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人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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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人传说-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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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我不允许自己停下来,哪怕是无所事事,我也强迫自己早睡早起,早起读各种哲学经典。锻炼身体,当时我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在为属于自己的机会来临是做准备,不管自己会不会牛逼都要像一个牛逼人物一样严格的要求自己。
牛逼的基础是活着,活着的基础是吃饭,哲学经典是精神上的饕餮盛宴,可是肚子只要求实实在在的东西。所以我必须一边用书里的经典强化灵魂的力量,还要去出卖自己身上唯一有人买的东西体力。
我找到一个在工地上做小工的活儿。到现在想我还是觉得那个活挺好,除了脏点累点没别的毛病,师傅垒墙,我给搬砖,和水泥,看着师傅用没了砖。给搬上几十块备上,用完了水泥再装满一水泥槽,然后就是站着在那里憧憬明天,用想象力编织自己将来的辉煌,如果想得远了也会忘记自己眼下的营生。忘记搬砖和往水泥槽里装水泥,师傅就会用手里砌砖的工具猛砸水泥槽大喊:小不点儿。想什么呢?赶紧的。有时候摊上脾气不好的师傅也会骂街,我就由着人家骂。因为是我错了,错了就得挨骂。
这是我长期以来养成的思维方式,错了就应该挨骂,弱了就要挨打。所以凡事做对,让别人挑不出毛病,再有人鸡蛋里挑骨头那就是他的不对了;一定要让自己足够强大,只有这样才不会有人敢惹你。
因为喜欢这个工作,所以我做了一年多的小工,那时老板见我干活实在,年底还给我多算了十个工。第二年来了想让我学着砌墙,抹灰啥的,我不愿意学,我觉得这个手艺只可以养家糊口不能飞黄腾达,末了还会成为身上的一种羁绊,所以我心甘情愿的做我的小工,在一种很好的精神状态下韬光养晦。
人生路虽然漫长,紧要处只有那么几步。
一开始我不以为那件事情是错的,甚至觉得自己做的特别英雄,像个真正的男人。要不然也不会继续错下去。
工头让我和一个工友从工地上拿些废钢筋头之类到到工地外面找个收废品的卖掉晚上买酒买肉。一出工地不远处就有一个,我已过去那个家伙就迎上去,很热情的和我打招呼,并且帮忙给我拎袋子,也不问什么,给了我十块钱。我问他多少钱一斤,按我当时的逻辑最起码我得知道多少钱一斤,我这有多少斤的东西,你就给我多少钱,我回去和工头怎么说,糊里糊涂的。那小子嬉皮笑脸的说,十块钱准保你不吃亏就是。
工友以前出来卖过,他说卖这个就是这样的,我看看那个年龄比我大,个子比我小的工友说,哪有这样买东西的,没个价吗?
工友什么都没说,要给我钱的收废品的说,谁说没有价,这十块钱不就是价吗?
我已经很讨厌这个总是笑嘻嘻的家伙,我从小就讨厌那些总是笑嘻嘻的家伙,我总感觉那样的人心里都会很坏,好人不是那样笑的。致使到了后来我成了坏人也不那样笑,因为我知道坏人的笑很可怕。我不想让别人感到害怕。
我和工友说,咱们去别处卖,那工友当然也想多卖几个钱,就和我拎着那个袋子走。这下那小子不笑了,板着脸说道:我敢保证在这一块没人会买你的东西。
他这么一说让我想起了以前在工地上也听说过有专干垄断工地上废品的买卖的人,就是像刚才那个收废品的,这个工地上的废品任何别的收废品都不能来收,不说为什么,谁敢收就拉拢一帮人打一顿,然后还要赔上些东西,他们能拉拢来了的人,也都是些干这个,或是乡党,或是亲戚朋友之类,他们都在别的工地,有别的收废品的去他们“统治”的工地去收,他们也会拉拢这帮人一起过去和人家干架。时间长了那些乡党少的,老实本分的也都不敢惹这些仗着人多欺行霸市的同行了。
最后吃亏的还是这些卖东西的,这些下脚料都是老板自己花钱买来的,可是弄出来后却要这些无赖自行定价。可干我们这一行的人一般都是老实本分惯了的,所以一般事情能过去也就都愿意息事宁人,少卖几个钱就少卖几个,没有愿意招事儿的,再说了,都忙活一天了谁愿意临喝酒前弄一肚子气生。
不行,学哲学的人都是极其认真的,最主要的还不是不愿意吃亏,我就是看不惯这世界存在着这么多的不公平,其实在人生的最初阶段我也是有着一颗天使之心的,只是后来堕落了。
我和我的工友不知走出几条大街,后面始终有个人骑着脚蹬三轮跟着我们,也碰到几个收废品的,真就一个敢要的都没有,这件事情对我触动特别大,我思考了很多,当被一个“怕”字束缚住手脚,人是多么可怜,都是一样的人有的人却被另外的人吓成那个样子,真的,当时我想到了在日本帝国主义的铁蹄下生存的国人,觉得又可怜又可恨。
我自己掏腰包把酒肉买回去,然后拎着那些东西又回去了,那个嬉皮笑脸的家伙,撇着嘴取笑我,他问有没有给我出高价的。我没有说话,受了别人的取笑还保持沉默的人是很可怕的,你不知道他的心里正在打什么主意。
当时我想的是,“我会让你为今天所做的一切后悔”。
事实上我也做到了,那件事情发生后的几天我和几个平时不怕惹事的工友商量了这件事情,我的意思是既然他们可以垄断工地上的废料,咱们为什么就不可以,咱们还年轻,论力气不比他小,论顾虑不比他们多,刘邦都敢反秦,咱们这些天天谈理想谈报复的人还不敢反了他们吗?
哥几个喝了点酒,被我这么一挑唆,一个个都热血沸腾。
那几个哥们儿有两个陪着我一起走到现在,当然现在他们都做正经行业了,我也想做正经行业,可是一件事情干到一定的份上是就会抽不出身了。
陪我干到现在的两个是庄成泽和熊铁成。还有两个张志和赵为民,他两个是表兄弟,张志在一次火拼中中了十一刀,说到这里房大胡子脸上显露出很悲痛的表情,不过也好像在刻意的隐瞒一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事情。
张志死后不久赵为民也失踪了,我们找过他好久,他的老家去过不知多少次,没有找到,大家都怀疑他大概也被害了,他表兄弟两个是我们几个中最能打的,怕就怕他是不知在什么地方被盯住了,再能打,也躲不过人家人多又都是不要命的,到最后遇到的对手就不是些垄断工地的废品的喽啰了。
先说说第一桩事我们是怎么干的吧。
我们五个第二天就我一个人留在工地他四个早就出去了,中午时我自己拎着半袋子废钢筋头到外面去,那个嬉皮笑脸的家伙还认识我,他还是那个讨厌的样,问我是不是又要去卖高价钱。
第 169 章 第一炮
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拎着那个袋子走,还是像那天一样后面始终有个骑着脚蹬三轮的人跟着我,过了几条街,张志在约好的地方等着我了,还真不知道从他哪里讨来了一辆三轮车,我又踅摸了四周,也没见那三个藏在哪里。
我把那袋子东西往哪里一放,真没想到他连称都弄来了,装模作样的称一下,然后给了我钱。这时那个蹬三轮的蹬着三轮快速的往回骑。张志说:这小子是去叫人去了。
我说:他三个呢?张志指了指路那边的冬青,在那里,这时有六只手伸出来和我打招呼。我说不知道他能叫多少人来?张志说:爱叫多少叫多少,我这里全收。说话间那辆总停在工地门口的机动三轮开了过来,连开三轮的一共六个人。
我看看张志,张志说:你怕吗?
我说:不怕。张志说:记着,千万不要怕,真干起来以后谁怕谁输。
那个嬉皮笑脸的家伙先下了三轮,二话不说就过来动手,张志确实是个人物,见那家伙过来一秤砣冲着头就砸过去,嬉皮笑脸的家伙摔倒了,那几个见自己人流了血倒在地上了,一个个真叫一个生龙活虎,毕竟都是天天靠打架过生活的,一看见流血并不害怕,在冬青后面藏着的哥仨也冲了过来,一人拎着一根铁管。赵为民打起架来可不像长相那么文弱,我看那天张志和赵为民那猛劲头。他哥俩也能打趴下那六个,最后六个人都要么倒在地上要么趴在地上。我们没敢久留。推着三轮车就跑了。
第二天和计划的一样我们就开始在工地门口收废品了,嬉皮笑脸的家伙又带着十来个人来过,我们摆出一幅不要命的架势,把比我们多一倍的人吓跑了,一个月之内我们打了十场,场场告捷,我们控制了周围十几个工地的废品,有的小工地我们根本没有常人在那里盯着。每天定上哪个点去那个工地。工人们就那个点出来卖东西,只有大一些的工地我们才有专人盯在那里。
一年后我们的地盘扩张到半个开发区,另一半被两个大团伙控制着,我和张志的意思是趁热打铁,及时的把势力范围扩大,这样才可以扩大影响力,为将来更大的手笔打下基础。赵为民是怎么都行,我们商量事情的时候他从来不怎么参与意见,但是一旦定下方案,到行动时他是绝对不会落后的。庄成泽和熊铁成当时表现的有点右倾,他们觉得就我们几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控制了这么大的底盘已经很不错了,再继续折腾下去别碰到硬茬上。
他两个表达出这个意思后。赵为民第一次发表他的意见,他说的很简短,“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知道刘表偌大的荆州是怎么说亡救亡的呢?就是因为没有危机感,今天咱们不趁着势头正盛拿下剩下的地盘。将来有一天待人家养足了精神也许谁王谁寇就不好说了”。
一听赵为民这话他两个觉得也很有道理,张志又过去拍着他两个的肩膀说。“咱们截就劫皇杠。玩儿就玩儿娘娘”,有什么好怕的,不是远志兄弟呕那口气,(大胡子指指自己,恐怕没几个人知道我这个名字,只知道我是房大胡子,我的真名叫房远志),咱们几个还不是在那个工地里窝着,说不定要窝一辈子,既然出来了,咱就玩儿他个风生水起,放心吧死不了人,再说了人从生下来就注定要死的,干嘛挣个迟早,最主要的是让人家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在这个世界上活过。
张志这番话是很有煽动性的,他说到这里我们五个人一起举起酒杯碰在一起大家喊道“咱们截就劫皇杠。玩儿就玩儿娘娘,咱就玩儿他个风生水起”。
果然开发区另一半的两股势力已经开始对我们有所忌惮,由于我们起的太快,他们摸不清我们的来路了。
当时赵为民在外面工地上散布过各种谣言,他说我们几个都是参加越南自卫反击战回来的,头儿有一只眼睛是假的,身体里至今还有三颗子弹,有一个是侦察兵被越军抓到过,他竟然逃了出来,并且逃出来后还救了几十个俘虏一起逃出来。当时我们都惊讶赵为民的才华,有的人没事时胡编乱造可以,到真事儿上嘛都不行,赵为民不属于这样的人,平时少言寡语,到真事儿上是真拿得出手。
这个谣言很快在开发区的各个工地传播开,传播谣言的人没有一板一眼的传的,肯定要添油加醋然后大肆渲染。后来他们把谣言传成了,那个救俘虏的回来时是开着越南人的坦克回来的,说回国后本来给颁了个一等功,做了某地的武装部长,因为把将军的老婆和女儿都给睡了才被弄到工地上来的。
当时我觉得这些谣言传的很是可笑,可是现在想想我觉得那件事真不像是空穴来风,当然后来别人传的是假的,张志和赵为民太像参加过越战了,他们的年龄也正是参加越战的解放军的年龄,现在再想想那哥俩,真是越想越像。
那他到他们到底参没参加越战,可欣问道。
不知道,对他两个的真实身份我也只是一直怀疑,占领剩下的半个开发区的地盘时赵为民散播的那些不管是谣言还是真事,起了很大的作用,剩下的地盘的两个头目主动登门找过我们,我记得那时他两个去找我们时一人带了一万块钱放在张志面前,想和我们共同经营开发区工地上的废料回收。
张志连看都没看那些钱,也没正眼看那两个人,他用力把抽进嘴里的烟吐出去。然后又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说道:你们破坏了行里的规矩,不对,或许咱们走的根本就不是一条路,你们是想通过一种霸道的手段在行业中牟取暴利,也就是说你们是霸道的生意人;我们不同,我们就是你们常说的黑社会,没别的,像这种出点钱买和平的事儿在我们这个行业里面是极度受鄙视的。我们的规矩特别简单谁赢谁是王子,分输赢的方式也很简单,就是打,要么动枪,要么动刀,其实以我们的条件是最喜欢冷兵器,因为用冷兵器更公平一些,也更像是混社会的,可是最近都流行动枪,没事我们怎么都可以,到时候你们任意选。
我真没想到张志能摆出这样的姿态,他可真是天生就是混社会的,那气质,听过《乱世枭雄》的,都觉得他和张大帅差不多。
当时我们都在,一个说话的都没有,都说过狠话,可是这样的狠话谁也接不上茬。
那两个人,被他震慑住了,看那意思那天别说他俩去,就算是他俩带着很多人都不一定敢对张志一个人动手,你不知道,他的气场太足了。那两个人都陪着笑脸,一个说道:兄弟在外面都是混生活的,都不容易,说着给张志递烟。张志连接都不接,自己拿了一根烟点上。不等他把话说完他就打断他。
和我不要说这个,我们只认比自己更强的,谁能灭了我我听谁的,吃这口饭的提什么容易不容易,混得下去就混,混不下去就老巴实要么找工厂上班,要不回家种地,到这里来添什么乱,要不离开,要不拿起家伙儿和我干,后天吧,某某工地门口有一块空场,你们集合好人,我也带着自己的弟兄,咱们就在那里把事情定下来。
那哥儿俩一看一点周旋的余地都没有,只好蔫吧几的走了。
他两个走了后张志还不笑,那种姿态又保持了好大一阵子。我们几个也都不敢和他说话,真的,你们是没见,那样子可太吓人了。
最后还是赵为民先说的话,不过他是和我们说的。他说:怎么样,大家都准备好火拼了吗?说实在的哥儿几个都让张志带的入戏了,就像被洗过脑似地,一个个都像被打了鸡血一样。都说这还用准备吗?
这时张志才站起来,他只说了一句话,“开发区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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