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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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山下-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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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箭步迈入机场内时,我流着眼泪向他挥手道别,亲爱的人啊,我不知道之后还能否经常见到你,我只知道在众多我会想念的人之中,你会是非常重要的一个…


、大结局 如果离开能让你幸福,我愿意

二零一二年二月二十九日,我坐在瑞士琉森城街头一个温馨的咖啡馆里,看着眼前明亮清新的雪山头,想起了四年前的今日,我被何添亦“捡”回家里的情形。
时光荏苒,一晃,我离开中国已经整整三年了,三年来我没有回去过一次,我利用我自己能有的所有时间,把精力都放在了环绕世界的旅途中,瑞士是我所有旅途的起点和终点,从这里,亚洲、美洲、欧洲、非洲、大洋洲等等,各处都留下了我奔波的足迹。
当然,这三年来,我在折腾自己肉体的同时,也没有让我的脑子闲着。我用尽全部心血写成的这部《如果离开能让你幸福,我愿意》,就像这三年来我肚子里怀的一个孩子一样,马上就要呱呱落地了。
“叶然作家,不好意思,我晚了一会儿…”从咖啡厅门口奔跑着赶过来的李编辑,刚一坐下,便一直向我倒着歉。
我笑着,示意她没关系。
“叶然作家,恕我直言,您的文风特别像中国一个叫叶小心的作家,文笔都是那么细腻、生动,还特别幽默。。。”她自顾自得开始说着。
我还是笑着,没说什么。
其实,三年前,当我离开杭州来到这里没多久后,爸妈便离了婚。然后,章叔叔带着妈妈和外公移居瑞士,享受新婚、颐养天年,把内地的生意都扔给了他前妻的儿子打理。而妈妈呢,说是既离婚了,便不想再跟爸爸有什么瓜葛,她把她之前在爸爸公司的所有股份都直接转移到了我名下,开始完完整整得步入自己生命中的“第二春”。所以,现在的我,身家已今非昔比。但是,这一切却无法改变我对写作的热爱,我并不想因为有了股份便和爸爸的公司有任何来往,于是,便“改名换姓”后依旧从事着爬格子的美差。至于爸爸和慕晓的关系,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已婚,因为,我根本也不想知道。
“哦,对了,我们总编是让我最后来跟您确认一下出版的这部作品的封面和内设的。这里是样板,您再看一下?”她终于说到了正事,从背包里把样板书递给我。
我从来就是个只重内容、不看形式的人,只是随手翻了几页,便递给她说:“只要你们确保其中的文字都和我原稿一致,就行了。”
“那这个您放心,我们出版社的品质绝对是可以保证的。”她敬业得回答着我。
“对了,下个月会有一个签名售书的活动,您确定您真的不参加吗?”她再次向我发出邀请。
“不了,下个月我可能在法国。你们可以让我的助手过去。对了,你们总编是知道的,希望活动上任何地方都不要出现我的
照片或其他肖像形式,这是我的底线。”
“嗯,好的,您放心。您跟总编谈的一切内容,他都交代过了。”李编辑回答完后,小心翼翼得离开了。
我把她留下的样板书放进背包里,然后也大步离开了这家咖啡馆,向附近不远的一排花园小洋房走去。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我听到了内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这男子的声音…是谁的?肯定不是章叔叔和外公啊…”我疑惑着。
“念依,快进来,你看看,这是谁啊!”我听到妈妈从里面叫我的声音。
一名高大的男子满面阳光得从里面窜出来。
“俊迁?!怎么会是你啊…”我发现是乐俊迁,疯狂得跑向他,跟他大叫着抱在一起。
当我们两人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以后,我才又笑着对他说:“我们家都三年没来过客人了,你可是第一个贵客!”
他笑着揽着我,帮我接过背包。我则带着他,向我楼上的书房走去。
“这里,跟你杭州的书房,俨然就是一个模子嘛…跟大哥家…”他说着说着,停顿了下来。
我笑了笑,接着他的话说,“是的,跟何添亦家里的书房也是一个风格的…”三年的时间,我已经把我心头的痛给擦拭去了不少,现在再提到何添亦的时候,仿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
“念依,你都还好吗?”他认真得问向我。
“难道,我妈妈和外公,还没有把我这三年来的事情都一一告诉你吗?以他们的性格,不可能吧?”我拍打着他的后背,“还有,你看我都三十多的大姑娘了,还没嫁出去,他们估计看到你过来,眼睛都发亮了吧?你可要小心哦。”我假装威胁着他。
他没理我,只是又严肃得说:“念依,我要是知道我对你的表白,会这样把你从中国撵走的话,我是不会…”
“好啦,不关你的事,真的。其实,我早就想来瑞士生活了。这里气候比较好,空气又干净,而且也没什么认识的人,去哪里旅游也很是方便,最适合我这种人。”现在的我,似乎比以前更健谈了。
“其实…其实,我们找你找得挺辛苦…”乐俊迁又开始吞吞吐吐了。
不知为什么,他用的这个“我们”,让我的心一下子紧了一下,但瞬间又松了回去,敏感的我,总是擅于七想八想。
“说说你吧,这三年过得怎么样?”我试图转移话题。
“挺好的。我们还在经营着我们自己的文化公司,对了,下半年我们还计划搞一次纪念‘天添乐’组合的大型演唱会,现在在国内都火爆到天了,门
票可是一抢即空。怎么样,顾作家,有没有兴趣加盟我们公司啊?”他终于开始逗笑了。
他再次无意中提到的“我们”,又让我的心紧了一下,我仿佛更加确定他话里“我们”的这个“们”还有谁了。
“顾作家?你看看你,连人家作家笔名是什么,都不知道,还让我加盟…我感觉…你这公司不专业…”我故意讽刺着他,以掩盖我内心深处的紧张。
“好啦好啦,你来了我们不就专业了!”他也不正面回答我,像个大男孩一样,给我扮着鬼脸。
我们就这样没正经得聊了一会儿,一晃便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果然如我猜测的没错,章叔叔和妈妈对我这三年来的日夜奔波早就心有不满,一心想着怎样给我找个婆家嫁出去。这乐俊迁的到来,对他们而言,无疑就是天上掉馅饼儿。他们摆出了招待“上门女婿”的架势,把所有能用的招式都用上了,连多年不上厨的外公,也奉上了自己的“保留菜式”。
我自然没好意思让大家失望,便应和着一起吃了顿和和美美的“团圆饭”。饭后,乐俊迁看了下手机,然后走过来对着客厅里的我说:“念依,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这么好的天气。”
我伸着懒腰,有点不太情愿的样子。妈妈却“识相”得撺掇着我赶紧出去。
我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得答应了。
“喂,你怎么走得这么快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不说,连散步的步伐都快啦?”我边一路小跑紧跟着他,边大声对他开着玩笑。
他回了下头,“你家附近是不是有个AA广场?”
“是啊,在前面那个拐角处,离这里不远。”
“那我们去那边逛逛?听说那里有家中餐厅蛮有名的…”
我笑着点头,“怎么,我外公轻易不使出的看家本领,都没让你吃饱啊?”然后带着他往广场处走去。
他只是诡异得对我笑着,却并没有回答什么。
可是,当我逐渐走近那个广场的时候,我才终于明白了他脸上这种“诡异”的真实内涵。前面不远处广场的正中央,站着一件穿着白色衬衫的男子,这个男子,是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我梦里的男子,是曾经对我呵护备至、照料有佳的男子,是跟我有过盟誓、有过承诺却又迅速在我生命中消失的男子。我本来以为三年过去了,这件事在我心里便已经过去了。可是,直到我现在亲眼再看到他,我才猛然发现:原来,他一直在我心里,他从未真正离开过。
乐俊迁对着他,大叫着:“大哥,你这航班晚点了太多了吧,我都到了一下午了…”
他转头来看向我。我瞬间泪流满面。
我从来不知道,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我竟这样无法控制自己的双腿。不知为何,当他看向我的时候,我拔腿就跑,朝着远离广场的方向一路狂奔。
“念依!”我听到背后何添亦的声音,似乎追寻着我。
我没回头,继续加速往前跑去。
可是,我瘦弱的身躯,终是跑不过强壮的男子。他最终,还是从背后一把得紧紧拉住了我,希望我能停下来。
我虽然停下了脚步,却仍然低着头,不敢去对视他的双眼。我用眼睛的余光扫下了四周,朝着旁边的一个街头小公园走去。
他在背后一路跟着我,没有问话、也没有什么声音。我在小公园里绕着圈时,曾几次认为身后已经没人了,可当我微微转过头来,却仍然发现了他的身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这样静静得在园子里绕着圈,一圈又一圈。
“念依…”他终于开口打破沉静了。
我停下脚步,但并没有转身。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我错了。”背后传来他的声音。
“我只是个骗子,何来受苦一说?您说话严重了。”我依然没有回头。
他走上前来,轻轻扶着我的肩膀,“是我错了,真的。”
我没有接他的话,转而问道:“李微薇,她还好吧?”
“你也知道,那段时间,我是故意想气你…其实,我跟她,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我怎么可能对除了你以外的人…”他紧张得解释着。
“那,谷小姐还好吗?”我又继续问道。
“那张照片…是假象。那段时间,我一直在云南瞎游荡,无意中碰到了她。她说我还爱着你。我为了向她证明我不爱你了,所以才会去吻她的…”他说着说着,从我的背后转到了脸前,然后又小心翼翼得问道:“还有什么,需要我交代的吗?”
我仍然是一脸严肃得望着他,问道:“那,你怎么才能证明你还爱着我呢?”
他脸上先是一阵诧异,随后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然后,紧紧得闭上眼睛,用力得朝着我的唇上吻去。我先是挣扎了下,可是,当接触到他的唇时,我还是禁不住得浑身上下像触电了一样的麻木了。
我们就这样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小公园里,深情得拥吻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三年来的想念和相思全部给补偿回来。
“对了,你给我留下的纸条上,最后落款是‘如果离开能让你幸福,我愿意’,是什么意思?”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从我唇上弹开,认真得问着我。
我得意得眨着眼睛,“那就请何先生好好关注我马上要出版的新书吧!里面会有答案哦。还有,你好好伺候我,伺候好了我还让你演男主角!”
他调皮得用手掐了把我的脸,然后出其不意得背起我,向园外走去,并十分严肃得说着,“嗯,把编剧娶回家,我还演不成男主角?!”
我用力拍打着他的背,一串串笑声,就这样被我们留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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