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宝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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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宝盒-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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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玉龙听了“湘江女侠”的评论,不由含笑得意的去看汪丽玲。
  汪丽玲却忍笑白了他一眼,同时娇哼了一声,纵马向“湘江女侠”追去。
  马玉龙哈哈一笑,座马业已放开了四蹄。
  汪丽玲不由嗔声道:
  “有什么好笑的,可是因为人人把你当做了齐鲁大王宫一豪的传人而自觉得意?”
  由此一说,“湘江女侠”也不禁回头问:
  “龙儿,你爹的剑呢?”
  马玉龙知道“湘江女侠”也不喜欢他佩这把宝刀,因而道:
  “我爹的剑由梁世伯代龙儿保管着……”
  “湘江女侠”却忧虑的说:
  “可是,一旦遇到了情况……”
  马玉龙立即道:
  “我倒觉得用刀比用剑更能犀利应敌……”
  “湘江女侠”惊异的“噢”了一声问:
  “你是因为这把刀杀了无数,削铁如泥?”
  马玉龙一笑道:
  “那倒不是,刀的威势,剑永远无法可比!”
  “湘江女侠”却不解的问:
  “这把宝刀怎的会到了你的手里?”马玉龙尚未回答,汪丽玲已先白了他一眼,同时娇哼了一声!
  他只得笑一笑道:
  “这把刀本来是大盗宫一豪的杀人利器,但他念巴德彪救他脱险,让他又多活了一个多月,就把这把刀送给了巴德彪了……”
  “湘江女侠”却迷惑的说:
  “齐鲁大盗宫一豪,刀法神奇,武功高超,那个巴德彪凭什么本事由官府里把他救出来,然后又把他送回官府里去?”
  马玉龙一笑道:“这件事说来话长,而且绝少有人知道个中的真正原委。”
  略微沉吟,继续道:
  “巴德彪原是一个猎人,全凭打些野兽飞禽维持夫妇两人的简朴生活,一天打猎回来,发现他的妻子已被人杀死在床上,床下地上就放着这把虎头凤尾刀。
  他的住屋附近没有邻居,最近的一家也在百十丈外,而且是新近搬来的一个外地中年人。
  经过巴德彪向他询问后,才知道当天上午看到一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进入了巴德彪的家,而那人身上背的,正是这把虎头凤尾刀。
  巴德彪绝少与武林人物接近,经过他拿着这把刀向人一打听,才知道是大盗宫一豪的杀人利器,再经过他将那位外地中年人看到的来人形貌一描述,正是宫一豪无疑。
  经过他的询问后,才知道大盗宫一豪已被官府捉住了,现在正派人押往济南府。
  巴德彪心痛爱妻被杀,决心找宫一豪为妻报仇,他日夜兼程,终于追上了官兵押解折的囚车,用捕兽放饵用的蒙汗药迷倒了押解官兵,提刀走向了囚车内的宫一豪。
  宫一豪是个杀人无数的大盗,对生死早已看得很淡,他一见巴德彪手中拿着他的刀,立即问明了巴德彪的来意。
  巴德彪在追赶宫一豪的路上,也曾听人谈论过,宫一豪虽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强盗,但一生中从不接近女色,因而他也一直没有娶老婆。
  宫一豪问明了巴德彪的来意,立即向他保证,一定助他手刃杀妻仇人,但他必须按着他宫一豪出的主意步骤去行事。
  巴德彪最初不依,直到宫一豪让他验明了他的身体,他才确信他的妻子不是宫一豪杀的……”
  听得入神的汪丽玲不由关切的问:“他自己已经承认了是宫一豪,而且又关囚车里,为什么还要验明他和身体?”
  马玉龙神秘的一笑道:
  “第一是他的肩井已被贯穿,脚筋也被挑断了,他已成了个废人;第二是他在一岁多的时候躺在地上大便,被突然跑来的饿狗,一下子连“那个”也给吃下去了……”
  汪丽玲一听,娇靥顿时通红,不山忍笑嗔声道:
  “死相?只说第一就可以了嘛……”
  马玉龙一笑道:
  “谁叫你要问?”
  铁婆婆急忙道:
  “这就是宫一豪为什么当了杀人无数的大盗,最后也没逃过挨刀的原因!”
  汪丽玲却羞红着娇靥,催促问:
  “后来呢?”
  “后来巴德彪相信了,立即砍开了囚车,将宫一豪驮在自己的马上,星夜往回家的路上赶。
  赶到巴德彪的家,刚刚掌灯时分,两人迳向那位外地搬来的中年人家门前走去。
  说也凑巧,就在他们两人到达那人的家门口时,那人也正听到了马蹄声出来察看!
  那人一看高坐马上的是齐鲁大盗宫一豪,顿时惊得面色大变,魂飞天外,惶得脱口凄呼道:
  “大王——”
  宫一豪并未下马,依然高坐在马上,怒声道:
  “黑心九,你把我用酒灌醉,捆绑送官,领了一万两的赏银,我宫一豪绝不怪你……”
  跪在地上的黑心九叩头如捣蒜,连声哀号道:
  “大王饶命呀!小的该死!小的知错了……”
  宫一豪冷冷一笑道:“你拿了赏银送我的命尤不知足,还奸杀了巴大嫂嫁祸于我,你的心肠不但黑,也太狠毒了吧?”
  黑心九不停的叩头哀声道:“小的该死!大王饶命吧……”
  宫一豪冷冷一笑道:
  “你是该死,我也绝不会饶你,你想必也知道我处置叛徒的毒辣手段,先砍掉一条腿,再卸下一只臂,然后再剖腹剜心……”
  黑心九想到被宫一豪分尸的悲惨情况,更加不停的叩头哀号。
  宫一豪突然怒目厉声道:
  “黑心九,还不赶快用刀自栽,自己来个痛快!”
  马德彪一听,立即将在手中的虎头凤尾刀向前一丢,“蓬。”的一声掷在黑心九的面前。
  黑心九当然不愿意死,拿起刀来仍有些迟疑。宫一豪一见,故意厉吼道:“难道要我亲自动手吗?”
  说话之间,作势就要下马!
  黑心九一见,知道一死已不可免,只得望着宫一豪,心头一横,大吼道:“多谢大王恩典!”
  大吼声中,横刀向颈上一抹,鲜血激射而出,旋身倒地上。
  宫一豪一见,这才长长吁出一口浊气,缓缓伏在鞍上,额角上的冷汗也立时渗了出来!
  因为,他知道,黑心九的武功不俗,马德彪绝不是黑心九的敌手,而他自己又脚筋被挑,功力全失,连上马都要巴德彪抱上鞍去,只有仗着自己往日的余威,碰碰运气……”
  话未说完,前面的“湘江女侠”已叹了口气道:
  “看来宫一豪还是一个智慧型的男子汉,可惜,自己不上进,害惨了不少人,也害苦了自己!”
  铁婆婆接口道:
  “宫一豪和黑心九都是十恶不赦,死有余辜的人,我倒觉得巴德彪差点儿陪上一条性命,太不值得!”
  马玉龙立即道:
  “宫一豪当时就告诉巴德彪,黑心九的武功不错,只有这一条行险的办法还有一半报仇的希望,巴德彪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汪丽玲催促问:
  “后来呢?”
  马玉龙道:
  “后来宫一豪要巴德彪去报官,再领一次赏银,但巴德彪不肯,招待了他一顿丰盛酒菜,又将他连人带马拉到了县衙门。”
  铁婆婆却哼声道:
  “俗话说的好,‘名器不落凡手’,巴德彪武功不济,空留一把宝刀又有什么用?”
  马玉龙道:
  “我还有一点没有交代,宫一豪临走之前,曾告诉巴德彪,他仗以成名的刀法秘笈,很可能也在黑心九的家里……”
  铁婆婆问:
  “找到了没有?”马玉龙道:
  “当然找到了,但经过我半年多的指点,他才渐渐入门,现在巴德彪独当一面出去保镖,较有名气的几个绿林高手已都不是他的敌手了!”
  汪丽玲却娇哼一声道:
  “你在‘虎刀门’第一高手‘百空’大师那儿学刀法,又游鉴了宫一豪的师门秘笈,在东山区和‘鬼刀’刘寨主交手又透礼了他的‘闪电十三刀’,我看,你今后干脆用刀算了!”
  马玉龙一笑道:
  “我倒真的有这个意思!”
  汪丽玲听得一愣问:
  “为什么?”
  马玉龙蹙眉道:
  “我想,也许能减少许多无谓的麻烦……”
  话未说完,前面的“湘江女侠”已感慨的哼声道:
  “那样更糟,几次交手下来,江湖上马上又盛传你是‘刀剑双绝’,不但用剑的高手向你挑战,使刀的高手也来了,纠缠你的女孩子会更金多!”马玉龙一听,两道剑眉蹙的更紧了!
  渡过了江口之后,“湘江女侠”和马玉龙几人对“琵琶公主”的行踪消息打听得更积极了。
  说也奇怪,大家知道的,还是以前的相同说法,自有人在九华山北麓看到过一次外,没有发现那些人的行踪消息。
  几人商议的结果,决定进入九华山区找找看,也许有所发现。
  这天午后,马玉龙五人五骑已进入了九华山山口外的“北口镇”。
  北口镇街道宽大,市面繁华,由朝至暮,街上车马行人不绝,因而商店林立,酒楼比邻,各种摊棚小贩,布满了两街和空场上。
  马玉龙和“湘江女侠”,汪丽玲等人,一面缓缓策马行进,一面注意两街的车马客栈由于是午后,酒保们忙过了中午正在休息,店伙们因为还不到旅宿的时候,也没有人站在门前招徕生意。
  但是,一些卖瓜果零食的小贩们,一见马玉龙五人进街,却纷纷跟在马的两边叫卖,希望能买他们的一些东西。
  就在这时,东边店铺墙下的一张卦摊上,突然站起一个蓄着狗缨胡须的瘦削中年人,一见五人的座马将到他桌前,突然紧张的站起来,指着马玉龙,急声道:
  “这位少年英雄,天庭宽广,地阁圆丰,将来必是大富大贵之人……”
  由于瘦削中年人站起来指着马玉龙大声说话,自然引起了五人的注意。
  马玉龙见瘦削中年人的白布招上写着“铁口神算,不灵退钱”八个字,知道是个算命的江湖郎中。
  卜卦的中年人一看马玉龙打量他,更加起劲的问:
  “少英雄虽然将来大富大贵,可是现在就有一场劫难关过不去,有大危险……”
  铁婆婆立即轻蔑的哼声道:
  “满口的胡说八道……”
  卜卦的中年人毫不生气,反而瞪大了眼睛正色道:
  “这位老奶奶您错了,您们五位的印堂都有些晦暗,虽无大劫,却也有些小难,不过,这位少年英雄比较严重罢了,不信您们看!”
  说着,再度一指马玉龙,继续道:
  “这位少英雄的天灵有道乌气,而日月双关却又暗藏红光,这是说,凶险虽有,但因有吉星喜气,可能无生命危险,又因有坤宫女贵人相助,所以才能渡过难关……”
  马玉龙听得心中一动,故意信服的“噢?”了一声,并将座马勒住。
  汪丽玲一见,立即不高兴的低呼道:
  “玉龙哥!”
  铁婆婆也劝阻道:
  “少爷!您怎会听他信口开河!”
  卜卦中年…人立即正色道:
  “老奶奶,您错了,所谓心诚则灵,根据时辰卜算,此时乘马经过我的卦摊,应该是官司胜诉;六甲生男,访人可遇,生意发财,大病定可痊,失物必可获……”
  “湘江女侠”也不信这些江湖术土的信口之言,但她这地却望着马玉龙,含笑道:
  “龙儿,看他说的满不错的,你就让他给你卜一卦吧!”卜卦中年人立即嘿嘿一笑,向着“湘江女侠”,赞声道:
  “好!你待在这儿等一会儿,我找好了客栈就来!”
  卜卦中年人忙不迭的哈腰道:
  “好的!山人要等掌灯时分才离去,有事您只管去忙!”
  马玉龙含笑应了一声,即和“湘江女侠”等人,催马继续向前走去。
  前进约二十数丈,即是一家店门高大,经营酒楼饭馆的车马大客栈。  由于不是生意兴隆时间,店门内冷冷清清,就是门侧的酒楼上也没有什么动静。
  由于店内高大,五人并没有下马,拨缰走进了店门内。
  一进入店门口,马玉龙和“湘江女侠”几乎是同时跃下马来。
  汪丽玲和铁婆婆心知有异,也同时一按鞍头跃下地来。
  马玉龙双足一踏实地面,立即望着刚纵落马下来的红梅,低声吩咐道:
  “红梅,快到店门口盯着那个算命的,有动静马上说一声!”
  红梅急忙应了一声,立即向门口奔去。
  马玉龙再度急声叮嘱道:
  “要小心,不要让他看到你!”
  红梅立即会意的点了点头。
  汪丽玲急忙望着神情凝重的“湘江女侠”,低声问:
  “蓝阿姨,那个算命的……”
  “很可能是特意引起龙儿的注意……”
  话未说完,马玉龙已急声道:
  “我们先选座独院商量一下,要快!”
  恰在这时,一旁帐房内已有人大声招呼道:
  “有客人,快来接马!”
  一阵应喏声,一连奔出来六七个店伙,招呼的招呼,拉马的拉马,立时乱成一团。
  铁婆婆已向店伙要了一座独院。
  店伙正待引导着走向店内,蓦见帐房门口一个白净中年人,欢声道:
  “那不是‘神勇镖局’的马少镖头吗?”
  马玉龙正待走向红梅,闻声回头一看,目光一亮,脱口欢声道:
  “咦?你不是江滨酒楼的芮管事吗?”
  白将中年人芮管事一面含笑迎过来,一面愉快的回答道:
  “奉了东家的派遣,主持这边的事务……”
  马玉龙虽然关心街上那个算命的,但仍礼貌的欢声道:
  “恭喜你呀,升了掌柜了!”
  白净中年人芮掌柜赶紧谦逊道:
  “哪里!谢谢您少镖头!”
  说此一顿,突然又惊异的问:
  “怎么?今天不是镖……”
  话未说完,隐身门侧的红梅,突然向着马玉龙,焦急的连连招手,悄声道:
  “少爷!快来!有人正向他接头……”
  马玉龙一听,顾不得再和芮掌柜说话,一个箭步纵了过去。
  红梅立即向外一指,悄声道:
  “快看,一个樵夫打扮的大汉!”
  说罢,自动将位置让给了马玉龙。
  马玉龙悄悄探首一看,果见一个樵夫装扮的大汉,正站在卦摊前和算拿的那个在谈话,远远看来,似乎正在商谈要卜算一卦。
  正打量间,芮掌柜迷惑的走过来。
  马玉龙心中一动,立即回头道:
  “芮掌柜,那个算命的是本地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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