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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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持-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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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持
作者:予菡

第 1 章

位于K市中心的凯利来夜总会是本市最著名的夜场,每晚都会迎来无数的男女,今夜亦然。
才下出租车乔蔚然就被它门楣上的巨型裸女霓虹灯闪得,差点把脚崴着,她拍拍胸口稍平覆才踏足进去。
经过玻璃转门时,她与一位身材凹凸有致的美女交目而过,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她催眠了几天的自信就全被对方的耀眼美丽打破。临错身时,美女还回头对她友好地勾了勾唇,那一笑,让她明白了为什么男人都爱来这里。
富丽堂皇的金色目眩得乔蔚然好一会才找到820室,铂金色的镜面门反射出她脸上的紧张。她对着镜里的自己深吸口气,再次调整好心情,从包里取出相机,打开开关,调好镜头,才咧了个大大的笑容,手搭上金色的门把手,轻轻一按,开了!
门居然没锁!
她暗庆自己的好运,遂小心地将门推开一丝缝,里面光线暗黑,看不清什么,只有轻缓的歌声传出,女人唱的。
长焦镜头先探入里面,移动间,相机屏幕出现不甚清楚的人影,角度定格。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趴在一个……男人……身上!
乔蔚然被镜头里的景像惊呆了,身子不由自主地推门进去。
“你用力点。”一个慵懒的男声在轻缓的歌声中响起。
“我已经很用力了。”另一个她熟悉的男声懊恼地说。
慵懒男子不悦道:“我快受不了了,你再弄出来,我就自己来。”
乔蔚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抽气着打开相机上的闪光灯:浅灰色的格子外套,刚理过的短发把脖子上的小痣清晰地显露出来……她只觉得血流一股股往脑上涌,太阳穴开始发麻,身子快保持不住平衡。
闪光灯的突然亮起一下惊醒了沙发上的男人,魁梧男子蓦然回头,看清来人时,忠厚的脸上满是惊诧:“蔚然!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在这里?我是来抓狐狸精的。”乔蔚然怒极反笑地咧了咧嘴角,两眼发晕地指着他身下衣衫不整的男人,“只是没想到这狐狸精居然是个公的,施庆华,你真让我恶心!”
施庆华慌乱地爬起身,“蔚然你误会了,季先生是我的客户,我们刚才是……小心!”他一把扑在仰躺着的男子身上,替他挡住了乔蔚然痛砸过来的相机。
“施庆华,我们玩完了!”
带着满腹震惊与悲痛乔蔚然夺门而出,她只觉得再看下去,她连最后一点颜面也要没了。
郑娅回来时又遇刚才错身而过穿着保守的女人,对方还不小心撞到她身上,虽然对方很小心地偏过了头,她还是看到那脸上的泪痕。
“对不起。”那女人暗哑地道歉。
“没事。”她宽慰地耸了耸肩,看也没再看对方就径直向长廊深处去。
尽头再向左转第三个房间:820。
她先敲了几声门才推开,屋里的两个男人一慵懒一紧张地坐在沙发上。
“回来时有没碰到什么人?”斜倚在沙发上的俊美男边解衬衫扣子边问她。
她看了施庆华一眼,对方正好也看向她,目光交错间,她摇摇头:“没有。”
俊美男子把被红酒污渍的衬衫脱下来扔到一边,露出精瘦性感的身体,朝她扬了扬下颚:“衫衬给我。”
真丝衬衫一沾水就涩得紧,扣子难解得很,他其实最不爱穿了,可出于某种心理,他又只穿它。其实刚才乔蔚然看到的所谓JQ不过就是施庆华献殷勤帮他解被酒污了的衬衫扣子。
男|色惑人啊,郑娅咽了咽口水,娇笑着贴到他身边坐下,拆开衬衫包装亲自给他穿上,软软的手指若有若无地触碰他的胸膛,“让阿娅来。”
俊美男子勾了勾嘴角,对她的小心思不置可否,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抠油,转头兴趣盎然地问还沉浸在懊悔中的施庆华:“想好怎么安抚你老婆了没,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回去向她解释?”
施庆华谄笑着摆了摆手,“哪能麻烦您呢。她也就嘴上嚷的凶,回去我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是吗?”俊美男子惑人的眼睛流转过一道暗光,嘴角的笑容更深,“施总的敬业精神着实让季某佩服,这合同,我签了。”
“真……真的吗?”施庆华没想到耗了几个月时间跟精力都没谈成的事,就这样突然成了,激动得他话都说不利嗦,怕对方反悔,他抓过公文包就要拿里面早准备好的合同,被一只手优雅地按住。
俊美男子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合同明天早来我公司签,现在……你还是先回去哄老婆重要,我可不想因为一份合同担负你们夫妻失合的罪责。”
施庆华眼观俊美男子的神情,分不清他倒底是不是认真的,脸色就变得尴尬,“季总,您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
男子噙着笑意拂开身上的纤手,双臂一展再一拢,纯黑的丝质衬衫就穿好,白净修长的手指将扣子一颗颗扣起,他性感的身体也被彻底包裹。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向施庆华,“你要是认为我在开玩笑明早就不用来。”
“呵呵……看我,都高兴傻了,季总的话也敢怀疑。”施庆华谄笑着跟起身,把公文包往腋下一夹,伸出双手去向男子告辞:“多谢季总对我的关心,我现在就回去哄老婆,明天一早就带着合同去您公司等您?”
俊美男子懒散地伸出右手与施庆华握了握就松开,施庆华还要说什么就被他一扬下巴止住,“再磨蹭下去金店可就要关门咯。”
闻言,施庆华一脸惊讶,“您怎么知道我要去金店?”
俊美男子慵懒的表情快速闪过尴尬,“啊……男人哄女人不是甜言蜜语就是金银首饰,我猜你应该也是这两招吧。”
施庆华这才收了惊讶,腼腆地笑了笑,“我嘴笨,说不来甜言蜜语,就只能买东西哄她。好在我老婆也不是特挑的人,只要是黄金做的,不论什么她都喜欢。”说罢,他脸上漾起一抹幸福。
这幸福看得俊美男子刺眼,神情便不耐烦起来,往后一倒,仰躺回沙发,阗上眼睛,冷冷挤出几个字:“慢走不送。”
施庆华被俊美男子忽冷忽热的态度弄得一时不知所措,踌躇地看向郑娅,只见对方朝他轻摆了摆手,他才稍放下心,佯装感谢地同俊美男子道了再见便悄然上门离开。
郑娅从里反锁上包厢门后一转身,就看到季臣在解裤子皮带,一股热血“唰”地从心口喷出直冲脑门。她几步跨过去,一把跪在男子双膝间,“季总我来。”媚得能滴出水的声音说完,双手就搭上皮带扣上的大掌,暖昧地抚|摸起来。
季臣的回忆霎时被被裤腰上如蛇的双手拉回,他冷冷扯去郑娅的手,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解开裤扣,把黑真丝衬衫边一点点塞进去,再重新扣好,挤上皮带,转身去挂衣架取自己的西装外套。
郑娅窘迫地站起来,跟过去,“季总您要走?”忐忑地问完,双手就如蛇似地从后环上他的腰,丰满欲出的胸部撩拔地摩擦他的后背。
今晚施庆华交给她的任务就是伺候好季臣,刚才季臣对她的挑|逗并未有拒绝,她还暗暗得意今晚能人财两得,没想忽然间季臣就变了脸。人得不到她最多只是失落下,要是施庆华的大单也被她给搞没了,她的钱程可也跟着完了,她可不能就这么放他走。
“现在还不走。”
季臣笑着转过身,一手握住郑娅的左胸,再一收紧,郑娅的脸变溢上扭曲的快乐,扭动着腰肢轻轻呻|吟起来,心里暗喜季臣总算没翻脸。
“S货。”季臣笑骂完,抓着她左胸的手一推,就把人给推倒在沙发上。
倒下时郑娅的后背正好撞到沙发包角,痛得她差点骂娘。她忍着痛狼狈地坐起来,正要问季臣想玩哪个花式的,就看到季臣将一叠红红的百元大钞扔到桌上。瞬时铺落大半个大理石茶几,还有好些飘落到地上,一眼目测至少过万,背上的痛立刻便被这剂灵丹推散,心脏都随之跳跃得更加有力。她风情地抛了个媚眼给他,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动作缓慢而撩人。
季臣如同看动物一般看了眼郑娅,转身到离她最远的沙发坐下,身体后靠到沙发上,长腿交叠地支起,“想要桌上这些钱,就在一分钟内把给我衣服穿好,否则我就让你这辈子都没穿衣服的机会。”他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说。
他脸带着惑人的笑容,声音却冷得一点感情都没有,直听得郑娅一下子便从春天掉进了腊月的湖里,从头到脚的冰寒。虽然他的身份只是个商人,她却一点不怀疑他能让自己永远没机会穿衣服,想到那惨境,她霎时收起所有的旖念,慌乱地拾起地上的衣服穿起来。
一分钟到,季臣手腕落下,郑娅哆嗦着拉上后背拉链,僵硬地咧了咧嘴,“季总我穿好了。”老实得与之前的妖娆就像两个人。
“坐下。”季臣指了指对方的沙发。
郑娅乖乖缩到他指的位置,坐下,双膝并拢,双手紧张地平放在膝盖上,瑟瑟地望着他。
季臣满意地笑了笑,黑瞳里闪出点点星光:“我再问一遍,你刚才出去真没碰到谁?”
郑娅紧了紧双肩,低头:“我……看到施总老婆从包厢里跑出来,她还撞了我一下,好像……哭过的样子。”
“你认识施庆华的老婆?”他兴趣地问。
郑娅的头垂得更低,“见过几次,不过她不知道我。”
季臣嘴角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修长的手指挑向茶几上的红色大钞,“把你知道的关于施庆华老婆的事都告诉我,这桌上的钱就全是你的。”

第 2 章

华灯初上,愈夜愈美丽,穿梭在路上的汽车带着红金两色灯光,如电蛇般驰骋,装点得城市如同科幻世界。
乔蔚然坐在出租车后座,目视着窗外一辆辆飞驰而过的汽车,车灯闪过她的双眼,带出更多火花。刚才的幕如电影胶片般在脑中回放,心绪更加难平。
左思右想了几天她才计划出今天这场捉奸,她其实只是想警告施庆华一下,并没有真要跟他离婚的意思。可谁成想那小三居然是个男的!与她结婚五年的丈夫居然是个男同,不,是双向插头!这个认知彻底将她的底线打破,她没办法接受也不可以接受再跟这个男人过下去了。
一回到家她就开始收拾行李,施庆华的。家里所有的固定财产都是在她的名下,就凭今晚的所见,她可以让他一毛钱都拿不到地滚蛋,不过看在夫妻这么多年的份上,她还是会给他些补偿。
东拉西整地收拾出两大箱,乔蔚然已累得混身是汗,她把箱子推到客厅就转身回卧室拿衣服冲凉。半个小时后全身清爽的她从浴室出来,那些不痛快全冲进了下水道。她坐在梳妆台前小心地给脸贴上保湿面膜,然后才开始吹理头发。
男人如衣服,不好了就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是闺密王容教导她的至理名言,虽然每次王容每次说起她都会反驳这样不对,但其实心里,她比王容还要认可这句话。她跟施庆华在一起这么些年,一起打拼出现今这份家业,她的付出并不比施庆华少。她甚至都没能保住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还因此落下习惯性流产的毛病,以至于两人结婚六年都没有孩子。这也让本就不满意她的施家人成天逼着施庆华跟她离婚,她其实随时都做好了离婚的准备,只是施庆华不舍得放开她。
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在自己手里才是真的,乔蔚然不相信施庆华真的是因为爱她,所以施庆华把财政大权全交于她手,她才甘愿退回厅堂做煮妇。可是不管再坚强好胜,骨子里乔蔚然还是个传统的女人,生不出孩子不但是施家对她不满,就是她自己也觉得愧对施庆华,她希望能早日调养好身体为他们施家传后,希望能拥有一个真正完整的家。
她也知道像他这样在外面说片花不沾是苛求,她也经常睁只眼闭只眼地放过,今晚的捉J只是因为那狐狸精勾他勾得太紧了,影响到她的生育精|子质量,她才去警告下,没想到……
她真是愤怒多于伤心。
“呼呼”的吹风机声中传来“砰砰”地敲门声,她皱皱眉,关掉吹风机,就听到卧室外施庆华的哀求:“老婆,你开门听我解释嘛,我跟季总真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乔蔚然没答话,吹风机重重地扔到桌上,转身掀了被子上床,倚着床头玩起手机游戏,等着十五分钟到揭面膜,耳朵却不自禁注意起门外的动静。
施庆华脸贴着门板只听到重物落桌的声音后就再无声响,心里不禁紧张起来,再开口的声音就更加可怜:“老婆,你记不记得我上个月跟你讲的洪主任那个进口吊塔的单子?这季总就是迈尔吊塔的中国总代,我找了他一个月他都没搭理我,今晚好容易才把人约出来的。”
乔蔚然按了游戏的暂停键,施庆华这解释好像的确听他说过,那些天他还常报怨迈逊公司那个老板多狂拽,彼时她好像还安慰过他,如此说来……也许真只是个误会。
面膜覆盖下的嘴唇小心地开合道:“所以你就激动地爬到了他身上?”
施庆华窘迫地咧了咧嘴,“你快别取笑我了,我是太激动了不小心把酒洒到他衬衫上,才歉疚地替他换下脏衬衫,结果被你看到就误会成了那个。”
乔蔚然心里虽然有动摇,但嘴上还是不肯松口:“你别把我当傻子,拿洪主任的事来哄骗我,我是不会相信你的,这婚我是离定了。”
施庆华急得差点没哭出来,“老婆我真没骗你,季总刚才都答应跟我签代理合同了,让我明天一早就去他公司,你要不信可以跟我一起去。到时你要是发现我有骗你一个字,我二话不说就签字离婚。”
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乔蔚然还贴着面膜的脸森恐地显于施庆华面前,吓得他向后一退,又忙上前,献媚地递上个大纸袋,“周全福今年的新款福气猪,送给老婆你。”
乔蔚然接过纸袋,转身,“进来吧。”
施庆华喜滋滋地跟进屋,关上门,随着乔蔚然一起走到床前,见她打开衣柜,还以为是原谅了自己,要拿睡衣服出来给自己冲凉。还美好地幻想一会要怎么在床上安抚她,一床被子就迎面塞过来。
乔蔚然已然是坏笑得不行,可面膜却将她的脸装点得分外严肃:“拿着被子去隔壁睡,明早七点叫我起床。”
说罢,他就被连推带搡地推出卧室。
粉色泡泡破灭,独留黯然伤心夜。
第二天准七点,施庆华敲响乔蔚然房门:“老婆,七点了,起床了,我买来了你最爱吃的游记汤粉,还让老板加了两块大排。”
游记汤粉加两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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