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玉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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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玉逍遥-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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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川在他身侧,一同进门。
语遥心中一喜,又一惊,忙问道:“蒙继和林生呢?”
流松笑道:“遥主放心,林生脱力昏过去了,蒙继背着他,所以慢了几步。”
“哎呦,这小子睡得真沉!”蒙继抱怨着进门,“凭什么这种苦力都只我来做?”
傲川搭了把手扶林生坐下,语遥走过去,施动灵力。不多时,林生醒转。
“我做到了!”这是他第一句话。
“是,”凌逍拍上他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是好样的。”
“禀主上,”傲川正色道,“狼军折损一十九头。”
凌逍点点头:“不错,咱们的目标也算达成了。”
“还有,”傲川有些犹豫道,“直接控制狼军的,并非慕缘奇,而是一个用哨的年轻统领,跟上回在承业林中用哨声控制群狼的,应是一人。”
“哦?”凌逍挑眉,“难道是慕缘奇笼络的世外奇人?”
“此人,遥主是认得的。”傲川看向语遥,“遥主可记得,望军中曾护卫您的一对兄弟?狼军统领,便是那个弟弟。”
“慕林?”语遥心中一惊,“他……怎会驯狼?”
“属下也觉得奇怪,”傲川摇了摇头,“头狼是极听他的。”
“慕林是狼军统领,装了火药弹的箭是慕森做的,没想到这兄弟二人……”语遥叹了口气。
“别想那么多了,他们当初护卫你,也是慕缘奇软禁监视你的工具。”凌逍握了语遥的手,“你们都辛苦了,接下来几日望军一定憋足了劲,咱们只需闭城不出,你们都好好休息吧。”
“是,属下告退。”

几日来,望军无论怎样喊怎样骂,祝军一应不理。到第八日,凌逍终于应下望军挑战。
秋风萧瑟,黄沙漫天,两军对垒之况很是壮阔。
慕缘奇骑在马上,大手一挥:“放箭!”
弓箭手阵中立即万箭齐发。
“盾阵!”凌逍亦高喝一声,队列整齐的将士一齐从身后拿出方盾,按早已被吩咐的那样,所有盾牌连成一面。轻微的爆裂声不绝于耳,望国的箭,果然是会转方向。
凌逍本就料定,慕缘奇憋着满腔怒火,誓报水淹狼军之仇,所以在这一战中,一定会使出另一个“秘密”武器,借此一举击溃祝军。
语遥心中低叹——慕森他不会想到,当日故意射偏的一箭,不但放她一命,更是打碎了慕缘奇的好算盘。
眼见祝军是早有准备,正顶着全军合起的大盾,一步一步向前逼近,慕缘奇双拳紧握。“杀——”他高喝一声。秘制的弓箭没有得手,以他的性格,却绝不会甘心就此撤退。
“撤!”凌逍亦高喝一声,祝国军士依言退兵,任望军追击。可退到一半,祝军却反身一击,望军本以为祝军要见好就收,此时始料未及,队伍有些混乱。
“放箭!”凌逍接着下令,伏在城楼的弓箭手已等候多时了。
语遥侧头看去,眼中只有一人。
他……就是那个眼盯着自己不愿开口叫姐姐的男孩,就是那个日日穿着布衣在誉非馆前练剑的男孩,就是那个拉着自己的手一同靠在树下乘凉的男孩……是他。十多年来,语遥这双眼睛从来都只看着他一人。
往年在谷中时,她曾梦到过很多年后,凌逍回谷中看她,领着自己的妻子与孩儿,踌躇满志地说:“语遥,我终于成家立业,回来看你了!”而她,正倚在屋前的躺椅上听鸟儿鸣叫,坐直身子笑着抚一抚“侄儿”的小脑袋,淡然地说一句:“凌逍,我很想你。”如此亲人重逢的场景,她却不知为何是哭着醒来。
后来凌逍问她为何不曾做过噩梦,她猛然想起这一晚,只摇头道:“我又没什么好怕,怎会做噩梦?”
她不知道这可算是噩梦,她怕……怕凌逍离开吗?
多年前的梦境,语遥已许久不曾想起,却在此刻猛然闪入脑海。
也是此刻才明白——那时她的确是怕,怕凌逍独自去了外面,与她渐远。而如今,她就在他身边,看着他如何君临天下。
语遥有些出神,眼中的形象愈发清晰。凌逍一身银白盔甲跨立马上,满头墨发在风中飘舞,面色虽白,坚毅的棱角却勾勒出一种更超出英气的霸道。这是语遥第一次,在凌逍身上如此明显的看到帝王之气,却不是嗜血的强硬的。
语遥从未见过凌逍上战场,她不曾想过,冷峻与儒雅,霸道与淡泊,两个极端的矛盾竟能在一人身上达成统一。
语遥觉得,如此情景似乎不该是在一片厮杀的战场上,而是该在君临天下的安稳朝堂上。她第一次感到,也许凌逍,生来便该做一个帝王的。
此役,望军折损二千。祝军折损五百,无伤。

榻上,凌逍让语遥靠着自己肩膀:“今日战场之上,你似乎盯着我看了很久。”
“是、是么?”语遥面色一赧。
“呵,还不承认,”凌逍轻笑一声,“你看了那样久,出神一般,若非在战场之上,我克制着不回看你,一定早被你那目光融化了。”
“若影响战事,可是我的罪过了。”
凌逍捏了捏语遥纤腰:“别打岔,快说,我有什么好看?”
语遥噗哧一笑:“哪有你这样强叫人夸你的?”
凌逍叹了口气:“你倒不如小时候。”
“小时候怎么了?”
“每次给我送饭你都盯着我的吃样看,我问你看什么,你说的是,‘看你,是因你生的好看。’还说我不愧是你弟弟。”
“嗯嗯,”语遥点头道,“看你,是因你生的好看。现在同样。”
“这还差不多,”凌逍自得地笑笑,“想不到语遥沉迷我的男色十多年。”
“你若是女子,一定是那种迷得君王昏头转向的祸国妖妃。”
凌逍摇了摇头:“君王耽于美色,世人却将罪过一应记在女子头上,实在不公。”
语遥眼一翻:“你倒甚是体贴天下女子,倘若哪位佳人对你梨花带雨,倾诉衷肠,你定心怀不忍,便将人收下了。”
“你终于会吃醋了!”凌逍佯作惊喜道,“日后我可要多多制造机会。”
“你敢!”语遥拍了下凌逍额头,“吃醋一次吃一升,若吃到一斗那么多,我便收拾行李走天涯去。”
凌逍将语遥搂紧:“方才那一升可不作数!”
“算数!”
“不算!”
“算数!”
“算数!”
“不算……”
“好,是你说的。”
“陈凌逍你又耍我!”
……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局势新变化~新的隐藏故事~~另一处“凝眸”在哪里呢?




、两处凝眸(二)

清晨,凌逍召众人商议接下来对敌之法。
语遥环视一周:“咦,蒙继怎没来?要不等等?”
凌逍心念一转,道:“无妨,咱们先说。”
“主上——”凌逍话音未落,土蒙继便冲入大堂,“主上,出事了。”
“何事?”
“望王病危。”
凌逍神色一凝:“望军那边有何动静?”
“望军收到消息应比咱们早几个时辰,看那架势,是要班师回朝了。”
“确定么?”凌逍面色无波,“可否会是望军佯作班师诱咱们放松警惕?”
土蒙继回禀:“确定。本来望王想着战事正紧,不欲召回太子,是太子师父下了务必回朝的强令。此刻慕缘奇应已不在军中了。”
“师父?”语遥惊道,“原来师父一直留在朝中,并未随慕缘奇出征?可师父一向是只看大局的人,为何会强令退兵呢?”
“你师父,似乎一定要慕缘奇见上望王最后一面。”凌逍思忖道。
“从未听师父提过她与望国的关系。”语遥想不出头绪,“那眼下咱们如何做?”
“不急,先等望国的消息。”凌逍眉间升起一丝笑意,“趁这些日子,咱们也该安排另一些事了。”
接下来的一月里,四国有好几处发生奇事。
在一家酒楼刚刚宰杀的鱼腹内,竟发现一块布帛,上书“陈室逍皇”四字。
匠人伐木取材,将树干一分为二时,竟在树干正中心看到“逍兴天下”的字样。
有人上山采药,险些失足落崖,幸而攀住一块大石得生,此人想大石救他一命,定是吉祥之物,便叫人帮忙搬回村中祭拜,竟发现大石底下刻着“天下乱,得逍安”。
几地官府听说这些事,都派人探查,却找不到人为的痕迹。
一时间,各地议论纷纷,皆道陈凌逍身负天命,平定天下安抚苍生,乃真龙天子。
语遥坐在案前,翻看着传回的消息,摇摇头道:“你竟这样唬人,换做我,定是不信的。”
“自然是有人不信,可只要有人信,便没有白做。”凌逍笑了笑,“收服高人自然靠不得如此伎俩,但以此造势却再好不过。”
“骗子……”语遥叹了口气,“教导小风时万万不可叫他耳濡目染,学你一样骗人。”
“呵呵,”凌逍轻笑一声,“我很会骗人,你也很会骗人,小风是我们的儿子,还用教吗?”
语遥抚额:“这小子现在便爱学你的样,我看长大后准要去祸害别家的姑娘。”
所谓说曹操曹操到,小风摇摇摆摆跑过来,有模有样的行礼道:“爹,娘。”
凌逍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儿子,今日要认的字,认全了么?”
“认全了!”小风得意地点头。
见身边一大一小两人都笑得满意,语遥无奈道:“小风才三岁,你便教他认字?”
凌逍淡然道:“我三岁时,都会念诗了。”

望都王宫内,王上寝殿。
望王卧病榻上,王后跪在榻前,满面泪痕。
“小盈,莫哭,”望王声音低哑却温柔,“孤曾许诺此生只陪在你一人身边,孤做到了,孤还想继续守住诺言,可上天却不愿再给孤时间。”
“大王……”王后忍不住泪水连连,“此生有大王,是臣妾毕生之福,臣妾也会一直陪着您。”
“傻瓜……你已守了许久,快去歇歇吧,雪月应在殿外,你叫她进来。”
“……”
望王抚了抚王后的面颊:“去吧,孤还有事托付于她。”
“大王,小月她一生已是很苦,你莫要再叫她背负太多。”
“她与你不同,不同……”望王摇了摇头,“你放心吧。”
“大王,何事召臣?”被称作雪月的女子跪在榻前,垂首相问。女子已过中年,不似王后保养得好,鬓发已有些斑白。
“雪月,孤对不住你。”
“此话,大王已说过多次了。”女子没有抬头,“臣一心只在望国社稷,并无其他。”
“你……起来吧。”望王叹了口气,“奇儿可会回来?”
女子起身道:“奇儿一向孝顺,明日便到。”
“呵,”望王轻笑,“你当孤不知吗?孤本来不欲召他,是你下的令。”
“臣擅做主张,请大王恕罪。”
“咳咳……”望王咳嗽几声,“孤的确不行了。”
女子神色一僵,喉头似有些哽塞:“大王受上天庇佑,其寿永昌。”
“孤平生所求,惟愿望国独霸天下。”望王的目光飘得悠远,“四十多年前,父王还是宰相,经多年谋划终于赢得宝座。那时,孤不到十岁,却将父王一句话铭记于心,他说,慕家男儿一生,定要治国平天下。孤登基以来,一直最看重军力,望国的军队成为五国中最强大的!咳咳……”
“大王……”
“可惜啊可惜……那些年大旱,我望国又以种粮为主业,倒便宜了陈国,他陈铭何德何能!呵呵,不过孤也算报了仇,一次封国宴饮,孤命人给他最爱的幼子下了毒,宫廷密毒,父王也曾用过的。哈哈,陈铭以为称帝了不起么?莫说国亡了,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
“大王,喝点水吧……”
望王摆摆手:“后来瞅准机会,孤率先发兵,所谓的陈王朝果然大乱,连何逢那不争不抢的老匹夫也帮允国分了一杯羹,陈国,彻底完了……可到如今快二十年,孤竟再不曾遇到一统天下的好机会,总觉得有股无形的阻力。没想到,陈国竟还有血脉。陈凌逍……一定,一定不能叫他得逞!”
女子眸中迸发出一丝狠辣:“臣谨记在心。”
望王的神色略微缓和下来:“雪月,孤对不起你,并非望国对不起你。孤这一去,国政只有托付与你才放心,二十多年来,奇儿一直尊你为师,他也是信你的。”
女子面上浮现痛色,却转瞬即逝:“臣明白,辅佐太子,兴盛望国,是臣的责任。”
“还有……咳咳……”望王有些激动,“小盈她,不似你坚强果决,她总是要人照顾的。你是……”
“大王放心,臣会顾好王后。”
望王未曾出口的话只有塞在喉中:“罢了,孤相信你会记得今日所言。”
女子没有言语。
“好了,你下去吧,孤自个歇歇。不知再过多久,孤便要永远歇下了……”
“……是。”女子转身,听到望王口中仍喃喃不休:“望国要称霸,称帝……”

次日,望国太子宣布称帝,建望朝,政权凌驾于各国之上,希各国主动臣服,避免武力征讨。
同日,望王崩,称望朝太上皇帝,王后殉情。举国戴孝,哀悼三月。
望帝再发通牒,三国无一臣服。
两日后,祝国陈凌逍宣布称帝,建安朝,如前所诺,力保天下处处安稳,家家安乐,人人得尽其才、主其生,君臣民共建安朝。
逍帝命人悬灵玉于城楼,以服天下人心。一时间各地百姓争相前去观看。
灵玉,一代王权的象征,仿佛谁拥有灵玉,谁便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天下二朝并立,两帝同起。
接着,阴后下诏承认安朝,命太尉为亲使,派其将国印交与逍帝,共商建朝大事。阴后带着两岁的幼子归隐,只留下长书一封,昭告阴国百姓,大统惠利万民,而阴国国力不足以称霸,择贤君匡扶天下是为上上之策。
逍帝感怀阴后以天下为重,以国相托,昭告天下愿得世人监察,定不负其所望。
自此,原本交好已久的阴祝两国连成一线,隔在望国与允国之间,安朝盛。

语遥端了参汤走到案前:“凌逍,夜已深了,快歇下吧。”
凌逍停笔,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安朝初立,两国一体,正是有大批事务需要处理的时候。”
“即便如此,也是你的身子最重要。”语遥看着凌逍眼下隐隐乌青,心疼道,“连着几日了,再这样下去,我可不依。”
“听你的。”凌逍笑了笑,将文牍推到一旁,“这身子当真不如从前了,想当年,整日读书习武也是不觉累的。”
语遥把参汤端给他:“不是说过了,我可以帮你看一些的。”
凌逍大口喝完,展眉笑道:“白日已叫你分担了许多,夜里总不舍得你熬眼。”
语遥鼻子一酸,将凌逍圈住:“反正你不睡,我便不睡。”
“好好,”凌逍应着,“对了,有件事与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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