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学。”片刻后，我说道。
“你大学没读过这个？”老板有些奇怪。
“读过，但是学无止尽。”我很无耻，我真的很无耻，我的意思是我对这些一窍不通，在以后的工作中慢慢学，可说出去，老板只会认为我是个勤奋的好员工。
“还不是太迷糊。”老板笑了笑，是个歪嘴老板。
“哈……”完了，我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老板微微蹙起眉头，我刚才的行为显然是不礼貌的。
“没什么，你很帅，特别是笑的时候。”我说道。
“你很有胆色，跟一年前看到不太一样。”老板说道，前一句话我很受用，我的胆色那可不是盖的，后一句话……
“你认识我？”
“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我亲自挑的。”
“所以我在招聘会上见过你？”可我真不记得了，按理说这人在招聘会是让人注目的。
“恩，那天招聘会创下历史之最，人最多，场面最大，还把玻璃挤破了。”老板有些想笑，看的出在忍耐，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听他这么说，我想起来，就是我跟艾可被人当成父女的那天，那天……我好象不是投简历，而是发传单，只要是名额没满的，职位不太离谱的，我都投了。
“呵呵，原来如此呀，那我是不是可以开始当导游呢？”员工居然不记得自己的老板，估计是人都会被炒，所以我决定早点结束话题。
“先培训，一个星期，明天到世贸大厦B座五十六楼1189号报道。”
“……老板，这里就是世贸大厦B座五十六楼1188号，您说的就是隔壁吗？”这老板拐着弯的爱现，真TMD变态。
“我叫林翔雨，你可以喊我林总。”
“是，林总。”我站了起来，可以直接去顶楼了，艾可现在一个人一个办公室。
“明早八点。”看见我快出去了，林翔雨又补充了一句，我靠……为什么要八点？不是都九点上班的吗？不过我没问，因为老板永远是对的，后来才知道，是林翔雨故意的，他说招聘那天我给他的印象很深刻，当时心想这傻妞不在家呆着，跑出来找什么工作，所以当我发传单发到他家公司时，他决定把我甩在第一线工作，看我能不能不迷糊点，大半年过后，我果然没让他失望，看起来没开始那么迷糊。
问题是我一直都不迷糊，只是喜欢思考些东西，所以本性暴露后，他说他林翔雨也有看错人的那一天。
“怎么笑成这样？”回家的路上，艾可问道。
“升职了。”我说道，因为导游在这公司算是公司的形象代表，是公司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
“卖航天票了？”艾可打趣我。
“去，去，去，我当导游了，还是这公司……”一路上，我唧唧喳喳的像只麻雀。
“我老婆永远是最棒的。”胡同口，艾可替我顺了顺乱飞的头发。
“嘿嘿！”我笑的灿烂，却不知道艾可为了这事儿跟他妈妈打了一个通宵的电话，因为艾可怕我出去受伤害，他想将我紧紧的捂他翅膀下，他妈妈告诉他，爱一个人要懂得适时的放放手，于是接下来，艾可放放，观望会儿，再放放，再观望会儿，小心翼翼，一有不对劲，赶紧把我捂回来，加上工作的压力大，所以那段日子的他肯定累极了……而我开始真正的有了自己事业，所以没注意到，其实我是个敏感的人，艾可的这种谨慎我应该能发觉的，只是他太了解我，而他又太会演戏，直到……直到他突然消失。
第二天，我八点就到了公司，1189号是个阶梯会议室，后来我知道这一层都是这个爱现的林老板的，而他变态的把这一层分成几十间工作区域，而编号上更是离谱的上了千位。
“昨天怎么呢？”我小声的问道，一个小时后，艾美丽在我身边坐下，前一个小时，我都在这里喝西北风，这个狗日的变态老板。
“我要当他秘书，他说我还要磨练磨练。”艾美丽也不隐瞒，虽然她在外面还有个房地产老板做男朋友，可我知道那人是她的提款机。
“那他的领带歪了是你干的？”我有些想笑。
“去死，我没那么下流，是她……”艾美丽抬头盯了盯正在上面给我们培训的人——林老板的现任秘书。
“我觉得你们之间的纠葛肯定可以写部小说了。”我感叹。
“小说？”艾美丽哼了一声，“要写也是写谋杀小说，我要废了那女人。”
后来我终于知道这中间的纠葛，艾美丽跟那个女秘书——木繁是同班同学，她们都是一所大专旅游学校的顶尖人物，读书时，一个是学校的形象大使，一个是抢手的平面模特，这样的学校肯定是不能跟正规的大学相提并论，但是里面的女人绝对都是美女，她们曾是好友，一起来了这公司，一起爱上林翔雨，某天，木繁灌醉林翔雨把他上了，于是……后来……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其实林翔雨是个很现实的人，所以绝对不会因为跟一个女人上了床，就让她做自己的秘书，所以木繁的工作能力是不容小窥的。
“BH。”看见昨天跟我说话的那个女孩儿靠了过来，我小声了些。
“你们在说什么？”女孩儿叫齐未未，真是跟她的人一样可爱，而且还是Y大的高才生，跟艾可一个学校，不过我没问艾可认识不认识她，因为艾可连看了几个月的艾美丽的名字都不记得，我不认为他会认识这个女的。
“爱情与谋杀！”我笑道。
“哪部电影？”
“……”我无言。
“即将开拍。”艾美丽对着镜子补粉，木繁懒得管，她没这么苯。
“上演了叫上我。”齐未未说道。
“……”
“你会现场观看的。”艾美丽又涂起唇彩，她以前都用口红的，可能是看见齐末末进了公司，心想着林翔雨换了口味。
“……”齐末末疑惑的望向我，我耸耸肩。
晚上回去收到牛牛发来的结婚照，不是刘传枫，很棒的一个小伙子，据说是IT精英，看着画面上的牛牛，我很感叹，这丫头终于蜕变成一妖精了。
“谁呀！”艾可走到我身后。
“牛牛。”
艾可将牛奶喷显示屏上。
“她不是阿布的吗？怎么变成妖孽了。”阿布是艾可给牛牛的外号，那是《热带丛林暴笑生活》里的抽风女，挺形象。
“阿布是小时候，长大了还阿布，就嫁不出去了。”我笑道。
“恩。”艾可点点头，晚上，我们被牛牛带来的这种淡淡幸福所包围，结婚意识第一次爬上我的心头，我想艾可也是这样，但是还不是时候，因为我们要先买房子，艾可不会委屈我，我想跟艾可有个真正的家，而倔强的我们不会向家里伸手要钱，当我们真正结婚的时候，艾可的妈妈拿出的钱把我们吓一跳，这钱够我们的孙子结婚了。
第28章 河北妹妹
一个星期培训完了后，我被分到国内线，这是肯定的……S市，我暴走，当我抱怨时，艾可趴床上笑背气。
“为什么不是别的线？”我在第N次看见林总从我身边经过后，忍不住问道。
“学无止尽，现在就是学习的时候。”林翔雨说道。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这里你比较熟悉，若是有突发状况，你还知道回公司叫人，到了外地就没这么幸运。” 林翔雨说道，我一直不明白什么叫突发状况，直到艾美丽说起她曾经遇上一个心脏病游客突然发病，因为她的美丽机智，保住了这名游客的性命，我说你不用加‘美丽机智’这几个字，心里还是震撼不小，估计我遇上了只有哭的份。
“井然，林总的时间是十分宝贵的。”木繁替林总打发了我，我怏怏的回到座位上，这个月还没接到单，工资收入直线下降，齐末末都已经接到两次外出任务。
“你傻呀！这个也是要靠关系的。”艾美丽从海南回来后这样告诉我。
“这么呢？”我不明白。
“分配权在谁的手上，蔡姐手上嘛，你不跟她套近乎，她为什么要分给你？”艾美丽一针见血。
“哦！”我不乐意了，都是工作，为什么还要走关系，好象我生存还靠了她，可……事实就是如此，三天后，我终于低下倔强的头颅朝蔡姐走去，这女人四十多岁了，我不知道公司怎么会要她。
“蔡姐，今晚有空吗？”我笑的羞涩，人家都是很自然的邀人吃饭，就我做的像有天大的阴谋一般。
“干什么？”蔡姐抬起头，估计我笑的太生硬，她有些警惕。
“晚上如果有空，一起吃个饭，好不？”我小心翼翼。
“没空。”我就这样被拒绝了，在我石化的那会儿，齐末末跑了过来。
“蔡姐姐，晚上有空没？”齐末末有些疑惑的望着石化中的我，她也是刚进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小妮子都问我这个问题？” 蔡姐有些疑惑。
“看您的样子就知道有空，走吧，那边有个四川人刚开的馆子，味道忒正宗，我们去试试。”齐末末自来熟的拉起蔡姐的胳膊。
“是吗？”蔡姐还在犹豫，可显然有些动心。
“去嘛，去嘛！”齐末末开始撒娇。
“好吧，小丫头真是磨人。”
“蔡姐姐又不老，怎么老小丫头小丫头的喊我……”
我回座位了，端起杯子喝水，我怎么这么笨？连个刚毕业的女孩子都赶不上！人家都知道打听对方的喜好，我怎么就不知道？再看了看左手边的小黄，右手边的小白，人家个个有绝招，不着边际的把蔡姐哄的开开心心，就我一个二愣子每天嘿咻嘿咻爬顶楼去找艾可，职场的第一次打击走进我的生活。
“怎么呢？老大不高兴的。”艾可问道，他下班晚，我们有时候就去吃快餐。
“……”片刻后，我告诉了艾可，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处理的。
“然然终于知道人际关系的复杂了？”艾可说这话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眼睛有些深邃。
“是呀，还以为努力干就有所收获。”我说道。
“然然一直都很讨厌这些，若是不想干了就回家待着。”艾可笑道。
“不要。”艾可刺激了我。
“既然这么有斗志，那就好好干，然然会讨厌是因为觉得这工作需要讨好人家？”
“恩。”还是艾可了解我。
“这只是然然的看法，在蔡姐眼里，她会觉得是理所当然的，能留在公司的人都是有过贡献的人，有过贡献的人难免会骄傲，所以她为什么要给你这个不知道好歹的丫头分路线？”艾可说话毫不客气。
“……”我想了想，压下冲动，觉得艾可说的很对，若是我自己可能做的更过分，因为熟悉了这个地方，我们很少去留意刚来的人的感受，而刚来的人又是敏感的。
“可儿怎么懂的比我多？”我有些好奇。
“因为比你聪明。”艾可笑着，我摸上他的眉毛，他的辛苦我似乎有些感受到。
“……”艾可没让我摸下去，抓住了我的手，他不是越来越肉麻的吗？怎么这会儿害羞起来，后来明白，我若再摸下去，他可能会红了眼睛，艾可的坚强是伪装给我看的。
三天后，我成功的邀请到蔡姐，一个星期后，分到了第一次任务。
十多个河北人，第一次来S市，来看他们梦想中的国际大都市，跟艾可的那次谈话后，我懂得换位思考的重要，虽然不代表我接受人家的世界观，但是我会更加宽容……这一年里，我学会宽容的部分含义。
“来，来，站这里，我给你们拍几张合照。”我大声的说道，脸却涨的绯红，我不习惯被人注意。
“过来了，过来了……快点，看人家小妹妹脸都红了。”河北人很豪爽，一人喊到，其他人都笑了起来，我的脸更红了。
给他们介绍每处景点的历史背景，但是我觉得不仅仅可以做到这点，所以接到这任务前，我把相关的资料都从网上找了出来，或许哪天用的着。
“妈妈，我肚子疼。”队伍里，有个孩子嚷了起来。
“姑娘，这里有厕所没有？”大婶问道。
“这，这……最近的厕所也要半个小时。” 我犯难了。
“那就在这里拉把，反正是小孩子，没什么。”有人说道。
“这……这不太好吧！”我小声的说道，队伍里有人射来不满的眼光，可能觉得我歧视了他们。
“半个小时走过去都拉裤子里了。”大婶也有些不满。
“这样。”我掏出垃圾口袋，大家一下明白了，于是孩子把大便拉在了垃圾口袋里，是……我去丢的，大婶连说不好意思。
“没事，只要不憋坏小朋友就好。”我猛擦冷汗，这突发事件真让人震撼，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碰上，晚上回家，又拿手在艾可衣服上擦了半天。
接下来的日子，任务虽不是特别多，但是一个星期还是能接到一次，如此看来，我的工资水平是保住了，而且还上升了一些。
一个月后，我接到的任务越来越多。
“不错嘛，成绩满满。”业绩栏里，我的小红旗比上个月多了很多，这公司变态，每个导游的接待量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贴了出来，一点都不留面子。
“你也是。”我回头望向艾美丽。
“有我在，你永远甭想拿第一。”艾美丽笑的妖娆，我就不明白林老板为什么不喜欢她，这么美丽这么直白的女人现在这个社会很少了。
“我一般都是考倒数第一，所以现在的成绩我很满意。”我笑道。
“这样就满足呢？”林变态钻了出来，当他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们身后时，我决定叫他林变态。
“林总。”艾美丽的脸红了。
“林总。”我又要笑了。
“什么事儿？”林变态望向我。
“？”我不明白。
“我很好笑吗？你怎么每次看见我都是一副要笑的表情。”
“……”我垂眼，我要怎么告诉他第一次要笑是想到AV，这次想笑是想到他有可能跟艾美丽滚床单。
“下个星期，你跟美丽一起跑三亚路线，相互有个照应。”说完，林变态走了，大忙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