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乱魂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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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乱魂书-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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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越多,这份孽就越深,或者只有她灰飞烟灭他才能解脱出来,但是他拒绝!
当她转世成了食尸鬼的时候,愚蠢和贪婪指引着她到了那个恢宏的坟墓里。同样也让她面临了彻底消散的危险,他无法再坐视不管,于是……他们又回到了原点!只是这一次,她却看不到,只能撕心裂肺的任由那悲惶牵挂将她一刀刀的凌迟!
幽泊看着她不语,的确,上天没有不公,上天只是最无情。忘川水将灵魂一次次洗涤,让人们遗忘却绝不宽容。命运没有操纵人,是人心的选择将他们带到未知的方向。但处在人生的交叉口,谁又能一口咬定前方就一定是光明?
若人也与上天一样无情,就不会再经历这些苦悲。但若人无情,又哪里来的这些异彩斑斓,又哪里来的这些荡气回肠?所以何必要听从天意,天意本来就在人心之中,不走到绝望就没有绝望,不放弃就没有终点!
明光之力已经在流火的身躯复醒,妖力汇合了火岩珑的妖体,所以就算肉身被阴气包裹陋在人间之外也不会消蚀,不过以撑多久便不知道了。
人也好,妖也好,肉身都是五行而化,若到了另一个世界,五行转换阴极所化,自然阳间的一切都会消亡,带有阳间强火之力的妖可以暂时保存自己的生之力,而本体必阴的妖就会很快被那个世界同化。比如他!
他到了幽冥之后,很快被阴气蚀干了本来的肉身,水精元魄封存了妖力幻化出曾经的样貌,但忘川不断的掠夺他的力量,他根本不可能冲开层层阴幕,若非流火逼退孟婆的本体,以纯阳之火将他的精魄从盂中放出,包裹他并以火息相绕,加上七月被流火安抚,龙血相罩孟婆不能侵魂,她还是活人,有她的生命作傍,他才能这般回归人间。
只消他一回来,沾水即聚,肉身复建可以说是轻而易举。院里未融的冰雪就是他最好的材料,所以当地那个木灵根本没发现他是如何出现的。
孟婆是地之精元所化而成,确切的说,是极阴的地之精元,忠实的阴司守护者。在阴气所构架的阴司里,她可以无处不在势不可挡。但她也具有魂魄,只是每隔一段很长的时间,她会融魂重聚,周而复始的行使她的职责。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她驾驭阴气的力量会越来越强,事实上阴司内的阴气里,都已经或多或少的包含了她的阴力所在。当她受到强火侵袭,就不得不固魂聚力,这才给了流火撕开阴幕的唯一机会。
但是出来了,又如何再入呢?他是不可能再回到那里的,水妖沾染阴气很快就会被同化,所以孟婆能轻而易举的驾驶他的力量。
“你要怎么带他回来?难道还要向驭者借力?他们用的是尸鬼换生,施咒的人已经不人不鬼才能游走阴阳。但这种凭借憎恨的诅咒是会破坏两界平衡,就算孟婆管不了,六道也不会坐视不理。”幽泊慢慢开口,“这和聚灵咒的方法不一样,聚灵咒的死灵是生前聚了一部分力在自己的法血里,但尸鬼换生是集阴气,靠收集五行精魄重新组织脉络,憎恨越深成功率越高,叫出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可就说不定了。”
“流火当初想借驭者之力,是想……”
幽泊的眼微凝:“他想带我回来,他是个有情的人,我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看着七月,“所以,我不能让你用这种自取灭亡的方式去寻找他!”
“我当然不会。”七月挣扎着站起身来,脸惨白的却带出一丝微笑,“我怎么能让他绝望呢?”
很久以前,在碧游宫的时候他曾经问她,若是到了必须选择只能活一个人的时候要怎么办?她无法做这样选择,便说,只要不走到那一步就好了!不走到那一步,而现在呢……他做了选择。两个人只能活一个,他选择让她活下去。虽然明知无用,但她总是想哭。因为那思念到了极点让人肝胆寸断!
“我也不知道。”七月微吸了一口气,声音哽结成了一团,喑哑着,“我现在……”
幽泊看着她,她已经很能忍了,她还能站着还能挤出微笑,已经是忍到了尽头。
“我先带你离开这里吧,驭者的地方不适合你。”
七月的眼神微微有的恍惚,疼痛在她的意识时盘恒,脑中充斥着全是流火的脸。心搅碎而意彷惶,到哪里她都不可能摆脱这煎熬。所以,到哪里都是一样!
不知道!她不想用这三个字来动摇她的坚持。但她,的确不知道!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再与他相见,更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再度紧紧拉住他的手。心底最坚持的声音在被迷茫消磨,想要不绝望真的是很艰难的一件事。
她看着湖畔的烟雾,袅袅之中又化成流火的样子,他向着她微笑,说,我自是不信命的,你也不信!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这里是我们的开始,却不是我们的结束,不想结束,结束就永远不会到来!是这样吧,流火!

【终结卷 此情难死 乱魂延生】
第001章 恰是故人逢
冬日寒风凛冽,霜雪如刀。东芜山下暖玉湖白雾缭绕,尚为这里的冷肃凭添几分不绝的绿意,芳草于湖畔吐碧,杉木长青绿萝盘生,与那山上雪景相映成趣。
东芜山南侧十余里的东芜镇,这个古镇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最初叫做南骊镇,几百间来改过数次的名字,小镇也曾荒毁过,直至凌佩建国以后,这才改为东芜镇,又渐渐有了人息。青石板路还保留着锦泰国时期的筑安波卡撰意,房舍皆是是后建的,惟得镇西的一道围墙,记载了几百年的风霜,于炮火硝烟侵袭之中,依旧顽强的屹而不倒。虽说如今已经成了断璧残垣,不过在这旧貌换新颜的小镇上,仍是一道独特风景。
凌佩如今已经历经八朝,旧时的战争创痛已经随着时间尽归尘埃。现在的人们已经久不历战,那些兵荒马乱只在说书艺人的话本里变成茶余饭后的故事。
不过于东芜镇的人们而言,更让人掠动心弦弥久历新的,并非是那些成王败寇的历史人物,而是距此只有十多里的暖玉湖传说。
这里距离京城不过百多里地,沾染了皇城重地的贵气也为这里带来了勃勃生机。东芜山原本有许多上好的温泉眼,曾经一度还是皇家行宫别苑。不过因后期地貌变化枯竭了不少,但也因此皇室不再染指而回归这里的自然平静。
暖玉湖是这里有名的盛景,因湖泊为天然温泉而成为烟雾缭绕的奇景,更曾顺湖畔的块灵石。相传几百年前曾一度吸引无数人慕名而来现在仍是说书唱戏津津乐道加以演绎的素材,但再没了那缠绵悱恻而成了恐怖怪谈。
镇正中有座茶楼,正值正午迎来送往,在这寒冬里一派热鼎之势。一楼大厅正中临时架了几张桌,有个说板书的正口沫横飞的说书助兴。五湖四海各地奇闻,自他口中抑扬顿挫一番,生是引的宾客忘了移步,茶也多吃了几杯。掌柜是笑的见牙不见眼,拎着茶壶的伙计穿梭来去忙着添茶送水加点心,小燕儿一般的轻灵。
沿折门角落里一张桌边坐了两个男人,一个整襟正坐一脸肃正,俊眉朗目更带了几分疏离难近之色。而另一个就坐得歪七扭八,支着手肘侧着身脸向着正中,狭眼扬飞几分不屑漫散,一要腿还架在边上的长凳上,撇着嘴轻哼着:“还道什么新鲜的,真没意思那暖玉湖里真要是有鬼勾魂,这镇上的人不都死绝了?”
一时凑过来的添茶的伙计听了,瞪大眼一边蓄滚水一边说:“客官,您打外地来的不晓得。那暖玉湖真真是邪门的很呐正月十五亥时三刻往那湖边去的,都莫名其妙化成白骨呐,想想就吓人的很”
“你见过?”听的人一点也没被打动。
“小的要见过,还能在这伺候您二位么?”伙计拎着壶耷拉着眉毛嘟囔,“明儿就是十五了,您不信的话有胆子自己去瞧嘛,不过可得小心着……”
“无仰,你真是越来越烦人了”石横端了茶杯浅饮了一口,微蹙了眉道,“说书的就讲究个口艺,哪个还管什么真伪。你不爱听回去睡觉去,好端端的咒什么镇上人?”
无仰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不以为意的搔搔鼻尖说:“本来就是无聊嘛,明明就漏洞百出还不许人说呀那姓卷的到现在还不来,回头管他要等待费。”
石横轻笑了下,看着他道:“你明知这里的人只会说这些,还偏要来这里听?指望从他们嘴里说出什么新鲜的?面对现实吧”
无仰微恍了神情轻声道:“面对什么现实?正月十五去湖边就会化成白骨?去年咱们也去了呀,不好端端的还在这里?”
石横看着手中的杯,三年前的正月十五,京都明陵发生一桩震惊全国的大事。行驭馆的大头止南宫修在前往凌谷关的途中遭到突袭,他驭术高绝又有妖化的绞静瑶为助力,却被人弄得经脉尽断,直到现在尚是废人一个。
而与此同时,行驭馆亦遭受重创,幸运云宁扬坐镇其中勉强得保,但亦损失惨重,这件事后来被官府禁封守秘,半点不再外露。各中原因不得而知。行驭馆因此无气大伤,引得驭者人心惶惶。而从那天开始,夏七月和桐幕流火便不知所踪。
敢如此向行驭馆挑战的,最有可能的当然是月耀的碧游宫。这些年行驭馆为捕强灵与其结了深仇,碧游宫早想重挫驭者以雪多年之恨。当时是个好时机,碧丹倾绝并不在京中,但这几年多方打听,事态便更趋于复杂。
事发之前,碧展秋已经与流火决裂,其女碧逢荫与宫中另一强手死于乱斗之中,而流火转投与行驭馆合作,因此会会暂留明陵。照这样看,碧展秋很难有能力再在短时之内向行驭馆发难,而三年前的正月十五,更有可能是其他驭者前来寻仇,而流火与七月,想必是无端端受了连累生死未卜!
不过一个人若还活着,必有蛛丝马迹可寻,但这三年来,半点音讯全无。而七月最后的残息,便是在暖玉湖畔,从此便再无半点痕迹,一如人间蒸发至于流火,于京中便无半线灼息可探,以他的火息而言,若是挥招动法,残息必会留于空气之中哪怕只有半滴,但些许全无,根本就像是毫无招架之力便让人一招毙命。这般一想,便觉得有些恐怖,这世上还有什么样的力量可以让流火毫无半点还手之力?
“当年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都过了三年了,你也该……”石横轻喟,当年流火带着七月离开,把无仰打击的不轻。未生即死的爱,自然让人沮丧。人与妖灵注定没有未来,即便是没有未来,七月也愿意与流火同往。
石横自然是佩服这份勇气,但现实就是这样残酷。有时石横也会后悔当年多嘴,总躲在东关那里无仰天天醉生梦死,实在怕他哪天喝死过去。便忍不住出去探探消息,结果一探得知七月和流火竟到了明陵去了,还住进了行驭馆。如果当时忍着不说……他看着无仰,无用的,实在是太了解他了,便是不说,无仰也不会一辈子躲在东关。早晚会知道的!
“只晚了两天……”无仰眯着眼喃喃道,“我不信她死了,若是流火让人一巴掌打死,她又怎么能跑到这里的湖边来?总之一日寻不着,我便不信”
他正嘟囔着,突然眼睨间一个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不由的转脸盯着门口,面色霎时变得有些发惨,嘴唇微微的颤抖连带眼角都在抖。石横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不由的转身过去看,一个身着素灰棉袍的女子,正背着他们与掌柜的说话,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身上摸铜板。一头黑发绾了个简单的发髻,只以一根木簪定住。上面还挟着些霜雪渍,身上背着个大包袱风尘仆仆的样子,宽大的棉袍难掩她的腰身,但让无仰如此惊愕的,则是她身上若有似无的熟悉气息
第002章 归来的唯一目的
七月接过伙计递来的茶蛋,刚捏着一个茶蛋就着柜角想磕,突然一只手打肩后探出来“砰”的一拳砸在柜台上!把七月吓一跳,险没把手里捧着的几个茶蛋一并扔出去。她微微回眼,正看到胸口,顺着衣襟往上整个人就木了。眨巴着眼与对方对视了半晌,讪笑着:“嘿嘿嘿~”
无仰斜倚着瞅着她,胸口里瞬间劈里啪啦电光火石,一时间搅得翻天覆地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长大了,个了是没高多少,白净了些,五官也长开了些,那团孩子气变成了明朗。眼睛黑多白少,那扭扭捏捏的怯意已经消散无踪。此时居然还能腆着个脸冲他乐,弄得他微微有些迷离,仿佛这三年来她并未远离过。而他到处追寻不过是一场梦!
“嘿嘿嘿~”无仰皮笑肉不笑的冲她干咧咧了几声,冷不丁的一猫腰将她一下扛上肩,扯开大步就往外走。定七月手里刚买的茶蛋瞬间全扔出去,有两个正砸在来往的客人头上,不待人转脸怒骂,无仰已经几步出了茶楼。
七月在他肩上挣扎了几下,低叫着:“茶蛋!我的茶蛋,我还没吃饭呢!”
“我请客,去吃点像样的。”无仰说着便向着不远处的酒楼去,她这样一傻笑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生让她干笑几声拂淡成云烟。他咬牙切齿一肚子怨气无处诉,竟全化成这样一句。她没变,还是俭省的死德性。
石横跟在他们身后,到现在都有点没缓过来。她当年从这里消失,无仰便不甘心每年的正月十五都要来这里呆几日,居然真的让他给碰上了!
无仰看着她吃,看着看着眼就有些发直了。她那副样子就跟饿了三天一样,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呃……取得了抠门没变之外,饭量也没变,而且好像还见长。只消不是她花钱,她就能把对方吃到哭!
“这三年你跑哪去了?”直到七月吃的差不多,开始慢慢喝汤,他才忍不住发问。这三年,他找的煎心煮肺,他一直在后悔,不该让他们当日离开,如果他不让他们走,就不会有后面发生的事。
他以为他很快可以放下,他萧无仰如何会让情感羁绊,更何况还是个不识好歹的!但是不行,午夜梦回脑中就是一团麻酥酥的惦念,她究竟在哪里,是死是活?是他将她一路带到了辉阳,是他将她丢在那里,才落在碧游宫的手上!但她却教会他,这世上还有很多快乐,是不用钱就可以得到的。
是他当初拿走了她的玉,而在井东镇她从他眼前奔过卷起一团尘烟,从那时起,他就不能遗忘也放不下了!他做错了好多次,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她。
“我去了南海焦牢山。”七月一小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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