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庸 - 纸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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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庸 - 纸刀-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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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花道:“谁养活他们?…

  霍宇寰道:“就是伯伯和一批志同道合的好朋友。”

  荷花道:“什么是‘志同道合’呀?”

  霍宇寰道:“伯伯和伯伯那些朋友,都有一个共同的志愿,要使天下失去家庭的孤儿们,重新得到家的温暖。这就叫做‘志同道合’。”

  荷花想了想,道:“你们很有钱?”

  霍宇寰道:“咱们并不是很有钱,但却可以劫富济贫,取到很多钱用。”

  荷花又道:“什么叫做‘劫富济贫’?”

  霍宇寰道:“简单一点说、就是抢富人的钱,给穷人用……

  荷花突然站了起来,惊呼道:“呀!原来怕伯是强盗?”

  霍宇寰大笑道:“不错。伯伯正是强盗,但不是杀人放火的坏强盗,而是帮穷人忙的好强盗。”

  荷花连连摇头道:“不!我不去,我怕,强盗被官府捉住了,是要砍头的。’”

  霍字寰道:“傻孩子,伯伯又不是让你去做强盗,有什么好害怕的?再说。像伯伯这种强盗,天下人人敬仰,官府不但不会捉拿,心里还暗暗感谢着咱们呢。”

  荷花道:“可是,我奶奶常说,强盗都不是好人,他们会把小女孩骗去,卖给有钱的人家做丫头,甚至还会卖到妓院里去受苦。”

  霍宇寰越发忍俊不住,笑道:“荷花,你看伯伯像那种做坏事的强盗吗?”

  荷花摇头道:“我看不出来。不过,我相信伯伯不是坏人。”

  霍宇寰道:“这就行了。伯伯若是坏人,现在尽可以把你强迫拉走,何必说这些话来骗你?如果不是你父母双亡,无亲可投,伯伯也不会劝你去那座山谷,孩子,你仔细想想,此地全是荒山野岭,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能生活下去呢?”

  荷花举目四望,满脸惊惧之色,却紧闭着嘴,没有回答。

  霍宇寰又道:“荷花,你既相信伯伯是好人,就该听伯伯的话,如果不愿去那座山谷也行,只要你说想去什么地方?伯伯一定送你去。时间不早了,伯伯还有很重要的事,不能再耽搁…”

  荷花突然拉住霍宇寰的衣袖,无限期盼地道:“伯伯,你不要走,留在这儿陪我好不好?”

  霍宇寰苦笑道:“傻孩子,你忘了伯伯还要去追赶那些坏人。替你父母报仇么?”

  荷花眼睛又红了,哺哺道:“可是,我舍不得离开爹娘和奶奶,他们会想我——”

  霍宇寰轻拍着她的头顶,道:“勇敢些,孩子。他们知道你有了安全生活的地方,就会放心了。听伯伯的话。快去收拾几件衣服跟伯伯走吧!”

  荷花低头抹泪,终于顺从的走进了卧室。

  霍宇寰将三具尸体搬到屋夕,掘坑掩埋……待一切料理妥当,时已入夜。

  两人离开了茅屋,沿着山径向北而行,一路上,果然断断续续发现许多零乱的马蹄痕印。

  霍宇寰心急赶路,但带着荷花无法走快,便道:“这样走法,怎能追上凶徒,不如伯伯背着你反而快些。”

  荷花道:“他们骑着马,早就去远了,哪里还能追得上?”

  霍宇寰道:“不要紧,山中路窄,骑马反不方便,伯伯背着你,一定比他们更快。”

  荷花道:“那么,咱们来‘骑马马肩’,好不好?”

  霍宇寰道:“骑什么‘马马肩’?”

  荷花道:“就是伯伯做马,我骑在伯伯的肩头上。”

  霍宇寰笑道:“好啊!伯伯很久没玩过‘骑马马肩’了,快来吧。”

  他蹲下身子,让荷花骑到肩上,立即迈开大步,向前飞奔。

  这方法还真好,跑起来利落便捷,荷花玩得更开心,一直嘻嘻哈哈,笑个不停。赶了一阵路,荷花忽然叫道:“唉哟!不行了,伯伯快放我下来……”

  霍宇寰惊诧道:“有什么不对吗?”

  荷花道:“伯伯的刀把子顶得我肚子好疼。”

  霍宇寰啊了一声,道:“这容易,伯伯把刀解下来就成了。”

  于是,放下荷花,将肩后“鱼鳞宝刀”解了下来。

  荷花道:“伯伯,我替您拿着,好吗?”

  霍宇寰道:“这刀锋利得很,别碰着我,不是闹着玩的。”






   
 



第十五章 曹家祖莹

 
  荷花扭着身子道:“不会啦!我只抱在手里,哪儿就会伤着了,以前我爹常跟我玩“骑马马肩’,还给我斧头作武器哩!”

  霍宇寰只得无可奈何的笑了笑,道:“好吧,你仔细拿稳了,千万记住,不能把刀锋拔出来。”

  说着,把宝刀交给荷花,重新肩着她继续赶路。

  那荷花虽是个女孩子,却跟男孩子一样顽皮、格格笑着,唱道:“跑呀跑!快快跑!我的马儿真正好,我的马儿不吃草……伯伯,跑快些呀……,,霍宇寰见她开心,自己也高兴,暗忖道:“究竟是小孩子,只要玩得开心,就把父母的血仇全忘了。”

  想虽这样想,却不忍拂逆她,脚下顿然加快了,追风逐月般往前飞驰。

  荷花更加兴奋,又在肩头上大声哈喝道:“冲啊!杀啊!大将军来啦!嘟!嘟!嘟——

  ”

  吃喝声中,突然抽出“鱼鳞宝刀”,对准霍宇寰的头顶砍了下去!。

  林雪贞和孟宗玉奉命把守山口,始终不太了解废庙后山发生变故的详情,直到无为边长返回岭上,才知道霍宇寰已经独自追蹑元凶去了。

  林雪贞一着急,也不管无为道长在旋风十八骑里的身份,便当众埋怨道:“你真糊涂,为什么不留住大哥,先跟大伙儿计议一下,就让他一个人追下去了?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

  无为道长总算涵养,并未着恼,只叹了一口气,道:“我何尝没有留他,但大哥性子太急,又担心三弟遇险,片刻也不肯停留,叫我有什么办法?”

  林雪贞道:“你就不会跟他一同去。”

  无为道长摇摇头道:“大哥要我护送受伤的弟兄返回秘谷,我不能不从命。”

  林雪贞跺脚道:“唉!真是笨猪。你若死限定他,没有人回来传话,他岂不就走不成了吗?”

  这声“笨猪”,可把无为道长骂人了,脸色一沉。冷冷道:“咱们旋风兄弟只知道从命行事,不懂得怎样去作梗抗命。”

  铁莲站立刻接口道:“二哥说得对,咱们哪儿会像狐媚子一样。死缠着人家不放。”.林雪贞道:“九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铁莲始冷笑道:“啊呀!这可不敢当,林姑娘还是叫我名字吧,‘姐姐’两个字,我可当受不起。”

  林雪贞道:“你——”

  孟宗玉忙道:“师妹,少说一句吧。”

  林雪贞脸都气白了,一肚子火,正好发在孟宗玉头上,厉声道:“亏你还是个大男人,就这样窝囊废?从今以后,你别再理我了!”说完,一顿足,掉头向山下奔去。

  “师妹!师妹!——”

  孟宗王连叫几声,唤不住林雪贞,忙向众人拱拱手,道:“我师妹生性刚烈,此去恐有意外,在下告辞了……”话音未落,人已去远。

  大伙儿望着两人离去,谁也没有劝阻,心里却突然感到沉重起来。

  过了好一会,才听无为道长轻叹了一口气,哺哺道:“对一个不懂事的年轻人,咱们也许太过份了。”

  “巧手”韩文生道:“大哥刚刚离开,咱们就把她气走了,将来大哥知道了,一定会责怪我们——”

  袁大牛吭声道:“怕什么?是她自己要走的,连她师兄都劝不住,难道要咱们跪下来求她?”

  “燕子”陈朋也耸耸肩,道:“走了也好,自从她来到秘谷,弓愧多少麻烦,我看这女人是个祸水,早走早清静。”

  无为道长道:“不管怎么说。人家总是客人,大哥一直告诫咱们要善待她,何况正当同仇敌汽的时候,刚才咱们实在太激动了些……”

  铁莲姑不悦地道:“好啦!好啦!将来大哥怪罪下来,你们就说是我得罪了她,是我把气走的,行了吗?刀山油锅,由我一个人去领罚,决不会连累你们。”

  韩文生摇摇头苦笑道:“咱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九妹这样说,倒像是跟兄弟们也生气了。”

  铁莲姑道:“我说的是实话,事情由我而起,当然应该由我承担,兄弟们待我好,‘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感激,,可是,大哥

  说到这里,语声忽然一硬,道:“唉!不说也罢,十年相处之情,落得今天这种景况,真令人寒心。”

  袁大牛瞪目道:“九姐,不要说泄气话,你和大哥的事,咱们兄弟谁不明白——”

  韩文生急忙喝阻道:“不许胡说,这些事你不懂!”

  袁大牛叫道:“什么?俺不懂?俺又不是石蛋生的,这点‘娶老婆,嫁老公’的事俺会不懂?”

  韩文生原是怕他言语太露骨,窘了铁莲姑,谁知越拦嘴,他倒越说得不像话了,当下只有摇头叹气,不去理他。

  袁大牛四面望望,见众人都忍俊窃笑,不由诧道:“你们笑个打么?难道俺说的不对?

  不信咱们当面问问九姐,看她是不是想嫁给大哥?”

  大伙儿忍不住笑出声来,铁莲站却羞得满脸通红,低头不语。

  无为道长道:“大牛,别再罗嗦了,这种事,就算你明白,也不必说出来。”

  袁大牛道:“俺若不说,你们笑俺不懂,俺说了,你们又嫌俺罗嗦,这,真难做人。”

  无为道长岔开话题,道:“现在别谈这些,还是计议将人手分配一下,如何接应大哥他们要紧。”

  韩文生道:“这很简单,只须将未受伤的弟兄分为两批,一批由二哥率领,护送伤者回秘谷,另一批随小弟去接应大哥.”

  铁莲姑急道:“我要随四哥一路。”

  其他几个伤势较轻的,也纷纷说道:“咱们都不愿回去养伤,宁愿同去接应。”

  无为道长道:“不必如此,接应虽然重要,护送重伤弟兄也同样重要,这是大哥的吩咐,凡受伤的,必须回秘谷去。”

  铁莲姑道:“我这点皮肉之伤,算不了什么,二哥若一定要逼我回去,我宁可死在这里。”

  无为道长道:“你不肯回去,大家有例可援,也不肯回去,这不是让愚兄为难吗?”

  韩文生连忙向无为道长使了个眼色,说道:“我看这么办吧,九妹由我特准例外,其他伤势较轻,愿意同去接应的弟兄,以抽签决定,谁也不准有怨言;”

  大伙儿一致同意,于是当场抽签分派人手,决定其中九个人跟韩文生同行,另外三十几人,都随无为道长回秘谷。

  两批人在老鸦岭下分手,已是近午时分。

  韩文生一行沿着河流追踪前进,途中虽未再耽误,但时间上,却和霍宇寰相差了半天。

  只因这半天之差,当他们寻到茅屋时,已经是午夜以后,也正是荷花抽刀向霍宇寰头顶砍下的时候……。

  歌声和欢笑,掩盖了刀锋出鞘的声音,霍宇寰更是丝毫惊觉也没有。

  这一刀,不歪不斜正砍在霍宇寰的头顶之上。

  只听“当”的一声响,刀身竟反弹而起!

  霍宇寰骇然停步,急急回头问道:“荷花,你干什么?”

  荷花手一松,宝刀坠地,人也从肩头上滚落下来,立即掩面大哭——

  霍宇寰摸摸自己的头顶,由“英雄巾”里取出一块黝黑的磁石砚台,其上已多了一道浅浅的刀痕。

  他看看那磁石砚台,又看看哭得十分伤心的荷花,再看看地上“鱼鳞宝刀”,一时竟想不透何以会发生这种奇事。

  怔了许久,才在荷花面前蹲下来,柔声又问:“荷花,告诉伯伯,你究竟想做什么?”

  荷花抽泣着道:“我该死,我真该死……。”

  霍宇寰道:“莫非你想杀伯伯?”

  荷花急急道:“不!不!不是!我完全是无意的。”

  霍宇寰道:“无意的?”

  荷花哭着道:“我玩得太高兴了,忍不住就把刀拔出来……谁知那刀太重,我没有握紧,一下就失手掉了下来,落在伯伯头上……”

  霍宇寰轻吁了一口气,道:“哦!原来是这样的?”

  荷花道:“伯伯,您不相信是不是?我可以发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霍宇寰微笑道:“不用发誓了,伯怕也相信这是千真万确的,伯伯和你无怨无仇,你当然不会杀伯伯,是不是?”

  荷花说道:“是啊!伯伯对我这么好,我也知道。”

  霍宇寰道:“那就不要再哭了,只要以后记住听伯伯的话,不要玩危险的东西,荷花仍然是个乖孩子。”

  荷花一面擦着眼泪,一面抬起头来,问道:“伯伯,·您真的不怪我吗?”

  霍宇寰耸肩笑道:“你瞧!伯伯.“点伤都没有,为什么要怪你?”

  荷花道:“您木是说这把刀很锋利吗?真的一点都没有伤着您?”

  霍宇寰道:“这是伯伯运气好,头上恰好藏着一块砚台,无意中救了一命””

  荷花诧异道:“什么砚台?为什么要藏在头上呢?”

  霍宇寰道:“喻你看,这砚台是用一种特别磁石做成的,伯伯把它藏在头上,本来是要防备坏人的歹毒暗器,后来忘了取下来,想不到竟派上了用途。”

  荷花接过磁石砚台,反复看了.一会,道:“磁石是什么东西的,这么硬?”

  霍宇寰笑道:“若非磁石坚硬,伯伯现在已经死了。不过或许正因为磁石能吸引铁器,才会把刀锋吸到伯伯头顶上。”

  荷花如释重负般吁了一口气,道:“谢天谢地,总算老天爷保佑,没有伤着伯伯,不然,我真情愿跟伯伯一块儿死……”

  霍宇寰道:“快别说这种假话,你年纪轻轻,父母大仇未报,伯伯也有许多重要的事没有办完,咱们都不能死。”

  于是,收好磁石和宝刀,仍然让荷花骑在e己肩上。说道。“咱们还得快去追那些坏人,该动身了。”

  荷花诧异地说道:“伯伯,您还让我骑‘马马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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