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尔时，世尊过夜平旦，着衣持钵，入王舍城而行乞食。行乞食已，收举衣钵，澡洗
手足，以尼师檀（50）着于肩上，往至孔雀林异学园（2036）中。
有一次，佛陀在夜过天亮后，着衣持钵，进入王舍城乞食，乞食后，收摄衣钵，清洗
手足，将垫布置于肩上，前住孔雀林异学园。
3。 尔时，孔雀林异学园中有一异学（305），名曰箭毛（2037），名德宗主，众人所师，有大名誉，
众所敬重，领大徒众，五百异学之所尊也。彼在大众暄闹绕乱，放高大音声，说种
种畜牲之论（1001），谓论王、论贼、论斗、论食、论衣服、论妇人、论童女、论妓女、论
世间、论空野、论海中论国人民，彼共集坐说如是比畜生之论。异学箭毛遥见佛
来，敕己众曰：“汝等默然住，彼沙门瞿昙（122）来，彼众默然，常乐默然，称说默然，
三一五 中阿含经卷第五十七
三一六 晡利多品第十七（208）箭毛经（下）第七
此时，在孔雀林异学园中，有一位游行者，名为“箭毛”，导五百位弟子，有大名
声，为弟子们所敬重。他在大众之中，音声高大，喧闹地说着种种不会令人向上增
长的言论，例如关于国王、盗贼、战争、饮食、衣服、妇女、童女、妓女、世俗的
杂务、野外空旷之处、大海、国家人民等。当箭毛看见佛陀从远处走来，便吩咐大
众保持沉默，他说：“你们不要说话，保持沉默，收摄言行。为什么呢？因为佛陀正
从远处走来。他不随便说话，乐于沉默，善于收摄言行。如果他看到我们也是沉默
的修行者，或许他会走过来。”于是，箭毛吩咐大众沉默之后，自己也沉默不语。
4。 世尊往诣异学箭毛所，异学箭毛即从⊕座起，偏袒着衣，叉手向佛，白曰：“善来，
沙门瞿昙！沙门瞿昙久不来此，愿坐此座。”世尊便坐异学箭毛所敷之座，异学箭
毛便与世尊共相问讯，却坐一面。
佛陀便来到箭毛的处所，箭毛便从座起身，偏袒右肩，合掌告诉佛陀：“来啊！佛陀
！好久不见，请坐这里。”佛陀便坐在箭毛已准备好的座位，箭毛与佛陀互相问讯
作礼之后，便坐在一旁。
5。 世尊问曰：“优陀夷！向论何等？以何事共集坐此？”
佛陀便问：“优陀夷！你们今天在这里集会谈论什么事情呢？你们为什么在这里集会呢？”
6。 异学箭毛答曰：“瞿昙！且置此论，此论非妙。沙门瞿昙欲闻此论，后闻不难。”
箭毛游行者回答说：“佛陀！暂时先不管我们在此谈论什么，因为那不是重点。如果
佛陀想要知道的话，将来也会知道。”
7。 世尊如是再三问曰：“优陀夷！向论何等？以何事故共集坐此？”
佛陀再三地问：“优陀夷！你们今天在这里集会谈论什么事情呢？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集会呢？”
8。 异学箭毛亦再三答曰：“瞿昙！且置此论，此论非妙。沙门瞿昙欲闻此论，后闻不
难。沙门瞿昙若至再三，其欲闻者，今当说之。瞿昙！我有策虑，有思惟，住策虑
地，住思惟地，有智慧，有辩才。⊕自说实有萨云然（1879），一切知，一切见，无余知，无
余见。我往问事，然彼不知。瞿昙！我作是念：此是何等耶？”
箭毛游行者也再三地回答说：“佛陀！暂时先不管我们在此谈论什么，因为那不是重
点。如果佛陀想要知道的话，将来也会知道。不过既然佛陀再三地问我，那我就告
三一七 中阿含经卷第五十七
三一八 晡利多品第十七（208）箭毛经（下）第七
诉你其他的事。佛陀！我有智慧辩才，能观察思惟，有人自称是一切知者，知一切
，见一切，无所不知，无所不见。可是当我问他时，他却不知道。佛陀！我心里想
：‘这样的人是一切知者吗？’”
世尊问曰：“优陀夷！汝有策虑，有思惟，⊕住策虑地，住思惟地，有智慧，有辩
才。谁说实有萨云然，一切知，一切见，无余知，无余见，汝往问事，而彼不知
耶？”
佛陀便问：“优陀夷！你说你有智慧辩才，能观察思惟。谁自称是一切知者，知一切
，见一切，无所不知，无所不见。可是当我问他时，他却不知道呢？
异学箭毛答曰：“瞿昙！谓不兰迦叶（2038）是。所以者何？瞿昙！不兰迦叶自说实有萨云
然，一切知，一切见，无余知，无余见也。我有策虑，有思惟，住策虑地，住思惟
地，有智慧，有辩才。我往问事，然彼不知。瞿昙！是故我作是念：此是何等耶？
如是摩息迦利瞿舍利子（2039）、娑若鞞罗迟子（2040）、尼揵亲子（165）、⊕波复迦旃（2041）、阿夷哆鸡舍剑
婆利（2042）。瞿昙！阿夷哆鸡舍剑婆利自说实有萨云然，一切知，一切见，无余知，无余
见也。我有策虑，有思惟，住策虑地，住思惟地，有智慧，有辩才。我往问事，然
彼不知。瞿昙！是故我作是念：此是何等耶？瞿昙！我复作是念：若我当往诣沙门
瞿昙所，问过去事者，沙门瞿昙必能答我过去事也。我当往诣沙门瞿昙所，问未来
事者，沙门瞿昙必能答我未来事也。复次，若我随所问沙门瞿昙事者，沙门瞿昙必
亦答我随所问事。”
箭毛游行者回答说：“佛陀！就是不兰迦叶。为什么呢？佛陀！不兰迦叶自称是一切
知者，知一切，见一切，无所不知，无所不见。可是我有智慧辩才，能观察思惟。
当我问他时，他却不知道。佛陀！所以我心里想：‘这样的人是一切知者吗？’摩息
迦利瞿舍利子、娑若鞞罗迟子、尼揵亲子、波复迦旃、阿夷哆鸡舍剑婆利也是一样
。佛陀！阿夷哆鸡含剑婆利也自称是一切知者，知一切，见一切，无所不知，无所
不见。可是我有智慧辨才，能观察思惟。当我问他时，他却不知道。佛陀！所以我
心里想：‘这样的人是一切知者吗？’佛陀！我心里又想：‘如果我前往佛陀的住处
，问佛陀过去事，佛陀必定能够回答我。如果我前往佛陀的住处，问佛陀未来事，
佛陀也必定能够回答我。甚至，不论我问佛陀什么事，佛陀也都能够回答我。’”
11。 世尊告曰：“优陀夷！止！止！汝长夜异见、异忍、异乐、异欲、异意故，不得尽
三一九 中阿含经卷第五十七
三二○ 晡利多品第十七（208）箭毛经（下）第七
知我所说义。优陀夷！我有弟子有因有缘，忆无量过去本昔所生，谓一生、二生、
百生、千生、成劫、败劫、无量成败劫。众生名某，我曾生彼，如是姓、如是字、
如是生、如是饮食、如是受苦乐、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寿讫。此死生彼，彼
死生此，我生在此，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饮食、如是受苦乐、如是长寿
、如是久住、如是寿讫。彼来问我过去事，我答彼过去事；我亦往问彼过去事，彼
亦答我过去事；我随所问彼事，彼亦答我随所问事。”
佛陀回答说：“优陀夷！够了！够了！你长期以来主张不同的见解、接受不同的见解
、以不同的见解为满足、以不同的见解为欲求、思惟不同的见解，你不会完全了知
我所说的法。优陀夷！我有弟子可以回忆自己过去一生、二生、百生、千生、成劫
、坏劫、无量成坏劫以前的行为造作及相貌。也可回忆其他众生的经历，自己曾经
生在何处，有如此的姓、名、出生、饮食、经历过的苦乐、寿命、命终。在此命终
后，再生至别处；在别处命终后，再生至此处，生在此处时，有如此的姓、名、出
生、饮食、经历过的苦乐、寿命、命终。当他来问我过去事时，我能回答他；当我
问他过去事时，他也能够回答我；甚至，不论我问他什么事，他也都能够回答我。”
12。 “复次，优陀夷！我有弟子，谓清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好色、
恶色，妙与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若此众生成就
身恶行，成就口、意恶行，诬谤圣人，邪见成就邪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
至恶处，生地狱中。若此众生成就身妙行，成就口、意妙行，不诬谤圣人，正见（190）成
就正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得生天中。彼来问我未来事，我答
彼未来事；我亦往问彼未来事，彼亦答我未来事；我随所问彼事，彼亦答我随所问
事（2056）。”
“优陀夷！我有弟子以清净超越一般人的天眼，如实地看到众生生时或死时，可能
是美丽的、丑陋的，好的、不好的，再生至善处或恶处等，都是根据众生自己所作
的行为。如果众生以身体造作邪恶的行为，以嘴巴、意念造作邪恶的行为，诽谤圣
人，因为邪见而造作邪见的行为，那么会因为这样的情形，在命终身体坏散之后，
轮回至恶处，乃至地狱中。如果众生以身体造作善良的行为，以嘴巴、意念造作善
良的行为，不诽谤圣人，因为正见而造作正见的行为，那么会因为这样的情形，在
命终身体坏散之后，得生善处，甚至天界。当他来问我未来事时，我能回答他；当
三二一 中阿含经卷第五十七
三二二 晡利多品第十七（208）箭毛经（下）第七
我问他未来事时，他也能回答我；甚至，不论我问他什么事，他也都能够回答
我。”
13。 异学箭毛白日：“瞿昙！若如是者，我转不知，我转不见，转痴堕痴，谓沙门瞿昙
如是说：‘优陀夷！止！止！汝长夜异见、异忍、异乐、异欲、异意故，不得尽知
我所说义。优陀夷！我有弟子有因有缘，忆无量过去本昔所生，谓一生、二生、百
生、千生、成劫、败劫、无量成败劫。众生名某，我曾生彼，如是姓、如是字、如
是生、如是饮食、如是受苦乐、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寿讫。此死生彼，彼死
生此，我生在此，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饮食、如是受苦乐、如是长寿、
如是久住、如是寿讫。彼来问我过去事，我答彼过去事；我亦往问彼过去事，彼亦
答我过去事；我随所问彼事，彼亦答我随所问事。’”
箭毛游行者回答说：“佛陀！你这样说，我更加不知，更加不见，更加疑惑，即‘优
陀夷！够了！够了！你长期以来主张不同的见解、接受不同的见解、以不同的见解
为满足、以不同的见解为欲求、思惟不同的见解，你不会完全了知我所说的法。优
陀夷！我有弟子可以回忆自己过去一生、二生、百生、千生、成劫、坏劫、无量成
坏劫以前的行为造作及相貌。也可回忆其他众生的经历，自己曾经生在何处，有如
此的姓、名、出生、饮食、经历过的苦乐、寿命、命终。在此命终后，再生至别处
；在别处命终后，再生至此处，生在此处时，有如此的姓、名、出生、饮食、经历
过的苦乐、寿命、命终。当他来问我过去事时，我能回答他；当我问他过去事时，
他也能够回答我；甚至，不论我问他什么事，他也都能够回答我。’”
14。 “‘复次，优陀夷！我有弟子，谓清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好色、
恶色，妙与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若此众生成就
身恶行，成就口、意恶行，诬谤圣人，邪见成就邪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
至恶处，生地狱中。若此众生成就身妙行，成就口、意妙行，不诬谤圣人，正见成
就正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得生天中。彼来问我未来事，我答彼
未来事；我亦往问彼未来事，彼亦答我未来事；我随所问彼事，彼亦答我随所问
事。’”
“‘优陀夷！我有弟子以清净超越一般人的天眼，如实地看到众生生时或死时，可能
是美丽的、丑陋的，好的、不好的，再生至善处或恶处等，都是根据众生自己所作
三二三 中阿含经卷第五十七
三二四 晡利多品第十七（208）箭毛经（下）第七
的行为。如果众生以身体造作邪恶的行为，以嘴巴、意念造作邪恶的行为，诽谤圣
人，因为邪见而造作邪见的行为，那么会因为这样的情形，在命终身体坏散之后，
轮回至恶处，乃至地狱中。如果众生以身体造作善良的行为，以嘴巴、意念造作善
良的行为，不诽谤圣人，因为正见而造作正见的行为，那么会因为这样的情形，在
命终身体坏散之后，得生善处，甚至天界。当他来问我未来事时，我能回答他；当
我问他未来事时，他也能回答我；甚至，不论我问他什么事，他也都能够回答
我。’”
15。 “瞿昙！我于此生作本所作，得本所得，尚不能忆，况复能忆有因有缘，无量本昔
所生事耶？瞿昙！我尚不能见飘风鬼（2057），况复清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
时，善色、恶色，妙与不妙，趣至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耶
？瞿昙！我作是念：若沙门瞿昙问我从师学法者，傥能答彼，令可意也。”
“佛陀！即使在现世我自己所做的、所经历的事，我都无法完全记得，何况回忆自
已过去无量成坏劫以前的行为造作及相貌。佛陀！我连泥鬼也看不到，何况以清净
超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