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太太悠闲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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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太太悠闲生活-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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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福儿故作正经地告诉她,女人需要挑战自己。

    “嗯哼?”说什么挑战自己的屁话,林福儿的性情她还能不知道?

    “我看啊,不是你闲得慌了,就是你想藏私房钱了。”陈二妞的话果然是一针见血,简单粗暴。

    林福儿操着一口湾湾腔,大着舌头矫情巴拉地点了点头:“好了啦,其实是兼而有之啦。”

    “那你想做什么生意?你该不会想去……卖答案吧?”陈二妞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林福儿挥了挥小手绢儿,娇羞无限地看了眼二妞:“哎唷,我的妞子,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啦。我们卖的是辅导资料了啦!”

    辅导资料?这是何物?

    做了青陵县的第一夫人,果然林福儿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待福儿将整个计划和盘托出,陈二妞感叹之余,也跟着兴奋了起来。

    反正本钱福儿出,她只是跟着跑跑腿就能有一半的钱赚,这好买卖谁不愿意做呀?再说了,就算出了事儿还有福儿顶着呢,这一位如今可是知县夫人了。

    “不过,那个什么辅导资料如果卖得多了,会不会影响到我们自己的成绩?万一人家全都进了书院,就剩我们俩傻站在外头,那可咋整啊?”陈二妞不是不想赚钱充作小金库,但她也怕因为这事儿自己最终进不了书院,完不成爹爹的交待,那便是大大的不好了。

    林福儿笑着附和道:“所以一定要把握好这个度啊。”

    为此,林福儿想出了两套方案。

    第一,先要做出一百份与自己手中答案有三分之一内容相同的“押题王”,定价往外销售。

    第二,还要做出十份与自己手中答案有一半内容相同的“终极押题王”来,以便高价抛售。

    可问题的关键是——她还不怎么会写字啊!

    如今她且在家天天练习写古代版的横竖撇捺偏旁部首呢。

    就她那狗刨字儿,就算写好了拿出去倒贴,估计也不会有人相信。

    那就只有招人了?

    第一,他们写出来的字必须得拿得出手;

    第二,还得是嘴紧的人,不然牵连到王詹就坏了事了。

    筝娘子原本是她心中的第一人选,她模样好,聪明,又的确有才,写出来的字也娟秀。可福儿思来想去吧,还是觉得不放心她。

    说起绣花烹饪,王家满府的丫鬟几乎个个都是大师级的手笔,可若说提笔写字,还要写得不错的话,那也就只剩下寥寥几人了。

    春杏,秋棠,鹊枝,柳芽。

    将春秋二女除开不说,这鹊枝虽是三等丫鬟,可难得她是府里的家生子,她父亲在安乐侯府里也是管账的老人了,在她小的时候便教她写了一手老成持重的楷书。

    福儿便叫人将这鹊枝带到她跟前看看。

    这鹊枝模样虽然一般,年纪也有些大了,但难得她睿智有才,人也稳重,看着又不像有那起子花花心思的,福儿一见便很喜欢她。

    与鹊枝相比,柳芽显然要锋芒外露得多了。

    她本不叫柳芽,而叫柳明月,原是犯官的家眷,以前在家里也是个不沾红尘烟火的娇客,从小便练得一手清灵飘逸的草书,又是个擅长吟诗作赋的才女。若不是因她家道中落,辗转着又被卖到安乐侯府,她也断然不会陷在此处为人驱使,所以她为人也难免会骄傲些。

    “传我的话,即日起,将鹊枝,柳芽,还有梧桐,都升为二等丫鬟。”

    她也该为自己培养些心腹了。

    无论如何,这春杏秋棠到底是王詹的大丫鬟,只因他待她心真,又不在乎这些小细节,于是便将这俩丫鬟都拨给她使唤来着。

    她们二人虽然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但到底不是她的心腹。

    如今借着这次机会,正好还能为自己培养些好苗子出来,何乐而不为呢?

    春杏显然是将此事放在心上的。

    秋棠却毫不在意一般轻柔地笑了:“大奶奶,安乐侯府里的惯例,一等丫鬟是四人,二等丫鬟是八人,如今咱们在外头一切从简,虽然每一等丫鬟都要减半,却也不能马虎,让侯府被人轻视。今儿奶奶既然起了兴,提拔了这三个丫鬟,不如再多添上一个可好?这样也算是合了府里的旧例。”

    林福儿温和地点点头,随手便在院子里指了一个穿着红衣裳做洒扫的粗使丫鬟。

    “奴婢喜棉。”

    “名字也挺喜庆,就你了。”

    林福儿心满意足,这些可都是要投身于她那“押题王”事业的少年先锋队员——来吧来吧,让考试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三十六章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福儿,大喜!大喜呀!”

    这天早上,林福儿正悠悠然地吃着早饭,哦不,晨食,却见陈二妞鞋都没提拎好便一路风风火火地闯进了陶然坞。

    那欣喜若狂疯癫劲儿吓得福儿手里一抖,只见她手里那只圆圆鼓鼓的灌汤包吧嗒一声掉进了碗里:“咋的啦?你赶着去嫁人啊?”

    陈二妞顾不上福儿的打趣,只管咧嘴乐呵:“什么呀!是咱们做的‘押题王’,这回可是大卖呀!”

    林福儿此刻充分展现了商界黑玫瑰的女强人风范,且看她轻轻拈起灌汤包,眉头皱也不皱,风轻云淡地问道:“卖了多少?”

    陈二妞顾忌着身边的丫鬟,便迫不及待地凑到福儿耳边道:“一共三十七两五吊钱!”

    林福儿略带伤感地摇头叹息道:“这完全在我预计范围之内。”

    “之前那一百份加起来统共也不过几两银子,最后那十份秘密武器,我便按照你出的主意,全都一股脑儿竞价拍卖了出去!想不到,这越到后来那‘押题王’就越是抢手,卖出去的价钱竟然一次比一次高!这下真是赚翻了!”陈二妞双手合十,水灵灵的眼睛飞向窗外,直越过那一溜儿黏着青苔的青瓦,无限地畅想起来。

    “那你以后出门可要小心了。”林福儿眼中满是怜悯地看向对未来充满幻想的二妞。

    人总是有贪念的。

    那些花银子钱买下“押题王”的人,总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能进入书院,毕竟总会有人考不进去。

    而这些人通常都不会看见自己的错误,只会一味地将自己失败推到旁人的身上。

    要是让他们瞧见当初那位意气风发卖“押题王”的人大摇大摆地进了书院,那可不得揍死她完事儿!

    陈二妞咧了咧嘴,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笑眯眯地说着:“能有钱赚就行,别的你放心,逃跑我是一绝!就算被人给逮住了——嘿嘿,我不是还有你吗?”

    好吧,这姑娘整个儿一要钱不要命的。

    俩傻大闺女一拍即合,却不知外头已经为此闹得满城风雨人仰马翻。

    还没开考呢,答案就流了出来,这可算是涉及科场舞弊的大事情了。

    青陵书院。

    王詹负手立于窗边,面色微沉。

    院长萧潜与身边的几个顽固老朽的夫子皆摇头哀叹。

    “女子入学,可谓是牝鸡司晨,天下必乱啊!”

    “就是,往年书院入学,虽然有几个夹带贿考的,却从未出现过如此明目张胆公开贩卖什么‘押题王’的勾当!可见,女子入学,本就不智。”

    “知县大人这般行事,可真是莽撞了!”

    “也不知咱们邻近的几个县,是如何看咱们青陵书院的笑话呢!”

    一贯冷傲的王詹此刻竟是无言以对。

    书案上摆着一份“终极押题王”,看这字迹便是秋棠的手笔,上面的内容几乎有一半都与自己偷偷塞给福儿的答案相同……

    福儿啊福儿,你这胆子也太大了,这次可真是闯祸了。

    王詹拱拱手,严肃道:“萧院长,这是上头传下来的意思,我等也是不能更改的,只能尽心尽力将此做好。既然出了‘押题王’之事,与其严防死堵,不如咱们另辟蹊径,将笔试改为堂试,行‘抽签制’,与殿试类似,到时候全靠临场发挥。这样一来,书院舞弊之事或可缓解。”

    萧潜捋了捋灰白的胡子,最终也只得点头叹息一番。

    于是女子入学便从笔下答题换为了临场口答。

    当陈二妞从陈五处得了这消息之后,吓得好几天都不敢出门,乖乖,这风口浪尖儿的,出门不就是找虐吗!

    从秋棠处得知了此事的真相,王詹让她们几人封了口,便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

    这件事,他是真的很生气。

    想不到她竟然有这么大胆子,为了几十两银子,不知从何处寻了这样古灵精怪的点子来,领着一群读书识字的丫鬟背着他偷偷做出这等事来!

    可若真的让他冲林福儿发脾气,打她或者骂她,他都狠不下这个心。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佛祖也有割肉喂鹰之举——那就让他惩罚自己来消解这一场灾孽吧。

    无论如何,这件事都是因他而起。

    在那样复杂的侯府里生存,也日渐养出了他阴沉冷漠的天性,每每一个眼神便会让旁人感到畏惧。因为他不止能对敌人下得了狠手,就算是对自己,他也照样能风轻云淡地捅出刀子。

    这天,陶然坞的书房没有点灯。

    黑暗中,王詹在孔圣人挂像前长跪不起,没有吃饭,没有喝水,也没有说一句话。

    是他玷辱了孔孟之道。

    秋棠心里又是担心又是着急,但又自觉说不上话,于是连忙找林福儿说事去了。

    林福儿闻言,瞬间面色苍白地软在榻上。

    王詹这是在代她受过……

    想起往日种种,福儿不觉已然泪流满面。

    她的灵魂来自21世纪,她觉得考试只是考试,从来也是为了考试而考试,她也根本不知道何为古代读书人的执念。

    正因如此,才教她犯下此等大错。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林福儿喃着这话,一时间默然无语。

    而后,她也只是静静地起了身,一步一步极为艰难地走到书房,推门进去同王詹一齐跪下。

    见福儿的举动,王詹眼睛里略有惊愕,但没有说话。

    福儿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虔诚地跪拜。

    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明白,自己是为了什么去的书院。

    两人就这般保持着同一个动作,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喝一口水吃一口饭,直到第二天早上。

    这时,天边的太阳升了起来,金色的阳光直直地逼了进来。

    “福儿,你怕吗?”王詹轻笑着问道。

    林福儿忍着膝盖的疼痛,倔强地笑了笑:“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她的手掌心,爱情线上,正湿漉漉地淌着薄汗。

    他们感觉到,直到这一刻,自己才开始学着走到对方的心里。

    这种感觉,超越了小儿女的喜欢,超越了男女之间的情爱,唯有一番高山流水静默相惜之感。

 第三十七章 养鸭场

    冬月初一。大晴。风和日丽。

    这天,与往年一样,是青陵书院开收新弟子的日子。不过,稍有不同的是,今年今日也是青陵女子书院开院的大日子。

    林福儿虽是两世为人,但在前一晚依然没有睡好,只是裹着被子翻来覆去,直扰得王詹叫苦不迭。

    第二日福儿眼睛肿肿地从榻上爬了起来,虽然脑袋有些发胀,但仍然神采奕奕。

    这一连十几日,王詹都抽空留在家里替她恶补百家知识,若她运气不错,又真下了一番功夫的,这次口答的堂试也应该能顺利过关。

    照着菱花镜,秋棠为福儿精细地梳着读书士子们惯用的发髻,只在上面端端正正地插着一支庄重大气的榴花沉檀簪,既有文人的风雅,也不落俗套。

    这入学的衣着也是极为考究的。

    绘着卍字暗纹的白绸长衫,外罩一件蟹壳青纱衣,黑色扣玉锦菱腰带紧紧地系在长衫上,上头只挂着一块晶莹剔透的沉香琉璃佩。

    这套装束是王詹亲自为福儿挑选的。既不失女子的清灵飘逸,又暗合她女院学子的身份,书院那些老夫子见了也会倍觉亲切。

    坐在一旁静静打量的王詹突然走到福儿身前站定,笑道:“腰带没有弄好。”

    说着,遂弯下腰来为她重新系上腰带。

    福儿看着王詹低下的头,心里突然有些伤感。

    “你不能送我去书院吗?”她又不是他见不得人的外室,为何便不能与他光明正大地出门?

    王詹手里的动作一顿:“上次的事情闹得很大,要是让书院的夫子知道我的夫人也在这次考试中,难免就会想到旁的,到时候牵连到你就不好了。”

    福儿撇了撇嘴:“我知道了。”

    只是心里未免觉得有些可惜。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不作不死啊。

    她挎着让丫鬟们连夜赶制出来的藏蓝色布包,一步三回头地离了王家。

    虽然除了太阳,但四周仍是湿湿冷冷的。

    她一个人走在路上,着实,好生寂寞。

    之前王詹也提过给她配几个随侍的丫鬟书童什么的,但都被她拒绝了。

    去书院就跟以前上学一样,亮出高人一等的身份的确酷炫,但以后要想与同学之间正常融洽地交往便也不易了。

    有道是财不外露,她也不想搞什么特殊,拉太多仇恨值就不好了。

    不过孤独也只是暂时的。很快她就会认识不少新朋友了吧。

    林福儿振奋了精神,在半路上又遇着了二妞,两人便勾肩搭背一路欢歌笑语叽叽喳喳地往书院走去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女人的地方便少不了勾心斗角。

    林福儿与陈二妞施施然来到了青陵女院,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便再次证明了这个真理。

    女子书院什么的,还是新鲜玩意儿,凑在外头看热闹的就有不少。

    有站在男人的立场上骂女弟子不守妇道的,也有站在女人立场上坚称女人也能撑起半边天的,还有好些趁人多热闹跑过来做生意的,当然还有来浑水摸鱼的——至于谁被摸了,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林福儿陈二妞相视而笑,拿了号便加入了排队长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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