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宫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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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宫闱- 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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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雪点点头。
小太监飞奔回北安宫。
岑梨澜冷冷一笑:“安妃这张嘴,倒会哄皇上,乌雅大人被发配到水州,是安妃的一句话,乌雅大人不用往水州去了,也是安妃的一句话。”
回雪心里却在打鼓,若这样把樱桃交出去。自己在皇上面前说安妃什么,皇上自然都不会信。
可不说,皇上。宣国,都岌岌可危。
岑梨澜陪着回雪用饭,她只喝了一小碗粥,便放下勺子:“总不能真把樱桃送出去吧,这样。咱们不是功亏一篑了?”
岑梨澜拿了一个小包子在手心里攥着:“不如今儿晚上,咱们暗暗通知皇上,在换人的时候,让皇上正好出现,抓个现形,这样的话。乌雅大人平安了,樱桃,也不必交给安妃。岂不是好?”
烟紫也直点头:“奴婢觉得岑妃娘娘这个法子甚好,有皇上在,安妃也不至于强行带了樱桃去。”
回雪却摇摇头:“安妃既然敢在宫里换人,那她一定是做足了准备,咱们若通知皇上。万一她突然不换人了呢?没评没据,我们怎么跟皇上交待?”
烟紫小声提醒道:“主子。樱桃……她……。如今虽是醒了,能说上几句话,但身子却弱的很,怕是路都不能走,这样带她去见安妃娘娘,怕是凶多吉少。”
岑梨澜冷笑一声:“就算樱桃如今全好了,活蹦乱跳的,把她交给安妃,她也只有死的下场。”
相印殿内室极为静默。
桌子上的吃食散发出幽幽的香气。
这香气夹杂在燃着的檀香里,倒让人慵懒。
不多时,廊下的红灯笼点上了。
一点点的红光在廊下蔓延开来。
屋外已全黑了。
岑梨澜道:“不如,把我装扮成樱桃的样子,交给安妃,量安妃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回雪摇摇头:“你的身形跟樱桃相差甚远,安妃又跟樱桃熟悉,她不可能认不出来,再说,安妃怎么会认不出樱桃呢?即使你换上她的衣裳,也无法改变容貌。”
烟紫突然想到了一点:“主子,樱桃她不是会易容的吗?”
岑梨澜也想到了这一点:“安妃的那张假脸,不就是樱桃所做的吗?如果这样,那她能不能做一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呢?”
回雪想了想,又望了望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心里也没有底。
几个人只有来问樱桃。
樱桃倒是直接:“两位娘娘救了我,我这辈子是报答不了了,不如,你们就把我交给安妃吧,反正,我也活不了了。”
岑梨澜道:“若这样把你交给安妃,你自然必死无疑,安妃不但害了你,如今还绑架了郁妃娘娘的阿玛,若把你交出去,一切就都完了,安妃还会继续嚣张下去。”
樱桃不解:“那岑妃娘娘的意思是?”
回雪道:“我们要到御花园,用你换我阿玛,但我们不想你去,所以……听说你精通易容……。”
烟紫赶紧道:“我愿意代替樱桃去御花园。”
这很冒险。
烟紫却很干脆。
从她在乌雅府伺候回雪的时候起,她就把回雪与乌雅大人当成了亲人。
如今乌雅大人有难,她觉得义不容辞。
岑梨澜都感动起来。
永和宫里的戚嬷嬷,为了区区一百两银子,便可出卖了她的主子。
而烟紫不要一两银子,却愿意以身犯险。
安妃痛恨樱桃,一心想让樱桃死,她代替樱桃去御花园,冒的是生命危险。
樱桃借着烛光看看烟紫,又摇摇头:“你的身形跟我不像,且不是我说话难听,你们做奴婢的,走路的姿势都是一样的,安妃一眼便能认出你来。”
烟紫大为失落。
岑梨澜也直叹气,脸上的妆容易做,可这身形,又怎么能掩盖呢。
眼看换人的时辰就快到了,这样下去,拿什么人去交换乌雅大人回来呢?
樱桃的目光落在回雪身上。
回雪的身形,倒是与樱桃很像。
而且,回雪是主子,没有奴婢们那种卑躬屈膝的模样,倒是好应付一些。
回雪读懂了樱桃眼神里的意思:“那……。就给我易容吧。”
正文  第441章 易容2
岑梨澜看看樱桃,又看看回雪,才明白了回雪话的意思,忙拦在前头:“郁妃娘娘,谁都可以去,你不能去。”
“为什么我不能去?”回雪反问。
岑梨澜担忧的道:“此一去,危险重重,若你有了什么危险,试问后宫当中,谁还是安妃的对手。再则,郁妃娘娘身份尊贵,四阿哥又聪明,若娘娘出了事,四阿哥的前途……可就毁了。”
回雪却很坚决:“为了我的阿玛,我倒愿意一试。岑妃,你也不必太过忧心,我自然会注意自己的安全。”
既然决定为回雪易容,天色已晚,樱桃暂时又无法下床,只得让烟紫带上两个婢女,守在樱桃身边听吩咐。
首先,便是脱去了樱桃的衣裳给回雪换上。
樱桃的衣裳有浓重的味道,甚至,在被灌入鹤顶红的时候,鹤顶红还曾滴了一些在她的衣服上。
岑梨澜忍不住干呕:“这衣裳…。。”
樱桃道:“若想不被安妃认出来,穿这身衣裳,是最保险的了。”
回雪答应了下来。
脱去自己的衣裳,将樱桃的脏衣裳换上。
樱桃又吩咐婢女去端了一小盆鸡蛋清,然后让厨房里熬了一锅浓浓的猪蹄胶,然后让烟紫去将回雪所用的脂粉取来。
首先,樱桃取下了回雪发间的簪子,然后松开回雪的发髻,将发髻松开以后,樱桃伸手到自己头上一阵乱摸,不多时,摸下满手的灰,便将回雪的长发放在她手心里,一直揉戳下去。
当回雪的头发又脏又乱的时候。配上脏衣裳,就和谐多了。
樱桃又用猪蹄胶等暂时为回雪做了脸,拿出工具在回雪的两颊处点上小酒窝。
做完这一切,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时辰,樱桃很是疲惫,靠在床头不停的咳嗽,直到咳嗽了一口污血出来。
岑梨澜暗暗皱眉。
樱桃却将污血捧在手心里,然后一点一点的抹在回雪的唇边,衣领上。
星星点点,十分腥臭。
借着扑闪的烛光。回雪经过樱桃的打扮,果然没有了那份大气端庄,干净清爽。取而代之的,看上去邋遢至极。
岑梨澜都差点认不出她来。特别是胸口斑斑点点的血迹,很像被缝衣针刺伤所流出的血。
“樱桃,你这易容的手艺,果然了得。”岑梨澜暗暗惊叹。
樱桃道:“这有什么难的。听说,南宋时,杭州有个叫张存的,自小就一只眼睛,人们都叫他张瞎子,后来。他遇到了一位巧匠,那巧匠给他装了一只假眼,人们根本就分辨不出。那是假眼。这才叫手艺了得呢。”
回雪学着樱桃走路的模样,在房间里走了一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放慢了脚步:“樱桃受了伤,走路应该慢一些才像。”
樱桃交待道:“我给郁妃娘娘所做的易容。时间紧迫,其实只有八分像。并不能像安妃娘娘那样,一张脸,可以维持好多年,郁妃娘娘脸上有许多猪蹄胶,最多也维持不了四个时辰,所以,你们要快去快回,不然,郁妃娘娘脸上的妆容一花,安妃就很容易认出来了。”
烟紫细心的递上铜镜。
回雪凑到烛火前一瞧,虽不十分像,但若不仔细瞧,倒也瞧不出来。
自己的一张脸突然变成了樱桃的脸,回雪还有些错愕,但很快便适应了下来,交待烟紫道:“去准备灯笼吧,天黑了。”
烟紫忙着去了。
岑梨澜想拿出手帕为回雪擦擦脸,樱桃忙拦住了:“郁妃娘娘的脸不能擦,一旦擦了,就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岑梨澜只好又坐回椅子上,可是瞧着回雪脸上实在很脏,她心里都觉得发毛。
“郁妃娘娘去见安妃,最好不要说话,虽说你易了容,但嗓音是不变的,你若说话,安妃便会认出你来。”樱桃细心的交待。
回雪点点头,差点把这一条给忘了。
樱桃精通易容,果然是个细心的人。
要出发了,岑梨澜却突然有了疑问:“这次换人,本来是安妃与郁妃娘娘你换人的,可郁妃娘娘变成了樱桃,若安妃问郁妃娘娘在哪里,我们应该如何答呢?”
回雪小声交待:“就说……我病了,在相印殿躺着。”
反正最近一阵子,为了樱桃的事,回雪也很少让妃嫔们请安,对外的说法,便是自己病了。
岑梨澜点点头,这个法子,倒也能说的过去。
烟紫与另一个婢女,每人手里提着一盏八角宫灯。
不知是天黑,还是因为此去凶险,烟紫的心跳的厉害,挑着灯笼的手都在发抖。
回雪停下来安慰她:“不过是去御花园走一趟,切不可自己先乱了分寸,不然,樱桃所做的易容,就白做了。”
烟紫长长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另一只手轻轻的扶着回雪的胳膊:“主子,你真的没有危险吗?”
夜风很凉,回雪的头脑异常的清晰。
此一去,自然危险,但她不想让烟紫担心,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自古邪不压正,咱们走的正,行的端,怕什么,要害怕的是安妃才对。”
烟紫听了这话,心里又放松了些:“主子说的对,邪不压正,咱们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岑梨澜也扶着回雪的胳膊,拥着她慢慢的往前走:“但愿郁妃娘娘吃的苦都值得,不要让安妃得逞才好。”
“烟紫,刚才可把樱桃藏好了?以防安妃派人,又趁咱们不在去搜宫,若是把樱桃搜走了,咱们就前功尽弃了。”回雪一面走,一面在惦记着樱桃的事。
烟紫点点头:“已经交待好了,若是安妃再突如其来的搜宫,樱桃还会藏在上一次藏的地方,安妃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找到的。”
回雪点点头:“防着一些。总是好的,不过,安妃应该也不会再硬闯咱们相印殿了,上一次硬闯,一无所获,她就够没脸的了。”
眼看再穿过一个垂花门就到御花园了,御花园的花香都隔墙传了过来。
夜风很凉,花香很浓,天上的一轮明月正照在当空。
若不是阿玛被安妃所挟持,这个夜晚。这个时辰,来到御花园,倒也别有一番情致。
岑梨澜默默的扶住回雪的胳膊:“这都快到御花园了。怎么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回雪松开岑梨澜的手,示意岑梨澜走在前面,自己跟在岑梨澜身后。
岑梨澜一向都跟在回雪身后,这一次回雪让她走在前面,她倒有点放不开:“论位分。理应是郁妃你走在前面,在宫里,可不能乱了规矩。”
“我如今不是郁妃,如今的我,是樱桃,樱桃不过是一个将死的人。而你是皇上的岑妃,哪里有你扶着我的道理,自然是你走在前头。我跟在你身后。”回雪小声叮嘱。
岑梨澜恍然大悟:“我竟然忘记你是樱桃了,差一点露馅。”
这一次,换岑梨澜走在前面,烟紫与婢女分开在两侧为她打着灯笼,而回雪穿着脏衣裳。蓬头垢面的跟在她们身后。
御花园的花开的灿烂,虽不是白天。也没有太阳,但半空中的明月照在御花园的花枝上,那些芙蓉,月季,玫瑰,像是开疯了似的。甚至连石头铺成的小道上,也伸出一两朵的花来。
几个人在花园子中央停了下来,御花园虽被月光笼着,到底是晚上,看不清楚。
烟紫将手里的灯笼提高了些,四处照照,却没有安妃的影子。
御花园除了那些花,连个人影也没有。
岑梨澜像是自言自语,其实是在说给回雪听:“不是说好了在这里等的吗?都什么时辰了,还没有来?”
一进御花园,回雪便警惕起来,怕花园子里隐藏的有人,那些花枝极为粗壮,若真有奴才隐藏在花枝后面偷听,自己未必就能觉察的到。
所以,她并没有回答岑梨澜的话。
等了有小半个时辰,夜风上来,吹的身上发凉。
岑梨澜只得提高了声音道:“安妃是不是失信了?若真是这样,咱们不如回去,倒让人白跑了一趟,永和宫小阿哥还等着我回去睡觉呢。”
烟紫福了一福道:“岑妃娘娘,那咱们就把樱桃带回去吧,看来,今儿晚上安妃娘娘是不会来的了。”
几个人正欲转身,便见身后的花丛里果然跳出一个人来,那人穿一身黑色的衣裳,个头小,但动作却敏捷。
猛的见身后窜出一个黑衣人,岑梨澜吓了一大跳:“你是谁?藏在我们身后做什么?”
果然被回雪给猜中了,这御花园里早有人埋伏下了。
黑衣人给岑梨澜打了个千儿:“岑妃娘娘,奴才并不是故意要吓岑妃娘娘的,是我们北安宫的安妃娘娘,说让奴才躲在御花园里不要出声,看看娘娘们是不是带了樱桃来,若是带了樱桃来,等上小半个时辰以后,让娘娘们带着樱桃去畅音阁。”
畅音阁在东西六宫之外,算是比较偏僻的所在了。
岑梨澜故意装作不情愿的样子:“安妃也真是的,既然约在御花园见,那就应该在御花园见,怎么能言而无信呢,大晚上的,一行人还要兜兜转转的往畅音阁去,去那里的路又不好,真是麻烦。”
岑梨澜一面说,一面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把跟安妃见面的事通知皇上,不然,就算皇上听信了自己的话,来御花园揭发安妃,也会扑一个空,安妃果然是狡兔三窟,算的周全。
正文  第442章 是樱桃吗?
畅音阁那边,很久没有唱大戏了。
犹记得刚入宫时,在畅音阁听戏,皇后,荣妃等人,将畅音阁坐的满满的。
或是喝茶,或是吃瓜子,或是看着台上的伶人卖力的表演。
虽不是其乐融融,但也能打发时间。
后来,宫里的女人如树上的叶子一样,黄了一茬儿,又绿了一茬儿,走马灯一样变换的女人,不变的,唯有畅音阁。
畅音阁前面的湖水,依然波澜不惊。
湖里的荷花,开了一季,又没入湖里,到第二年夏天,又长出花苞。
畅音阁只是静静的矗立着。
以前的畅音阁,雕廊画柱,五颜六色。
风吹日晒,廊柱上的色彩也不见了踪影,因听戏的人少,渐渐的没落了下来。
白天尚且阴森可怖,晚上的时候,畅音阁那一片没有点红灯笼,甚至没有一点灯光。
加上湖水幽幽的晃着,湖边的水草长的齐腰深了,随风一摆,沙沙做响,倒让人害怕。
岑梨澜知道回雪就跟在自己身后,但瞧着前面引路的黑衣人,她的心还是跳的厉害。
烟紫手里的红灯笼闪着微弱的光。
远远望着,这微弱的灯火摇摇晃晃的往畅音阁前行,更像是鬼火。
岑梨澜只觉得全身发热,脸上绯红。
如今回雪假装成樱桃,轻易是不能说话的。
离畅音阁越近,岑梨澜便越紧张,她怕在安妃面前,露出什么破绽。
黑衣人扭头望望岑梨澜:“岑妃娘娘,前面就是畅音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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