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护花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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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护花剑-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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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南华没想到自己三人还未走出玉皇殿,就已有人知道了,口中喝了声:“你……”
  丁少秋急忙叫道:“四爷爷,他是老哥哥。”
  小老头冲着耿南华咧嘴一笑,说道:“小老儿不管你四爷爷、五爷爷,一样要叫小老儿
老哥哥。”
  李飞虹因老哥哥昨晚帮着自己把盛世民吓退,对老哥哥视若神明,一眼看到他,就飞快
的抢了上去,叫道:“老哥哥,你是不是要和我们一起去?”
  小老儿摇着头,压低声音道:“小老儿刚才在厨房里偷了一小缸酒出来,放在塔上准备
喝了睡上一觉,后来听说你们要去踩盘,才在这里等着你们。”
  在他和李飞虹说话之时,耿南华转脸朝丁少秋问道:“少秋,你们认识他?”
  丁少秋道:“他是晚辈的老哥哥。”
  耿南华不待再问,只听李飞虹问道:“老哥哥,你等我们有事?”
  小老头道:“你们这样去踩人家盘,还没走近人家窠边,就被人家认出来了,还踩个
屁?所以,嘻嘻,小老儿给你们弄来了三套衣服,去把衣服换上,才万无一失。”
  耿南华看他和丁少秋极熟,听他说得有理,也就不再多问。
  李飞虹问道:“衣服呢?”
  小老头道:“就放在塔里,你们跟我来。”说完,站起身就走。
  耿南华等三人跟着他来至宝塔底层,小老头自顾自的往盘梯上走去,头也不回,口中说
道:“你们进去换衣服,小老儿可要到上面喝酒去了。”
  三人走入宝塔,果见地上放着三套灰布劲装,边上放着朴刀,衣服上还有一张面具,不
用说是小老头给自己三人准备的了。
  这灰布劲装,和天南庄武士的装束差不多。
  李飞虹喜道:“还有面具,老哥哥设想真周到,耿前辈、大哥,我们快些穿上了。”
  说着,首先取起面具覆到脸上,用手掌轻轻按着,这面具制造得虽然不甚精细,但戴上
了可以把真面目掩盖去,用处则一。
  耿南华眼看两人都戴上面具,自己也就俯身取起,戴到脸上,然后又迅速的穿上灰布劲
装,佩好朴刀,把自己的长剑暂时留在壁角边上
  三人改扮完毕,走出宝塔,仍由耿南华领头,一路往东行去。
  路上,耿南华忍不住问道:“少秋,这位老哥哥到底是什么人?”
  丁少秋道:“晚辈也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却是一位风尘异人。”
  李飞虹抢着道:“老哥哥本领大着呢?”
  他从自己两人在塔顶遇见小老头说起,直说到昨晚老哥哥没有露面,光是他用“传音入
密”教自已和南天一雕动手,每记都像事先就知道盛世民要用什么招式,等自己使出来的时
候,盛世民都像自己凑上来的一般,吓得他跳出圈去,再也不敢和自己动手,详细说了一
遍,只是没说出自己使的是丐帮的“屠狗剑法”而已!
  耿南华道:“会有这么神奇,江湖上怎么会从未听说过这样一个人呢?”
  丁少秋道:“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
  正说之间,耿南华忽然低喝一声道:“有人来了!”
  丁少秋抬头望去,果见有四五人正从迎面的山路上行来,这几个人身边各自携带着刀剑
兵刃,分明也是武林中人!
  不过一会工夫,四五个人已经擦身过去,往西行去。
  他们似是急于赶路,虽有四五个人走在一起,却不交一语,只是匆匆而过。
  李飞虹道:“这几个人好像是参加过大会的。”
  耿南华道:“不错,他们是金华五义,天台山樵的传人。”
  李飞虹道:“你们看,又有人来了!”
  大路上果然又有三个人奔行而来,匆匆过去。
  李飞虹道:“这三个也是武林中人。”
  耿南华道:“他们是形意门的人,领先那个叫奔雷手徐文达,在岳阳开了一家通达镖
局……”
  话未说完,又有三三两两的几拔人,陆续过去。
  李飞虹道:“奇怪,这些人分明都是参加大会,服了盛世民的解药,跟着冯五、汤一帖
去的,怎么都回来了呢?”
  丁少秋道:“莫非是天南庄放他们回来的。”
  李飞虹披披嘴道:“既要放他们回来,当时又何必下毒,何必给他们解药,我看这中间
一定另有蹊跷!”
  话声甫落,又有几个人迎面过去。
  李飞虹忽然轻咦一声,叫道:“大哥,你看出来了没有?”
  丁少秋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李飞虹笑道:“我自然看出来了,所有从我们身边经过的人,没有交谈过一句话,耿南
前辈,你说对不对?”
  耿南华点头道:“不错,这些人一言不发,走得如此匆忙,必有事故。”
  李飞虹道:“晚辈认为他们不肯多说,不是受了天南庄的警告,便是另有隐衷。”
  丁少秋笑道:“贤弟倒像是个老江湖。”
  李飞虹笑道:“本来就是这样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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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护花剑》
第十六章

  三人又走了四五里路,前面已有一个小集,地名桥岭,临近路边,有一座茅棚盖的酒
家,一棵大柳树间,飘扬着酒帘,老远就看到棚下坐着不少人。
  耿南华道:“我们也坐下来喝一碗酒,听他们说些什么?”
  李飞虹道:“我不会喝酒咳!”
  耿南华笑道:“不会喝,也要装个样子。”
  三人走近茅棚,耿南华目光迅快一瞥,发现棚下几张板桌,差不多全坐满了人,只有右
首靠边一张半桌还空着,这些人果然全是参加大会,领取了解药之后,跟随冯五、汤一贴去
的,只是偌大一座茅棚下,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心中暗暗嘀咕,一面立即以“传音入密”
朝身边两人说道:“你们坐下来,也莫要说话。”
  当先领着两人走入棚下,就在那半桌上分三面坐下。
  酒保也觉得今天有些怪怪的,换在平日,四五张桌子上坐满了人,还不大声吆喝,高声
谈笑?
  但这些酒客,每个人身边都带着家伙,一看就知是江湖上人,他们不说话,他自然不敢
多问。
  这时眼看三人坐了下来,忙不迭的送好杯筷,烫了一壶酒,切了一盘卤菜和一盘盐水花
生,巴巴结结的送了上来。
  耿南华也不说话,取过酒壶,自己先倒了一杯,又给两人也倒满了,就自顾自剥着花
生,喝起酒来。
  李飞虹平日最爱说话了,但方才耿南华嘱咐过了,也就只好坐着一言不发。
  许多酒客,谁也没有说话,有的已经喝完酒,从身边掏出碎银子往桌上一放,就站起身
出棚而去。
  这是非常令人纳闷的场合了,耿南华泰然处之,剥着花生,只是自顾自的坐着喝酒,也
不和两人说话。
  座上酒客大半只是坐下来歇歇脚的,喝上一碗酒,就起身上路,这些人虽不曾互相交
谈,却有很多相似之处。
  譬如喝完酒,站起身来,就从身边掏出碎银子,放到桌上,才大步走出棚外而去,举止
如一。
  譬如坐着喝酒之际,从不向邻桌的人瞥上一跟,好像整座棚下,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现在几张桌上的酒客,差不多全走光了,李飞虹刚张了下口,想说什么,耿南华急忙以
“传音入密”说道:“不要说话,有话等出了酒棚再说不迟。”
  他在说话之时,已经站起身来,从身边掏了一小块碎银,放到桌上,举步就走。
  丁少秋、李飞虹跟着他走出茅棚,又走了一箭来路,李飞虹忍不住问道:“耿前辈,是
不是那酒保有问题?”
  耿南华道:“此人很可能是天南庄的眼线。”
  丁少秋问道:“四爷爷,你怎么看出来的?”
  耿南华笑了笑道:“这些喝酒的人,每人最多也只喝了一壶酒,最多也不过十来文钱,
但大家放在桌上的碎银子,最少也有一钱来重,几乎比原价多了四倍有余,这种生意平日里
难得遇上,如果是普通卖酒的,早已乐得从心眼里笑出来,但这个酒保在收取桌上碎银子的
时候,脸上毫无笑容。
  可见他对这点蝇头小利并不在乎,那就是说他有固定的薪水可领,并不靠卖酒维生,他
既不靠卖酒为生,何以要在这里开一个酒店来卖酒?不用说,是天南庄派在这里的眼线
了。”
  丁少秋道:“这道理很简单,但四爷爷不说,晚辈就会忽略过去。”
  耿南华含笑道:“这就叫凡事留意皆学问,尤其咱们行走江湖,更得处处留心,才不会
吃亏。”
  李飞虹问道:“耿前辈,你看出来了没有?这些酒客,何以都不说话呢”
  耿南华沉吟道:“这些人显然是心有顾忌,不愿多说。”
  这时已是申未之交,夕阳衔山,再有半个时辰,天就要黑了。
  李飞虹问道:“耿前辈,我们要去那里呢?”
  耿南华道:“他们强占丁家庄,改作天南庄,把雷岭武德堂改成了岳麓下院,但以我估
计,他们这是障眼法,重心分明是在雷岭,因为雷岭在武功(山)之中,不可能把重心放到
太行山去,所以我们今晚先去雷岭,看看他们究竟玩些什么花样?”
  李飞虹道:“从这里去,还有多远?”
  耿南华道:“如果走大路,不消半个时辰就可以到了,但正面他们一定防范得很严,打
草容易惊蛇,我们要走小路,虽然远一点,却安全得很。”
  他自小在武功山长大,雷岭附近一草一木,自然都了如指掌。说话之时,他已领着两人
折入山谷间一条小径。
  就在他们走上小径之际,只见谷外大路上又有七八个人朝西奔行而去,这些人一望而知
也是参加大会,服过解药的人。
  他们折入的山谷,树大蔽天,阴暗幽深,就算烈日当空,也照射不到,这时天色虽然还
没黑,但这里却已幽暗如黄昏,加上小径似有若无,仅堪容足,走起来就极为吃力。
  耿南华就像回到了老家,领先纵掠,依然走得极快。
  丁少秋目能暗视,就是再黑,也可以看得清楚。
  三人中最吃亏的要算李飞虹了,既要睁大眼睛看着小径,又要提吸真气,跟着耿南华不
致落后。
  有时掠得太快了,没看清落脚点,几乎收不住势,上身就会俯扑出去,口中也就发出惊
啊来了,走了没有多远,已经不住的喘气,累出了一身大汗。
  丁少秋跟在他身后,含笑道:“贤弟好像很累,要不要坐下来歇息再走?”
  李飞虹巴不得歇一会再走,果然依言站停下来,但抬目望去,前面的耿南华早已走得不
知去向,不禁急道:“你看,耿前辈已经走得不见了,待会找不到怎么办?”
  丁少秋笑道:“不会的,四爷爷回头看不到我们,自然会停下来等我们的。”
  李飞虹道:“大哥,你认识路?”
  丁少秋笑道:“不用认识,我们走的这条路,是绕向雷岭后山,只要认定方向,大概也
错不了的了。”
  李飞虹道:“那就可以坐一会再走,你可不能弄错方向。”
  说着就在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
  丁少秋傍着他也在大石上坐下,笑道:“放心,我虽没走过,但雷岭高出群峰,决不会
认错。”
  两人坐歇了一会,李飞虹眼看天色将黑,就站起身道:“大哥,我们快些走吧!”
  丁少秋道:“让我走在前面,你跟着我走好了。”
  说完举步往前走去。小径虽然极险,但有丁少秋在前头认路,耿南华经过之处,还依稀
可辨,只是走了两三里路,依然不见耿南华人影。
  丁少秋不禁暗暗焦急,四爷爷怎么不等等自己,莫非路上遇到敌人?一念及此,心头更
急,回头说道:“贤弟,我看四爷爷可能遇上了敌人,我们快走吧!”
  李飞虹道:“大哥只管先走,我会寻上来的。”
  丁少秋道:“贤弟小心些,我先赶上去看看。”
  说完,纵身掠起,施展轻功,一路循着小径,朝前飞掠而去。不过半里光景,前面出现
了一道峡谷,谷口石崖对峙,仅容一人通行。
  丁少秋目能夜视,这一抬眼,已看到右首石壁上镌有两行大字,写着“雷岭后山严禁樵
采入内”十字。
  心中方自一喜,自己果然没有走错,找到雷岭后山了,但就在此时,突然发现离入口不
远处的地上,插着一柄朴刀。
  丁少秋一眼就认出这柄刀正是四爷爷的,因为自己腰间也挂了一柄朴刀,和它式样完全
一样!
  朴刀离鞘,而且还脱手插在地上,那么四爷爷真的遇上强敌了!
  凝目看去,谷内又毫无动静,心头一急,那还犹豫,一个箭步往谷口纵扑而去等他落到
三丈多远,脚尖落地,准备一点再起,那知脚尖点下,竟然并非实地,无处可以着力,只觉
脚下一沉,一个人随着往下落去。
  原来这谷口竟是一个陷阱!
  这下真教丁少秋骤不及防,但他也反应不慢,身形下落之际,慌忙吸了口真气,他练的
“干天真气”果然不同凡响,下沉的身子立即随着吸气又往上窜起五尺多高。
  但布设陷阱的人,也早料到如果有人武功高强,仅凭区区陷阱,未必能够困得住,因此
在丁少秋误触陷阱的同时,头顶上也及时撤下一张钢丝的大网。
  丁少秋往上窜起的人,正好被一张大网当头罩下,陷阱下面同样有一张大网,配合上面
大网罩落之势,往上兜起,两张网合在一起,把丁少秋像裹棕子般缠了起来。
  两张钢丝网就算合在一起,也困不住丁少秋,但两张钢丝网上每一个环节处,都缀有小
小钢钩,人被困在网中只要稍一挣动,小钢钩就会钩住你的衣衫,越挣扎就钩得越紧,设计
恶毒无比,是以任你有一等一的武功,也休想动弹。
  现在丁少秋就被网住在离地五尺高地。他心里也明白,四爷爷大概也和自己一样,对方
不费一兵一卒,就轻易落入人家手中!
  “哈哈!”谷口大石上有人大笑一声,顿时跃下四五个人。
  那口发大笑的似是领头之人,走在最前面,得意的道:“又来了一个,嘿嘿,这倒好,
咱们只要守在这里,可以网到几条大鱼,也是不错。”
  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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