去吧。”耿若华缓步走到耿若清身後，从他的背後抱住了他。“他是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数不胜数的人等著伺候他，这种事…很平常。”
“为什麽一个人不能只有一个那样的对象呢！”耿若清仰著头，将头靠在了耿若华的胸前。
“感情不可能一直对一个人保持热恋的态度，忽冷忽热的感觉主宰著爱情本身。如果感情变的太炙烈或者太冷淡，就一定会有另一个人的出现。”
“太深奥，我不想去想。”耿若清直率的性子还看不透爱情的玄机。
“不用勉强自己，你怎麽想就怎麽做吧。”耿若华捧起耿若清的脸，亲吻轻柔的落在他的鼻尖。怎麽想就怎麽做，这种事说的容易，做起来就难呀，至少对於他自己来说就不可能。
“耿公子。”夏荷的轻轻的扣门声传了进来。“有人说是从江南来，想见二位公子。”
“江南？”耿若清惊讶的看著一脸沈著的耿若华。
“请他进来吧。”耿若华朗声回答。
不消片刻，门吱的一声打开了……
“爹！”耿家兄弟一口同声的呆望著来人。
“若华、若清，你们受苦了！”耿为民老泪纵横的拉著两个儿子的手，颤巍巍的哽噎道，
“爹，您怎麽来了？”耿家两兄弟沙哑著嗓子，请老爹坐了下来，为他斟上了茶。
“自从你们被皇上带走，爹就跟在了後面一路上京来了。”
“那爹一定是托了很多人才能进来看我们兄弟。”耿若华红著眼睛，他明白爹一路追来的辛劳。这背後的苦，不是他这一句话能说尽的。
“能见到你们兄弟两，爹再苦也值得！”耿为民抓起衣袖，擦了擦眼泪。“爹…有事请你们兄弟做。”
“爹，您吩咐，还用什麽请不请的。”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