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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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一心-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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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尘埃的脸庞显得突兀;却又平添了份令人疼惜的透明美感。
篱笆外;突然闯入眼帘的人;打破这份与世隔绝的恬静。小小的惊诧后,子一笑颜绽放,放下花洒,自然的走向栅栏。
“苏叔叔,怎么不进来呢?这位。。。伯伯好!”子一拉开门,和苏修文及其边上的生人打着招呼。
“小。。。蝶。。。”
这位陌生人看起来很奇怪,留着大大的胡子,像教科书里插图上里的马克思,又像曾经红遍大江南北的“犀利哥”。。。总之,这位大爷的形象说好听点是带着浓郁的艺术气息,可要是曲解一下就可以理会成是个不理会形象的邋遢汉。
不过最让子一心跳加速的还是这位先生看向自己的目光,喜悦,兴奋,狂喜,那种呼之欲出的奇怪的“占有欲”。。。
子一不禁联想起,之前在萧然中央餐厅,偶遇洽谈生意的苏修文。苏叔叔那位有着生意合作的老伙伴,忙不停推销自己的家中独子,什么青年才俊,什么俊朗非凡,说什么都要认她当媳妇。。。弄得子一受宠若惊,还好有苏文修一脸惋惜的道出:名花有主。方才罢休。后来韩隐知道了这件事,笑坏了他,那家伙说什么来着:“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抢手吗?因为好吃懒做,惰性十足的人都不会把自己的秉性暴露出来,知道你那么多毛病还肯要你的,这世上是打着灯笼找不到第二个了,所以呀,叶子一,我允许你抓着我的手偷着乐。。。”
这才多久前的事?有半个月吗?子一的笑都显得凄婉。。。
“叔叔,你们慢聊,我回房间了。”把茶端到桌上,完成些基本的待客礼仪,正准备离开。
“子一,等一下,过来坐坐,老邵是特意来找你的。”
“我。。。?”子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位呀?难道。。。是苏叔叔的朋友又准备给她介绍自家的青年才俊?
“丫头,想什么呢,盯着我看?”
光顾着想都没注意到自己一直在打量着他,灵机一动道:“我。。。在想你这胡子,”子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下巴,“是真的还是黏上去的?”
“哈哈哈!!苏老弟,你这女儿啊!要不让你扯扯,鉴定鉴定。。。”胡子拉杂的“老怪物”倒是挺和蔼,也不计较。
轻松的开场后,怪伯伯道出了来意。子一知道与推销儿子无关后,这边一口气刚松,可另一口气也跟着提了起来。
“老天对我还是厚爱的,你看我找了那么久,不还是让我找到了。。。”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子一怎么也想不到享誉海内外的大牌制片人邵中辉会是那么个,大胡子怪物。更没想到,这样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会特意从H市飞来千里之外的A市,只为见自己。。。
“我说:郁方生,你胡说八道才写出小蝶那般的人物,泱泱大国,我都寻不到个女主角!你们猜那老头说什么?他说是我没本事,他就认识个。。。子一,今儿个看到你,我才信,那老怪物没骗我。。。”
“郁老先生还记得我?”
“念念不忘呢!说你救了他老伴,对你是喜欢的不得了,可惜他儿子早结婚了,孙子才十多岁,要不早拐你当一家人了!”
那年,郁方生老先生来学校讲座,她去的很早,没想到走在路上时,碰上个捂着胸口呻吟的老太太,子一吓坏了,忙联系医务室,因为联系不上亲属,就代为照顾了下,那一照顾,就彻底错过那场期待已久的讲座,好在老太太身体也没有大碍。后来导师要为故友践行,找叶子一帮忙,那档口,才知道前一天帮助的人竟是郁方生的太太。。。
“郁奶奶身体还好吧?”子一记得她的心脏不是很好。
“活蹦乱跳着呢!一听说你进了演艺圈,又知道我这儿缺个女主角,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你看过《蝴蝶剑双飞》吗?觉得小蝶怎么样?”
“郁老先生所有作品中我最喜欢的就是小蝶了,她天真烂漫,不惹凡尘,却又敢爱敢恨,对慕容飞依赖包容,对刘允冷漠无情,是个将冰与火完美融合的绝世女子。”的确,小蝶是最令子一动容的人物。
“如果我把这个角色给你,你会处理好吗?”不是没有联想到邵中辉的来意,只是不敢往想要去想的方向想。。。
“不是我不演,实在是我没太多表演的经验,一下子挑大梁,怕辜负您的抬爱。。。”不是叶子一矫情,不识抬举。放着个一众女星抢破头的机会不要,而是她已然萌生了转行的念头。其次她自知能力有限,何况对象是“小蝶”,一个让人无法亵渎的角色。。。
“张天明说,你是支潜力股,或许他会看走眼,可我在这圈子里,混了大半辈子啊!别的不敢说,这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我说你行,你就一定行!”大胡子邵的话充满鼓舞,那么不容置疑。
“子一,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最多一个礼拜了,我希望听到你的好消息。不要着急拒绝,也不要让以后后悔。。。”
——
“不行,吃带酱油的东西伤口会留疤的!”杨紫苦口婆心的坚持。
“你看痂都掉了,没事的。我真的想吃红烧肉呢!”子一偷眼看了下两眼放光,感恩戴德的小胖娃,在桌子下做了个让他安心的手势。
“小航!是不是你缠着姐姐讨肉吃的?”哎呀,小动作被发现了,杨紫佯装吝色。
“我没有!姐姐也会嘴馋的么。。。”小家伙嘟着粉嘴,一脸的委屈。
“男子汉,拿姐姐当挡箭牌可是很没出息的。”苏修文把清水煮的没什么味道的肉片放在小航碗里,小航一脸的怨念,人家那么辛苦的上学,好不容易回趟家,连红烧肉都没,呜呜呜。。。
看着餐桌上的其乐融融,子一感到被亲情包围的生活分外美满。
这些天,萧然国际被媒体堵得厉害,想回去都难。所以叶子一一直住在法律上该称作继父的苏修文家郊外的别墅里。
夏至飞去了美国,异地取景,为《小遇倒追爱》画上完美的句号。因为其间没有其他的商业活动,所以他会得空就来条微信交流,只是由于时差的关系,两个人一边是早上,另一边总会是晚上。他们节奏控制的特别默契,总会挑双方闲暇的时光聊天。
9月开学季,苏航进了他们曾经的母校,南竹,住宿制的学校只有周末给他们放放风。除了第一天杨紫寻着各种理由留在家里外,白天,她和苏修文都会去公司上班。不过妈妈对受伤后自己的照顾是24小时的不马虎不怠慢的关注和监控。尤其是在膳食上,就差让佣人拿量勺一分一毫的称了。。。这样被照顾着,说不温暖,也没人信的。
就像在Z市时,兰妈妈说的,你和你亲妈妈间的隔阂是距离产生的,只要在同一屋檐下,多走动走动,关系肯定一日千里!
————
苏修文看着邵中辉留下的剧本还原封不动的摁在茶几上,叹了口气,对着电话那头道:“老邵啊,《蝴蝶剑双飞》我也是有投资的啊,帮你不也是帮我自己么?只是子一连剧本都没动过,我估计她是不想演的,我不想逼她。。。”
看着杨紫和女佣说完话后,手按着脑袋一脸疲惫,苏修文忙收了线道:“行了,你再找找别人,我有事,先挂了。”
苏文修帮杨紫按摩着脑袋,“怎么了,偏头痛是不是又犯了?”
“王姐,你说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苏先生,白天小姐本来好端端的在秋千上看书,我看到韩少爷来找小姐,也没太注意,就到里屋收拾卫生,后来我突然听到外面有争吵声,急急忙忙跑出来的时候还绊了一跤,出来的时候只看到子一小姐在草地上哭。。。”


、Chapter32

“妈妈,有事吗?”子一吃着水果;诧异的看着前两天放下水果都会离走的杨紫;悲伤是会传染的吗?为什么妈妈也心事重重?
“子一,我。。。妈妈知道自己欠了你很多;我们母女间有十多年的空白;让我不知道小时候喜欢维尼熊的你,长大后不爱毛绒玩具了;让我不知道小时候连作文书都不爱看的你;长大后都是好几本出版小说的作者了;也活该让我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也是武侠迷。。。我。。。”
叶子一看着母亲;合上手中本也看不进去的书;试探的问:“妈妈;你想说什么?”
“没有。。。子一;妈妈只是希望你可以像小航一样;有什么开心的不开心的,跟我撒娇跟我抱怨都好。。。在我心里,你们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啊,我真的不想只能通过电视新闻才能多了解点自己的亲生女儿。。。我,对,对不起,子一,妈妈有些激动了。。。”
你和小航是一样的。。。这句话像键盘上的音符一样敲击在脑海。。。苏叔叔说妈妈不善表达,自已又何尝不是呢?子一以为她们维持着表面的融洽就是幸福,可恰恰是她礼节性的逃避让彼此的关系停留在表面,从未试图走进对方的心中,就好像一个人站在门口,却从未迈入门中的人一样,永远看不到屋中的整体摆设。
“那妈妈,想知道什么呢?”
看到女儿闪着黑亮亮的大眼睛,杨紫心疼的摸了摸子一已经看不出痕迹的伤口,“子一,这真是不小心摔倒的吗?老实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和韩隐吵架了?新闻上说你和小至。。。我一直当他们在胡说八道,可王姐说,下午。。。”
————
郊区的白天,空气舒爽非常,子一窝在花园的秋千上重温武侠旧梦《蝴蝶剑双飞》。这个故事,子一早记不清曾翻看过多少次,多少回了。可每次却都会陷入郁方生带有魔力的文字所编织跌宕起伏中。。。
桃花岛上别洞天,
池中孤莲伴月眠。
一朝风雨落水面,
愿君拾得惜相怜。
“哥哥,你的睫毛在动,你是醒了对不对?”
“哥哥,我叫小蝶,你叫什么?”
“阿飞?阿飞哥哥,小蝶喜欢你!”
“因为小蝶在阿飞哥哥的袋袋里摸到了糖,小蝶问哥哥,这东西可以给小蝶吃吗?阿飞哥哥连睫毛都没动,娘亲曾说不表达那就是默认,所以阿飞哥哥默许了小蝶可以吃阿飞哥哥口袋里的糖!”
“所以,你喜欢我?”
“对啊,谁给小蝶糖吃,小蝶就喜欢谁。。。”
灵山脚下,相思崖底,紫庭嶂中桃花源。。。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如果慕容家没有被血洗满门,如果阿飞不用背负这血海深仇,如果他们一生都不踏出世外桃源,是否神仙眷侣,相伴惹人羡?只可惜,人生若只如初见,永远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
沉浸在刀光剑影,侠骨柔肠中叶子一并没有注意到,光明正大出现在她面前的人。
韩隐没有出声,他喜欢她看书时候的认真,甚至喜欢她翻书的模样,静静的,好像周身笼罩着一层光晕。。。
初中的时候,他也总是喜欢没事回头看走在后排的她一眼,每个时候她不是在看书做题目,就是在睡觉。无论哪个样子都是他喜欢的。那个时候,她才多大一点,手托香腮,秀眉微颦,钻研教科书的模样,却让他铭记了一生。百无一用是书生?那次“偷窥”被发现,他随口扯出的理由,便是后来教育她是惯用的论据。
其实他也喜欢看书,除了教课书,什么天文地理,经史子集,甚至黄书也会沾上一沾。那么恰恰好互补的阅读习惯,让韩隐歪歪的想着,不认定他们是绝配都难!
韩隐真是恨不能掐死赵海,没事挑这个时候打什么电话!果然美好的午后风景图都浸水了。
叶子一看着自已,诧异过后徒留冷漠。她的视而不见,换来他的心情抑郁。
“叶子一,一声招呼都不打,这是待客之道吗?”边说边向她走近。
“不征求同意,私闯民宅,这就是来宾之礼咯?”
韩隐突然坐到秋千上,贴近她,搂着她的腰,温柔的笑着,露出浅浅的梨涡:“你就只会顶嘴。”
“啊!”子一来不及惊呼,他们便腾空飘荡。
叶子一看着韩隐专注的目光,突然想起手中《蝴蝶剑》中的桥段。
慕容飞在崖底的世外仙境为小蝶荡起秋千,那儿挥不去他们曾经欢笑的音容。美好的时光永远是人力所无法驻留的,小蝶的阿飞哥哥最终选择重回恩怨江湖。不食人间烟火的小蝶尾随她的爱情,尝尽红尘俗世的喜怒哀乐与悲欢离合,武功尽失的她被皇朝太子刘允幽禁湖岸“蝶居”,在那儿的秋千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思忆她“已逝”的阿飞哥哥,所有的人都说他死了,可她不信,“我还活着,他一定不会死。他的心还在跳,我能感觉到,你们相信我,阿飞哥哥还活着,慕容飞还活在这个世上!”心有灵犀的执着,憧憬着再相逢的时刻,剑的影子,水的波光,成了过往的回忆。但只要她荡起秋千,闭上双眼,就好像回到紫庭嶂的桃源里,恬静,安祥与纯真的过往,那个平淡却又实在的幸福。。。只无奈每当再睁眼,一切又烟消云散,只留下一份怅然。。。
——相思无用,唯别而已,别期若有定,千般煎熬又何如;莫道黯然销魂,何处柳暗花明?
叶子一忘不掉小蝶流泪的呻吟。
*
秋天,本该趋于凋零的花园,在两人的凝视对望下,万物复苏。秋千上的爱情;本就是极致的唯美;一种被唤□的情感在一飘一荡间成就永恒。如果可以,她多想留住这一刻。。。
过了会儿,韩隐起身向草坪走去,回来时笑着蹲□,子一羞红着脸,她也不知道荡秋千的时候怎么把右脚的鞋给荡了出去。
这是弹钢琴的手啊,此刻居然要为她穿上遗失的鞋。。。修长的手指包裹着脚,很轻很温柔,不是痒,而是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脚底心一下子蔓延四肢百骸。。。
“真。。。漂亮。。。”
韩隐疯了吗?居然用痴迷的眼神看着她的。。。脚丫,还说。。。漂亮。。。真。。。太可怕了。。。
叶子一抽过鞋子,慌慌张张的穿上,起身就要赶人。
看着她涨红的脸,韩隐心下柔软一片。
“我是来道歉的。子一,我没和人低过头。。。那天的事,对不起。我们重新开始。”
左手被韩隐禁锢在温暖的掌心,子一抬头看着他,那双眼睛满满的都是真诚。三天了,从那天额头染血的离开办公室,他们没有见过面,也没有丝毫的接触。她不敢上网不敢看新闻,害怕一打开电视,一打开网页就听到韩隐和木亦婉双喜临门的好事。。。
她只能捧着书,打发光阴,两天来她不舍昼夜的看《蝴蝶剑双飞》,试图抑制脑海中浮现他的样子,可是事与愿违,她会不由自主的把慕容飞幻像成韩隐,越想忘越不能忘,越想逃离越是纠缠。。。叶子一更加不会承认,刚刚听到手机铃声惊醒后,看到他的熟悉脸庞的刹那,心里如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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