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杀红芍生冷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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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杀红芍生冷玉-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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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是一双明白人,便思付道:她们这般尽责服侍,他若明日就找母亲推辞了,只怕逃不了一顿责罚,也罢,过些时日再说,只是有些规矩,还是得先立下。

于是他对着在一旁矮榻上弯腰拾掇缎被的娇杏道:“你们下去吧,我没有让人陪夜的习惯,东边厢房还空着,你们二人可以去那里歇下。”

娇桃娇杏规规矩矩行了个礼,皆是松了一口气,还好总算没把她们直接撵出去。




☆、第三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有事,怕来不及发文,今夜先发了
看看本章的字数,巨无霸啊

赏荷宴前一日,连玉和辰萤商量;能不能派几个家丁仆妇;随她出府;上街给新生的辰府小小姐买贺礼。

辰萤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差点忘了;你东西全放在家里了;连玉你等等;我这就去找管事妈妈说一声;找辆马车;多派几个人;我和你一道去。”她说的急,站起来就往外走,待走到雕花鸟纹落地罩处,又扭头笑道:“我正嫌家里待得闷了,你就找了个由头能让我们出去玩,连玉,我果然没看错你。”

连玉被她的莽言莽语逗得扑哧一乐,又想起翠馨还在屋里候着,便和辰萤屋里的丫鬟说了声,托她给翠馨捎句话,她就在外间看着墙上正中挂着的一副狂草书作,她认认真真辨认了半日,依稀只认得几个“家”“水”“木”之类,不由有些羞愧,又看右下角的小楷题字,倒是唬了一跳:幽居初夏陆游辰若书于……,辰若?

萤儿曾说自己二哥哥写的一首好狂草,原来不是诳人的,连玉暗付道:这么一个冷冰冰的人,也会去写那样一派旖旎的夏日风光,正胡思乱想,辰萤一脸兴奋的跑回来扯住她的袖子:“连玉,我们走。”

角门外的巷子里已等了四个仆妇,空地上停了云纹缎罩着的马车,只是马车却有两辆,连玉奇道:“就我们二人,萤儿你找两辆马车做什么?”

辰萤也正纳罕,上前问了一灰衣婆子道:“是谁赶巧也出门么,还有一辆马车是谁的?”

那婆子恭敬道:“回二小姐,是骆二小姐和骆四小姐,她们也要出府替小小姐买贺礼。”

辰萤脸色一变:“她们的消息倒是灵通。”

说话间,两人正巧也带着五六个丫鬟仆妇过来,骆连蝶一脸笑意道:“哎哟,两位妹妹,可真是巧,你们也是要置办贺礼么,早知道想一块去了,都可以少备辆马车。”

辰萤也别扭着笑道:“哎呀,这有什么,多辆马车宽敞些。”她心道:多辆马车也好,到时候分开,也方便。

后面忽然有人插了一声道:“不多,正好,我们也要出府。”

众人回头,只见角门里又走出三个少年郎,正是辰家二少爷三少爷和齐家四公子齐苏倾。

他们徐徐前来,往后面马车的左侧一站,齐苏倾开口道:“我们也要出去置办寿礼,这多余的马车让给我们就是了。”

三个少年郎本就人品出众,一身锦绣袍服站在辰府尽心饲养的白马前,真真是鲜衣怒马,无尽风流。

骆连蝶眼里汪着水,往前一步道:“几位公子可是与我们同行么?”她问的虽是三人,一双楚楚美目却只瞧着辰若。辰若先是清清冷冷应了一声,又开口道:“正是此意,还连累几位妹妹往前面的马车挤一挤。”骆连蝶未曾想他竟然愿意与她攀谈,当下喜不自禁的垂下眼帘,脸上已是红晕一片。

连玉一见辰家二公子先想起辰萤外屋的《幽居初夏》,心里一动,放下以往成见头一次认真打量,果然玉面星目,长身玉立,是个金玉人物。她暗叹道:这般的人才,这般的身份,还有这般的才情,便是有些清高脾气也是应该的很。当下有些释然,又见一边的辰三公子一身绯衣,眉目轻佻,正拿一双桃花目瞧着她笑的恣意,她便也想点头示意,又猛地想起辰萤的一番话,俏脸一红,错开眼去。

辰若越过一脸羞涩的骆连蝶往她身后瞥去,正好看见那人如此动作,脸色顿时暗了一暗。

丫鬟搀着四位小姐上了马车,三位少爷上了后面一辆,婆子把两辆马车的帘子都放下,那白马打了个响鼻,朝着北门走去。走到门前又停下,另一处角门开了,鱼贯而出约莫十来个精壮汉子,跟在马车后,婆子喊了门子开门,这一行人浩浩荡荡上了学士路朝观前街行去。

先到了万宝银楼,那数十个家丁并着几个婆子把姑娘坐的马车那块地儿围起来,挡开众人视线,四个姑娘速速走过清了场的银楼的一层,步入二楼雅间,得了信的老板娘早早一脸喜气的候在那里。

骆连蝶心情大好,又是在银楼,连着对一贯瞧不顺眼的骆连云也亲昵起来,不时指着锦盒里的冠梳、珠翠、头面,对着她不住的夸口。不过她夸归夸,话里大多说还是“这南珠才配的我,那纯金簪子笨笨的,翠也不点半个,哪能戴头上。”其实这些锦盒里的都是银楼里的藏货,听着骆辰两家的少爷小姐今日莅临,这些藏私才得以见了天日。听骆连蝶一顿明褒暗贬,那老板娘也不恼,还不时附和:“姑娘您这般的人品,能配的上姑娘的,的确不得是凡品。”骆连蝶听了自然是惬意,于是舍了闷头闷脑的亲妹子,由着老板娘不厌其烦的捧着一色锦盒认她挑,她也早把贺礼先扔一边,紧着挑起头面来。

大家可是来挑贺礼的,辰萤对着骆连蝶愈加看不起,本着同仇敌忾的心理,对着连玉使了使眼色,连玉却哪里瞧得见,她正端详一个血色透亮的红玉貔貅。那貔貅小小一个,通体透亮,也就小婴儿的脚拇指大小,雕工细腻端的可爱。连玉先翻看了一下那鎏金螺钿漆匣,才捏住貔貅放于掌心,对着光细细打量,暗暗在心里估了估价。

三位少爷也进的雅间,本来还宽敞的地儿顿时有些拥堵,齐苏倾扫了一圈,老板娘围着骆家二妹妹,萤儿妹妹和骆家三妹妹一东一西,那骆家四妹妹惯来不熟自然不用去管,他想了想还是往连玉那里挪了几步。

辰钰本也想挪过来,不欺那边辰萤道:“三哥哥,快过来,这个是不是你上次提到的洋货?”他只能半空折个弯,去给兴奋的萤儿解惑。

却说齐苏倾本来只是好奇连玉瞧什么宝贝瞧那么仔细,探过脑袋,见她白腻的掌中躺着一抹红,像极了执紫冬日在雪地滴下的血点,当下呆症便有些发作,立在那里忘了说话。

连玉只是感觉身边站了个人,也不抬头便用商量的口气道:“这是不是很好看,就是怕太小了,小娃娃喜欢乱抓东西往嘴里塞,会不会太危险了。”

那身旁站着的人道:“不会,奶母会照顾好她的。”

这声音淡然而有凉意,连玉猛抬头,眼前不到一寸处,那人正用一双寒星般的眸子瞧着她,不用再看第二眼也知道此人是谁,连玉这才察觉,因为离得近,他周身淡淡的冰片香,和她的混为一谈,她霎时手脚慌乱往后一退。

连玉身形只是轻微一晃,完全没有摔倒的意思,手腕处却多了一只骨节清秀的手。连玉错愕,倒不是觉得自己被轻薄了,而是这同样一只手几日前在花亭内对着自己的帕子都是避之不及,今日却怕她摔倒,居然出手扶了她。

辰若出手扶了她,碰到她手腕的一霎,忍不住悄悄箍紧了些,手指自发依恋的多停驻了会,在手腕主人起疑之前又轻轻撤了回去。

他们这里只是一瞬,待众人朝这里瞥来目光时,辰若又成了以往冷冰冰的模样。不过他能站在连玉身旁已经很是奇怪了,骆连蝶第一个不依的撇了端着掐丝头面的老板娘,装作无意的上前咦了一声:“这红玉好通透啊,老板娘这红玉多少银子?”

“姑娘,这可比头面便宜多了,才五十两,不过它的刀工是一流的师傅做的,红玉也是上等的,只是它是旁边那赤金掐丝镶红玉头面用剩下的红玉一角雕刻的,才是这个价格。”

连玉心里瞬间一盘算,五十两,两年零一个月的月例,她忽然想笑,这区区镶红玉头面的一角就能让她倾尽家底,只怕也不能不够。她这个骆家三小姐若是不打肿脸充胖子只怕能好过些。连玉已经在考虑到底是和辰萤坦白她“暂时”不方便银子买贺礼先借些过来,还是作出一份很懂行的样子拉住老板娘压压价,毕竟昨日当铺拿到的银子加上之前攒下的月例,也不是缺的离谱。

骆连蝶道:“是便宜了些,不过瞧着可爱,三妹妹,你是确定要这个了么?”

骆连蝶若是不问也罢了,既然问道,连玉自然不能让她,她正要开口,辰钰忽然轻飘飘丢了一句话道:“老板娘是觉着我们辰家财大气粗,不记小财,所以才这般肆意开价么?”

他轻步上前,身上的绯红绫映红了老板娘的脸,老板娘嘴皮子一掀正要分辨,辰钰晃了晃他那根秀气的似是女子的手指道:“那你就错了,老板娘,我们辰家钱再多,也是生意人,断没有在生意场上吃亏的道理。”

他的桃花目里一派戏谑神情,偏偏面目又俊秀的让老板娘板不起脸来,他朝着连玉眨了眨眼,连玉浅笑着低头:这个红玉麒麟眼下是归她了。

几个少爷姑娘各自挑了贺礼,因着方才辰钰的一席话,大家只是见好就收,只骆连蝶方才已定下不菲的首饰头面,也算对得起万宝银楼这半日的清场。

“老板娘,麻烦你照着这个图样找你们的匠人师傅作个章,我只求刀工,不求材质,用你们这里最最便宜的玉质即可,你知道的,我们骆家也是生意人。到时候和我二姐姐预定的头面首饰,送来即可。”赶在银楼老板娘气的发白的脸又被气的发红之前,连玉紧走两步上了回辰家的马车。

辰家大少奶奶身子虚尚在月子里,小小姐还是吹不得风晒不得日头的小团子,连辰家大少爷都只愿意陪着妻女不愿出门谢客。所以赏荷宴不过是借着名头,一众亲友自得其乐。好在花厅前几日才摆过宴,大体摆设不变,添添减减,倒也方便。这未时已过,日头不那么毒了,便有一群丫鬟婆子在花厅荷塘进进出出,准备昏时的晚宴。

“巧的很,居然遇上三妹妹,好久不见,这些时日身子可好?”因着辰萤差了植菊来请连玉,她便随了植菊去水榭,途经那日听戏的花厅,不欺雕花屏门后走出一人,直直上前与她打招呼。连玉禁不住粉脸霎时就变了色,心跳骤停手脚冰凉。千算万算没料到,出事后她在骆家都有心躲着的人,居然能在辰家撞上,

原来当真是男女有别,她能从容面对害她性命的白雪娘蒋姨娘母女,对着她们各种挑衅小心提防,步步应对,却面对不了一个骆连元。这个当日如同恶鬼般狰狞,咄咄逼近的男人,仗着蛮力将她压于身下,淫声浪语蓄意施暴的色中恶魔!

连玉脸色苍白,额间已然冒出了冷汗,骆连元见此,又踱进两步:“三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连玉忍不住后退两步,低喝道:“别过来。”

骆连元神色一僵,上唇抽了抽,连元紧握双拳,手臂兀自在袖子里抖个不停,她避开骆连元的视线,颤着声道:“三哥哥,连玉身子不好,你别靠太近,我怕过了病气给你。”

骆连元还不曾被人如此轻鄙过,当下有些恼怒,又听她一番说辞,觉得稍微挽回了几分面子,纵然是假的他心里也希望是真的,更何况连玉此时的脸色的确有些骇人。于是骆连元轻咳一声:“三妹妹若是身子不舒服,还需好好歇着,就别任性乱走了,我先去给辰老夫人请安。”

连玉垂着头沙哑着嗓子道:“多谢三哥哥关心。”

感觉眼前人影约莫离自己也有六七尺的距离,连玉才艰难的抬起头,她软着身子往旁边一靠,植菊和另一个女子忙上前搀扶住她。

那女子怯糯道:“你,你没事吧?”

连玉手脚发软,努力站定,向方才搀她一把的女子道谢。那女子个子娇小,却梳着妇人的发髻,形容打扮有些说不出的别扭,她怯怯的说道:“三妹妹,你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她叫自己三妹妹?连玉愣了愣,那女子身后丫鬟打扮的少女道:“小小姨娘,快些走吧,不然三少爷又该说了。”那被称作小小姨娘的女子忙期期艾艾的应下,慌慌张张跟那丫鬟走了,倒像她是丫鬟似的。

连玉在二人身后惊得瞠目结舌,怎么她不在骆家半个多月,骆连元已经纳了妾侍了么,白雪娘居然也会同意?

植菊搀着她,关切问道:“连玉姑娘,您没事吧,我立即差人给您找大夫,您不若先去花厅歇歇?”

“哪里人多杂乱,劳烦你带我去花亭里坐坐,那里清净些。”

好在辰萤找她多是玩儿,没甚正经事体:“植菊,劳你跟你家姑娘说一下,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想歇歇,让她别等我,待会儿我自然会去找她。”

植菊道:“连玉姑娘,这怎么成,若是主子知道我把身子不好的姑娘撇下一人留在这儿,还不定怎么罚我呢,况且,您让我走,我也不安心啊。”

连玉低头想了想:“那你陪我坐会子,不用找大夫了,等我缓缓,我们就去找你家姑娘。”

这六月的午后,连玉坐在凉风习习的荷塘花亭内,如浸冰窟,哪怕亭中充斥着淡淡荷香,也压抑不住她肝胆处涌出的来势汹汹的惧意。

终至掌灯时分,赏荷宴虽未开始,但是辰家这种府邸,是不会计较那些油钱的,于是沿着半月形的荷塘四周,已然陆续燃起了立灯。来往的仆从小厮匆匆走过,没人注意到设在荷塘心子处的花亭已然被衬得暗淡一片。

亭内的荷香更浓了。

“连玉,我让植菊去找你,足足有一个时辰了,你怎么现在才来。”辰萤一脸薄怒,质问道。

连玉浅笑道:“我忽然身子就不舒服起来,歇到现在,头晕脑胀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对不住你了。”

辰萤见她脸色苍白,耳鬓也有些散乱,几缕青丝滑落在耳壳上,的确是有几分狼狈,于是放软声音道:“那我找人去请大夫,你回屋歇歇吧。”

连玉忙拉住她:“不用,我歇息过了,觉得好些了,才来的,这个时候请大夫,扰了大家兴致了。”

辰萤无奈,又指着植菊道:“你这丫头,素日里看来千般百般的伶俐,连玉身子不好,你也不知道找人通知我一声,害我担心。”

连玉道:“怪不得她,是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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