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姮醉时君不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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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姮醉时君不醉-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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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姮笑笑道:“走之,你要不来,我就又要啃泥巴了。”
走之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阮姮撅撅嘴:“你瞧,我已经能走了,就是走不快,相信过完年,我就可以当一个真正的瘸子了!”
对于阮姮那被折断的膝盖骨,现在的恢复状况已经很乐观了,所以变成瘸子远比只有一条腿要好得多。
“爹!娘!”纯纯又“哒哒哒”地冲了过来,走之冲她摆摆手。
阮姮指着小丫头道:“为什么你永远先叫‘爹’?”
纯纯认真道:“纯纯先认识的爹呀。”
郭大娘忙和气道:“那年我们村里有瘟疫,还是神医去救了整个村里的人,神医公子不仅没嫌弃我们,临走时还赠与我们许多财物,他是我们青柳村的大恩人呀。”
阮姮握了握走之的手道:“你以前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你应该多和我说说嘛。”
郭大娘笑道:“姮姑娘,您和神医这么般配,我就提前祝福你们了。来日方让,还怕没机会互相了解吗?”
阮姮一听,往高领的长褂里缩了缩脖子道:“郭大娘,我们不---”忽然觉得走之捏了捏她的手指,想必走之是对郭大娘打了什么手势,于是郭大娘改口道:“你们年轻人呐,真好。”
纯纯一手拉住走之,一手拉住阮姮道:“爹,娘,你们要快些给我生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哦,我一个人很无聊的。”
阮姮一手捏上纯纯的小耳朵道:“你这么说,奶奶多伤心呀!”
走之好像又打了什么手势,纯纯道:“还是爹好!”说着就松开了阮姮的手,扑进了走之的怀抱。
“小没良心的,走之又答应你了什么!”阮姮好笑地问道。
纯纯似乎躲在了走之的身后,声音里带着欢快:“爹说,生小妹妹的事,他一个人说了不算,还要娘答应。”
郭大娘见纯纯口无遮拦,连忙领过孩子对阮姮道:“姮姑娘,我带纯纯上街逛逛去,这孩子是第一次来京城,见什么都新鲜。”
阮姮颔首道:“京城开销大,郑管家给你们的银子可够?郭大娘,你带着纯纯在我府上多住一阵,至少要过了十五。”
纯纯拍手开心道:“好呀,元宵节的时候纯纯要和爹娘一起猜灯谜!”
等纯纯拉着郭大娘跑走,阮姮方转过身,用手指戳着走之的胸膛道:“你---故---意---的---!”
走之抓住阮姮的手指,将她的手包在他的手中,阮姮便整个人都靠了上去,乖乖地依偎在走之的怀里。两个人贴的很近,阮姮能感觉到走之有力的心跳声。突然想到了什么,阮姮一抬头,感觉自己的眼角轻轻地擦过了走之的唇边。
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好熟悉的身高差呀,想必走之是比她高多半个头,所以阮姮稍稍抬头,眼睛就会触到他的嘴角。赫然有了捉弄人的想法,阮姮伸手抚了抚走之光洁的面颊,装作深情道:“走之,以前有没有人亲过你?”
走之听罢浑身一颤,好像是在憋着笑,阮姮道:“原来你被姑娘亲过呀?不过没关系,以后你只能被我亲!”阮姮用手指细细地描绘着走之的唇形,他的唇很薄很柔软,末了阮姮凑了上去,简单地在走之的唇上印上一记温柔的吻。
走之的长臂环上了阮姮的纤腰,紧紧地圈住她。
那是很熟悉的冰凉感。
“走之,红包拿来!”阮姮伸出手,诡笑道。
走之从怀里掏出了什么,在阮姮的头上摆弄。阮姮感觉头上被插了什么东西,于是抬手去摸,仔细地摸了几遍,发现是一只簪子,摸起来凉凉的,图形好像是凤和牡丹。
“不会又是一只玉镂雕丹凤纹簪吧?”阮姮疑惑道,自己本来盘发的时候插的就是那只簪子看起来像是独一无二的呀。
走之在阮姮的手心里写了一个“龙”字,阮姮立刻会意:“这是玉镂雕丹龙纹簪?走之,你真是好眼光!”说着,她摘下了原先那只凤纹簪,放在走之的手里道:“虽然不是新的,但我戴了好久,送给你,新年快乐!”
回应她的,是走之的一个有力的拥抱。
那样的怀抱,虽然有些冰凉,但宽大的很有安全感。
贪恋般的,阮姮把头埋在了走之的脖颈间。
正月十五,东风夜放,繁花千树,落星如雨。
走之搀扶着阮姮,郭大娘领着纯纯,郑管家跟在身侧,五人在京城的闹市上随着人流挪着步子。只听纯纯兴奋地尖叫道:“哇!彩灯!好多彩灯!各种颜色都有!好漂亮!”
阮姮笑了笑,想必元宵节的闹市是宝马雕车,芬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虽然她能看到的,只是模糊的光的影子,但她可以想象出这样熙熙攘攘热闹无比的场面。
只怕过了今日,就再与这繁华无缘了吧。
“奶奶!这里有猜灯谜!”纯纯拽着郭大娘过去,阮姮便拍了拍走之的肩膀,走之蹲下,背起阮姮,紧紧地跟上纯纯的一路小跑。
“几位猜灯谜吗?猜中有奖!”
“阿姨,是什么奖?”
“这里有吉祥果和如意糕,猜对三题后可以任选!”
“爹!娘!”
阮姮应声道:“走之,咱们就猜猜这灯谜吧。”
走之放了阮姮下来,阮姮靠着他站着,只听对方道:“猴子身轻站树梢。”
阮姮一笑,俯下身子在纯纯耳边说了什么,纯纯回答道:“荔枝!”
“身端方,体坚硬,不能言,有言必赢。”
走之在阮姮的手心里写了两个字,阮姮又告诉了纯纯,纯纯道:“砚台!”
“还有最后一个灯谜!游丝一断浑无力,莫向东风怨别离。”
阮姮对着纯纯做了一个放风筝收线时候的动作,纯纯会意,跳起来叫道:“是风筝是风筝,我猜的对吗?”
郭大娘笑道:“哪里是你猜的,不都是姮姑娘和神医公子猜的嘛。”
阮姮爱怜道:“纯纯开心就好了。”
于是,纯纯伸出手就抓了几块如意糕,往阮姮和走之的手里分别塞了一块,满嘴都是糕点地嘟囔着:“没有什么能难倒我爹娘的!”
阮姮笑着摇了摇头,纯纯早拉着郭大娘走向了那个卖糖葫芦的,阮姮道:“郑管家!”语罢就又趴在了走之的背上,走之起身背着阮姮也向人群走去。
郑管家打赏了那个灯谜小贩,望着阮姮在走之的背上心情很好地扭动着脑袋,心下不禁黯然,王爷,如果你知道走之就是牧逐君的话……


虚名皆尘土
更新时间20131222 18:45:24  字数:2778

 第三十章虚名皆尘土
过了十五,送走了郭大娘和纯纯,阮姮又让郑管家遣散了王府里所有的下人,不仅结算了月钱,还额外赠与二十两银子,算是这么多年为王府尽忠效劳的奖励。
郑管家处理完这些事,望着空空的恭顺王府,不自觉地叹起气来。
“明日一早你送到皇宫后,也离开吧。”阮姮走到她身边道。
在走之的医术与照料下,阮姮的视线已经不再模糊,尽管还是在近距离的时候看事物不清楚,但总比看万物都是一个模糊的轮廓强。
“王爷,我愿意---”郑管家方要表态,就被阮姮打断道:“郑管家,你为王府劳累了大半辈子,也是该休息的时候了。王府余下的钱财你和走之一人一半,应该够你们后半辈子的生活了,”顿了下,阮姮望向远方道:“这次,我可没那么走运了。”
忽然,被走之长长的手臂环住,有人从身后抱她的感觉很好,就像是浮萍有了依靠。
郑管家连忙退下,末了还瞥了走之一眼。没想到,他竟然能陪王爷将这场戏从头演到尾,王爷和他究竟……哎,人真是越老越爱操心了。
阮姮把手放覆在走之的手上,半响,她挣脱开走之的怀抱,转过身对走之故作轻松道:“明日我要进宫面圣,你,嗯,王府银库里的钱你带一半走。”
走之抓过阮姮的手写道:“不要我?”
阮姮急道:“我没有不要你。哎,走之,这次听我的,好不好?”
走之写道:“你。”
阮姮忙道:“你先去找一个地方生活,我会去找你的,相信我!”
走之写道:“好。”
阮姮不敢确定他这样就妥协了,于是问道:“你答应了?”
走之没有继续写,只是轻轻地吻了下阮姮的额头,复又写道:“珍重。”
阮姮点头道:“你也是,照顾好自己,我还等着八抬大轿把你娶回家呢。”说到最后,已经是故作轻松地将语调太高。
见走之没有反应,阮姮担心道:“走之?”
话音刚落,唇瓣上就落下了一片冰凉的柔软。
很熟悉的吻,很熟悉的感觉,好像,一个人,牧逐君。
阮姮跪在正殿上,硬冷的地面硌得她的膝盖生疼,方愈的左腿也隐隐作痛。
片刻后,阮熏一身黄袍地从后殿走出,她并没有走上龙椅,反而是径直走到了阮姮面前五步远的地方。
偌大的正殿中,只有她二人。
阮熏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跪在地上的人,右脸上多了一道长长的疤痕,横穿脸颊,虽然淡化了不少,但看着一眼眨眼;双目没有焦点,显然还是看不清事物;身形清瘦,神远山上倒是让她阮姮好受!只是脸上的神情怪怪的,似平静,似淡泊。那个嚣张狂妄的恭顺王爷不见了,那个淡漠超逸的恭顺王爷也不见了,现在的阮姮,骨子里都透出一股子的谦卑。
不会真如冷凌其所说的,被神远山上的雪块击中脑袋变傻了吧?
阮姮听到阮熏的脚步声,立刻跪在地上行大礼:“皇姐万岁万岁万万岁!”
阮熏也不让她起来,开口便问:“药引的事?”
阮姮恭敬道:“微臣有罪,微臣自神远山归来,由于身体有恙,在家调理半月有余,如今才来启禀皇姐,望皇姐治罪!”
阮熏摆出了一幅无关紧要的样子道:“姮儿,朕不怪你。”
阮姮继续道:“据微臣观察,神远山地形复杂,雪流沙频发,药引之事需更多线索才能寻到,望皇姐慎重!”
阮熏也继续用宅心仁厚的口吻道:“都说了,朕不怪你。”
阮姮见阮熏也不让自己起来,只好依旧跪着。
阮熏在她面前踱了几步,方走回龙椅,沉思片刻道,凝声道:“姮儿,你去神远山之前,可还曾去了一趟南陵?”
阮姮知阮熏是指抢婚一事,虽然是被姬雪意利用,但这件事就是自己做的,何况她阮姮向来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立即道:“是。”
阮熏叹息道:“姮儿,朕知道你对行栖门那个姬雪意有意,但南吴女皇对你的干涉可是气愤得紧呢。”
阮姮恭声道:“皇姐,是微臣的错,微臣知罪。”
阮熏挥挥手道:“姮儿,南吴女皇定要找朕讨个说法,朕实在没法呀。”听起来口气是既无奈又无措。
这时,侍者尖尖的嗓音响起:“艾左相到!”
“宣!”
艾琚源步履稳健地走了上来,方要叩首,阮熏道:“免了!”
艾琚源躬身行礼,站在跪着的阮姮说身旁。
阮熏道:“艾左相,朕叫你来,就是为着皋陶与南吴的邦交之事。”
阮姮心下冷笑,邦交之事,却只有皋陶左相到,不是因为右相与中相不是阮熏心腹的原因?
艾琚源正色道:“南吴与皋陶相交已久,现南吴女皇为恭顺王爷干涉其亲事一事龙颜不悦,皇上,恕臣直言,恐怕皇上必须忍痛割爱方能解这邦交之危呀!”
阮熏装作不忍心地揉了揉额头道:“姮儿,你都听到了。”
阮姮冷声道:“艾左相,不知阮中相和冷右相是什么意思?”
艾琚源一顿,厉声道:“自然,与微臣一意。”
阮姮快速地思考着,艾琚源以艾氏一族外戚的身份为相,阮桔凌与冷棣书虽然合以二人之力,才方能与艾琚源抗衡。可见皋陶朝的朝政早已是外戚专政,而阮熏,哼,阮姮在心里冷笑,她这皇姐看起来软弱可欺优柔寡断,估计让艾氏一族以为好控制,可阮熏的真面目,艾琚源,你要是看见了阮熏的真面目,会不会吓得不敢去见艾氏列祖列宗?
阮熏装作头疼道:“姮儿,朕实在不想为难你,但这,哎,眼下刚过了年,想必南吴女皇也有意和解。”
阮姮严肃道:“南吴女皇因为一桩亲事而迁怒皋陶与南吴两国邦交,可见对方于细微之处善寻要害,皇姐,当心呀!”说道最后,语气已是语重心长。
阮熏道:“朕知晓,姮儿费心了。”
艾琚源道:“皇上,为了让南吴女皇平息怒火,您方要将恭顺王爷卸职押解至南陵城,恭顺王爷才能负荆请罪。”说罢招手道:“来人!”
两个带刀侍卫立刻上前,伸手就要抓住阮姮的手臂将她拖出去。
阮姮忽地起身,指着艾琚源道:“艾左相,你好大的胆,敢当着皇姐的面拿下皋陶朝的王爷!”
艾琚源立刻抱拳恭声道:“还请皇上下令!”
阮熏无奈,斟酌了下,犹豫道:“姮儿,你看……”
阮姮一笑,目光中仍然没有焦点,但阮熏那张面孔却在她眼前越来越清晰,道:“皇姐,请待微臣请罪归来!”
阮熏摆了几下手指头,阮姮转身,目光炯炯,声音低沉但带着坚定道:“我自己会走!”
望着阮姮大步流星的潇洒身影,阮熏的目色一沉,艾琚源道:“皇上,您太迁就她了。”
阮熏的语气里尽是无奈:“艾左相,朕还能怎么办?”说罢挥挥手,让艾琚源退了下去。
“阮熏,你演的一场好戏啊!”云绮陌的声音在空旷的正殿上方响起。
阮熏立刻睁眼,满脸警惕道:“朕等着你与阮姮的好戏呢,戏呢?”
云绮陌华丽地从顶梁上落了下来,掸掸衣袖道:“皇上,您还记得您答应我的条件吗?”
阮熏不耐烦道:“朕说过,等你做到了,自然会告诉你!”
云绮陌也不急,反而婉转道:“我却认为,皇上并不知道真相,只是糊弄我。”
阮熏皱眉怒道:“你敢质疑朕?”
云绮陌点头,轻笑道:“这不恼羞成怒了?”
阮熏拍案而起道:“朕说过,帮你找你幼年失散的同伴,等你事成,朕自然会找她出来!”
云绮陌拍手,装腔作势地说道:“哎呀,好感人,可是,我突然改变主意了。”说罢右掌横着在空中劈下一掌道:“因为我找到了。”
云绮陌转身走了两步,感觉阮熏的喘气越来越急促,不尽心下冷笑,果然,阮熏什么都不知道!忽而转过身对着阮熏道:“还要感谢皇上让我和漆雕初合作呢。”
说完这一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正殿,只剩下阮熏站在原地生气。
阮熏心下一惊,不会,云绮陌的那个同伴,是漆雕初吧?


一梦江山,坐享可成?
更新时间20131223 15:37:54  字数:2779

 第三十一章一梦江山,坐享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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