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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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爱-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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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尔欣爱不释手,不停地摩擦着它的卷毛,嘴里嘟囔,完全忘了颜清墨的存在。“宝宝,我该叫你什么好呢?店主说,他还没来得及给你取名,我就出现了。你还是无名氏呢,我叫你宝宝,好不好?”
小东西不说话,依旧闭着眼在晚风中享受她的按摩,似是等待了许久找到了归属,心安理得,因了这一路走来的颠簸。蓝尔欣瞧它没反应,又思索片刻,“那叫你乖乖?”
它还是闷声不吭。蓝尔欣焦虑地一跺脚,“要不叫你莫莫算了!”
颜清墨走在前面几步之遥,听见这句话猛地定身,回首又气又好笑地怒视她。蓝尔欣不急不缓地瞄他一眼,感觉到怀里的小东西动了动,她立刻转移注意力,“莫莫,莫莫——”
它好像真的爱上了这个名字,在她怀里动得不停。颜清墨远观这幅画面,抚着额头,冷汗淋漓。居然叫墨墨?!她就这么无视他么?
蓝尔欣明知他是误会了,偏不解释,徐徐地跟在他的身后,与莫莫说话。
“莫莫,以后你就要和我住在一起了,不许想你的店主,要想我,心里只有我。”
“莫莫,你喜欢吃什么呢?狗粮吗?我没有养过狗唉,一点经验都没有的。”
“莫莫,你会不会咬人啊?你会不会很凶啊?你知不知道在哪里便便的啊?”
“莫莫,你喜不喜欢这座城市啊?如果以后和我一起出国,你愿意吗?你能适应吗?你听得懂外国狗狗的语言不?”
颜清墨几乎一路在胸口呛着一口鲜血,听着身后传来幼稚又纯真的话语,他想笑,又好怀念。彼时在一起的岁月,她也曾这样搂着自己撒娇道。若以后不能陪伴,又它在也是好的。
这样想,颜清墨也不觉得墨墨那么难听了。
送到家门口,蓝尔欣已经口干舌燥,她只想赶紧回家喝上一大杯水。颜清墨看出她的小九九,偏偏赖在她家的门口,左叮咛右嘱咐不肯离去。蓝尔欣知道他是故意的,又狠不下心赶他走,只有咬牙切齿地愤恨。
“这么晚了不回去,她都不会过问吗?”
颜清墨看见她清澈的眸子里燃烧着小宇宙,好玩的心思被调动起,上前一步逼着她靠在门上,他的唇擦过她耳畔,留下股股热气。
“我夜不归宿,她也不会过问的。”
他没料到的是,蓝尔欣不闻不语,小东西凑在他递上来的裸露肌肤上,伸出舌头舔了舔。
“啊啊啊啊啊啊——”颜清墨跳开,撞在身后的墙上,一脸嫌弃的模样,伸出食指弹了弹沾在他肌肤上的口水,黏黏糊糊。“天呐,太——”
“吵什么吵啊!遇见鬼了还是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回去!闹腾什么呢?!”隔壁家的阿姨破口大骂,声音穿过厚厚的防盗门,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蓝尔欣捂着嘴窃笑,另只手还忙里偷闲地宠爱莫莫。唯有颜清墨,一张俊脸在微弱的灯光中涨得通红。
“算了算了,我先回去了。”颜清墨又看一眼被亵渎的地方,皱着眉,急急得想要离开。
蓝尔欣敢打赌,走进电梯,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手帕,使劲擦拭那片肌肤,哪怕擦破也在所不惜。他容忍不了这样的行为。
颜清墨走进电梯,在电梯门关上的一霎那,一只小手出现,插在电梯门合上的缝隙里。他诧异,看着这些年只在梦里出现过的温柔面庞。
“它叫莫莫。莫失莫忘的莫莫。”
每个女人都是嫉恨小三的,恋爱中的第三者,破坏婚姻的刽子手。她们被冠以狐狸精的名号。可当这份称号派在女人自己的头上时,她们开始辩护:我们是有爱情的,你们之间已经没有爱了。在你责备别人的同时,请先检点自己的错误。你若好,你的男人怎么会流连花丛呢?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狐狸精是对女人最好的评价了。
女人屈从的不过是爱情中的美好和男人誓言的真诚。结婚的人是,第三者亦是。都是女人,都为爱情折磨,最该千夫指的为何还是受尽情爱折磨的女人?
蓝尔欣从未想过要做第三者,她回来前,想的不过是祝福他,然后好好打量那女子是谁。可如今,见过了,祝福了,却离不开了。今夜,他为她送上一只宠物,是关爱还是可怜?她不便知道。事实却是她放不下了。
莫失莫忘。
为了争取爱情破坏别人的第三者尚有人可怜,他们之间连爱都无从谈起,她为何不可争取一番呢?这么些年逝去,名分于她早已不重要了。
她将莫莫抱在怀里,自己蜷缩在沙发上,电视屏幕忽明忽暗,照亮空旷的客厅,冰冰凉凉,空气中凝聚着比严冬还要酷寒的冷清。
“莫莫,他走了,你会陪我的吧?”
莫莫与她像是天生的心有灵犀,它读懂了她眼里的寂寥,心里的酸楚,温顺地趴在她胸口处。
“莫莫,他把你送给我是怕我会孤单,他还是关心我的,对吗?”
莫莫发出类似呜咽的声音。
“莫莫,他推了朋友的餐宴过来陪我,这样子的他让我好难拒绝。他有了名存实亡的婚姻,我还想要他,我是不是坏女人?”
蓝尔欣寂寞地念念叨叨,最终沉沉睡去。怀里的莫莫趴在她身上,乌黑的双眸凝视着自己的新主人,嗅嗅她身上的体香,记在脑海里,随之,也合上眼。屋外的月光洒满大地,银银光亮笼罩着大地,为它穿上一件盔甲。
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别人,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爱着别人。你若是被保护或被爱的那人,请用心体会。
蓝尔欣醒来是因为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时,看见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正蹭着自己的脸颊,她忽而惊醒了,条件反射地把莫莫扔下去。
莫莫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的主人,一夜过后她为何不要我了?
蓝尔欣知道它的难过,上前抱起它,“对不起莫莫,我忘了。”
她抱着它去开门,大清早来扰人的是昨晚没见到的井潇冉。井潇冉看上去气得不得了。明艳的脸庞宣扬着熊熊怒气。蓝尔欣没有出现害得她和段天旭独自吃饭,他误会那是顿烛光晚餐,吃得很是开心,可她——吃得好生郁闷。
“啊啊啊啊——你怎么——?谁家的狗?”还没来得及劈头大骂,井潇冉就被她怀里的莫莫吓到。

  我怎么能不爱他
蓝尔欣瞧她害怕,少女时期捉弄人的坏心思又冒出泡,她使坏地把莫莫举起来,凑到她的面前,在她眼前放大了好几倍。
“啊啊啊啊——”井潇冉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
隔壁的阿姨又开始骂声连连,有了昨夜的经验后,蓝尔欣眼疾手快地握住井潇冉的手腕,稍一使劲,把她拉进屋内,随即砰地关上门。
井潇冉的小心脏承受不住接二连三的分贝刺激,入了屋,站在玄关处不停地用手轻拍傲人的胸部。“你到底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昨晚吃饭你为什么没有来?!为什么会多了一只狗?!谁送你的狗?!”她用吼的方式说完,自己也气喘吁吁,大口大口拼命呼吸。
蓝尔欣没良心地被她窘迫的样子逗笑,不理会她抛出的一大串问题,自顾自进了浴室。
井潇冉对着她的背影不雅观地翻了一个白眼,主人不招待又怎样,她井潇冉照样可以玩得很开心。
她在客厅里转走停留,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莫莫一路跟在她裤脚边嗅着味道。井潇冉拾起唱片机旁边堆着的一沓手稿,她稍稍浏览几行,似乎是尔欣的新歌。在这沓手稿中间夹杂着一张纸质别于其它的纸张,出于好奇她抽出来,大吃一惊。
竟是大学时期的颜清墨。
照片是抓拍的,画面中的他高高纵起身,双腿近乎平行地向后屈伸着,结实有力的双臂举着篮球,因为用力凸显出肌肉的性感曲线,仔细看还能发现他额前闪闪发亮的汗珠,篮球悬在篮筐的上方,毫无疑问,下一秒,篮球就会入筐了。
井潇冉认出来,那是市篮球比赛的决赛,颜清墨代表他们学校参赛,在最后一秒扣篮的瞬间。因为这一绝杀,他们赢得了最后的胜利。她和蓝尔欣为这场比赛哑了嗓音,却也是心甘情愿的兴奋的。
她竟珍藏着。
“潇冉,你在……”
洗漱出来的蓝尔欣看见井潇冉手里的照片,先是一楞,随即用抢的动作夺走它,有些蛮横地问。
“你为什么要偷看?”
井潇冉说不出此刻的心境如何,她看着他们相识,相恋,相爱,直至最后分手。他们走得辛苦,连她这样的局外人看着都心疼。当蓝尔欣登上飞机,飞机起飞后,颜清墨——这位如墨画里走出来的脱俗男子,跪倒在机场大厅,失声痛哭,那样的惨状她一辈子都不愿再看。她承认,那一刻她是恨尔欣的,恨她绝情,恨她没有勇气争取爱情。
现在,曾经用生命守着爱情的男人结婚了,曾经躲避世俗逃避爱情的女人回来了,拿着过去的照片怀念着当初的美好,她形容不出这是怎样的错过。
凄美的?伤感的?难以忘怀的?独一无二的?似乎都不能表达。唯有有缘无分,才诉出那份无奈。
“尔欣……你何必呢……?”话说不完整,井潇冉已潸然泪下。
蓝尔欣攥着那张照片,相片上的颜清墨意气风发,还会点着她的鼻尖亲昵地称她“小乖乖”,还会和向她表白的男孩子大动干戈,还会骑着机车带她半夜三更去爬山只为了看日出,还会翘课一星期与她一同旅游享受偷来的小日子,还会做好多好多事情,让她刻在骨上,融进血液,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我何必走,何必回来,何必还爱着他,是吗?你要说这些吗?”蓝尔欣冷笑道,“我不走,怎么有资格站在他身边,不受他母亲的白眼?我不回来,怎么让自己死心,爱上别人?……可是,我怎么能不爱他呢?”
话音落下,压抑的哭声响起,先是哽在咽喉,到后来愈演愈烈,成了嚎啕大哭。井潇冉不记得自己何时走过去的,又是如何将她搂在怀里的,她只记得,那一刻,自己心都碎了。
明亮的阳光铺洒在寂寞的屋内,这是连万能的太阳都温暖不了的地带。太阳给了地球上所有生物生命,除了爱情。它抚育了成千上万的物体,唯独忘了人间情爱。
欧杨走进蓝尔欣的公寓,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就跑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趴在他的脚背上,懒洋洋地不肯离开了。
井潇冉走过来,指着那毛茸茸的东西,叉着腰哈哈大笑,“欧杨,你魅力真大!都说异性相吸,同性相斥,可是你的魅力连同性都抗拒不了了!”
蓝尔欣也走过来,听她这么一说,噗地喷口一笑,欧杨无奈,抖了抖脚,覆在他脚背上的小家伙竟纹丝不动。难不成真的对他一见钟情了?
“在美国那么多年让你养狗你都不养,怎么现在想要养只狗了?”欧杨索性不理它,拖着它艰难地走到沙发处坐下,将在楼下买的早餐放在茶几上,腾出双手,把小家伙抱离脚上。仔细一看,还真的挺可爱的。
“那时候东奔西走,养狗不方便,现在不用担心这些。”蓝尔欣浅笑作答,声音里含着轻微的沙哑。她是感冒了吗?
“你准备安顿下来了?”欧杨蹙眉,目光流连在她的脸上,不放过一丝变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
“这样不好吗?”蓝尔欣反问。坐在她旁边的井潇冉指着早餐,很不合时宜地问,“这是给我们吃的吗?”
欧杨瞄了尔欣一眼,她把早餐推到井潇冉的面前,“你也吃点吧,这么早过来,我敢打赌你没吃。”
井潇冉笑嘻嘻地夹起一块三明治,塞到嘴里,用行动表示默认。欧杨默默看着不客气的某人大吃特吃,心里在呐喊,这是我亲自买给你的啊,尔欣!!!你好歹吃一点啊!!!
“它叫什么?”欧杨最后还是投降,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还在他周边转圈的小家伙,再看下去他不保证自己不会把井潇冉手里拿着的三明治夺下来。
蓝尔欣对着小家伙勾勾手指,它竟顺从地从沙发上跳下去,从他和井潇冉的脚踝边穿梭过,来到主人的身边。
“它叫莫莫。”
欧杨注意到蓝尔欣这么说时,脸上漾着少见的幸福和开心,他感觉到左边胸腔里有物体在下坠,没有止境地坠入无底洞。他听闻自己苦涩的声音缭绕在他们头顶。
“谁送你的?”
蓝尔欣只顾垂头抚摸着莫莫,不去回答,井潇冉饭毕,用纸巾拭去嘴上的油渍,替她作了答。
“颜清墨啊。墨墨……难道你猜不到吗?”
即便她深知蓝尔欣说得莫莫不是此墨墨,可她讨厌这个男人,讨厌他对蓝尔欣的好,她希望他能知难而退。而且瞧蓝尔欣,亦是不拒绝的。
“尔欣,你和他见面了?”欧杨忽而觉得今天真是自己的倒霉日,本以为他来得这么早,尔欣家不会有朋友造访,他便可以邀请她一齐去水上乐园。当他走进屋,莫莫是第一惊,井潇冉又是第二惊。有惊无喜。现在得知这消息,更是雪上加霜。
蓝尔欣终于抬首,目光与他交汇,那里面是坦荡荡的清白,眼神的凛冽让他深知这样问是自讨无趣的。他从来都没有资格问什么,要求什么。
“昨晚见过,是巧合。”
巧合……欧杨更是无话可说了,他们之间就不会有这样的巧合,连初次相遇的场面都是俗套的。他在舞台上表演时,看见她走过来,鹅黄色的连衣裙映衬着晶莹剔透的肌肤,晶莹剔透的肌肤映衬着乌黑光亮的长卷发,乌黑光亮的长卷发映衬着动人冷艳的面孔。那一瞬间,他就认可了这位女子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从此,爱,一发不可收拾。
“欧杨,你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没事,只是路过,顺巧上来看看你。”
“那真是巧。”井潇冉插嘴道,发现他们都在看着自己,就无所谓地耸肩道,“不是吗?这么早出去,还转了大半个城市,路过你这里,不上来‘顺巧’看看你,怎么对得起自己啊?!”
“潇冉!”
蓝尔欣看见欧杨的脸色有些苍白,她呵斥住井潇冉拢不住的嘴巴,又尴尬地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些什么才好。欧杨也觉得气氛僵硬,干脆起身告别。
“有时间再联系吧。”蓝尔欣送到门边,不知说些什么好。
欧杨深深地望着她,猛地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蓝尔欣呆呆地望着。这是他生气之前的征兆,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到底,气什么呢?
“尔欣,我之前说的话,不是儿戏。”
蓝尔欣早就听闻颜清墨的妻子宋思晗是同性恋,但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亲眼见证。
某日闲来无聊,她在大商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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