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历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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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历的战争-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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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阿兹特克武士啊?你是哪一级的?”原来阿兹特克武士分为黑虎、花豹、灰熊、白狼、苍鹰五个品级,每年都有比赛,比赛的优胜者就是当年的黑虎武士,其余的依照等级排分,其中黑虎武士每年只得一名,是阿兹特克国中最高的荣誉,有此称号之人立授御林军佐领虚衔,赏赐极丰,立免全家赋税,称号更可保留终身。阿兹特克男子无人不想得此称号,为此每年评定比赛参与者极众,比赛也极激烈,常有选手毙命台上之事。    
  这时太阳光辉笑笑道:“我是三年前的黑虎武士。”话声一落,空条俊子已是两眼放光,只见她用右手捂住嘴道:“啊,那…………对!对!我听说过你!那后面就是你的斧头?是吗?”说着就用左手指指太阳光辉背后的大包裹。太阳光辉点头道:“是啊,你听说过我,那可太好了。”说着自背后解下包裹来,就从里面拿出一个布包,宋家兴凑到近处看去,只见那布包用布紧紧包裹,却可见到是个斧头形状,斧柄总有五尺光景,斧身倒不很大。他读书人出身,不知道阿兹特克武术中以斧术最为有名,而阿兹特克的斧头与别处斧头形制又有不同,通称为“小斧”,合刀剑与棍棒之长,以灵活敏捷为要义,却与别处的斧头以力大势沉见长不同。    
  空条俊子却很是兴奋,转身就去找胡贵诚。死活把他拖了来,胡贵诚问了太阳光辉几个问题,又验过了他的护照(那是一块白绫,上面有阿兹特克国朝廷外务司的官印,及持有人的身份说明,分用阿兹特克、波斯、中文、罗马文写成),然后就回头来问宋家兴——货船顺途搭运客人本是常事,但船主也是受雇于人,所以要问过货主,货主如不同意,客人便不可上船。    
  宋家兴却对太阳光辉很感趣味,宋福听说太阳光辉是阿兹特克的黑虎武士,也在一边大力撺掇:有这样一位阿兹特克高手在船上,简直是不花钱请了位保镖,试想如果途中遇到海盗打劫,他总不成袖手旁观?这样的高手给你当保镖,本来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如今自己送上门来,连食费都不用出,这样的好事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宋家兴本来是年轻人心气,对太阳光辉有些好奇而已,听说有这许多好处,更觉有利可图,于是一口答应。胡贵诚便和太阳光辉讲起船价,他也对太阳光辉甚有好感,于是也不多要他的,只收他五两银子。太阳光辉也很识趣,就从怀里里取出钱袋,拿出十个阿兹特克银钱,先付了船价,胡贵诚就带他去到一个空舱房安顿下来。空条俊子见那阿兹特克银钱铸成方形,与波斯、中国、罗马铸成圆形的银钱大不相同,大感兴趣,就问胡贵诚要了两个来把玩。宋家兴生长商贾之家,各国银钱见得多了,倒不稀罕,只是和太阳光辉搭口,谈些风土人情。太阳光辉脾性甚好,有问必答,他在西大陆各地游历多年,见多识广,当下就谈起在西班牙所见所闻。宋家兴知道西班牙乃是西大陆西南一个小国,地处偏远,波斯又多方压制,少有商人去那里行商,外人对西班牙的情形多不甚了了。这时听太阳光辉讲起西班牙国内情况,大感兴味,两人攀谈起来,直谈到天黑,胡贵诚来叫二人吃饭,方才住口。    
  到得晚间,苗老大和邱昭方才回来,食水已经定妥,说好明天由港务司遣人送来。宋家兴轻声问邱昭港务司的堂官怎么说,邱昭举起三个手指摇了一摇,宋家兴就知道送了三百两银子,不过只要港务司肯收银子,就断无阻拦之意,此刻只要船能平安出海就好,也不去管那许多了。    
  当晚宋家兴和宋福二人就指挥众短工通宵运货,一边将脚费提高了一倍,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短工十分卖力,到得次日清晨,东方微露鱼肚白之时,日昌丝行的数千包生丝绸缎已经尽数运上“飞星号”。宋家兴这一下也累得狠了,和宋福一起回到家里,衣服也不脱就倒在床上,顿时就鼾声大作。    
  这一觉一直睡到次日下午,宋家兴才一醒来就先派丝行一个伙计去码头上看“飞星号”的食水运得如何了,一边就到妹妹宋颖琪房里,要安排自己走后家里的事务。    
  宋颖琪不过十五岁,昨晚听说哥哥要出外行商,一夜不曾睡得安稳,清早起来,就在自己房里发呆。她是商家女儿,知道生意就是生意,哥哥不去行商,家里生计就要断绝。但是之前父亲外出,总有母亲在家掌管家计。现在父母双亡,唯一的兄长又要远行,要她一个小女孩家独守家门,家里虽有几个佣人,但心里还是十分惶恐。    
  宋家兴进得屋来,却见妹子坐在梳妆台前,呆呆的望着窗外,知道是为了自己远行的缘故,当下就叫了一声:“妹妹……”    
  话音才落,他正要说下去,宋颖琪却接口道:“哥哥,我要跟你一起去希腊。”    
  此话出口,宋家兴倒十分意外。自来商人外出行商,极少携带女眷,因为一来事情多费,二来于生意无补。但是这时候说不带妹妹去,又怕妹妹伤心,于是笑道:“你跟我去希腊做什么?”    
  宋颖琪转过脸来,正色说道:“我跟你去做生意。”    
  “呵呵,做生意有阿福哥和邱先生帮哥哥,足够了,你过去的话……”宋家兴笑道,“能帮我做什么?”    
  “我什么也可以做,只要不是一个人留在家里,” 宋颖琪语气十分决绝,“哥哥你这一去一年半载的,把我撇在这里……”说着语音微颤,眼眶一红,眼泪顿时就充满了整个眼眶。    
  “这个么……”宋家兴一时语塞。他只得一个妹妹,如今也是世间唯一的亲人,自己这一趟跑东大陆,不是一年半载的回不来,把妹妹一个人放在家里,却也不太放心。    
  “波斯要打希腊了,你跟我去,会遇到危险的。”    
  “我不怕危险。” 宋颖琪抬起头来,“我只是不想和娘亲一样,天天在家里烧香,祈求上天保佑阿爹平安,没想到……没想到阿爹……还是……”说着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宋家兴听她说到父亲,心里也不禁惨然。伸手过去拍拍妹妹的肩膀,另一只手就帮她抹泪,“小琪,不要哭了。”    
  “那你带我去希腊!” 宋颖琪低头抹泪,嘴里却不肯放弃。    
  宋家兴望着她的眼睛,轻叹了一声,道:“好。”      
前传 希腊战记第五章    
  作者:ayooyoo   
  “飞星号”就在次日下午启程,日昌丝行众人买了许多鞭炮在码头上大放特放,引得许多闲人来看热闹。港务司得了银子,也不来管这闲事。待得两挂万响长鞭放完,又放了六个高升,“飞星号”扬帆启碇,乘着阵阵信风,就向东丹岛驶去。    
  宋颖琪头一次随船出海,事事新鲜,空条俊子也是头一次在船上有这么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孩为伴,一样甚是兴奋,两人在甲板上来来去去,你说上我应下,娇笑连连,引得船上众人都不禁莞尔。眼看夕阳西沉,两人就手挽手一起到船尾去看落日,胡贵诚见两人感情甚好,拉了宋家兴来看,宋家兴笑笑不言,两人就到舱里去商谈行程。    
  上海到东丹岛比萨的航线本来十分重要,胡贵诚也走得多了,知道顺风大约十二三日,就是风力不足,半个月也尽够了。这时宋家兴进舱问起行程,胡贵诚便道:“宋少爷好鸿运,这一路好风,若日日都是如此,怕不十天就到了比萨。”宋家兴也甚高兴,又恭维胡贵诚几句,便到前舱来见苗老大。苗老大因事情顺遂,也甚高兴,自己刚得了船行来的飞鸽传书,便跟宋家兴谈起波斯国内事情。    
  原来波斯皇帝克拉亚征集大军征讨希腊,军事日紧,人马都在马拉托特集结。苗老大所属米勒索托船行的船只全被征用,船行的东家米勒索托爵爷再四告诫“飞星号”不可回国,因为一到波斯国内,船只即行扣押征用。不管什么民船,落到官军手中都是乱使的。不说兵危战凶,打起仗来船只总有损失,就是被这些兵爷随便使用,船只损耗也是极大。希腊也算当世大国,这仗一打起来,兵连祸结,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仗一日在打,船行的船一日被扣,却叫船东怎么做生意?虽然官府会有些补贴,总是杯水车薪。因此各家船行都通知自己属下在外船只,不可贸然回国,就在外国各港间兜揽生意,总好过回国被征。    
  宋家兴听了,不由慨叹一回。波斯强盛已近五百年,近百年尤为极盛,西大陆无人敢扼其锋。波斯军队在西南连年以剿匪为名骚扰西班牙边境,弄得西班牙边境一带民不聊生,西班牙官府也只得装聋作哑,不闻不问。就是与中国边境上也时有冲突,天佑十七年,波斯还是前任皇帝吉拉克森在位,波斯军队十五万人北进重庆,围城五十五日,杀伤守城士卒二万四千,重庆百姓十余万,在重庆城外大掠而去。中国朝廷以威南将军姚度为将,统禁军十万去救,姚度不敢当其锋芒,只在其后尾送出境。波斯大将特桑奇以姚度军靠近波斯边境必有图谋为名回军,姚度硬着头皮应战,在乐亭山一战被杀得大败,姚度就在此役中败死,中国军队伤亡近七万人,特桑奇重又回兵重庆,扬言要踏平法伦山。中国举国震动,朝廷无兵可调,遂从北疆抽调驻军连夜赴援,弄得天下骚然。末了德宗只得低头,遣使至波斯波利斯求和,答应向波斯岁贡白银二十万两,绸缎十万匹,特桑奇这才回兵撤退。宋家兴在北京国子监求学之时,亲耳听国子监祭酒李才丰在讲课之时痛哭,痛陈“乐亭之耻”,这时想起,李才丰那头白发与涕泪横流的样子似乎还依稀在眼前晃动。如今波斯已经要东进征讨东大陆了,中国却不知几时方可在波斯重压下自保国格,不至战战兢兢,惟以求和为务。宋家兴嗟叹一回,又想波斯国力如此强盛,征讨希腊仍要全国动员,此战无论胜负,总是大耗波斯国力之事,似乎又为西大陆诸国之福。    
  苗老大虽是波斯国籍,对波斯朝廷所为却是颇不以为然。见宋家兴低头慨然,便道:“波斯虽然富强,但是朝廷并不看重百姓利益,要紧的不过打仗。你也晓得,仗这个东西一打起来,吃亏的总是下面的小民,他们上边的官爷那里知道我们老百姓的疾苦。”说着连连摇头,接着又道:“我生了水俊,我娘很不乐意,以为要断了我苗家香火,我却不这么想。如今时世,生了儿子要被官府拉去充军,在外面打仗,不知道抛尸在什么地方。还不如生个女儿,好歹总在自己身边。”宋家兴知道波斯男子凡年满十八岁都要充军三年,百姓深以为苦,但也正是如此,波斯才有数十万的精兵。他于是问道:“老大年轻时也充过军吗?”    
  苗老大大笑道:“怎么不当兵,我一到十八岁,官府就来征发,我本来是海边人家,就充了水军。”说着他停了下来,若有所思的道:“不过我这个兵当的还算值,若不充军,也认不得水俊她娘。”说着又笑了起来。宋家兴不由好奇心起,却不好多问,只好也笑笑不言。    
  顺风行船,甚是快速,但是旅途也甚无聊。宋家兴读书人出身,闲来捧一本书看看,或者和邱昭谈诗论文,倒也还罢了。宋福却是个闲不住的,好在他本来跟着宋吉通跑船跑得多了,船上水手玩的花样无一不知无一不晓,不过一两天工夫,已和船上的一干水手混得厮熟,每日里斗牌吹牛,也甚是快活。宋颖琪是小孩心性,和空条俊子混得开心起来,就如亲生姐妹一般亲热,但小小一条船,过得三五日也都玩遍了,两人便在舱里合计,看有些什么新玩意。    
  “对啦,对啦!”空条俊子正坐在自己铺上,忽然一拍腿道:“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个好玩的人呢!”    
  宋颖琪这时坐在一边,正逗空条俊子的松鼠玩,闻听便抬头道:“谁啊?船上还有谁好玩啊?”    
  “呵呵,你跟我来。”空条俊子却不肯明说,翻身下了铺,拉着宋颖琪便往外走,宋颖琪大奇,道:“这是去哪里啊?”    
  “不要多问,你且跟我来。”空条俊子嘻嘻哈哈的,便把她拉到后边一间舱房。指指窗户道:“你来看看里面。”    
  宋颖琪好奇心大起,便探头往里看去,只一瞥间便缩首惟恐不及,涨红了脸道:“呀呀!羞死人了……你怎么带我看这个!”说着作势要去呵空条俊子的腋下。空条俊子虽然身有武功,却最是怕痒,眼看宋颖琪手来,虽还没碰到自己身上,已觉痒不可耐,不由笑出声来,一边向后缩一边口中道:“没有啊……哈哈……你看到了什么……啊……不要啦……”    
  宋颖琪涨着一张红脸道:“你自己看!”说着拉她到窗口边,空条俊子一伸头,她本来是拉宋颖琪来看太阳光辉一身古怪打扮,这时自己伸头来看,却只看见舱里太阳光辉赤着上身,正在自己铺上盘腿而坐,其他并无什么可异之处。宋颖琪见她看了并没什么反应,倒觉奇怪,道:“你看到吗?他……怎么光着?”空条俊子自小在波斯长大,于这些男女大防却不甚看重,听宋颖琪问便回头道:“怎么了?他穿着裤子呢。” 宋颖琪更是面红过耳,转身要走,却被空条俊子一把扯住,待挥手要挣时,却哪里挣得脱。    
  空条俊子一手拖住宋颖琪,一手就在舱门上大力砸去,嘴里叫着:“太阳光辉,你在干吗呢?开门!开门!”却听太阳光辉在里面应道:“啊,是空条小姐吗?”空条俊子道:“是我啊!”话音才落,门已经开了,太阳光辉钻出舱来,身上已经披了那件花花绿绿的袍子,看到二人便一拱手,道:“原来两位小姐都在啊,找我有事吗?”他这话是用波斯语说的,宋颖琪只听了个大概,但见他衣足以蔽体,便不再挣脱,躲在空条俊子背后,只是不出声。    
  空条俊子却是毫不在意,道:“今天我们好没劲啊,来找你聊天啦。”太阳光辉笑道:“欢迎欢迎。我也很无聊,刚才正在运功呢。”空条俊子一谈到武功就来了兴趣,一手拖了宋颖琪便踏进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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