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被这世界温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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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被这世界温柔以待-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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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周遭的空气有些胶着,孙怀瑾已经走到了易家言面前,语气平静:“带我去找她。”
  “你的身体还没恢复,还要做详细的检查,你先在医院,我们去……”
  孙怀瑾已经打断了景凉的话,不容商量的语气:“我说,带我去。”
  易家言看景凉并未再阻拦,丢给孙怀瑾外套,带着他往门外走:“我说你脾气怎么还是改不了,小容之多么可爱……”
  景凉站在原地,看两人远去的背影,巨大的喜悦已经过去,回想刚才孙怀瑾的行为举止,他眉头却微不可闻地皱了一下,Dylan已经走上来,翻着手中的病历:“他不会这么快就清醒过来啊,真奇怪!”
  她呢?带我去找她。我说,带我去。
  有哪里不对。为什么不让Dylan碰他?
  “不,不是容之……”太多细微的点汇成一条线,景凉震惊出声,快步往门外追去。
  红色的保时捷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驰在S城的道路上,前面路口是红灯,前方车辆已经开始减速,易家言敲着方向盘,瞥了一眼后座冷汗淋漓,身体似乎有些支撑不住的微微颤抖,脸色苍白的孙怀瑾:“你没事吧?”
  一瞬间颤抖停止了,孙怀瑾抬起头看着前方的红灯,目光平静:“我没事,开过去。”
  易家言闻言微哂,唇角微勾:“坐稳了。”
  车身向□□斜,四周景物飞速旋转,车子刹时仿佛就横在道路之中,车尾横扫过去,整辆车子画圆一般,驶进一条只容一辆车勉强通过的小道上,加速行驶。
  易家言十分愉悦地吹了一声口哨:“好几年都没有跟你飚过车了,上次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
  车厢内出现短暂的沉默,从后视镜明显看到孙怀瑾的眉头蹙了一下,继而他抬起头,神色有些古怪:“我没有跟你飚过车。”
  “啊?是吗,大概是我记错了。”易家言望着前面的路,笑着不再说话。
  刚才景凉打电话过来说孙怀瑾有可能是装的,可是问他的问题他却回答正确了,会不会是景凉多心了?
  孙怀瑾眼睛掠过易家言身上,随即合上了眼睛,放在身侧握紧的手一瞬间松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梦还凉

  胭脂街,狭窄潮湿的巷子里,不起眼的房子。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打在窗沿上,洗净了布满灰尘的玻璃,有一处玻璃已经破损,有寒风夹杂着雨飘进来,打湿了窗台上已经枯萎的仙人掌和水仙,萎靡颓败的姿态,不知不觉初秋的风都这样冷了。
  “嘶!”头皮一阵刺痛,莫绛心痛呼出声。
  林霜一身白色连衣裙,纯洁柔弱的样子,她微微笑着,把莫绛心的头发高高提起,把一面镜子放在她面前,脸贴近她的耳畔,语气温柔:“啧啧,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莫姐姐,你猜你还能撑多久?”
  莫绛心被迫睁开眼看向镜中的人,双颊高高肿起,一头长发被剪得参差不齐,乱糟糟地搭在额前,身上衣服早已被鞭子抽破,道道血痕触目惊心,林霜来了不过两个小时,她看着镜子中被折磨得体无完肤的自己,却没觉得有多疼,还有力气笑得出来。
  “啪!”又一巴掌,她的脸被狠狠甩向一侧,随即又被林霜摆正,像一个破布娃娃。
  “林霜,适可而止,我们还留着她有用。”一旁的秦峻冷漠地瞥了一眼,随即说道。
  林霜嫩白的手钳住莫绛心的下巴,突然凑近她的头发,深深嗅了嗅:“连身上都是他的味道,真想把你这层皮剥下来,尝尝你的血里是不是还有他的味道。”
  令人发指的话语令莫绛心一阵恶寒,几欲呕吐,却听见林霜银铃般的笑声:“现在知道怕了?”
  林霜站起身,抓起莫绛心的头发,面向秦峻:“秦叔叔,你用她做人质,根本不是为了威胁孙家,是为了等我来吧?”
  秦峻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枪,直视林霜:“林霜,你果然比你父亲更加聪明,那么,你是把东西带来了?”
  林霜甩开莫绛心的头发,不在意秦峻盯着她如狼似的眼睛,扣了扣指甲,笑容甜美:“我当然不会蠢到带在身上,不过,我倒是想和你做个交易。”
  “你说。”
  “你要的那份资料阿坤会带你去取,安排你出国。”
  秦峻挑眉:”条件呢?”
  “第一,我要莫绛心,第二,你在孙家的势力必须归我,我和秦子棠的婚姻照常进行。”
  要求十分合理。秦峻是再不可能回到孙家,林家破产,林霜一介女子,根本撑不起来,倚靠孙家这个大家族,才有可能再次东山再起,至于孙家的势力,秦子棠说不定根本就不会要,林霜知道她手里必然有林家的把柄,所以不会骗他。
  “好。”
  林霜示意身侧的阿坤带秦峻走,两人离开后,整个屋子就只剩下林霜和莫绛心。
  夜幕已经降临,窗外的风越刮越大,大雨倾盆浇下,破旧的窗户被吹得摇摇欲坠,窗台上的水仙被吹落在地上,玻璃碎在她脚边,发出吱吱呀呀的呜咽,昏暗的灯光下,几近昏厥的莫绛心只能看得见林霜阴毒的眼睛狠狠盯着她。
  好似将她千刀万剐也解不了心头恨。
  莫绛心一个激灵,神经瞬间紧绷,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她只能镇定地盯着林霜。
  林霜却陡然笑了,笑得几乎弯腰,她抚摸着从她脖颈上扯下去的变形的戒指,眼神几近痴迷:“我和容之哥从小一起长大,从小我生病,只有他喂我药物才喝得下去,我知道他是爱我的,只是他一直不肯对我说而已。”
  莫绛心紧紧盯着她,整个身体却在向后倾斜,身后的地上是玻璃花盆的碎片,她要设法捡起它割断绳子,才有可能逃出去。
  指尖刺痛,她的手指已经被尖锐的碎片划破,还差一点,马上就能够到了。
  林霜却突然回过头,眼神冰冷的盯着她,她赶忙停手,索性她并没有注意到:“都是因为你们,我要把你们都除掉容之哥才能和我在一起。林湄把我关在家里,不许我出去找容之哥,所以我就把她的车的刹车片弄失灵,所以她死了,盏朵不知死活想要靠近容之哥,所以我找人把她推下楼,可是她没死,所以我把她的孩子弄死了丢到镜湖里,那个傻女人竟然自杀了,也好,省的我动手。然后就是你,只要除掉你,我就能和容之哥在一起了,哈哈哈……”
  林霜眼睛里都是血丝,笑得几近癫狂。
  林湄,则林,盏朵,三条人命居然都是她做的。莫绛心几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疯了?林湄是你姐姐,则林还是个孩子!”
  林霜奇怪的望着她:“那又怎么样?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能够拥有他,谁都不可以,所以他们都是活该,莫绛心,你也是活该!”
  莫绛心觉得已经不能跟林霜交谈了,她已经没有了道德、情感的束缚,思想已经完全扭曲了,要怎么样才能拖延时间?
  刚刚趁她不注意,莫绛心已经够到了一块玻璃,她的手此刻正在小幅度地割着绳子。
  突然,林霜却站起身朝她走过来,莫绛心瞳孔一缩,林霜的一只手已经绕到她身后,抽掉了她手上的玻璃。
  她把染血的玻璃缓缓贴近她的脸,嘲讽道:“哼,真的以为我没发现?莫绛心,你猜,我要怎么折磨你才能让你生不如死?”
  林霜笑着朝黑暗处打了个响指,轻声道:“出来吧。”
  5个男人,样子十分猥琐下流地盯着椅子上的莫绛心,搓着手靠近,莫绛心一瞬间瞳孔放大,脸色变得惨白。
  “等一下。”林霜突然喊道。
  好一会儿,才看见林霜寻了一把椅子坐到她对面,双腿轻轻交叠在一起,姿态优雅,指着房子中央从二楼房顶垂下的吊灯,嘴巴里吐出来的话却阴毒无比:“把她用绳子掉在吊灯上,这里视野比较好,你们一起上,我要全程看着。”
  几人闻声应下来,粗鲁的把莫绛心从椅子上提起来,莫绛心想要挣扎逃跑,却被一个人一巴掌掀翻在地,她被打得头晕目眩,右耳助听器掉在一旁,她想要伸手捡,左臂一阵刺痛,脱臼了。
  身旁的一个矮小的男人扶起她,还顺势从她衣服领口伸进去,摸了一把她的胸:“三哥,对付女人不要这么粗暴,万一打坏了哥几个还怎么爽?”
  莫绛心屈辱的咬住嘴唇,不能哭。
  很快莫绛心就被掉在了吊灯上,一根绳子垂下来,垂钓绑住她的双手,几天绝食,她的全身已经没有了一点力气,脚虚浮拖在地上,吊灯的灯光柔和的洒下来,她只能透过光死死盯着坐在不远处的林霜,一身白色连衣裙纯净如水。
  窗外风雨飘摇,电闪雷鸣,硕大的雨滴打在房顶,像一首哀乐正在奏响。
  她想喊,可是嗓子长时间没有喝过水,已经喊不出来了。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她于光里看见了林霜清淡地笑着说:“开始吧。”
  “不……”她的尖叫声淹没在滂沱大雨里。
  明明只剩下一只耳朵,可她仍旧清晰地听见自己身上的布料被撕碎的声音,她感觉到四面八方都有手伸进她的衣服里,粗暴地抚摸她的胸,一边说着下流□□的话,扯下她的内衣,她的脚拼了命的蹬,却被两个人抓住,一个人顺势扯下她的裙子和内裤,摸进她的大腿内侧,冰凉的手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容之!容之!……”
  这时她真的被吓哭了,声音已经完全哑了,可是她仍旧不停地一声一声喊着孙怀瑾的名字,歇斯底里。
  “你居然还敢喊他的名字!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上一个女人还这么磨叽!”林霜吼道。
  “妈的,都争什么争,让我先上!”那个把她手臂打脱臼的男人低吭一声,迫不及待的脱下身上最后一条内裤,丑陋无比的东西已经昂起了头。
  莫绛心惊恐地盯着他,她想挣扎,可是两条腿被人死死拉住,手背捆住,她只能眼睁睁地盯着那个男人一寸寸靠近,她闻见男人的恶臭几乎欲呕,那个男人□□着握住莫绛心的一条腿,准备把东西往她大腿根部送。
  她绝望地盯着吊灯上旁边的天窗,她曾打开过这天窗,在晴朗的夜里看过漫天星辰,此刻她却只能看到浓稠的黑色,天空不断有雨落下,打在天窗上,水滴四溅,绽开了一朵黑色的大丽花。
  一定要早点回来,知道吗?
  我知道的。
  可是怎么办,我好像回不去了。
  所有的声音都在离她远去,只剩下雨滴的声音。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砰”一声巨响,众人都惊诧望去,原本在门口的门已经被踢成两半,狂风暴雨卷进屋里,门口站着的男人额上青筋凸起,巨大的怒气压制不住,他冲身后的人比了两根手指:“两分钟。”
  屋内的人反应不及,都冲过去打斗,倒是林霜反应极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莫绛心面前,手上的刀抵在莫绛心仰起的脖颈,已经带出了血痕:“都不要动,谁动我就杀了她!”
  屋子里的人都停下手,领头的易家言走上来,九叔紧随其后,易家言全身都湿透了,他左手的枪口毫不犹豫地对着林霜的头,眼睛不再是平日里纵情声色,全是暴戾:“林霜,你最好放下刀,我的枪可比你的刀快。”
  易家言从进来开始,看都不敢看莫绛心,他怕自己真的忍不住下杀手,可是林霜必然要留下来有用,他余光已经瞥见身后的九叔眼圈红了,却没有发现随同进来的孙怀瑾。
  孙怀瑾,绝对不能让他见到。
  所有人都沉默地对峙。
  突然,一道惊雷响彻天际,屋内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连同莫绛心头顶的吊灯,屋子里一片黑暗。
  “啊!”所有人在反应不及的时候便听到了女人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
  易家言心头一紧,朝屋外吼道:“把车灯给我打开!”
  屋子外刚赶到的安东赶忙打开了灯,一瞬间屋子里又亮了起来,逆着光众人只能看见吊灯上吊着的莫绛心不见了,只留下空荡荡的绳子。
  “易少,孙总不见……”于意已经走上前,直到他看见地上的人的时候,他的话戛然而止。
  刺眼的光照得地上如同白昼,林霜持刀的手被扭转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显然骨折了,不远处莫绛心坐在地上,眼神呆滞,身上已经被裹上了一件湿淋淋的外套,她止不住地发抖,嘴巴嗡动,被身旁穿病号服的男人跪坐在地上圈在怀里。
  九叔已经率先冲上去把林霜扣住,其他人也迅速把屋内的人制服,却听见一个恍若来自地狱的声音:“都不要说话。”
  直到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只能听见窗外的雨声,众人才发现从男人怀里传来了嘶哑虚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传出来,无意识地,细小而绝望地喊:“容之!容之!……”
  易家言的眼圈终于止不住地红了。
  “我来了!”
  莫绛心的头脑一片混沌,嘈杂而纷乱的雨声终于回归到她的耳朵里,她在刺眼的一片白光中看见了九叔,看见了于意,看见了被扣在地上的林霜,最后看到了穿着白色病号服的孙怀瑾。
  他眼睛清亮,手足无措地拉着她的手不肯放,眼眶里的眼泪落了下来,一颗一颗砸在她的头发上,莫绛心用身上的湿外套把手擦了好几遍,直到干净了,才敢用手摸摸他的脑袋,她还是笑着,语气温和:“不要哭,小容之,弯弯姐姐喜欢看你笑,是我没有遵守约定回来,再等一等我,我们说好的一起去国外旅游。”
  “弯弯姐姐……”孙怀瑾终于装不下去了,“哇”一声哭出来。
  易家言一瞬间有些错愕。
  孙怀瑾为了来见她,把十年后的孙怀瑾的样子学了个十足像,连他们都分辨不出来,莫绛心却一眼看了出来。
  “幸好是你。”莫绛心说完这一句再也支撑不住的倒下。
  对不起,我只能说,幸好是你,因为你会在不远的以后把这些都忘记,然后继续对这个世界报以温柔,就算最后忘记掉我也没有关系。
  景凉说,因为是我,你才能得到救赎,你又何尝不是我的救赎?
  在我每一次疲累彷徨,对这个肮脏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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