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玉狸长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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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玉狸长虹-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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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剑北童滔滔不绝的说完了这宗发生于百年前的武林巨案,神情间,也不禁流露出紧张之色,四下里观察了一阵,继又道:“老朽原也是存著一种好奇之心,所以才要老位随老朽附于车底之下,误打误撞的竟然进入这所失迷达百年之久的‘不归别庄’,果然此庄名符其实,但老朽死不足惜,倒是平白的断送了两位有用之材!”言下不胜唏嘘,似是确定必死的样子!


  三寸剑欧阳青听神剑北童说完之后,迭忙问道:“师兄,我们为今之计,应该如何?”

  白猿秀士徐玉麟道:“既然这辆‘死亡之车’与‘不归别庄’,关系著一宗武林巨案,此次被我们无意中遇到,正好查探个究竟,为百年前失踪同道,弄个真像大白,况且这‘不归别庄’

  ,不一定能够将咱们困住,童老哥何必如此气馁和自责呢?即使不幸咱们葬身此地,也是命中注定,大丈夫生有时,死有处,何惧之有!”一种豪迈之气,溢于言表。

  神剑北童被徐玉麟一篇豪壮言词,说得登时精神为之一振,随道:“老弟,果然是一代英才,不愧为上清真人老前辈之衣钵弟子,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被我们遇上,也可以说是“机缘”;事不宜迟,我们就开始将这座神秘之庄,查探一番吧!………”


  他略微停顿,又道:“不过老朽有一言奉告:倘若我们碰上什么无能抗拒的强敌时,两位只管拼命设法逃走,如有一人生出此地,我们其余两人的牺牲,也就不算白费啦!只是不知道那辆鬼车,此际已至何处?”

  徐玉麟答道:“这个不难,只要寻到灵猿拂狒,便知‘死亡之车’的下落。”

  三才剑欧阳青微一沉忖,接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开始行动吧!”

  “且慢——”神剑北童道:“那辆‘死亡之车’,既然向这边行来,别处似无去路,只有这荷塘中的浮桥,可以通过,我们且到塘里假山上去瞧瞧吧!”

  他话声甫落,但见白影一闪,徐玉麟已自跃落水面,足点荷叶,施展开登萍渡水经功,向塘心假山电射而去。

  神剑北童、欧阳青两人,则绕到浮桥之上,疾然赶去。

  原来徐玉麟目力异于常人,在神剑北童说话时,已自望见池心中央那座凉亭上,忽的白影微晃,情知必系跟踪“死亡之车”的灵猿狒狒,是以,毫不犹豫的掠去。

  刹那间,他一马当先飞上凉亭之顶,但是却未发现狒狒的踪影,不由微微一怔!

  徐玉麟回首瞥见神剑北童与欧阳青已来到亭下,紧接著一式“飞鸟投林”,后出凉亭上射至假山的一块巨岩之旁,双足甫著实地,突觉衣袂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心中微凛,疾翻右掌,正待抽出,却见白猿狒拂,趴在岩石之下浑身鲜血,以已受伤不轻!


  他迭忙蹲下身去,检视白猿受伤部位,只见一支织细的钉形的白骨,正刺进了它的肚皮,外面露出尚有才许。

  这时白猿已气息微微,然而两只金睛,却直钉著徐玉麟,似是欲死之前的无限依恋!

  一阵悲痛,徐玉麟热泪竟自夺眶而出,几乎使他忘记了一切!

  倏的,若有所悟,连忙由怀内掏出了玉瓶,用齿拔去堵塞,倒了一颗“万应灵丹”,纳入狒狒口中,正待伸手拔去它腹中之白骨钉,猛然被身后伸来的一只手掌扯住。

  徐玉麟回头看时,见神剑北童以指抿嘴,会意乃是示意他勿做声音。

  神剑北童反身指示欧阳青向四周戒备之后,忙从身边取出一只鹿皮手套,套在了手掌上,将狒狒肚皮上之白骨钉猛然拔出,月光之下,但见那三寸长的钉头上,呈现著黑紫之色,原是经剧毒喂过之物!

  徐玉麟星目中对神剑北童射出了感激的光芒,心下对其江湖经验之丰富,暗自钦佩不置!

  他又倒了颗灵丹,用手捏碎,敷在白猿伤口之处,药到,鲜血立止。

  “万应灵丹”乃系上清真人以千年灵芝配制而成,有起死回生妙用,为武林中人视之为续命珍宝,神效非凡!

  狒狒经过灵药及时救治之后,金睛已自合上,呼吸亦由微弱而渐转强,玉麟见它已无生命危险,心甚宽慰,乃将其放置于岩石之下,令其调息。

  要知白猿拂狒,乃系千年异兽,其功力火候,绝非一个普通江湖高手所能匹敌,如今竟然身受重伤,可见出手之人,绝非等闲之辈,是以,徐玉麟此刻已深切体会到,当前情况之严重,而神剑北童所言,绝非过甚其词。


  强敌固然至今未见,但由狒狒受伤来看,他们的行动,似乎已被人暗中监视,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徐玉麟忖思及此,心中也不由一阵悚然。

  神剑北童将那支喂毒骨钉,顺手抛往荷塘水中,复以传音入密之术,吩咐欧阳青留此看守白猿,便和徐玉麟全神戒备之下,向假山四周查看开来。

  这座假山占地约二三十丈之范围,高有四丈,草木不生,表面上是由人工按置得块块岩石,杂乱无章,而为装饰,假山的本体,像是一整块巨大青石所构成。

  他们两人很快的便看查了一周,然后又到假山岭上审视数处,却是毫无发现。

  徐玉麟虽然艺高人胆大,豪气干云,此刻,对这“不归别庄”,也不禁甚感讶异!

  分明灵猿狒狒是跟随那辆“死亡之车”,来至湖心假山,可是假山的后面,又别无通路,然则“死亡之车”,此际已至何处?

  要说“死亡之车”,至此假山之后,复又折返,在时间上既不可能,而他们在那声巨震之后的刹那,便已赶至塘边,却并未发现“死亡之车”的踪影。

  如此想来,那声地动戾摇的震响,很可能与“死亡之车”的失踪,至关重要………

  徐玉麟既作如是想,神剑北黄亦是在这上面兜圈子,两人虽然未交一言,但心中所想,却是不谋而合。

  两人也同时感到当前情势的严重,虽然直到此际,依旧未发现任何敌踪,但是在他们的心情上,似乎部觉得暗地里正有一只巨灵的魅爪,在逐渐的向他们伸展,甚至已经把他们握于拳股之上!

  极为明显的,既是有人能把那千年灵兽——白猿狒狒,伤于暗器之下,可见此人的武功火候之高,已非等闲可比!

  由此,也更证明了击伤狒狒之人,依然在此假山之中,那么他们的行藏,岂不已经完全暴露,而正落于敌人的监视之中?………

  两人想到这里,俱都由心底下泛起一系冷森森之感!

  神剑北童见徐玉麟正自目注荷塘,陷于迷惑与凝思之中,随低低的说道:“小兄弟,我想咱们的行动,已经为对方所监视了,眼下甚可明来明去,大可不必闪闪缩缩的,显得咱们毫无大家子的气概,你说是吧?”

  徐玉麟微一征神,答道:“童老哥高见甚是,小弟也觉得我们既敢来此,何必又要畏缩什么呢?即使这‘不归别庄’,是座龙潭虎穴,凭我们三人之力,也要闯它一闯,看看究竟是否能使我们入此不归?”

  神剑北童道:“我以为那声巨震,必与‘死亡之车’有极大干连,而那‘死亡之车’,也必定在此处隐去形踪,是以………”

  他略微一停,按著又道:“我觉得这所‘不归别庄’,别的地方倒未看出什么蹊跷,要有什么利害之处,可能就是在这湖心的假山之上。”

  徐玉麟接道:“小弟的推测,也正与童老哥不谋而合”

  神剑北童道:“推测只管推测,然而我却实在我不出这座假山有什么蛛丝马迹的可疑之处!”

  “倘若我们的判断不错,小弟倒有个笨拙的办法………”徐玉麟正待继续说下去,忽被一阵衣袂飘风之声打断,饮目看时,却是三才剑欧阳青同狒狒来至跟前。

  徐玉麟一见灵猿狒拂,已自伤愈无恙,心中大慰!

  他自在劳山上由灵猿相伴长大,人兽之间,已是情逾手足,而且他自涉足江湖之后,狒狒却也给了他莫大帮助,因此,这次他离开徂徕山时,为寻找不辞而别的苏玉娇之芳踪,连秦大川、杨金萍两人也未让其跟随,只是带了行坐不离的白猿。


  神剑北竟因见灵猿伤愈,也不禁至为惊喜,并赞叹道:“上清真人老前辈,那被武林中人视为续命珍宝的‘万应灵丹’,果是神妙非凡,它伤得那么重,竟然不过片刻时间,就霍然痊愈!

  其实,“万应灵丹”固是起死回生妙药,而是灵猿狒狒之所以健复得如此迅速,尤赖其千余年条线之火候故也。

  徐玉麟既未将未完之语继续说下去,也没有答覆神剑北童之言,竟自蹲下身去,摸抚著白猿狒狒那浑身雪白的毛片,低低的对其细语起来。

  三才剑欧阳青冷停了一声,但并未说话,便将头别过去,打量著假山四周的景物。

  神剑北童正待出言询问玉麟,究竟有什么办法时,只见灵猿狒狒,向徐玉麟把头一点,竟然返身向假山下跃去。

  徐玉麟站起身来,对神剑北童、欧阳青二人,做了个手势,于足二人一同纵起身形,跟随白猿跃下。

  月影西斜,逐渐隐没于云端。

  夜,忽然变得黑沉沉的,北风呼啸中,益发显得凄清!

  朦胧夜色,诺大的一座“不归别庄”,屋宇厅房,檐廊交错,但是既无一线灯光复无人影走动,竟像死一般的沉寂,静得令人有窒息之感!

  然而——

  在那复院的荷塘中心的假山之前,却是例外的正有三条人影,面对著假山一处比较陡峭的石壁,在怔征的瞧著,似是要从这面并不大大的石壁上,找出一些什么?

  可是他们失望了,良久………,他们什么也并未发现!

  猛的三人中一个白衣少年,“咦”了声道:“奇怪!分明狒狒是从这里跃下,怎的会晃眼不见了?”

  不要细说,这三个人便是甫从假山上跟随白猿狒狒跃下的徐玉麟、神剑北童和欧阳青了。

  神剑北童在徐玉麟自语似的说完之后,轻轻叹息一声,道:“看来这‘不归别庄’,虽然表面上毫无动静,暗下里必是处处陷阱,机关密布,偶一不慎,立即有不测之祸!”

  三才剑欧阳青身躯微微一动,不服气的道:“我就不信这鸟庄就能把我们困住!”

  神剑北童小脑摇几摇肃然道:“我也知道师弟不会服气,不过你有胆量的话,可往我们来时的那座浮桥上定是试试,倘若我的推断正确,当可立见分晓。”

  徐玉麟机敏过人,对眼下情势。也是感到十分严重,不过此际他所担心的乃是狒狒的突然失踪,对于神剑北童与欧阳青所说之话,并未加以留意。

  欧阳青虽然觉得师兄之言,不无道理,可是话已出口,自不能收回,于是胆子一壮,道:“区区一座浮桥,又能把我怎的,我就走走看——”声落,双肩微耸,迳向浮桥之上掠去。

  徐玉麟甫待出言制止,欧阳青已自足点桥头。

  神剑北童向徐玉麟瞧了一眼,道:“由他去吧,我这位师弟,对任何事物,一向都是心服口不服,让他试试厉害,吃些苦头也好,我们且在此瞧著吧,马上就有好戏看啦!”言下竟很轻松,似是对目前处境,已毫不在意。


  欧阳青立足桥头,敛目望去,见那浮桥依然如故,毫无异象,随昂首阔步,往前行去。

  他虽是表面上装出一付毫不在意的神情,但暗下里却是运功戒备,不敢存有半点大意。

  欧阳青前往了约有四五丈远,竟然未发现什么动静,不禁暗自骂道:老不死的小鬼,故意装什么老倒,看我走过这桥去,你还有什么话讲?………

  行想间,猛然一声巨震,欧阳青道声:“不好!”身形急骤拔起,腾空约三丈之高,然后一个转折,头下脚上,敛目凝视,不由大骇!

  原来在他听到巨震声响,身形拔起的刹那间,脚下浮桥,已沉没水底;沉得是恁般的干净俐落,连半斤木板竟亦不见!

  欧阳青凛惧中,猛提一口真气,将鱼落身躯微微一缓,暗道:这下子即是淹不死,可是变成个落汤之鸡,岂不使那老不死的小鬼,看场热闹!

  他乃是个好强争胜,心胸偏狭之人,虽然不肯让身体立节落水,但既无能凌虚踏波,走回原处,复无飞掠轻功,跃登彼岸,最后仍不免落水!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欧阳青冉冉下坠身形,即将著水之时,蓦的一线白影,闪电般掠至。

  那白影射至欧阳青奄奄落水的身旁,猿臂倏伸,把他的衣领一提,风快的掠回假山之前。

  这些动作,仅是发生在眨眼之间,白衣人之身法轻功,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神剑北童瞧了瞧目瞪口呆的欧阳青,竟然哈哈笑道:“师弟,你该相信了吧?倘非徐老弟在场,把你及时救回,恐怕………”说至此,倏然住口,似是惟恐使欧阳青过分难堪,故而不言。

  欧阳青微一犹豫的样子,终于说道:“多谢徐兄及时相救,令弟免于落水,就此谢啦!”他口里虽是如此说,心里却是对徐玉麟高出自己数倍之上的轻功造诣,大生妒恨;他非但不能心口如一,对人及时援救,而所感激,反而技不如人,而生妒念,可见其心胸是如何的偏狭了!


  徐玉麟迭忙答道:“欧阳兄那里话,自己人,何必言谢,今后小弟仰仗兄处,还多著呢!”

  神剑北童行前两步,面色肃然,道:“两位不必客气啦!眼下情势,至为明显,我们想轻易离开此地,绝不可能,倒是先要设法找回白猿狒狒才是!”

  徐玉麟早已担心狒狒的安危,略现不奈,此刻一听神剑北童之言,更加焦灼,面容一整,道:“为今之策,只有设法使此间主人现身,我不相信他就能永远缩著………”

  他说到这里,倏然住口,也未待神剑北童与欧阳青答言,暴喝一声,双掌齐出,迳向那座雕梁画栋的凉亭推去。

  于是一股狂飙,挟著闷雷似的响声,如浪似涌,若江河倒漏,急剧撞出。

  “轰”的一声巨响,紧接著「乒乓”“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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