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死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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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死囚-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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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你,能拿什么报复我?”声音依旧冷得像块寒冰,语气傲慢极了。
同难
袁园抱膝坐在牢笼的一角,埋头于双臂间,倦极了却不能合眼,思绪像一泓流水,慢慢逝去,她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明明心机算尽却还是一样的结果,是不是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明明才二十出头,却已经开始不停回想过往,是不是已经快到了尽头?
这算是她第二次蹲这种阴暗又潮湿的地方,第一次已经是很多年前了,那是她还是静王待斩的妃子,那是她还挺游乐人生的,因为什么都没经历过,因为太年轻所以相信自己不会死,所以相信总会有办法逃出升天。
可是现在她却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天可活,或者下一刻就会死掉?明明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努力过,反抗过,以为至少有一半的胜算,却算失了陆野这股势力的,以为结果会不一样,却在这里坐以待毙。那牢房上方的铁窗子偶尔吹进一阵海风,让她冷得抱紧了自己,无能为力蔓延至全身。
哭也哭不出来,恨也恨不起来,连遗憾的感觉都没有,这不是麻木而是看清。自己不是所向披靡,始终,她就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能做的她都做了,为了她的儿子。
月圆被那些白衣女人抱走的时候,又哭又闹,看他的样子不知道他的哮喘有没有犯?不知道那救命的紫色锦囊他是否记得用?还那么小的孩子,自从他出生起知道他身子有病,自己便捧他在手心万般宠爱,若是现在身处和她一样的黑暗又潮湿的地方,如何是好?袁园拧着眉头,双手已经紧握成拳,一想到此,她心中就像泛开的潮水,不能平静。
这时,她听见牢房外一阵脚步身,立刻起身,一脸凝重盯着那幽暗的走廊,心道早死晚死一样是死,不管怎样她都要面对的,就算交出传家器,琪人和陆野也不打算放了她,而她便再也没有利用价值,只会死得直截了当,月圆的生死更是不能保证,她又怎么能交出传家器?
是两个白衣女人,她们拖着一个男人,那人似乎是晕厥了过去,不过身形高大,白衣女人比较吃力,打开牢门后将那人丢了进来。袁园低头望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化成灰她都认得。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难以言明,吴霏那么强,怎么可能就这样落马了?怎么可能!
她本能朝墙角靠了靠,便看见了那个把自己从马府掳走的红衣男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那男人眉眼间的怒意,似把锋利无比的钢刀,逼视着站在墙角的袁园,让她寒从心起,甚至没办法和他对视。
退至他身后的两个白衣婢女,还有……还有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琪人,这是袁园从未见过的琪人,一个阳刚威武的大男子,此时低眉顺眼似小孩,噤若寒蝉,空气就像冻结了一般。
他,应该就是陆野了。
“抬头看我。”陆野简短、阴沉地道。
袁园迟疑半刻,抬头。看他,眉目如画,肤如凝脂,像极了女人,她细细看着陆野出神了,这是她如此大胆且直白地看着他,被他的样子折服,是一个绝世的美人。袁园的目光一寸寸慢慢下移,停留在了他的喉结上,心道此人真真算得上是个雌雄共体的家伙。
“是在疑惑你的吴霏为何躺在这里?”陆野伸手指了指,却不愿多看吴霏一眼,见袁园面色沉静,并不搭腔,又道:“沐春离宫八百杀手,个个身怀绝技。就算他死拼能坚持几时?更何况,就他这身子根本不需要我动手。”
“我只是在想,就算要输,为何会输得这么快。”袁园这才开口道,她苦笑着摇头。
陆野心道输得很快吗?为了这一天他等了整整十年!师弟虽嚷嚷着要拿他性命,但是却不远主动来沐春离宫找他!为了这一天他花了多少心血,还白白送他一个寻欢,让他宠爱那么多年。陆野来回走了几步,仔细打量眼下这个女人,身材瘦小平板无奇,相貌只能算是清秀,实在说不出哪里特别!
他轻蔑地讥笑道:“不过是个一个资质平庸的女人,不过是个资质平庸的女人!”越说越是激动,“哈哈哈哈哈哈……”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经止不住大笑起来,诡异而扭曲的得意神情。
“呵呵……”琪人适才跟着轻轻笑了起来,诚然道:“琪妹也有琪妹的好,不过归根到底还是平凡一些,若不是生在宗南王家,何德何能,这么多男人为你如此?”话音刚落,却见陆野脸色顿时变了变。
恶童从小便在一群蛇蝎美人中长大,被天真无邪所吸引,说得通。至于琪晟那点见不光的烂事,他也知道的。只是吴霏,这样一号人物,被陆野如此看重的一个人,却为了她敢单枪赴会,陆野心中愤怒的恐怕便是这个,何德何能!琪人嘴角不经意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这样只会让琪磷死的更快。
“堂兄,你谦让了。”袁园回敬道:“陆野不是也为了你做那么多。派了林逸诗安插在我身边不说,还愿意亲自出马掳走我们母子,实在厉害。”
陆野挑了挑眉毛,皱眉笑道:“可是我不会为了任何人,连自己命都不要了。”他转身牵起琪人的手,握在掌中反复拿捏着,道:“如果我是吴霏,我会带着自己的人马同仇敌死拼,然后为琪人报仇。”
“我不懂你的意思。不过却可笑你们口中的爱人,琪人你看人的眼光未免太差了。”袁园摇头不解道:“这便是你口中的爱人。为你夺得了天下又如何?我可怜你。”
琪人另一只手覆在陆野手上,上前一步,将他的肩膀揽住。本来琪人就高大粗壮,显得陆野有些柔弱,他默言半刻道:“爱人,爱一个人,不是共赴生死。因为爱他,所以希望他能活下去,代替我去打我不能打的江山,去拥有我不能拥有的一切。只不过大家各自追求的爱不一样。”
“和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在一起,你没得选择,因为爱。可是对这片大陆的野心,你有得选,我太渺小了不值得你这样对我,我可以带着我的家人从此消失,而你要传家器,无非是想称霸四国。”在袁园已然步至他眼前,仰头微笑,但是她是胆颤的,可是她爱强撑,就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种也爱强撑。
“不管是爱情还是霸业,我都没得选。”琪人竖起两根手指,笑道:“这两样,我都会不折手段。”
陆野对她骂他不男不女的一点也没有生气,只是斜了一眼她脚边的男人,狠狠道:“离你和琪人约定的时间还剩两天,不交出传家器的话,我要你们两个看着你们儿子是怎么死的。”说完,他转身牵住了琪人的手,便要离开。
刚走了两步,又停下。“若是师弟还能醒来,你转告他”陆野挑衅道:“喂鲨鱼,我会用他养的鲨鱼来结束那个小孩的生命。”
陆野和琪人一走,袁园立刻蹲下身子去去查看那个男人,吴霏竟然不省人事。心中一凉,瘫坐在地上,实在不明白吴霏为何要一个人强来!这人太过自大了!难道他以为他武功盖世可以把沐春离宫的杀手都干掉?
不到半刻,她又站了起来,恨恨地踢了吴霏几脚,想起了他养的海鲨,又踢了几脚,地上的男人却丝毫反应都没有,这时她也没时间同他计较,心烦气躁地牢房走来回走着,还剩下两天。
最后一条出路是什么?她仰头看了看窗户外的微弱阳光,伸手让阳光的斑点落在手背上,辗转凝视,一个可以让天下太平又能保儿子活下来的万全之策不是没有,只是这个前提是要有逃离这个鬼魅小岛的能力。
吴霏轻轻翻了个身,猛咳了几声,声音低低的。袁园警觉地低头看了看这个蜷缩成一团的男人,脸色愈加苍白,额头上渗满了细汗,眉头微蹙似乎十分痛苦的样子。不过她却只看了一看顷刻就松了拳头,沉默地在牢房的一角坐着,尽量不去看他。
如果在这个时候,趁一时之快杀了吴霏这个王八蛋,她便一丝希望都没了。看着他现在这个脆弱地任何人都可以杀掉的模样,也许从今往后再也没有比此刻更好的时机报仇。可是她却要煎熬地等着他醒来,因为他醒来了,她才有最后一搏的基础。
到底,她还是下不了手。
几个时辰过去了,却久久不见他要醒来的样子。袁园望着窗外渐暗的落霞,不觉喃喃自语道:“混蛋,两天很快就过去了。”说完她起身走到吴霏身前蹲下,伸手摇了摇他,无奈喝道:“两天很快就过去了!你醒一醒呀!你平时不是挺嚣张的嘛!现在怎么孬种了!”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你知不知道。”声音渐弱,袁园一边摇着他,一边颓然地埋下头。她需要吴霏强大,比任何时候都要强大,这样才能救她的儿子。
而他却意外地倒下了,希望随着落日变得渺茫。
黑夜来得很快,像块幕布转瞬间便粘住了牢房的每个角落,唯有墙阁上燃起的半截白蜡,微弱地破开了一个小口。
“咳咳……咳咳”
一阵嘶哑的咳嗽声传来。袁园猛地一抬头,以为是吴霏醒了,便急忙道:“你快去救月圆啊!不知道他们把他关在何处?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她一边说,一边要推他起身:“快去啊,你不是武功那么高!逃出这牢笼对你来说,又何难?”
可是吴霏却双目紧闭,薄唇青紫,身子好似一块寒冰,清俊白皙的脸上泛起红潮,他蜷缩地更紧一些,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一声强过一声。袁园愣住了,她知道,这是哮喘,要人命的哮喘,她现在终于明白吴霏为何知道月园有病。
他没有呻吟,没有出声,只是张开了嘴巴,竭力呼吸,一次比一次短促,甚至开始微微颤抖着抽搐,看他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冒出来,这样的痛苦,无人知晓。
袁园一直克制着自己,心道吴霏不是月园,他是成人,他还有内力护体,他有什么熬不过的。可是看见他这样犯病的样子,她会就想起自己的月园,想起小小的他也要承受这样的痛苦,一生一世。心中难免恻隐,不自觉地从袖中掏出之前吴霏托那些大夫给月园的锦囊。
她将吴霏吃力地抱起身,把手中的锦囊放在他鼻下,吴霏好似在溺水中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下将袁园紧紧抱住,不肯放手。这的确是救命良药,吴霏的呼吸渐渐平缓,黑亮的发丝散乱在他的脸颊边,看不清神情。袁园要推开他,却发现他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裙,紧握成拳。
这动作,和月园一摸一样。一个是她爱的男人,一个是她恨的男人,可是他们是父子,无法断根的血亲,无法两全。
无奈之下,她只好双膝跪着,抱着吴霏,他身上袭人的寒气也渐渐消散,袁园心道这恐怕是好转的迹象,只愿他快点醒来。
一夜无眠,袁园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姿势,手臂也变得涨肿麻木,抱着这个一个大个一宿,要了她半条命,途中还生怕他又犯病,手里紧捏着锦囊,一颗心悬着放不下。
天微亮,袁园也倦得想要闭眼养神,可怀中人终于有了动静,吴霏翻身侧进她怀中,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还有些木然。
“你……”袁园的倦意也一下全无,低头见他醒了,这姿势不免有些尴尬,便道:“你的病犯了,若不是我们结盟之前,我不会……”
“滚!”吴霏似乎回过神来,一下推开她,勉强要站起来,却摇摇晃晃地扶着墙跌坐了下去,他垂下眼帘,怒道:“越远越好……我不要你的假慈悲。”
情诗
袁园怔了下,脸色由白转青,心道这人简直就是狼心狗肺,此时也不和他一般计较,她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裙的尘土,冷眼道:“若不是为了月园,我连这点同情都不会给,都这个时候了,你又何必逞强?你昨晚病发差点就……”
“你算什么东西!谁要被你同情。”吴霏却低垂着头,声音低沉,却再也说不出第二句话。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散发着一股暗不见日的戾气,静默着。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个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就这么低头坐在地上,看不见他的表情,说不出一句话。“陆野和你是同门师兄弟?”袁园无法揣测他和陆野发生过什么过节,但是有些话她必须要说:“他说让我转告你,他会用你养的鲨鱼杀掉月园。”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独自一个人来,我也不知道你还剩下多少能耐,也许已经是我们俩的尽头,也许还能一搏。”袁园道:“就算我们都死了,能让月园活下来也好。”袁园脑海中竟然闪现出这样的念想,她和吴霏一起死,传家器会永远消失,没有吴霏这个亲生父亲的月园便不是任何人的威胁。
“闭嘴!”终于,他忍不了开口喝道。
吴霏闭上了眼睛,仰头靠在墙上,刚刚那声怒吼似乎耗尽了他的力气,清瘦的俊颜显得更加苍白无力,那是毒发后的症状,薄唇枯裂,轻缓道:“你好烦,能不能让我清静一下。”
“你需要多少时间清静?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或者一天?”袁园被他惹恼了,无奈道:“我知道你是有能力离开这个牢房,不是吗?救月园不过是举手之劳,不是吗?若是因为讨厌我,而这样坐视不理,不如这样吧,我死!我死了,谁也得不到传家器,陆野也不会威胁到你,我死了,你也开心吧?而我只想换月园好好地活下去。”
走在这样的地步,这个女人还是冷静地侃侃而谈,分析利害,甚至可以轻易说出死字,吴霏忽然抬眼看她,他皱着眉头,眼神很是奇怪,是生气,还有厌恶。
不知从何时起,这个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敌人,突然变得如此厌恶她,袁园坦然接受他的目光,道:“答应我两件事,第一救出月园,把他交给我哥和小阎王,第二火化我的尸体。我可以马上去死。”
“我答应。”吴霏没有犹豫半刻道。
都说做人在死前的最后时间中,是最清醒的,现在的袁园,最清醒不过,她在说什么,做什么。交不交传家器是死,救不救月园也是死,如今是她想死,走了好长好长一段路,她累了,无法再走下去了。到现在她才明白了一件事,人力难抗天,很多事不是努力就会成功,就算她为此那么认真顽强地拼搏过。
从穿越来的那一刻,她便不是她了。永远地被束缚在这个叫琪磷的女子体中,做一个傀儡。若是真的有人逼迫琪磷到如此绝境,想必她一定也会自行了解。这么多年来,除了她年轻冲动时想要抛弃一切跟着那个美好的初恋情人远走天涯外,还有现在这件事,她是作为袁园的立场,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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