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猎人》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乱世猎人- 第32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三子疾步而上,果然见到地上几道轨迹滑向远方,还有马蹄的印痕,他的目光在四周雪地上扫视一眼,雪地之上,有一串串零乱的脚印,显然不止一人,也就是说,蔡风的敌人并不只是一人那么简单,

这样就很难预料结果会是怎样了,三子心中的阴影越来越浓,就连葛大似乎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找到了三公子留下的标记!”又有一名葛家庄弟子高呼道。

三子移目望去,却是在那深深脚印的另一头发现那名呼叫的葛家庄弟子。

“难道这串脚印真是阿风留下的?”三子心中格登了一下,暗自惴测起来。

“走,过去看看!”三子望了望已变得昏暗的天空道。

※※※

屋子似乎破了些,但四面的墙壁依然可以挡风、顶上的茅草也能够抗住霜露,屋子里面倒显得极为干燥清爽。

破烂的土炕十分凉冰,破漏的窗子之中,丝丝寒风挤入屋中,犹如刀子般透衣而入,自破墙缝之间挤进的冷风更使那束火苗摇晃不已。

屋内生了一堆火,倒使屋内温暖了许多,与屋外却是两个世界。

尔朱情并不敢将火生得太旺,那样恐怕会将屋顶的茅草引燃,那可就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了、当然,那样对他们自然造不成伤害这样的破土墙很轻易就可将之击塌、但问题是如果这般,那今晚他们一行便只有迎风露宿了。

尔朱荣静静地坐于炕上,闭目疗伤,与黄海一战,他伤势的确很重。其实,在达摩劝解他和黄海之时,他便已经受了内伤,而后再进行两天两夜的不眠之战,更是心智几尽枯竭。

黄海的可怕的确超出了他的估计,这不是失误,也根本谈不上失误与否他与黄海之间进行的是公平决战,绝对没有人会有怨言,即使尔朱情、尔朱仇这些人也绝对不会怪黄海,甚至对黄海的人格多了一分尊敬至少,黄海有很多杀死尔朱荣和他们的机会,可是黄海并没有趁人之危,仅凭这一点尔朱荣就已输了黄海一截。

在尔朱荣去寻找猎物之时,黄海绝对有能力击杀尔朱情和他的一干兄弟,而且易于反掌,只要将尔朱情这八个尔朱荣的爪牙杀死,再与彭连虎联手,尔朱荣绝对没有不死之理。可是黄海并没有那么做,而是向尔朱荣公平挑战以一招一式与尔朱荣争个高下……

尔朱荣静静地坐着也静静地思索着。思索着黄海的一招一式,思索着与之交手的每一个动作细节,甚至是达摩那种怪异的异域武学,以及自己最后临场所创出的几式武学不由大感心神激越,灵台似乎空明如镜。

“今天是元宵元,我们的晚餐都未曾吃,族王,让我和兄弟们去找点食物回来。”尔朱天问向尔朱荣提议道。

“也好,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也好抗寒,只是你们要小心一些。此时夜已经很深,要去寻找猎物肯定不易。就在这村子里看看这几家农户可有什么东西填饱肚子。”尔朱荣缓缓睁开眼睛,平静地道。

“是呀,你们不宜走得太远。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这些农户的生活过得也不易,拿了他们的东西,记得给银子,别有损我们尔朱家族的声誉!”尔朱情突然接口补充道.“属下明白I”尔朱天问恭敬地道。

情仇二佬在尔朱家族中的身分不低,更可以算是元老级别的人,因此尔朱天问不得不对他们尊敬万分。

尔朱天问两兄弟和两名护卫悄悄推门而出,一股冰寒的冷风扑面而来,身后的火苗摇曳了一下。

尔朱天问顺手带上破木门。这已是他们找到的惟—一间像样的草房。

尔朱天武敲开了那农户的木门,小孩早在炕上睡着似乎睡得很香浓浓的眉毛,长长的睫毛,大概在十岁左右嘴角似乎还挂着甜甜的微笑。或是做了一个好梦。

破屋之中,是一个以黄泥垒起的土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火盆吧,一个已破了一耳烧得漆黑的鼎罐,用几块石头稍稍搭一下,就成了一个灶台。随便斩下几截木头,这便是椅子和桌子.在破破的土墙之上挂着一张山药图简陋的灶台旁还放着一个比较大的木墩,几双已用得失去了竹子颜色的筷子,与几个浅竹筒,那大概就是碗和盆之类的、不过,这几个竹筒倒是磨得发光,似乎经历了不少年月。

那农夫一脸沧桑,脸上爬满了似乎被刀刻过般的深沟皱纹,大概是因为刚才已见过尔朱天问和尔朱天武两人,所以并不感到很惊讶,只是那女人似乎胆子比较小,畏畏缩编地躲在农夫身后。

“老乡,可有什么东西填饱肚子?”尔朱天问尽力使自己的语气轻柔下来,他虽然生于大家族中,但自小能够享受到的,依然只是普通农户的生活不过他们可以不担心战乱,尔朱家族就是他们的保护伞。也只有知道与别人之间的差距,才会有更大的动力激励自己去学武,激励自己一定要出人头地,因此在不懈的努力之中,他们兄弟二人终于脱颖而出,成了尔朱荣的近身护卫。

尔朱家族本是契胡族的领导者,而契胡族更是勇悍好战的一宗,他们竟选族王并不是什么承袭制而是奉强者为主,只要你足够实力,至少在本族宗之中无人可以胜过你。那么你就是一族之主。因此,在尔朱家族之中,习武之风极盛,当然,在契胡族并非尔朱家族一宗。

还有其它的姓氏。但那些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参加族王竟选,尔朱荣能成为一族之主,也全是凭借自己的实力战出来的。

尔朱天问面对此情此景竟联想到自己的儿时,因此对眼前这破败而简陋的农家产生了些微同情,望着女人萧萧瑟瑟的样子,心头升起一丝酸意。

这大概就是战争惟一可留下的东西,抑或是天下穷人的代表。在这种饥寒交迫之中农民怎会不起义,怎会不反抗?

那农夫眼里又刻注满了疑惑微微有些戒备的神情。果断地道“没有,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可以填饱肚于,你们去别的地方找吧。”

尔朱天问从对方的眼神中就已捕捉到对方在说谎,可他并不怪对方,在这种日子里粮食就如同生命一样珍贵,又怎会有人肯将之送给陌生人?农夫这般说谎只不过是怕尔朱天问诸人抢走他的粮食而已。

“我们并不白拿你的东西,这是十两金子。我用它与你们交换如何?”尔朱天问说着自怀中掏出一绽亮澄澄的金块。放在木块之上,在火光的映照下农夫的脸色变了几变。

农夫回头望了望女人一眼,显得有些拿不定主意。

众人鼻子里嗅到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却是自一个玻泥灌中传出来的。

尔朱天武眉头一皱.也望了那缩在农夫身后的女人一眼,只见她脸上尽是菜色,更带着淡淡的蜡黄之泽,瘦如干柴的身子在自门外吹进的风中轻轻打着哆嗦,显然是有病在身。

很多年都未曾见过这样的家庭,如此破旧的一个家的确不能不让人心寒。

“老乡,你媳妇是不是病了?”尔朱天武忙将破屋的木门掩上,问道。

这土屋不是很大,但容下尔朱天问四人还不算挤,屋内的地面扫得极为干净,大概今天是元宵节的原因吧。

那农夫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这么多金子都给我?”

“那是当然,只要你们能让我们今晚吃饱、”尔朱天问认真地道。

农夫忙把头再次扭向那女人,似乎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那女人眼角闪过一丝痛苦之色,有些担心地道:“孩子他爹,我们怎能拿人家这么多金子?”说着把农夫拉向一边。

尔朱天问和尔朱天武一愣,凝耳细听,却闻那女人小声道:“孩子他爹,这些人来路不明,世上哪有这种好人,要是我们拿了这些金子。心里都不会安的。”

“可是你的病和孩子的病,总要花钱治呀,我们家哪有钱给你和孩子治好病呢?这些草药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农夫似乎有些痛苦地道。

“可是若将这谷种给了他们,我们今年春天还能种什么呢?我们一家三口就指望这袋谷中种活着,说什么也不能卖呀。”女人伤心地道,可能是被饥饿和贫穷折磨得无比脆弱,很容易就会动情流泪。

“咳咳……”一阵轻轻的低咳,使小屋子里面的的两名护卫也都同时心中动了一下,一种异样的感觉自他们心底滋生,那或许是对弱者的一种同情吧。

农夫回头向床上望了望,似乎咬了咬牙,转身向尔朱天问道:“你们真的用这些金子与我们交换?”

“我们说话自然算数!”尔朱天问认真的道。

“好,我家还有四升谷种,我去给你们碾了。”农夫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似的。

尔朱天武扫视了这简陋的屋子一眼,却没有什么显眼的地方。

农夫绕到土炕后,以手扒开一些土,现出一个小土洞。

众人一阵讶然,谷种是以陶罐所盛,里面还有一些盐巴。

“那鼎罐之中还有肉汤,是我今天捕到的一只野兔,你们如果要吃也拿去。”农夫咬了咬牙道。

“等我给伢子盛一碗后你们再端去,好吗?”那女人望了尔朱天问一眼,有些乞求地问道。

尔朱天问诸人哪会拒绝。

第 五 章 含忿一击

苦心禅拳若奔雷连同身子一起极速撞向那突然出现的老者。

地上的碎木似是极强烈的劲风排扫而开,分扬两旁,为苦心禅留下一条洁净之路。

踏出第八步之时苦心禅不得不刹住脚步只因为一只脚!

脚始终比手要长,当苦心禅以极快的速度踏出第八步时。拳头隔那老者的面门不到一尺,可是那老者的脚距苦心禅的胸口却不到半尺。

那只脚上穿着一只灰布软底的靴子,靴面一尘不染做工似乎极为精致大概是今年春节之时才穿上的。

不管这只脚上穿的是什么鞋,但它此时所蕴含的力道足以让人无法承受这绝对不是虚枉之词。

苦心禅撤招,也不得不撤招、变招!

老者却在苦心禅撤招换式之时突然收回了腿

就像从来都未曾踢出这么一脚,不过却出手了,不可否认老者的确出手了也是拳头。但却比苦心禅温柔得多,不带任何风声,不带任何锐响就像是无力的羽毛自天空之中轻轻飘过不留痕,不留迹。但却有一种今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那是一种气势一种与拳头运行形式完全相反的气势。

苦心禅脸色大变,他是练拳的,一双铁拳可谓少有敌手,可是眼前这飘着轻风的拳头,却与他所习拳道几乎完全相反。而相同的是却能产生更强、更烈的震撼力和更霸道的气势。

这是一种全新的境界,也是苦心禅一直无法企达无法参悟的境界,而眼前这平凡的老头却能够轻描淡写地击出这别开生面的一拳。

“这人是谁?为何以前从未曾听说过当世之中有这样一个拳道高手?”苦心禅心中惊骇欲绝禁不住产生了许多疑问,只是他不能不收敛精神,全力一击。

不能算是击,只能算是挡,聚敛全部的精神挡!

老者的这一击的确太过飘忽,拳头似乎可迎风而改变方向,似乎可以从任何方位、任何角度给对手以致命的一击,但脚下所踏的步子却是那般简单利落,而又快捷无伦。

苦心禅退了七步。换了七十七种手法,终于架住了这一拳,但他却再次连退三步,这一拳的力道竟分三波击出,若海涛一般汹涌激荡,苦心禅根本就无法完全阻抗.拳劲阴柔至极,就像拳势一般。

“你不是老夫的对手,今天老夫并不想大开杀戒,最好让你的人立刻撤出飞雪楼,否则老夫对你们绝不客气!”那老者并不乘胜出击,只是负手而立,悠然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苦心禅骇然之下。沉声问道。

老者冷冷地望了苦心禅一眼,漠然道:“老夫已经多年未曾用过名号,不想再提,今日你们一人丧命,也便抵过毁去这么多桌椅之账,我要你立刻带人离开飞雪楼,在楼外无论你们怎么解决,老夫绝不插手!”

“哼,你以为凭你一人就可以阻止老子今日的行动吗?今日之事绝无退路!”苦心禅不肖的道,同时向身后众人一挥手,包家庄诸弟子于几乎都是毫不犹豫地向老者扑去。

“既然你们如此顽固,老夫今日就不得不大开杀戒了。如今乱世,虎狼横行,独善其身也不能清静。那你们就入地狱吧!”那老者刹那间浑身杀气狂涨。

※※※

黄尊者的身子毫无阻碍地挤入了黑雾之中,可是他却发现,黑雾之中似乎全是实体,冰凉冰凉的实体,像是铁,寒铁,千载冰川之下积压了无数年的寒铁!

大手印的掌力却遇到了另一种感觉,那寒铁便像一个无限深邃的涵洞,将所有的劲气。

甚至包括四面卷来的冷风,没有节制地向涵洞中心狂吸,甚至连生机也被牵动。

死亡的气息是那般生动,是那么实在,黄尊者没有感觉到另外两人的存在,就像整个黑暗的世界惟有他一人在孤军奋战。

寒意透入他的掌心,透入他的脉络,甚至传至他的脑神经。

“呀!”黄尊者忍不住狂嚎一声似是有感那无边的寂寞,有感那深沉的恐惧,只不过他呼出的声音。己经有些破碎,有些沉闷。

‘轰轰!’在劲气的冲击下,黑雾暴散成缕缕清风,被震得飘飞而下的是破碎的瓦砾和尘土。

慈魔的身体在费天的怀中,嘴角溢出两缕鲜艳而凄红的血迹,而黄尊者那宽大的喇嘛袍也被划得寸寸碎裂鲜血染红了灰色的内衣,脸上的红润转为苍白。

那两名自窗子跃入的偷袭者几乎已成了血人,也不知道被那可怕而要命的刀气割开了多少道伤口,他们的兵刃也已经碎成了一堆废铁,但他们都没有死。

或许,这是传说中的一次例外,“寒炎魔心斩”并非真的每击必杀可慈魔自己却知道,这并不是第一次例外,而应该是第二次。

那一次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可是慈魔却极为清楚地记得那一次。那是在西域发生的第一个在“寒炎魔心斩”下活着的人是华轮,喇嘛教的大喇嘛华轮。那时候华轮似乎并不知道他这个人,而他却很清楚地记得华轮,他想杀死华轮但他办不到。华轮本可在那次击杀他,可是那次华轮只当他是一个挑战者。并没有大开杀戒,才让他安然离去、可是后来华轮后悔了,那是华轮一生中惟—一件值得他后悔的事。

华轮的确破了他的“寒炎魔心斩”可是却没有弄清楚寒炎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