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下婢 作者:秋李子(晋江金推vip2014-02-28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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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下婢 作者:秋李子(晋江金推vip2014-02-28完结)-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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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谆听到兰花这话,不免心里又有一些惭愧:“兰花姐,若不是我拖累你,你也不会这样。”兰花笑了:“少说傻话,什么我拖累你,当日爷把我从屈家带走,待我那么好,我现在这样对你,补不回万一。”说着话,两人已经来到小旅店,既已说好,掌柜的也就流水开了一间屋子,让他们把东西都放进去。
  兰花去洗被子,张谆胡乱吃了点东西,就上街上去打听想再做些什么,如果能把当日叔父的那两个相知寻到,求的一二助力也好,若不能,就去寻副货郎挑子,挑了担子在这街上卖东西。
  张谆去寻了一番,并没叔父那两个相知的消息,心里早有打算,也没多少失望,等回到小店,掌柜的见了张谆就道:“你回来的正好,我店后有一家要租房子,也不贵,一个月五钱银子,还带了几样粗家伙,只是房子旧些小些。你也曾经过富贵的,不晓得愿不愿意住?”
  这时候还讲什么经过富贵的话?张谆立即去后边瞧了房子,虽然旧些小些,可好歹也是两间屋带个院子,只是吃水不大方便,要到旁边人家去挑,这也不算什么难事,张谆和兰花立即就定下这屋子。
  付了租钱押钱,收拾收拾也就搬到这屋,一安顿下来,张谆也就去寻副货郎担子,每日挑着走街串巷,忙着生理。兰花就去收些脏衣服回来洗,日子过的平静。
  “哎,绿丫,你快来瞧,这是谁写的。”秀儿满面欢喜地来寻绿丫,绿丫心里奇怪,一接过那张纸不由啊了一声,这笔迹很熟悉,就是张谆的。秀儿得意洋洋地说:“亏得我今儿正好到门口,要不那几个人还不肯往里面送呢。他们啊,活该在这家里一起烂掉。”
  绿丫任由秀儿在那说着,已经打开信看起来,虽然只寥寥几行,可是绿丫的脸上已经露出笑容:“谆哥哥说,他和兰花姐已经安顿下来,现在在做货郎生意,还说了他住的地址,让我们有机会去寻他。”
  说完绿丫就叹气,怎么可能出门呢,秀儿虽然已经知道张谆他们安顿下来,可还是喜欢听绿丫这样说,听到绿丫的叹气就拍拍她的肩:“没事了,等到以后,我们会有机会的。”
  绿丫嗯了一声,榛子悄悄走过来:“秀儿姐,谆哥哥捎信回来了,也不晓得他有没有找到我舅舅。”这个舅舅,只怕是虚无缥缈的,秀儿和绿丫对看了一眼,把这话咽下请下去,只是拍拍榛子的肩,榛子又何尝不晓得,可是有希望,总好过没有希望。
  转眼就是年下,吴娘子怀胎已经八个来月,屈三爷早早就去请稳婆来诊,稳婆说,十有八|九是个男胎,这让屈三爷十分欢喜,把吴娘子当做一颗宝珠样相待,这样相待未免又惹了屈三娘子的不快,只是此时屈三爷急儿子要紧,屈三娘子要退后一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分开了,要分开写,顿时觉得好累。。。


☆、赐银

  吴娘子越发得了意,往厨房里面要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什么云南的火腿,浙江的笋干,辽东的海参,福建的蜜桔。只要她想得到的,不管世上有没有的,一回话稍微慢了些,她就摸着肚子在那和屈三爷默默垂泪,说不是自己想吃,是肚里的孩子想吃。
  屈三爷瞧着她肚里儿子份上,也只有尽力去寻。这不免又引动了张婶子的醋意,原本张婶子是乐得见吴娘子和屈三娘子两个斗法,横竖自己在旁边瞧热闹就是,谁知吴娘子现在又在厨房里面罗涅,这让张婶子怎么会高兴?
  这日绿丫得了张婶子的指示,拿了肉在那炸酥肉,等到黄澄澄香喷喷的酥肉出锅,已经天黑,绿丫把酥肉收拾进柜子里,又收拾下厨房,也就往小院走,刚走出不远就听到旁边有人说话,绿丫原不在意的,可细听两句就觉得奇怪,怎的这声音听起来像张婶子和屈三娘子?
  她们两个,平日里见了面,彼此都是冷嘲热讽,今儿怎地会在那亲亲热热说话?绿丫也不想细究,打算快步走过去,谁知屈三娘子正好说完,从那拐角处走出来,瞧见绿丫不由收了面上的笑,冷冷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听了些什么去?”
  绿丫被这一问弄晕了,毕竟她只听得几句吴娘子如何如何的话,并没听到别的。张婶子也转出来,瞧见绿丫就拍拍屈三娘子的肩:“你啊,怎地胆子变那么小,瞧她这样子,也没听了什么,就算听了什么,又怕什么,难道她还能去告诉那姓吴的?”
  屈三娘子可没张婶子那么不在意,鼻子里面哼一声就道:“姐姐怎么也忘了,这斩草不除根,可不是什么好事,当年要不是我错了眼,又怎会让秀儿生下来,到现在,就跟刺儿似的,扎的人疼。”
  绿丫就算再笨,也晓得张婶子和屈三娘子合伙要对吴娘子不利,吓得急忙跪到地上:“相公娘,我并没听到什么,再说了,我也晓得,在这家里,谁才是当家理事的。”
  屈三娘子不由咦了一声,走上前抬起绿丫的下巴细瞧了瞧:“你也不笨啊,那你可得记好了,讨好了爷,可不是什么好事。”绿丫忍不住又是一阵战栗,张婶子上前把屈三娘子的手打掉:“好了,你也别吓这孩子了,她啊,一提这事就害怕,说起来,这么水灵灵的姑娘,要被糟蹋了,也是伤阴德的。”
  屈三娘子斜眼瞧着张婶子:“唉哟,我可不知道姐姐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积德了,连伤阴德这样的话都说出来,要晓得,这家里,水灵灵的姑娘可真不少。我当初不也是水灵灵的大姑娘,被卖到那样地方,难道他们就不伤阴德?”
  屈三娘子的过往绿丫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在妓院做了几年生意,后来上了二十,孤老来的渐渐少了,这才搭上屈三爷,两人一合计,屈三娘子索性拿钱赎买了自身,搬来和屈三爷住,又拿出银子开酒楼,顺便做这灶上生理。
  此时一听屈三娘子这话,绿丫忍不住想,当初的屈三娘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张婶子已经往地上啐了一口:“呸,你也知道你自己命苦,那你现在还来折磨这些小姑娘,要我说,互相担待着也就过了,何必非要瞧着她们比你更苦,你才觉得舒坦。”
  说着张婶子也不瞧屈三娘子,只对绿丫道:“起来吧,回去歇着去,也别把这臭肉的话放在心上,她啊,就瞧不得人好,必要人人比她当初更苦,她才高兴。”
  绿丫得了这句,忙对张婶子也磕一个头,这才爬起来匆匆走了。屈三娘子瞧着绿丫背影,对张婶子恶狠狠地道:“我那是命不好,爹娘卖到什么地方也好,偏把我卖到窑子里去,你呢,哪有你这样自甘下|贱的?”
  “我自甘下|贱?我又没去卖肉,不过是养汉罢了,像我这样养汉的多了去了。罢了,我们也别为这个争,还是说说怎么对付那姓吴的。我告诉你,稳婆我可认得几个,但要做这样事,少了二十两,只怕她们也不肯做。”
  张婶子懒得和屈三娘子再争,又提起这事来。
  这事才是大事,屈三娘子忙和张婶子细细商量起来,该找什么样的稳婆,那稳婆嘴紧不紧,要紧的是,怎样才能不让屈三爷怀疑,毕竟这些日子,吴娘子被养的极好。
  绿丫几乎是一口气跑回屋里,秀儿被她推门的声音吓了一跳,放下手里的针线瞧着她:“你被鬼追呢?跑这么快。”绿丫来不及说话,从茶壶里倒了杯茶喝下去才坐到秀儿身边,对秀儿说了方才的事,还怕个不得了。
  秀儿听完就笑了:“就这么点事,你怕什么,我啊,乐得瞧她们斗呢,斗个你死我活,不过是为那么一个男人,值得吗?”绿丫听秀儿说完就叹气:“秀儿,你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秀儿也不知道,只是拍拍绿丫的肩:“你也别这样想,这世上的人也不全是坏的,也有好的呢,再说,你过了年都十五了,再过个两三年就有人家来相看,我去给你求,一定给你挑个好主家,绝不能落到那样坏人家里去。”
  绿丫点头,靠在秀儿肩上:“秀儿,要不是有你,我觉着,在这家里,一刻都待不下去。”
  秀儿笑了:“你是因为你的谆哥哥不在,于是就待不下去吧?我和你说,绿丫,你怎么忘了你原来说的话呢,说要好好地活,活着看有没有好日子可以过,而不是这样垂头丧气。”
  提到张谆,绿丫眼里添上几分向往,如果能和张谆在一起,再苦的日子都会是甜的吧?可是这样的心事,绿丫不能说出来,只能悄悄藏在心里。
  临近年边,张谆的货郎生意也比往日好一些,况且他生的俊朗,有那年轻的小媳妇大姑娘们,不免爱等着他的货郎担子,专和他买。这样涨谆就盘算着,等过了年,把这两个月攒的钱,再进些好一点的东西来卖,到时利息也高一些。
  这日张谆刚回来,就见兰花有些激动地说:“谆哥儿,有好事,原来和爷相知的那个刘老爷现在回到京城,瞧了你的信,今儿来过了,没有见你,让你明日别去做生意,他要来望你呢。”
  这是张谆从叔叔去世之后,听到的最好消息,忍不住喜上眉梢:“真的吗?”
  兰花连连点头:“当然是真的,刘老爷还叹息了许久,说当日和爷也是十分相知的,谁知你就落到这种地步。我瞧着,只怕他会资助你一二。”
  听到兰花后一句,张谆唇边现出一丝苦笑,资助一二,这种指望还是别去想的好。兰花见张谆唇边的苦笑,也晓得是为什么,没有劝说,只是和张谆预备明日刘老爷来访时要预备些什么。
  第二日天尚未过午,那位刘老爷果然来了,张谆把他迎进去,刘老爷问候张谆几句,这才道:“我和你叔父,当日也是十分相知的,当初分别时候,还说等异日再见,谁知等不到再见之日。”
  说着刘老爷滴两滴泪,张谆急忙出言安慰,刘老爷也就顺势收泪,环顾一下四周才道:“这屋子未免太过狭小,自然你年轻人,能吃些苦头也好,可是这里,不管做什么都施展不开。”
  张谆忙道自己现在挑货郎担呢,刘老爷皱一下眉:“你能这样,也算是你叔父的肖侄,只是这货郎担子,终究没有多少出息,做生意这事,总是本大利大。”
  一边的兰花听的有些激动,刘老爷真要资助张谆吗?若真得到刘老爷的资助,到时张谆就会少吃些苦头。张谆可没有兰花这样激动,只是顺着刘老爷的话往下说。
  刘老爷又讲了几句这才话锋一转:“当日我和你叔父,曾商借过三十两银子,你叔父素来豪爽,也没写过借据,他既已过世,这笔债我当还于你。”说完刘老爷叫一声来,他带来的小厮就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个拜匣,刘老爷接过拜匣,从拜匣里取出一包银子:“这是当时欠你叔父的三十两银子,我又加上了十两银子的利息,总共是四十两,你点一点数。” 
  张谆虽有些失望可还是起身谢过刘老爷,刘老爷又从匣子里取出一个小包:“你叔父去世,我也很该送份奠仪的,这里十两,就是我送他的奠仪,尚有十两,当做你回家乡的盘缠,你年纪这么小,独自一个带着个下人在京,也是支撑不来的,还是回家乡依着你的族人为生吧。”
  张谆晓得人情薄如纸,刘老爷能这样说,也算是为人厚道,忙对刘老爷唱个大诺:“刘老爷能为小侄这么想,小侄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只是小侄年纪虽小,也晓得当日叔父为何带小侄上京,虽不望衣锦还乡,却也不能落拓而还。”                    
  作者有话要说:  


☆、生子

  刘老爷听完张谆这番话,摸着胡须点一点头:“罢了,你能这样想也好,只是我总和你叔父相知一场,这些银子,你当做本也好,当做别的什么也罢,横竖我也尽了心了。以后我也不常在京,你只有各自珍重。”
  话说到这份上,张谆也不是什么笨人,忙又恭敬谢过刘老爷,刘老爷也就起身告辞。张谆送他出去,回到屋内瞧见兰花对着那六十两银子发愣,张谆不由上前笑道:“兰花姐,你哭什么呢,这六十两银子,正好解了我们的为难,等到过了年,还能盘个小铺子过日子。”
  兰花把脸上的泪擦掉,瞧着张谆道:“我不是哭,就是心里酸,当初和爷好的人这么多,可临了,也只有这六十两银子。”
  张谆了然,瞧一眼桌上的银子就道:“刘老爷总是忠厚人,比不得旁人,兰花姐,我们日后,只记好不记坏才是。”兰花忙点头:“我见识浅,比不得谆哥儿你,谆哥儿你说这几句话,是真的长大了,又宽厚又有主见。你方才说,想盘个小铺子,这么些银子也盘不到好的,倒不如寻一间地方稍宽些的,你每日去挑货郎担,我在那支个油锅,炸油条卖豆浆豆腐脑。你瞧可好?”
  六十两银子,在一般人家积攒起来也是极不轻易的,可真要拿出去盘铺子,那就是少之又少。张谆听完兰花说的,点头道:“兰花姐你这主意不错,那就寻一间大一些的屋,支个油锅。只是你一人既要收钱又要炸油条,忙的过来吗?”
  兰花摆手:“我们这个时候,难道还要寻帮手不成?再说这卖油条豆浆,也不过就是上半日,过了晌午来的人也就少了,那时我把豆子泡上,也可以做别的活,你放心,我忙的过来。”
  张谆心里生出愧疚:“兰花姐,要不是我……”兰花又笑了:“你啊,说那些做什么,算起来,你还是我主家呢。别说为你做这些,就算你要把我卖了,我也没话可说。”
  兰花这话不过是玩笑,张谆却认真了:“兰花姐,若有再发达一日,我张谆必将奉你终身,绝不懈怠,若有不到之处,天打五雷轰。”兰花忙把张谆拉了坐下:“我晓得你是忠厚人,谆哥儿,我这辈子,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说着兰花眼里又有些酸涩,张谆忙又安慰几句,两人又细商量,决定先把这银子密密藏了,等过了年就去寻一间稍微宽敞的屋,到时搬过去,兰花也能卖油条豆浆,两人赚钱总好过一人在外。
  商量定了,兰花也就催张谆去歇息,张谆在那想着未来,虽然辛苦,可未来还是可以看见的,也不晓得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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