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宫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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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宫闱- 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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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紫忙拦住她,上官贵人撞在烟紫身上,烟紫疼的蹲了下去。
妃嫔们都守在那。等着看热闹。
上官月却吐出一截儿舌头来,她的舌头,生生的被她自己咬下了一半,如今嘴里鲜血直流。
很快,太医来了,给上官月止了血。却摇摇头对回雪道:“郁妃娘娘,上官贵人。以后怕都不能说话了。”
众人吃惊。
上官月静静的躺在地上,风吹动她的头发,她的头发便飞起来,就像延禧宫内室的那些飞虫。
上官月的婢女哭着道:“郁妃娘娘,并不是我们主子有意要咬自己的舌头,是因为……是因为……”
“你慢慢说。”回雪强压内心的愤怒。
婢女擦擦泪道:“郁妃娘娘告诉我们家主子。只说身上有病就行了,可是我们主子说,若不能割她的肉给皇上熬药。皇上的病怎么能好呢,所以,为了皇上的病体,我们的主子宁愿割肉,并没有装病。”
回雪叹了口气。
岑梨澜背过脸去:“糊涂。”
婢女道:“刚才巫师进入延禧宫,不用他割肉,我们主子自已拿过匕首,便割了肉,可是那巫师……”
婢女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她又震惊又害怕。眼泪直流,擦也擦不尽。
“那巫师怎么了?”回雪问她。
“那巫师二话不说,就搂着我们家主子,把我们家主子给……。给强暴了,奴婢本来想叫,可是巫师威胁奴婢道,若奴婢敢叫,便要了奴婢的小命,奴婢不想死,所以……。巫师强暴了我们家主子,然后才心满意足的端了那肉走了,我们主子躲闪不及,又逃脱不掉,白白被那巫师占了便宜,便咬了舌头,可是没死,主子又想撞墙……。我家主子不想活了。”
妃嫔们炸开了锅:“巫师强暴了上官贵人?”
有的却不信:“想来是这婢女胡言乱语,巫师胆子再大,也不敢强暴皇上的妃嫔,那可是死罪。”
婢女见人不信,上官月又不能说话,便伸手撩开上官月的裙子,上官月腿上乌青,回雪忙止住了:“我们信你。”
岑梨澜恨的咬牙:“这个禽兽……这个禽兽……竟然敢干出这样的事。”
回雪也气的全身发抖,转身就往养心殿而去。
其它几个妃嫔却要各自逃窜:“郁妃娘娘身高位重的,去找皇上,找巫师理论,倒还好,我们身份卑贱,若是去了,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
岑梨澜恨恨的道:“你们今日不去,他日受害的,就可能是你们。”
妃嫔们却还是逃的无影无踪。
岑梨澜搀扶着回雪的胳膊,红着脸道:“这帮没用的,祸害之事不轮到她们头上,她们就不知警觉,上官贵人跟她们一样,是皇上的后妃,如今受了这样的侮辱,她们竟然罔顾,只顾着往自己宫里逃……”
回雪却是默默无语。
一直到养心殿。
回雪都是铁青着脸。
巫师端回来的肉,已熬了药,小太监用瓷碗端着往里送。
王福全见回雪来了,忙跪下行礼,一面压着声音道:“巫师在大殿里陪皇上说话,这会儿是皇上喝药的时间,郁妃娘娘怕是不好打扰。”
以往,若王福全说不好打扰,回雪或许会跪在养心殿外等一会儿。
可如今,只要想到巫师那张得意的脸,想到上官月满身的血,想到延禧宫婢女的眼泪。回雪心里就如同刀绞。
皇上果然在喝药,一口气喝完了,还抹抹嘴:“听巫师这样说,上官贵人的肉割下来一块,怨气便少一分,那宫里便安宁一分了?”
巫师笑着点头:“皇上喝了这两天的药,身上可舒服些了?”
皇上舒展着胳膊道:“舒服多了。巫师果然灵丹妙药,等朕身上好了,一定亲手送你一块金匾额。”
回雪与岑梨澜双双跪倒。
巫师的一双眼睛便开始盯着岑梨澜转。
岑梨澜恨不得上前去卡住他的脖子,但见皇上黑青的脸,也只得忍住。
回雪给皇上请了安,便问巫师:“上官贵人是皇上的妃嫔,请问巫师你,对她做了什么?”
回雪本以为,巫师会百般狡辩,没想到,巫师却承认的痛快:“我把她强暴了。”
岑梨澜默默吐出一句:“禽兽不如。”
皇上挥了挥手,让巫师先出去,一面让回雪与岑梨澜起来。
皇上的脸色是黑青色的,就像秋后的树叶。
但刚才巫师说强暴了上官贵人的时候,皇上并没有生气,脸上一点愠怒之色也没有。
这倒是稀奇。
回雪默默的盯着皇上:“皇上觉得,这事,应该怎么处置?”
岑梨澜附和道:“一定要杀了那个禽兽。”
皇上却笑了:“岑妃,你不要禽兽,禽兽的一直叫,巫师是朕请进宫的,他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
岑梨澜冷哼了一声道:“有苦衷?他胆敢强暴宫妃,皇上竟然说他有苦衷?当初,上官贵人也是选秀进宫,家世清白,一心侍奉皇上,听说皇上病了,需要人肉做药引,她二话不说,便割了自己的肉,可皇上怎么对待她,皇上竟然纵容那个禽兽……。侮辱了上官贵人?皇上可知道,上官贵人欲咬舌自尽?皇上纵容那禽兽,倒不如直接把上官贵人给杀了。”
皇上却冷哼一声道:“什么叫纵容那禽兽?巫师强暴上官贵人,那是朕的旨意。”
正文  第453章 五灵脂
岑梨澜惊的目瞪口呆。
皇上没好气的问回雪:“朕不是让禁上官贵人的足了吗?怎么,是你们偷跑进延禧宫去看她,还是她胆敢跑出延禧宫?你们有没有把朕的旨意当回事?”
这个时候了,皇上竟然还在避重就轻,回雪心里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却只有强压着怒火道:“皇上的旨意,没有人敢违抗,上官贵人被巫师强暴,宫里人人皆知,怕是皇上得给上官贵人一个说法,不然,让上官贵人如何有面目再活下去?”
岑梨澜愤恨的道:“依我的,就应该把巫师拉出去,一块一块的给割了。”
皇上依然仰躺在那,听岑梨澜这样说,便有些厌烦:“岑妃也是两位阿哥的额娘了,如今火气还是这么大,巫师曾经说过,这个上官贵人,是个不祥之人,每割去她一块肉,她身上的罪孽便会少一分,而且,因为她这一辈子,只伺候过朕一个男人,所以,巫师认为,她的怨气会伤害到朕,巫师不顾生命危险,敢于去同上官贵人…。。那也是为了把上官贵人的怨气过到巫师身上,巫师这是代朕受过,你们竟然还要骂他?”
岑梨澜愤愤不平:“巫师认为,巫师认为?呵呵,一切都是巫师认为?他认为的就是对的吗?那个巫师,不过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人,他设计割了上官贵人的肉,如今还要祸害上官贵人,皇上竟然还包庇他,真是昏……。”
回雪忙拉了拉岑梨澜的衣袖。
岑梨澜想说的,不过是皇上昏庸,如今若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肯定又会得罪皇上,皇上动怒,只会白白牺牲岑梨澜。
皇上冷盯着岑梨澜:“你是想说朕昏庸吗?巫师又没割你的肉,也没有对不住你,你不好好呆在你的永和宫,跑到养心殿来撒什么野。滚回去。”
皇上说完这话,便喊王福全:“让岑妃走!”
回雪只好随着岑梨澜出养心殿。
养心殿外,狂风大作,地上的枯叶被卷着飞到半空。
廊下的小太监在清理熬出的药渣,岑梨澜走的急,跟小太监撞到一块。药渣粘稠,沾在岑梨澜的长褂上。
小太监吓的赶紧跪下:“岑妃娘娘。奴才不是故意的。”
小太监惊吓的模样,犹如延禧宫的婢女。
回雪心里不忍,见岑梨澜并不说话,便对小太监道:“你去忙吧。”
小太监这才捧着药渣去了。
巫师却追了上来,嬉皮笑脸的对回雪道:“郁妃娘娘,我有几句话。想同岑妃娘娘说。”
回雪会意,走到岑梨澜前方一点,在那静静的等着。
风从耳朵边掠过。夹杂着药味。
回雪听不到巫师在跟岑梨澜讲什么,只能看到巫师一脸猥琐的笑,时不时的,想拉一拉岑梨澜的衣裳,岑梨澜怒瞪着他,到最后,像是忍无可忍,直接抬手给了巫师一个耳光,巫师竟然没有生气,还是带着笑,盯着岑梨澜上下打量。
岑梨澜步子很急,与回雪并肩回去,眼里却有屈辱的泪:“你知道刚才巫师跟我说什么吗?”
回雪摇摇头,若岑梨澜不说,她并不打算问,瞧着巫师的眼神,还有他的动作,便不像是什么好人。
果然,岑梨澜咬牙切齿的道:“他又是一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奴才,竟然跟我说,想同我欢好,说上官贵人,他本来就没有看上,他之所以强暴了上官贵人,不过是想告诉我,在这宫里,即便是他强暴宫妃,皇上也不会拿他怎么样,他想让我乖乖就范。不然,上官贵人的下场,便是前车之鉴。”
“他果然这样说?”回雪面色凝重。
岑梨澜擦擦泪道:“自然是他说的,这个禽兽,胆子越来越大了。”
两人路过御花园,见御花园的许多花都凋谢了,便站那看了一会儿。
御花园还有花香,但更多的是,花朵凋谢后的冷清。
以往或红或粉的花,如今一片一片的掉在地上,慢慢的腐烂了,混在泥土里,再也没有往日的颜色。
御花园中央的几盆菊花开放了。
菊花为黄色,倒也层层叠叠。
岑梨澜伸手折了一朵菊花来,闻也没闻,便将菊花揉碎了扔在地上:“开的这么灿烂有什么用,如今后宫都被祸害了。”
菊花落在地上,花瓣被风一吹,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回雪叹了一口气:“这个巫师,也太胆大妄为。”
“皇上昏庸,才致妖魔做怪。”岑梨澜又折了一朵菊花放在手心里揉碎了:“这样下去,后宫可就成了这巫师的后宫了,到时候,你我还有何颜面活着?”
回雪默默的点了点头。
冷风吹过,回雪鬓边的头发乱了。
她轻轻的用手拢了拢,一面又拉着岑梨澜的手道:“这样下去,自然不是法子。”
“依我说,不如叫人把巫师给杀了。”岑梨澜做了个杀人的手势:“杀了巫师,这后宫还能安生几天,皇上信那巫师的鬼话,咱们总得替上官贵人做主,不然,这后宫妃嫔,如何还信郁妃娘娘?”
回雪点点头。
次日请安,妃嫔们跟商量好了似的,纷纷跪倒在地上道:“求郁妃娘娘做主。”
回雪默默喝了一口茶,让她们起来,却没有一个人肯起来。
“郁妃娘娘,上官贵人被强暴之事……。我们都是亲眼见到的,若这样下去,不定哪一天,这样的事也会落到我们头上了,我们回宫以后,细细的想了想,还求郁妃娘娘做主。”妃嫔纷纷给回雪磕头。
“你们想我怎么做?”回雪望着她们。
妃嫔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说出那句话,怕惹祸上身。倒是岑梨澜心直口快:“她们所想的,不过是杀了巫师。”
回雪静默了许久,才缓缓的道:“我倒是想了一个法子,不知能不能成。”
妃嫔忙道:“郁妃娘娘的法子,一定是好法子。”
回雪让王方去相印殿门外守着,自己把所想的法子跟大伙说了。妃嫔们忙磕头道:“是个好法子。是个好法子。”
“那你们且回去备着吧。”回雪先让她们回去,然后才拉过岑梨澜的手道:“这事我没有事先跟你商量,但我觉得,你一定会同意,虽然,有点委屈你。”
岑梨澜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若能除了这个祸害。我所做的这一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岑梨澜依然很愤慨。
延禧宫的婢女来报。说是上官月因为咬了舌头的缘故,如今无法吃东西,且脸上也肿了,又说不出话,求回雪去看一看。
回雪心里也记挂着上官月,便跟岑梨澜一块。往延禧宫而去。
皇上的旨意,是不准人到延禧宫去的。
可是如今,回雪也顾不得许多了。
上官月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脸色煞白,延禧宫床上的锦被也旧了,隐隐露着棉絮。
垂在床头的香包,早没有了香气。
因上官月全身的伤,处处渗血,如今仰躺在床上,很是痛苦,但她却不吱声,或者,她已发不出声音,只是默默的流了泪。
上官月的眼泪,就像九月的露珠那么晶莹,从她的眼角一直流下来,流到枕头上,枕头湿了一片。
“如今天气也凉了,我瞧着你家主子盖的单薄,回头你去内务府,再去领两床锦被来。”回雪交待延禧宫的婢女。
每到入冬,内务府便要给各宫发送锦被,一般得脸的妃嫔,根本不用去内务府领,内务府的那帮奴才,早屁颠屁颠的送了来。可延禧宫如今不同往日,内务府那帮奴才,甚至都不愿意靠近一步,以免沾染了晦气。
真是人情冷暖,宫里犹甚。
婢女抹着泪道:“郁妃娘娘,奴婢身份低微,去内务府支领东西,总被奚落,若又去领锦被,怕是领不到……”
岑梨澜望着脸色苍白的上官月,恨恨的对婢女道:“你就说,是郁妃娘娘让你领的,看哪个不要命的奴才敢拦着。”
婢女这才如吃了定心丸一般:“那奴婢一会儿就去领。”
上官月的眼泪一直不止,婢女掏出手帕来给她擦了,可眼泪顷刻又打湿枕头。
“我们主子自从咬了自己的舌头,说不出话来,只是哭,其实奴婢也知道,主子是心里苦。”
岑梨澜给上官月掖了掖被角:“你主子的苦,我们都知道,如今妖孽横行,皇上却又偏听那个妖孽的话。”
提及巫师,岑梨澜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上官月眼睛里也聚集着一团火。
她望着床帐,紧咬着嘴唇,直到嘴唇被咬出血。
“郁妃娘娘,我家主子,除了皇上之外,可一直是个清白之身……如今被那巫师……。”婢女哭着道:“郁妃娘娘也瞧见了,那巫师为非作歹,自从他……。之后,我家主子就跟失了魂一样,躺在床上,一口饭也没有吃过。”
有太医提着药箱来了,看了看上官月的状况,开了方子,让婢女去熬药,可药熬好了,上官月却不喝,太医只得与回雪在廊下说话:“郁妃娘娘,上官贵人身子单薄,如今……郁妃娘娘也瞧见了,她不吃不喝,心里憋着气,怕是要……要寻死……”
回雪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太医这才提着药箱,摇了摇头回去了。
岑梨澜端着药碗,想喂一些药给上官月,上官月却扭过脸去。
她不愿意喝药了。
婢女接过药来,跪倒在上官月床前:“主子,无论如何喝一点才好,若这样不吃不喝的,身子怎么吃的消?”
上官月不为所动。
满屋子的药味。
回雪劝她:“上官贵人,你所受的屈辱,我们……感同身受,所谓自作孽不可活,那些应该得报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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