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阎王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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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阎王梭-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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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人正哈哈笑呢,突听得屋外面有人厉喝道:

  “哪个大胆狂徒,敢在背后放闲屁的。”

  四个人朝门口看,只见一个三十左右的汉子,虎背熊腰,穿一件狼皮袄,粗皮棉裤破棉鞋,一个破半笠遮了半个面,一手提了一串肥鱼,一手提着一只小渔网,光景可不正是那帅气十足的葛正八回来了。

  葛正八一见是郎老大四人,不由得狂叫一声冲进屋子里,欢声道:

  “好家伙,原来是你们呀,我葛老八想都未想到呢!”

  石北斗一掌拍在葛正八肩头,咧着大毛嘴叫道:

  “快弄些酒菜吃。”

  高高的举起手中鲜鱼,葛正八笑道:

  “这里是丹江网来的鱼,我床下面自已酿了坛老黄酒,原是要过年时吃的,如今全取来煮了喝吧!”

  这一晚可真够葛正八高兴的,因为郎老大把墨云谷的事说了一遍,知道谷主水行云又回墨云谷了。

  五人一直把葛正八的酒喝光,鱼也吃完了,已是二更天了,这时郎老大才对其余四人道:

  “今晚我们挤着睡一晚,明日一早还要入山去找秦通、包文中、张侠三人呢。”

  “这三人住的相近,明日一天时间就会凑齐,哈……我们又要回墨云谷了,当真令人高兴,哈……”

    ◎   ◎   ◎

  八匹健马八个形状各异,但却是有志一同的汉子,他们扬鞭催马,一路着鞭驰向墨云谷,不时的从各人口中厉烈的发出“哈”叫声,烈马的口中喷着白烟,在气漩的搅和中,与马背上人口中的白气混在一起而飘在后面,蹄声雷动,山道上惊起不少飞禽走兽奔腾飞逃,光景是一副捍卫社稷的样子!


  而在这时候,另一批狂汉也在飞马奔驰着,大山里突然出现这么两股人马,引起不少人的关心,但谁又会知道江湖上即将出现一场大屠杀!

  墨云谷中,正面的大厅上坐着水行云,他热烈的款待着扁和与钱凤,金小山就在这时候把老金矿村中所见,十分仔细的对水大叔作一报告。

  半晌水行云未开腔说话。

  扁和却笑道:

  “关家兄弟二人住的神秘,连行动也乖张的离谱,当真是天理难察。”

  水行云自言自语,道:

  “我在想,姬玉人是怎么会同那关浩认识的,这件事为什么会连我这个做大师兄的也不知道。”

  扁和一笑,道:

  “这本没有什么,一个人若做出羞耻的事,多半会加以隐瞒,谁愿意自毁形象的。”

  水行云望望一旁的钱凤,对金小山道:

  “你领着阿凤到各处走走去,我同你扁大叔还有话要细说呢!”

  钱凤自然高兴,立刻拉着金小山笑道:

  “我正想看看这墨云谷呢,小山哥,我们走吧。”

  金小山点头一让,随着钱凤走出大厅。

  水行云这才一声长叹,道:

  “水某着意的把扁兄请来这墨云谷,实在有着一事,期待扁兄弟解释疑惑。”

  哈哈一笑,扁和道:

  “千两白银解释一件事情,倒是扁和一生中遇上的最赚钱买卖了。”

  水行云一笑,道:

  “如果千两银子能解开水某心中结,水某自觉这千两纹银用得十分值得。”

  扁和边喝着枣茶,边点头道:

  “水谷主的心中结,必已藏很久了吧?”

  水行云道:

  “不错,自从姬玉人再嫁到墨云谷后的第二年,就已在水某心中存疑。”

  扁和放下瓷碗,道:

  “且说出来听听如何?”

  墨云谷主水行云缓缓自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只见这小小瓷瓶十分精巧,上面还烙着蓝色细花纹,两寸高一寸宽,瓶口尚有个金色盖子。

  水行云望着细瓷瓶,缓缓道:

  “我在回墨云谷的那晚,亲耳听了姬玉人同关浩二人在这大厅上对话,一时间气得难以控制,换在年轻时候,我会不顾一切的取他二人性命。”他一顿又道:“那晚他二人负伤遁去后,我仔细在想,那姬玉人当年嫁我之时一副可人样子,处处为我的身子着想,她曾一再的对我说及,她年轻,而我已年过五十,因而为我调制一种补药,叫我每日睡前服用,如今想来,她给我的药,必有问题。”


  扁和道:

  “可是这瓷瓶中的药?”

  点点头,水行云道:

  “正是。”边把瓷瓶递向扁和手中。

  扁和接过瓷瓶,旋开瓶盖,先用鼻子闻了一阵,然后再以手沾了些药末在掌中细看一阵,随之蘸了些放在口中细嚼,边点头,道:

  “丝瓜粉、茄子末、蟾蜍皮、老蟒涎,加上薄荷叶,尚有几味就不知是什么了。”

  水行云眼神有些失望,但他未开口呢,扁和双目已注视着水行云,道:

  “只这几种药料,已足以令人惧怕房事,水谷主,请恕我扁某冒问一句,你可是早已倒阳了吧!”

  水行云一把抓住扁和,全身哆嗦的道:

  “不错,我已数年不举了!”

  扁和笑笑,道:

  “到此我已完全明白,原来你上了姬玉人的当了。”

  他一阵摇头,又道:

  “单就我已认出的几味药,就是掩闭人身上会明、曲骨、中极、关元几处大穴之药,长久服用,你岂有不失去伟丈夫的雄姿?这女人才叫毒呢!”

  水行云刹时一脸杀机,他咬牙怒道:

  “既是以怨报德,又是恩将仇报,我水行云今日明镜心头,一天的云雾尽散,余下的是找这贱人索命去。”

  扁和道:

  “你这种隐疾,最忌动怒,更不可动武,那会令你血气上冲,难以自制的病情加重。”

  水行云一惊,他这才知道自己每次运功的时候,为什么会一脸通红,原来如此。

  一顿之间,他问道:

  “听先生口气,我的这种隐疾还有一线希望了?”

  扁和点头道:

  “扁某有七成把握医你的故疾。”

  水行云一听,大喜过望,忙起身施礼,道:

  “扁先生再造之恩,水某这时先谢了。”

  扁和哈哈一笑,道:

  “举手之劳,何需水谷主言谢,过山岭村已经受过你的好处,如今回报也是应该的了。”

  就在这时,金小山已同钱凤回到大厅上。

  水行云自怀中取出两封信,对金小山道:

  “洛阳城你走一趟,先将那贪官司徒壮收的‘金菩萨’索回来,因为每年过年时间,我总是要向这尊菩萨上香,今年自然不能例外。”

  金小山点头接过信,笑道:

  “这信不正是关金那老儿写给司徒壮的吗?”

  水行云点头道:

  “不错,有了这两封信,你应该很容易的取回金菩萨,早去早回。”

  这等于是交待任务,至于如何达成这项任务,那光景就看金小山的了,因为在水行云的眼光中,如今的金小山应该可以独当一面了。

  金小山说走就走,他对刚回来不久的林总管吩咐备马,自己却向钱凤打声招呼,立刻回房去收拾一番。

  这时有一对不畏寒的喜鹊在庭院中的树头上“喳喳”叫,金小山边把信往怀里塞,见水大叔拄杖走来,爷儿俩又在廊前低声说了一阵,水行云只是点着头道:

  “墨云谷的东西岂容那贪藏枉法之徒据为已有的,记住,老金矿村你所发现之事暂不能提及,免得那老贪官有备,就难办了。”

  金小山点着头道:

  “小子记住大叔交待,司徒壮如果拒绝,看我折腾他吧!”

  水行云冷笑道:

  “贪官怕死,我料他必会交出金菩萨的。”

    ◎   ◎   ◎

  一路上金小山心情愉快的纵马疾驰,从墨云谷到洛阳,那是山路一半,另一半顺着官道直往东,直到三日后的过午时份,金小山终于又进了洛阳城。

  又见那条巡抚衙门大街,金小山一马到了司徒壮的大宅外面,抬头只见八个血红宫灯还挂在那儿,光景是司徒老太爷的八十大寿的喜气味道还在呢。

  只三两步,金小山就登到台阶上,门房的人见他来得快又疾,忙迎着站出两个汉子来,伸手一拦,道:

  “喂,你找谁?”

  金小山面无表情的道:

  “我找司徒壮。”

  二人对望一眼,一人戟指金小山道:

  “小子呀,老太爷的名讳也是你随便道出口的。”

  另一人也道:

  “这小子准是疯子,要不准是马尿喝多了。”

  金小山怒道:

  “啃你六舅的,你们看我像个疯子,老子话中可曾有酒味的?”

  边伸手一分,两个汉子各自横倒向门框上,而金小山已走入大门内了。

  二人晃肩站起来衔尾追去,边口中骂道:

  “哪里来的青皮赖汉,竟敢不长眼睛的直闯司徒府,前面不远可是巡抚大衙门,光天化日下,难不成想他娘的要造反呀!”

  金小山根本不理会,一径冲到前院大厅上,可真巧,正遇上那个会敲竹杠的柴管事。

  柴管事见来的是金小山,忙笑脸相迎的道:

  “哈,小伙子又来了,这次是同哪家保的镖呀?”

  金小山手指身后追来的两个门房,道:

  “这两个家伙真聒噪,我十分不喜欢。”

  柴管事立刻对走来的两个门房道:

  “回去吧,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

  两个门房互看一眼,只得退出去。

  柴管事这才招呼金小山在大厅上坐下来,道:

  “赶着替谁送镖,要见我们哪位爷?”

  金小山嘴角一撩,道:

  “老太爷。”

  柴管事摇摇头,道:

  “老太爷吃过午饭必得午睡一阵子,要见他老人家,那得两个时辰后了。”

  金小山冷冷道:

  “他老吃撑了去睡,小子却饿着肚皮等他,这未免说不过去吧,我的柴大管事。”

  柴管事摇头又道:

  “没法子的事。”

  不料金小山唬的一声站起来,道:

  “我自己去!”

  柴管事一拦未拉住,跟在身后直叫嚷——

  “喂!喂!”

  金小山哪管他三七二十一的直往里面闯。

  二道院的正厅上,司徒杰正在逗弄笼鸟呢,见金小山大步冲来,早起身迎住,道:

  “你怎么又来了,什么事?”

  金小山道:

  “什么事得见到你爹才能说。”

  司徒杰大怒,道:

  “什么东西,充其量不过是一个保镖的,说起话来没规没矩的像声屁——”

  不料金小山反手一巴掌,打得司徒杰红了半边脸。

  一旁的柴管事忙叱道:

  “好小子你竟敢打起我家大爷来了。”

  反腿一脚,直把个柴管事踢了个就地滚,金小山边喝道:

  “滚一边去!”

  司徒杰暴喝道:

  “来人呀,把这个小王八蛋捆起来,先着实的打,再送他巡抚衙门去。”

  大厅外早有人狂叫着奔来——

  金小山一把揪住司徒杰,“阎王梭”托在右掌上旋动,低着眼皮直眨动,司徒杰道:“都城之内,你还想杀人呀!”

  金小山冷冷道:

  “你以为我不敢?”

  司徒杰已觉出“阎王梭”那尖冷的梭头在喉头上磨蹭,不由得急摇手道:

  “你们都站出去。”

  七八个刚进入大厅的人,急忙又退到大厅外。

  司徒杰这才问道:

  “你究竟什么事?”

  金小山道:

  “把你老子唤出来!”

  正说着呢,早见司徒壮拄着手杖走出来,道:

  “外面什么鸡猫叫的,要不要我睡呀!”

  金小山这才松了司徒杰,哈哈笑着对司徒壮道:

  “老爷子可还记得在下?”

  司徒壮隔着老花镜瞧,边呵呵笑道:

  “不就是送我金菩萨的小伙子吗,这次来可是又要送什么呀?”

  金小山伸手入怀,取出两封信来交在司徒壮手上。

  司徒杰忙帮着把信拆开来。

  先一封,那是关金写的,司徒壮一看,笑道:

  “东西我已收了,这信看不看已没关系了。”

  但当他接过第二封信才看了一半,面色都吓白了!

  “这……这是……关金真不是东西,他竟盗取别人的宝物送我老人家,这要是刑部衙门告我一状,不但收藏的官司我要吃,连他姓关的当年那件案子也要翻了。”

  边回头对儿子司徒杰道:

  “老夫已八十整岁,不着兴再去吃官司,快去取那金菩萨出来交这小伙子再带回去。”

  不旋踵间,司徒杰已把金菩萨又提出来放在桌上,道:

  “小子,你看清楚了,完了你带着这玩意儿快滚。”

  金小山掀开一看,随即又合起来,拉过椅子反倒坐下来,光景是同司徒壮老爷子泡上了。

  顿着手杖,司徒壮道:

  “东西已还,你怎的不走了?”

  金小山轻松的道:

  “老爷子,我是干什么吃的?”

  他一顿又道:

  “我是押镖的呀,上回送这金菩萨来给你老爷子拜八十大寿,押镖的银子是一万两,这回又要押回去,物主说的可清楚,只收个一千两就算了,老爷子你怎么说?”

  司徒壮老脸一横,怒道:

  “敢情是要敲竹杠呀,我不给!”

  金小山一笑,疾快的又把两封信抢在手中,背起金菩萨就走,边自语道:

  “小子我这就上北京,刑部衙门里自然有人同你打官司,到时候老金矿村死的那些淘金客也报得沉冤了。”

  金小山一脚尚未跨出门坎,司徒壮大叫一声,道:

  “你回来!”

  金小山回头道:

  “想通了?”

  司徒壮怒道:

  “给他一千两银子,气死我了,老夫绝不与关金善罢干休!气死我了,唉!”

  他儿子司徒杰忙着上前扶着他后面走去。

  收了一千两银票,金小山大摇大摆的走出司徒壮家那间仍然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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