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江湖之药师+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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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江湖之药师+番外-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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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一口气回了过来,他黯然地盯着那两块长得精实的男子胸肌,木然地胡乱洒上药粉,最后随随便便将白衣盖上,背起了人再度上路。

“奶奶个熊……男人长成这样不是专来骗人的吗……”亏他第一眼见到这东方云倾时,十八年来从未动过的春心还小小荡漾了一下,这下白荡了真是!

凌乱思绪在小春脑海只是如浮烟掠过,一开始专心赶路以后,便被他抛到了脑后尽数遗忘。

黑衣人说过不论死活都要将云倾抓回去,想来云倾这人定是和对方有什么杀父杀母的深仇大恨,那些人不会轻易罢休,如今还是保住彼此的小命重要。迷|药他下得重,要清醒也得好些时候,这期间里他得有多远跑多远。

第二天傍晚日落西山繁星未升之前,小春赶着城门关的那刻有惊无险地冲进了城。他真是累惨了,这涵扬城距神仙谷也不知道多远,想来是喝酒发酒疯时便已在山林间跑了几天几夜,跟着遇上黑衣人又逃了几天几夜,现下才会疲乏得像千年老乌龟似的,背上的人活像龟壳往下盖,重得他走一步路脚就抖个十来下,浑身更酸得像被浸在醋里头似的举步维艰。

小春好不容易找到间客栈,才刚踏进去,店小二见小春衣着邋遢脏污,抬眼,再见他背着的那个白裳上血迹斑驳、也不知道是否还有呼吸的“东西”,一个白眼立刻飘了过去。

“投宿。”小春有气无力地说着。

“全满了,客官。”小二慢慢走了过来,不是太客气地道。

“不是吧,一间房都没有?”小春诧异,这可糟了。

云倾虽然服了他的药暂时压下体内的毒,可没个地方安置下来他也没办法好好替他看看。后头尚有追兵,荒山野岭他是不敢住,客栈说什么也有片瓦遮着好些,却在这紧要关头说客满?

“您来晚了,十月二十九绿柳山庄召开英雄大会,武林人士齐聚涵扬,现下涵扬城内别说小店,大大小小的客栈能住的也全满了,柴房马厩都挤满了人,没位啊!”小二看了看这外来客,撇了撇嘴便不再理会,听得大堂内有客召唤,连忙卑躬屈膝往那桌穿着锦衣华服的贵人们去。

“客官要点什么?咱这天香楼最出名的就是天下一品锅了……”

小春也学那小二撇了撇嘴,没闲工夫理会那家伙,另外又寻了几间客栈去。哪知这涵扬城真是全满了,到哪儿都没位。

“糟了,这么下去也不行。”小春单足立定,迎风站在屋脊高处的嘲风兽上,喃喃念道。

他由至高处俯视这座灯火通明的大城,全身上下唯一干净不染尘的明媚桃花眼转啊转地,终于,在瞥见那条花街时,眸中流光乍闪,心绪动了动。

傍晚时分,花街柳巷灯火辉煌,万盏绛纱灯高挂楼阁,妖娆多姿的青楼女子也上了粉妆,正待迎接恩客。

小春翻过层层飞檐栏楹,窜入苏雪楼回回相扣的暗廊之中。

他这回没走大门,直接拉了个穿得花枝招展准备下楼见客的鸨母,塞了颗大元宝到她手中说:“劳烦一间静些的厢房,姑娘免了,酒菜照上。”

鸨母见那黄澄澄的金子锭在手里闪啊闪,笑得是眼眯眯、嘴开开,连忙道:“这位小公子请随我来!”

听得鸨母一言,小春不禁摸摸自己的脸,他长到这岁数还算小吗?

鸨母带小春来到一处偏僻厢房,虽然莺莺燕燕抚琴吟唱之声难免,却也算是苏雪楼里最静的了。

小春将云倾放到床上,跟着又塞了几锭元宝给鸨母,交代了一些零零碎碎的杂事,便打发她走了。

松了口气,落脚之处总算解决,正当他笑着转过身去想找个地方坐着躺着都好休息片刻时,却忽然间听见“咻咻咻──”的声响,有暗器朝他面门射来。

“唉呦──”小春发出杀猪似的惨叫,松懈太过躲避不及,鼻子额头脸颊全都中了。

幸好出手的人内力耗损过剧,暗器没有没入骨头里,小春忍着将那些细细的梅花针拔出来,桃花眼含泪,幽幽地看了床上脸上惨白无血色的云倾一眼。

“你是谁、有何目的、为何掳我至此?”云倾气血翻腾,骤然呕出一口血,他目光笔直朝小春望去,如最初看到一般,淡漠清冷。

“你对待救命恩人是这种态度吗?”小春不悦地把梅花针扔到了地上。

“我没说过要你救。”云倾并不领情。“回答我的问题。”

“你这个人……”小春气结,用鼻子喷了一口气后才说:“我叫赵小春,只是一个路过的旁人,作人的宗旨就是有得救一定救,绝对不会见死不救,所以才会把你带到这青楼暂时住下。”

“青楼?你带我来青楼?”

小春听见云倾原来冷然的声音在这时陡地高了起来。

“青楼没错,怎么着?”小春说:“全涵扬的客栈都客满了,要不是我想到来这里碰碰运气,今儿个恐怕就得露宿街头。”

“被褥床铺换过没、纱帐换过没?”云倾撑着身子硬是要从床上下来。

“欸,你又干嘛?”小春觉得这厮真是莫名其妙透了顶。

“脏透了。”云倾皱着眉,大大不悦。“你竟敢让我睡在别人用过的东西上。”

跟着小厮送进来热水浴盆、干净衣裳和炭炉等等东西,小春便叫他们取了干净的被褥来换。

而那云倾似乎忍不得身上有一丝灰尘污秽,连入了三次澡盆,加上对方似乎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儿,一连瞪了自己好多回,手里暗器握得紧,小春屈于对方淫威只得勉强跟着洗了一次,这来来回回几趟,小厮们抬水抬得都脸色发青了。

“呐,这是金创药。”小春换好袍衫,湿漉漉的黑发披在身后,他掏出药瓶将其扔给云倾,便蹲在炭炉旁取锅子放入自己方才要人一起买来的草药,加了几碗水煮开来。

云倾将药瓶握在手中并不动作,小春也不理会他,只是注意着炉上火势,偶尔以内力催发锅内草药,好让药性能够完全融入汤药内臻至至善。

“你中的毒很奇怪,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这种毒。看你脸色发白,脉象又散又乱,气血失调,血比墨汁还黑,发作时凶猛可怖。我听过见血封喉加上断肠草、丹砂、百足虫和几味草药调一调,可以让人想活活不了,想死又死不成,活一天不如死一天,偏偏世间无人可解,唯有自行了断才得以解脱。”小春状似喃喃自语,却也是说给云倾听。“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落这种歹毒的毒药不可?”

云倾只是冷哼一声。

窗外,勾月渐渐上升,云倾望着那弯银月似乎也在想着什么,静默不语。

“把药喝了。”三碗水熬成了一碗黑呼呼的东西,小春喜孜孜地将今晚的成果呈到云倾面前。

云倾嫌恶地看了那碗黑色的药一眼,别开脸去。

“是好东西,我放了土茯苓、薏苡仁、甘草、淮山、枸杞、杜仲、熟地,可以清热解毒固本培元,虽然没办法解你的毒,但足够减弱毒发的速度。”小春没说的还有他师门千金难买的秘制良药。

“不需要。”云倾并不领小春的情。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每晚血气运行至手少阳三焦经时,便会气血逆转反复毒发。我这个人最怕痛了,也受不了看别人痛,你行行好喝了它吧,喝了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小春将碗递了上去,哪知云倾一手隔开。

两个人才碰这么一下,双手便黏在一起,双方互运巧劲谁也不让谁,云倾原本武功高出小春不知多少,却因为如今重伤在身,稍稍逊了小春一筹。结果药就在这一来一往间不慎被推了出去,珍贵的药汁尽数泼到地上,碗也落地碎了。

“你这个人真是!”小春心血被糟蹋,气得和云倾打了起来。

刚开始双方你来我往拳脚扎实用足了力,但小春不想伤人,几次见云倾蹙眉忍痛便收回招式,结果自己被打得落花流水,脸也被扇了一掌,疼得他哇哇叫。

突然,云倾哇啦一声喷出大口鲜血,额间冷汗直流。小春见况立即停下招式担心地向前探望,看来云倾又毒发了。

“还有一点药。”小春跑去将锅中最后的那半碗药倒来,强扳开云倾的嘴,往他咽喉灌下去,云倾浑身绷得死紧,连呛着了也分不出半点力将它咳出来。

这身可怕的痛,像落入了滚水中,每寸肌肤都受水火烧融之苦,而腹内骨内又似有千万根凿子狠狠地同时敲凿。好个想活活不成、想死死不了。这份滋味,他改天绝对会加倍对那人奉还。

徐徐地,背上有股纯正真气灌入,迅速化了方才他喝下的那半碗药,引着药力游走四肢百骸。

他狐疑地睁开眼,意识朦胧间,又见到了那对水雾盈盈的桃花杏儿眼,也见到了那张洗干净后面如冠玉的俊秀脸庞上,流露出的那份担忧之情。

“没事的,我替你渡气。”小春轻声说着。

不甚喜欢贴身相近,当小春的手靠过来时,云倾还来不及想,几根细针又扎上了小春手背。

小春苦笑了下,说:“你要扎,等过了这关我再让你扎,不躲不闪的成吗?”

真气不停灌入,直至夜半不歇。

云倾始终无法了解这个叫作赵小春的人究竟怀的是怎样的心思。

明明,他肿了嘴角还渗着血丝。

明明,就晓得喂他梅花针的自己多么狠毒。

为什么每次在他毒发的时候,他却只想着要救他?

为什么,要对他如此温柔……

☆☆☆

满室馨香,蛰伏在体内的毒压制下来后,云倾被一股奇异的香味唤回了神智。

身旁躺的那个人似乎睡了过去,云倾翻身一看,只见那人湿了的黑色发丝贴在温润平滑的脸庞之上,细细的汗水布满额头。这人竟耗费无数真气,助他渡过毒发之苦。

青楼的脂粉香由被褥中透出,原本野俗的粉味却让一股清新的药草香所取代。异香是从这人身上传出的,奇特的是这股味道不令他反感,淡淡的香味若有似无,窜入他的鼻腔,让他起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看着这清俊飒爽、眼眉俊秀、面若芙蓉、唇若涂丹的少年,云倾忽感心绪一动,原本竭力压抑的剧毒迅速退去,紧接而至的是一股荡惑人心的绵绵波涛。

“又来了。”云倾深深吸了一口气,原本想舒缓体内陡然升起的燥热,却没料到吸入鼻腔内的尽是这人身体散发出的异香,下腹一热,身躯瞬间一颤。

月半弯,服下之后,十五月圆日后始发。入夜月升先是遍体剧痛,疼痛平歇后毒性蜕变,迷乱心智催|情荡欲。

如此反复折磨,剧毒缓缓侵蚀五脏六腑,性命随月缺而递减,直至毒性入心毁损神智,月朔之日七窍流血身亡,不过十五天。

乌衣教的兰罄,那个与他有不世之仇的人,用下三滥的手段趁他不备,对他落了这种无人可解的药。不仅要他生不如死,更是要折辱于他。

毒发他忍得过,但情动则难捱万分。他自幼即不喜与人亲近,对男女之欲也厌恶万分。兰罄下毒将他劫离京城以后,曾经随地找了个青楼女子与他亲近,那名女子才解了他的衣裳就被他所杀,因为黏腻恶心的肤触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兰罄,我总有一天会让你偿还这一切。”

燠热难当,云倾起身倒了凉水喝。然而即便把整壶水都灌进腹内,热流仍没有消退的迹象,一直盘踞体内不散。情欲无处可宣泄,积在胯处,焚烧全身。

十多天来云倾皆是强压药性,就算到最后经脉逆转痛苦难当,他也绝不会遂了兰罄的意。

喉头一阵腥甜,云倾将血味强压下去,这时手中力道不稳,一掌捏碎了手中瓷杯。桌上烛火受劲力所灭,厢房内陷入黑暗,只有长廊外的绛灯光芒透过窗纸淡淡透入房中。

破杯之声引得浅眠中的小春清醒过来,他问道:“怎么了?”

云倾回首,只见这人一双春水般的眸子定定地瞧着他看,乌黑发亮的眼神带着些许疑惑,询问着他。

小春见云倾不答,迳自下床替云倾把脉。

脉门被扣原本是习武之人最忌讳的事,然而云倾却忘了挣脱开小春的手,也忘了该喂对方几根梅花针。

“咦?”小春诧异地抬头望向云倾。“美人,你到底是中了什么毒,怎么这么奇怪?”

“美人?”云倾不悦地眯起眼,手腕挣脱,小春肩上立即多了几根发着银光的小针。不过这回针是扎在衣服上,力道稍浅,入肉不到一寸。

“唉呦,你就真的是个大美人嘛,不然你要我叫你什么!”小春跳开了去,连忙拔针。

见小春那气急败坏还带了丝孩子气的温润脸庞,云倾不知怎么地喉头一干。

这个人,和他以前所遇过的完全不同。他怎么觉得,这人应该是可以相信的?

药力在激荡,云倾思绪翻涌无法克制。若是平日他根本不会容许任何人近他的身,然而这人却恰恰在这缺口处堵上了他,让他迷惑了。

“不能压。”小春突然说。

“什么?”云倾没听清楚。

“我说这毒不能压!”小春些微戒备地朝云倾走近一步,怕云倾又拿那些小针招呼他。

小春接着小心翼翼地说:“这毒奇怪,现下你脉象浅促,周身发热,最要紧的是泄火清热。这么强用内力压制绝对没好处,万一内力压不住了毒性反噬,震荡内腑筋脉俱毁,日后就算解了毒,也成了废人一个。”

“那现在该如何?”云倾呼吸略微急促,这满室香味似乎又浓郁了些许。他有些晕眩。

“好办,”小春邪邪一笑。“这儿是妓寨青楼,我替你叫个姑娘便成!”


第二章

“当然不成!”云倾当下驳了小春的提议。

小春愣了愣,这才想到云倾好洁,连沐个浴都得来回洗三次,床铺被褥更是非新不用,要叫他揽个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的青楼姑娘来消火,的确是太强人所难了些。

“可都什么时候了,难不成你还想找个没开苞的清倌?”小春应了句。

“清倌?”云倾没听过这词,不懂小春意思。

“不是吧,清倌都没听过,”小春见道诧异地笑了起来。“莫非你从未上过这等风月场合?”

夜里,歌舞笙乐之声不歇,偶有淫声浪语传来,云倾听得小春诡笑,时下也不接话,只是瞪着小春看。

“其实不叫姑娘也成,中了春药很简单的,只要令其泄精就好。”小春还是那暧昧邪笑。“这房就先留给你了,自己来吧,我到外头去绕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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