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_新唐书》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17_新唐书- 第30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沟橙死钕坛獾略R跏隆9室蕴由俦7炙径迹俦岢敝菟韭怼C髂辏值嘉馊昴伤侠钌鹕蔽庀媸拢罄砬渎浴⑿滩渴汤陕碇病⒂分胸┪悍鲅裕骸干鹕蔽拮铮略a叱善湓廖碛罚枭喜坏馈!鼓吮嵛轮菟净Р尉隆C髂辏洌炅5略<让唬瘟詈T曰:「公幸哀我,使得归葬。」綯语其子滈,滈曰:「执政皆共憾,可乎?」既夕,又梦,綯惧曰:「卫公精爽可畏,不言,祸将及。」白于帝,得以丧还。

  德裕性孤峭,明辩有风采,善为文章。虽至大位,犹不去书。其谋议援古为质,衮衮可喜。常以经纶天下自为,武宗知而能任之,言从计行,是时王室几中兴。

  先是,韩全义败于蔡,杜叔良败于深,皆监军宦人制其权,将不得专进退,诏书一日三四下,宰相不豫。又诸道锐兵票士,皆监军取以自随,每督战,乘高建旗自表,师小不胜,辄卷旗去,大兵随以北。繇是王师所向多负。至讨回鹘、泽潞,德裕建请诏书付宰司乃下,监军不得干军要,率兵百人取一以为卫。自是,号令明壹,将乃有功。

  元和后数用兵,宰相不休沐,或继火,乃得罢。德裕在位,虽遽书警奏,皆从容裁决,率午漏下还第,休沐辄如令,沛然若无事时。其处报机急,帝一切令德裕作诏,德裕数辞,帝曰:「学士不能尽吾意。」伐刘稹也,诏王元逵、何弘敬曰:「勿为子孙之谋,存辅车之势。」元逵等情得,皆震恐思效。已而三州降,贼遂平。帝每称魏博功,则顾德裕道诏语,咨其切于事而能伐谋也。三镇每奏事,德裕引使者戒敕为忠义,指意丁宁,使归各为其帅道之,故河朔畏威不敢慢。后除浮屠法,僧亡命多趣幽州,德裕召邸吏戒曰:「为我谢张仲武,刘从谏招纳亡命,今视之何益?」仲武惧,以刀授居庸关吏曰:「僧敢入者,斩!」

  帝既数讨叛有功,德裕虑忲于武,不可戢,即奏言:「曹操破袁绍于官渡,不追奔,自谓所获已多,恐伤威重。养由基古善射者,柳叶虽百步必中,观者曰:'不如少息,若弓拨矢钩,前功皆弃。'陛下征伐无不得所欲,愿以兵为戒,乃可保成功。」帝嘉纳其言。方士赵归真以术进,德裕谏曰:「是尝敬宗时以诡妄出入禁中,人皆不愿至陛下前。」帝曰:「归真我自识,顾无大过,召与语养生术尔。」对曰:「小人于利,若蛾赴烛。向见归真之门,车辙满矣。」帝不听。于是挟术诡时者进,帝志衰焉。

  所居安邑里第,有院号「起草」,亭曰「精思」,每计大事,则处其中,虽左右侍御不得豫。不喜饮酒,后房无声色娱。生平所论著多行于世云。

  子烨,仕汴宋幕府,贬象州立山尉。懿宗时,以赦令徙郴州。余子皆从死贬所。烨子延古,乾符中,为集贤校理,擢累司勋员外郎,还居平泉。昭宗东迁,坐不朝谒,贬卫尉主簿。

  德裕之斥,中书舍人崔嘏,字乾锡,谊士也。坐书制不深切,贬端州刺史。嘏举进士,复以制策历刑州刺史。刘稹叛,使其党裴问戍于州,嘏说使听命,改考功郎中,时皆谓遴赏。至是,作诏不肯巧傅以罪。吴汝纳之狱,朝廷公卿无为辨者,惟淮南府佐魏铏就逮,吏使诬引德裕,虽痛楚掠,终不从,竟贬死岭外。又丁柔立者,德裕当国时,或荐其直清可任谏争官,不果用。大中初,为左拾遗。既德裕被放,柔立内愍伤之,为上书直其冤,坐阿附,贬南阳尉。

  懿宗时,诏追复德裕太子少保、卫国公,赠尚书左仆射,距其没十年。

  赞曰:汉刘向论朋党,其言明切,可为流涕,而主不悟,卒陷亡辜。德裕复援向言,指质邪正,再被逐,终婴大祸。嗟乎!朋党之兴也,殆哉!根夫主威夺者下陵,听弗明者贤不肖两进,进必务胜,而后人人引所私,以所私乘狐疑不断之隙;是引桀、跖、孔、颜相哄于前,而以众寡为胜负矣。欲国不亡,得乎?身为名宰相,不能损所憎,显挤以仇,使比周势成,根株牵连,贤智播奔,而王室亦衰,宁明有未哲欤?不然,功烈光明,佐武中兴,与姚、宋等矣。

 





新唐书卷一百九十四

列传第一百六  陈三李曹刘

  陈夷行,字周道,其先江左诸陈也,世客颍川。由进士第,擢累起居郎、史馆修撰。以劳迁司封员外郎,凡再岁,以吏部郎中为翰林学士。庄恪太子在东宫,夷行兼侍读,五日一谒,为太子讲说。数迁至工部侍郎。

  开成二年,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而杨嗣复、李珏相次辅政,夷行介特,雅不与合,每议论天子前,往往语相侵短。夷行不能堪,辄引疾求去,文宗遣使者尉劳起之。会以王彦威为忠武节度使,史孝章领邠宁,议皆出嗣复。及夷行对延英,帝问:「除二镇当否?」对曰:「苟自圣择,无不当者。」嗣复曰:「若用人尽出上意而当,固善。如小不称,下安得嘿然?」夷行曰:「比奸臣数干权,愿陛下无倒持大阿,以鐏授人。」嗣复曰:「古者任则不疑,齐桓公器管仲于雠虏,岂有倒持虑邪?」帝以其面相触,颇不悦。仙韶乐工尉迟璋授王府率,右拾遗窦洵直当衙论奏,郑覃、嗣复嫌以细故,谓洵直近名。夷行曰:「谏官当衙,正须论宰相得失,彼贱工安足言者?然亦不可置不用。」帝即徙璋光州长史,以百缣赐洵直。进门下侍郎。

  帝常怪天宝政事不善,问:「姚元崇、宋璟于时在否?」李珏曰:「姚亡而宋罢。」珏因推言:「玄宗自谓未尝杀一不辜,而任李林甫,种夷数十族,不亦惑乎?」夷行曰:「陛下今亦宜戒以权属人。」嗣复曰:「夷行失言,太宗易暴乱为仁义,用房玄龄十有六年,任魏徵十有五年,未尝失道。人主用忠良久益治,用邪佞一日多矣。」时用郭为坊州刺史,右拾遗宋邧论不可,肸果坐赃败。帝欲赏邧,夷行曰:「谏官论事是其职,若一事善辄进官,恐后不免有私。」夷行盖专诋嗣复。又素善覃,阴助其力,以排折朋党。是时,虽天子亦恶其太过,恩礼遂衰,罢为吏部尚书,寻拜华州刺史。

  武宗即位,召为御史大夫,俄还门下侍郎平章事,进位尚书左仆射。夷行与崔珙俱拜,乃奏:「仆射始视事,受四品官拜,无著令。比日左右丞、吏部侍郎、御史中丞皆为仆射拜阶下,谓之'隔品致敬'。准礼,皇太子见上台群官,群官先拜而后答,以无二上也。仆射与四品官并列朝廷,不容独优。前日郑余庆著《仆射上仪》,谓隔品官无亢礼。时窦易直任御史中丞,议不可。及易直自为仆射,乃忘前议,当时鄙厌之。臣等不愿以失礼速诮于时。且开元元年,以左右仆射为左右丞相,位次三公,三公上日答拜,而仆射受之,非是。望敕所司约《三公上仪》,著定令。」诏可。始,累朝纷议不决,至夷行遂定。以足疾乞身,罢为太子太保,以检校司空为河中节度使,卒。

  李绅,字公垂,中书令敬玄曾孙。世宦南方,客润州。绅六岁而孤,哀等成人。母卢,躬授之学。为人短小精悍,于诗最有名,时号「短李」。苏州刺史韦夏卿数称之。葬母,有乌衔芝坠輤车。

  元和初,擢进士第,补国子助教,不乐,辄去。客金陵,李锜爱其才,辟掌书记。锜浸不法,宾客莫敢言,绅数谏,不入;欲去,不许。会使者召锜,称疾,留后王澹为具行,锜怒,阴教士脔食之,即胁使者为众奏天子,幸得留。锜召绅作疏,坐锜前,绅阳怖栗,至不能为字,下笔辄涂去,尽数纸。锜怒骂曰:「何敢尔,不惮死邪?」对曰:「生未尝见金革,今得死为幸。」即注以刃,令易纸,复然。或言许纵能军中书,绅不足用。召纵至,操书如所欲,即囚绅狱中,锜诛,乃免。或欲以闻,谢曰:「本激于义,非市名也。」乃止。

  久之,从辟山南观察府。穆宗召为右拾遗、翰林学士,与李德裕、元稹同时,号「三俊」。累擢中书舍人。稹为宰相,而李逢吉教人告于方事,稹遂罢;欲引牛僧孺,惧绅等在禁近沮解,乃授德裕浙西观察使。僧孺辅政,以绅为御史中丞,顾其气刚卞,易疵累,而韩愈劲直,乃以愈为京兆尹,兼御史大夫,免台参以激绅。绅、愈果不相下,更持台府故事,论诘往反,诋讦纷然,繇是皆罢之,以绅为江西观察使。帝素厚遇绅,遣使者就第劳赐,以为乐外迁,绅泣言为逢吉中伤。入谢,又自陈所以然,帝悟,改户部侍郎。逢吉终欲陷之。绅族子虞,有文学名,隐居华阳,自言不愿仕,时来省绅,雅与柏耆、程昔范善。及耆为拾遗,虞以书求荐,绅恶其无立操,痛诮之。虞失望,后至京师,悉暴绅所言于逢吉。逢吉滋怒,乃用张又新、李续等计,擢虞、昔范与刘栖楚皆为拾遗,以伺绅隙,内结中人王守澄自助。会敬宗立,逢吉知绅失势可乘,使守澄从容奏言:「先帝始议立太子,杜元颖、李绅劝立深王,独宰相逢吉请立陛下,而李续、李虞助之。」逢吉乘间言绅尝不利于陛下,请逐之。帝初即位,不能辨,乃贬绅为端州司马。栖楚等怒得善地,皆切齿。诏下,百官贺逢吉,唯右拾遗吴思不往,逢吉斥思,令告大行丧于吐蕃。此时,人无敢言者,惟韦处厚屡言绅枉,折逢吉之奸。后天子于禁中得先帝手缄书一笥,发之,见裴度、元颖、绅三疏请立帝为嗣,始大感悟,悉焚逢吉党所上谤书。

  始,绅南逐,历封、康间,湍濑险涩,惟乘涨流乃济。康州有媪龙祠,旧传能致云雨,绅以书祷,俄而大涨。宝历赦令不言左降官与量移,处厚执争,诏为追定,得徙江州长史,迁滁、寿二州刺史。霍山多虎,撷茶者病之,治机阱,发民迹射,不能止。绅至,尽去之,虎不为暴。以太子宾客分司东都。太和中,李德裕当国,擢绅浙东观察使。李宗闵方得君,复以太子宾客分司。开成初,郑覃以绅为河南尹。河南多恶少,或危帽散衣,击大球,尸官道,车马不敢前。绅治刚严,皆望风遁去。迁宣武节度使。大旱,蝗不入境。

  武宗即位,徙淮南,召拜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进尚书右仆射、门下侍郎,封赵郡公。居位四年,以足缓不任朝谒,辞位,以检校右仆射平章事,复节度淮南。卒,赠太尉,谥文肃。

  始,沣人吴汝纳者,韶州刺史武陵兄子也。武陵坐赃贬潘州司户参军死,汝纳家被逐,久不调。时李吉甫任宰相,汝纳怨之,后遂附宗闵党中。会昌时,为永宁尉,弟湘为江都尉。部人讼湘受赃狼籍,身娶民颜悦女。绅使观察判官魏铏鞫湘,罪明白,论报杀之。时,议者谓吴氏世与宰相有嫌,疑绅内顾望,织成其罪。谏官屡论列,诏遣御史崔元藻覆按,元藻言湘盗用程粮钱有状,娶部人女不实,按悦尝为青州衙推,而妻王故衣冠女,不应坐。德裕恶元藻持两端,奏贬崖州司户参军。宣宗立,德裕去位,绅已卒。崔铉等久不得志,导汝纳使为湘讼,言:「湘素直,为人诬蔑,大校重牢,五木被体,吏至以娶妻资媵结赃。」且言:「颜悦故士族,湘罪皆不当死,绅枉杀之。」又言:「湘死,绅令即瘗,不得归葬。按绅以旧宰相镇一方,恣威权。凡戮有罪,犹待秋分;湘无辜,盛夏被杀。」崔元藻衔德裕斥己,即翻其辞,因言:「御史覆狱还,皆对天子别白是非,德裕权轧天下,使不得对,具狱不付有司,但用绅奏而寘湘死。」是时,德裕已失权,而宗闵故党令狐綯、崔铉、白敏中皆当路,因是逞憾,以利诱动元藻等,使三司结绅杖钺作籓,虐杀良平,准神龙诏书,酷吏殁者官爵皆夺,子孙不得进宦,绅虽亡,请从《春秋》戮死者之比。诏削绅三官,子孙不得仕。贬德裕等,擢汝纳左拾遗,元藻武功令。

  始,绅以文艺节操见用,而屡为怨仇所拫却,卒能自伸其才,以名位终。所至务为威烈,或陷暴刻,故虽没而坐湘冤云。

  李让夷,字达心,系本陇西。擢进士第,辟镇国李绛府判官。又从西川杜元颖幕府。与宋申锡善,申锡为翰林学士,荐让夷右拾遗,俄召拜学士。素善薛廷老,廷老不饬细检,数饮酒不治职,罢去,坐是亦夺职。累进谏议大夫。

  开成初,起居舍人李褒免,文宗谓李石曰:「褚遂良以谏议大夫兼起居郎,今谏议谁欤?可言其人。」石以冯定、孙简、萧俶、李让夷对,帝曰:「让夷可也。」李固言请用崔球、张次宗。郑覃曰:「球故与李宗闵善,且记注操笔在赤墀下,所书为后世法,不可用党人。若裴中孺、李让夷,臣不敢有言。」乃决用让夷,进中书舍人。既而李珏、杨嗣复以覃之荐,终帝世不得迁。

  武宗初,李德裕复入,三迁至尚书右丞,拜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潞州平,检校尚书右仆射。宣宗立,进司空、门下侍郎,为大行山陵使。未复土,拜淮南节度使。以疾愿还,卒于道,赠司徒。让夷廉介不妄交,位虽显剧,以俭约自将,为世咨美。

  曹确,字刚中,河南河南人。擢进士第,历践中外官,累拜兵部侍郎。懿宗咸通中,以本官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俄进中书侍郎。

  确邃儒术,器识方重,动循法度。时帝薄于德,昵宠优人李可及。可及者,能新声,自度曲,辞调忄妻折,京师媮薄少年争慕之,号为「拍弹」。同昌公主丧毕,帝与郭淑妃悼念不已,可及为帝造曲,曰《叹百年》,教舞者数百,皆珠翠襐饰,刻画鱼龙地衣,度用缯五千,倚曲作辞,哀思裴回,闻者皆涕下。舞阕,珠宝覆地,帝以为天下之至悲,愈宠之。家尝娶妇,帝曰:「第去,吾当赐酒。」俄而使者负二银珰与之,皆珠珍也。可及凭恩横甚,人无敢斥,遂擢为威卫将军。确曰:「太宗著令,文武官六百四十三,谓房玄龄曰:'朕设此待天下贤士。工商杂流,假使技出等夷,正当厚给以财,不可假以官,与贤者比肩立、同坐食也。'文宗欲以乐工尉迟璋为王府率,拾遗窦洵直固争,卒授光州长史。今而位将军,不可。」帝不听。至僖宗立,始贬死。方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