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宫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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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宫闱- 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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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这刘太医来相印殿看诊,却又在相印殿喝酒,怎么,是郁妃娘娘亲自赐了酒让太医喝了,然后叫了我们来看热闹吗?还是想以此治刘太医的罪呢?”荣妃借题发挥。
“事发时,我在陪着郁妃娘娘下棋,郁妃娘娘哪有赐什么酒给刘太医喝,荣妃娘娘怕是想多了。”岑梨澜赶紧替回雪说话。
“宫里人都知道,岑贵人你跟郁妃娘娘关系要好,你帮着郁妃说话,多正常。”荣妃不逊。
回雪并不说话,面带微笑看了看王方,王方道:“这事我家主子实不知情,就是到皇上那,奴才也敢担保,我家主子并无赐酒。只是奴才们得了一罐子酒,藏在柜子里,主子本让奴才们给刘太医看茶,刘太医闻着酒味,自己便偷偷喝了些,奴才们早先还劝着的,让他不要喝,说一会儿还要给主子看诊,只是奴才们没有看住他。”
“那就是刘太医偷喝相印殿的酒喽?”一个答应说道:“这还了得,这些奴才是想造反吗?”
“咳咳……”荣妃故意咳嗽了两声,刚才说话的答应,觉察到气氛不对,便赶紧闭了嘴。
“刘太医,是你偷喝的酒吗?”荣妃问躺在地上的太医:“还不赶紧起来,躺那算什么?”
刘太医虽被淋了一身的水,头脑也清醒了一点,但还是有些站不稳,努力了几次,都摇摇欲坠,只好做罢,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
“刘太医,你可得老实回话,不然,在众娘娘面前讲假话,那可是大罪。”王方不忘提醒他。
“是……是我偷喝的。”刘太医低着头,不敢看荣妃:“可是我只偷喝了两小碗……依我的酒量,是不会罪成这样的,至少应该还能走路,也不耽误把平安脉,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荣妃脑中一转,冷笑着道:“郁妃,莫不是你的奴才在酒里下了药?”
一提到下药,众人都屏声静气起来,在宫里下药,可不是什么稀罕事。王方看看回雪,便进了小厨房,把那罐子酒搬了出来,让太医们逐个闻了闻,有太医便道:“这是好酒。”
“让你们来,不是让你们闻好酒的,这酒里有没有下药?”荣妃问道。
太医们只得哈腰道:“并无下药。”
“莫不是你们把下了药的酒倒了,然后故意弄了罐没下药的出来?”荣妃还是心有疑惑。
“不过是一个太医,喝醉了酒,在相印殿里闹腾,这事实再清楚不过,证据也在王方手里端着,怎么荣妃娘娘百般为他开脱,这是为何呢?”岑梨澜忍不住说了一句:“若娘娘觉得,相印殿把下了药的酒倒了,那大可以让太医们闻一闻,搜一搜,若真闻到,搜到,娘娘再这样说不迟。”
众人直点头。
荣妃无话可说,若她能找到下药的酒,她当然会当仁不让,可如今,显然是刘太医不争气,偷喝了人家的酒。
“太医们,哪个愿意给刘太医看看,他是不是喝了下药的酒呢?”回雪含笑问道。
几个太医围了上来,给刘太医又是把脉,又是翻眼皮,最后得出结论,刘太医只是醉酒,并没有被下药。
荣妃也无话可说了。
“大胆刘太医,敢在相印殿偷酒喝,还闹事,这传出去,让皇上知道了,太医院要如何自处?”岑梨澜呵斥了一句。
刘太医也吓住了,他没想到,把个平安脉,生出这么些事端,于是拿眼瞅着荣妃,期待荣妃能帮着他说话。
“荣妃娘娘,您也主理过六宫,若按后宫规矩,这刘太医应该怎么处置呢?”回雪乜斜着荣妃。
“这……刘太医属于太医院,不是后宫之人,当然不能按后宫之法治他的罪,不过我想着,刘太医辛苦奔走在后宫中,为各位娘娘看诊,偶尔的小错,郁妃你也不必揪着不放。”荣妃说道。
“荣妃娘娘说的是,我差点忘了,刘太医不是后宫的人,不能用后宫之法治他的罪,王方,你去慎刑司问一下,刘太医这样的,要怎么个罚法。”
王方跑了出去。
“我倒是觉得,刚才荣妃娘娘的话,我不敢苟同,若说辛苦,各位太医,哪一位不辛苦,哪一位不是奔走在宫中为皇上,为娘娘看诊呢?但错了就是错了,这是宫里,不是乡下,松松手也就过了,这么多双眼睛在看着,若放了刘太医,以后别人犯了错,又如何处置?”岑梨澜严肃起来。
VIP卷  第266章 宫门口的鲜血
王方从慎刑司回来,说问过了各位大人,若按宣国律法,刘太医的行为,算是冲撞了娘娘,且其手脚不干净,两罪并罚,应当打三十板子,撵出宫去。永远不得回宫。
刘太医听到这里,酒劲儿才完全醒了,吓的头上直冒冷汗。三十板子,那屁股都要被打烂了,或许以后走路,都会落下残疾。
“既然慎刑司定好了罪名,那不如就……就地发落了吧,也免得把刘太医移来移去的了。”回雪说着看了看荣妃,荣妃阴着脸,明显是不高兴了,却又挑不出什么理来,只得握紧了手里的暖炉。
“王方,那就快打了板子,让刘太医出宫去吧,别误了刘太医出宫的时辰呢。”回雪交待。
王方叫来了小太监,架起刘太医,按在相印殿大门外,拿起支在门上的棍子便噼里啪啦打了起来,刘太医又冷又疼,一开始还哼哼唧唧的叫几声,后来直接晕了过去。
荣妃实在看不下去了:“郁妃,这马上新年了,在宫里如此惩罚宫人,怕是不好,传到皇上……”
“荣妃娘娘若觉得我用刑过重,不如我们去找皇上评理?”回雪故意问道,荣妃果然不吭声了。
“等刘太医醒了,便让他去内务府领了文书,出宫去吧,以后,永远,也不要再回来了。”回雪望向内务府的一帮太医。
太医们连连点头,抬着刘太医而去。
众妃嫔看着地上那一摊血迹,都有些心惊,这场戏虽精彩,却有些太血腥了,她们又一次见识到了回雪的果敢,回雪虽看着弱不禁风。身板瘦弱,但如今,自内而外散发出的凌厉,让她们不禁后退三步,福了一福,赶紧告退回去,生怕哪里惹着了回雪。
入夜,点灯,回雪坐那用簪子小心挑着灯芯,岑梨澜穿着件油绿的小袄来了。坐着喝了一杯茶,若有所思的看着回雪。
屋里只有炭火在噼啪做响,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窗子湿了,新落下的雪花簌簌而下,扑在窗户上,像是扑向灯火的飞蛾,回雪挑完了灯芯。便靠在软枕上,绣着一双小鞋面,四阿哥又大了些,过了年,走路就踏实了,鞋子。要多配几双才是。
“我总觉得,白天的事,有点不对劲。”岑梨澜打破了这宁静。抚摸着小桌上的一个陶瓶,那瓶子里,有新摘的鲜花,冬季本无鲜花,唯一的几朵。有花匠在温暖的花房养大,每日给那些花旁边点着炭火。又是浇水,又是施肥,比照顾主子还要精细。
这极少的鲜花,除了供应给养心殿几枝,其它的,也就回雪的相印殿,荣妃的承乾宫,能隔几日送来一束,岑梨澜的永和宫,是没有的。
岑梨澜将鲜花凑在脸旁,闭着眼闻了闻,有些味道,象征着某个季节,就像这鲜花,岑梨澜嗅着,触摸着,一瞬间觉得春天来了,百花盛开,连冰雪都融化了,只有呼啸的北风,夹杂在雪花里,一下一下的扑在窗户上,告诉她,这个冬天还没有走。外面依然是天寒地冻。
“白天的时候,刘太医那,我瞧着,好像是你……故意的。”岑梨澜这样跟回雪说话,显然是大不敬。 回雪一向示她为姐妹,自然也不会怪她:“对,是我故意的。”
“为何?他不过是一个太医。”岑梨澜道。
“他跟荣妃是同伙,先前,有一回,灰蓝拿了迷幻粉试图去阿哥所害四阿哥,这迷幻粉,便是他给的。”回雪严肃起来,在这宫里,她一向于人为善,但若有人欺负到四阿哥头上,四阿哥性命攸关的事,她绝不会妥协。
岑梨澜只觉得后背发凉,她没想到,刘温背后竟然还有这个故事。
王方站在廊下,听着主子们的谈话,虽迷幻粉的事过去了多日,他还是觉得有些胆颤心惊。
“可是那罐酒,又是怎么回事呢?刘太医的酒量,我听太医院的人议论,说两碗应该不会倒。”
“王方。”回雪隔着窗户叫了一声:“你进来。”
王方哈着腰进来,在门口拍拍身上的寒气,将帘子小心的放好道:“主子,何事?”
“你把刘太医的事,前前后后讲给岑贵人听听。”回雪笑道:“岑贵人还蒙在鼓里。”
王方给岑梨澜行了个礼道:“引刘太医去小厨房,让他先喝茶,然后故意拿酒给他看,引他偷酒喝,这是主子跟我们几天前就商量好的,前些天送承乾宫灰蓝出宫,她有说过,刘太医这个人,跟荣妃娘娘有勾结,我回宫后,也仔细的去查探过刘太医,包括他爱喝酒,主子的意思,是让刘太医出宫去,这样,便切断了太医院跟荣妃的联系了,也给刘太医一个教训。”
岑梨澜点点头道:“可是,即使你们知道刘太医喜欢喝酒,又怎么会保证刘太医会偷喝相印殿的酒呢?”
“贵人问的是,这百花酿,并不是普通的酒,这是奴才托人在安城找了很多天,才找到的,听说在地下埋了四五十年了,仅有这一罐,这酒前味稍甜,后味略长,刚喝进嘴里,极为顺滑,但过一会儿,便会觉得头晕目眩,站立不稳,说到底,这酒浓烈了一些。”王方道:“像我们这帮奴才,只敢浅浅的喝个碗底罢了,刘太医喝了两碗,已是足量,听宫外的人说,这百花酿,就是打虎英雄武松喝了,也得躺倒。”
岑梨澜“噗嗤”一笑,拿手帕子擦擦嘴角道:“可是胡说的,宫外竟然有这么好的酒,说的好像比皇宫里的酒还好三分,你们是什么时候得的?”
“那天出宫时得的。”王方脸上带笑,这次能成功的把刘太医撵出宫去,算是又除去了一个眼中钉。
“哪天?”
“就是我家主子跟娘娘一块出宫烧香的那天,奴才正好去了趟安城,偷偷的抱了这酒回来,放在柜子里的。”王方道。
岑梨澜恍然大悟,原来责罚刘太医,是因为这个缘故,跟回雪一起进宫这么久,倒没有听说,她为了什么小事责罚奴才的,既然刘太医为荣妃卖命,那撵走了他,也不足为过,可是有一点,岑梨澜却不甚明白,这个问题,只能问回雪:“刘太医弄了什么迷幻粉的事,他跟荣妃勾结的事,为何你不让他说出来,或者交由皇上处理,这样,不是能把荣妃拉下马了吗?”
“灰蓝都不肯指认荣妃,你觉得,刘太医会在皇上面前说起吗?如果他不说,那还有活命的机会,若是说了,便只有死路一条,毒害皇子可不是小罪,且事情过去了许多天,迷幻粉没了踪影,荣妃自然也不会认,想搬倒荣妃,那就得一次让她轰塌,绝不会再给她翻身的机会。”回雪决绝的道。
自进宫,她已经忍受荣妃太多了。
前一世,她被荣妃所害,没想到重生一回,荣妃还是那个荣妃,一点没变。就像她眉间的那颗红痣,如此的耀眼。
岑梨澜听的有些累了,她一向不喜宫中这些争斗,她想的,不过是照顾好五阿哥,五阿哥虽不是她亲生,如今却像是她的命一般,除了来回雪的相印殿,岑梨澜几乎不出永和宫。
“你以后也得看好五阿哥,五阿哥没有了额娘,你就是他全部的依靠。”回雪安慰她。
岑梨澜点头,用手轻轻摸着那些开的正艳的花瓣,一股子花的清香扑面而来,回雪看她喜欢,便交待烟紫道:“以后花房养出来的花,就说我的意思,每次除了送相印殿,也往永和宫送几枝。”
这么小小的动作,回雪都看在眼里,不禁让岑梨澜很是感动。
出相印殿,夜黑如墨,苗初提着灯笼跟在岑梨澜身后,黑夜里一种血液的腥气蔓延开来,白天杖责刘太医时,他流下的血,虽被打扫了一遍,可那味道还是让岑梨澜几乎呕吐。
永和宫里,五阿哥穿着一身暗黄团花纹的衣裳,正靠在奶娘的怀里看灯,看着看着,便呵呵的笑一声,那声音很是清脆,像春日里空荡荡的山谷里的回音。
虽冬季不好将养,五阿哥却胖了一些,小脸肉乎乎的,晚上睡觉时,岑梨澜就将五阿哥放在自己的身边,很晚才舍得熄了床头的灯火,为的是多看一眼五阿哥的可爱模样。
皇宫里的阿哥,在十岁以前,一般都跟奶娘更亲近一些,因为从出生,便被扔进阿哥所里养着,天天接触的,也是那帮奶娘,五阿哥却不同,岑梨澜天天月月的看着他,甚至连夜里换尿布;也是自己动手,从不假手于人,渐渐的,五阿哥便跟岑梨澜亲近起来,就连睡觉,也喜欢抓着岑梨澜的手。
只是睡到半夜,因岑梨澜无奶,五阿哥饿了,岑梨澜便只能招奶娘进来,让奶娘喂饱了五阿哥,岑梨澜再看着他睡。
虽辛苦,岑梨澜却乐此不疲,或许,这就是爱。
岑梨澜无心于皇上,五阿哥,便承载了她全部的爱。
VIP卷  第267章 这件事的内情
起了个大早,回雪进院子里看了看,到处漂浮着白雾,一股凉气扑了上来,呛的回雪咳嗽了一回,烟紫忙把披风拿了出来道:“主子应该披件衣裳,这么冷的天,大早上的,还是在屋子里吧。”
回雪摇头,叫了王方上前道:“你去太医院,跟那帮太医们说,以后,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若谁毁了规矩,做出什么不干不净的事来,那刘太医,便是下场。”
王方答应着去了。
因昨晚痛快的下了一场雪,如今还是早上,宫道上的雪还没有被扫去,踩上去很是滑溜,王方到太医院时,那帮太医有的熬药,有的开方子,有的坐那闲聊,见王方来了,赶紧让座,上茶,还没等王方说话,便有识相的太医赶紧说道:“我们都是老实的,绝不会像刘太医那样,没有规矩,去顶撞郁妃娘娘。”
“是啊,是啊,我们只识得抓药,开方子,以后醉酒闹事这样的行为,绝不会再出来,还望王公公在郁妃娘娘面前多多美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王方包围在中间,好不容易等他们说完了,王方才笑笑道:“郁妃娘娘说了,太医们若守本分,那是最好,若谁毁了规矩,做出不干不净的事来,那就别怪,以后没有情面可讲,棍子可是不认识人的。”
众人皆点头。
坐了一会儿,王方回到相印殿,将太医们的话原原本本的给回雪学了一遍,然后便压着声音道:“刘太医今日一大早便被送出宫了,除了屁股上的棍伤,其他倒无碍,只是这次杀鸡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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