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信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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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信玄-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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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矢泽总重深具信浓武士的风骨,如今若归顺武田,则变成完全出卖自己的主公与邦国。
  他实在不想背叛自己的邦国,只是对主公的作风表示反抗。
  「这样也好,在阁下回来之前,家眷全由我幸隆负责照顾。」
  当矢泽总重的态度坚定後,幸隆站在岩石上,大声对佐久众们呼叫:
  「矢泽公将家眷托付在下,决定一人周游列国。因此你们失去了主人。如果想跟随我幸隆者,可以继续留此。若不愿意,可自由前往他地。想要离开的人,每人发给五百文做为这次战功的赏金,可以向我提出申请。现在给你们一小时的考虑。」
  佐久众们分为几个集团,开始讨论去留问题。想投靠者占半数,其余半数则认为若投靠真田等於是靠了武田而表示不愿意。
  幸隆召唤佐久众的中心人物神津贤佑,劝他投靠真田军。
  「在下是仗义协助矢泽公,今日已全部结束。如今我更无意投靠武田,在下将继续和武田对抗,因为武田才是消灭佐久的宿敌。」
  神津贤佑召集部下三十人,整队离开砥石城。他在思量应该投靠北条、上杉或是参加今川——神津贤佑一面想著,一面走在三十人之前,扛著洋枪的步卒跟在其後。朝阳射在枪管上,闪闪发光。
  去留决定後,从城内走出矢泽一门的女眷,因昨晚到今晨的混乱场面而脸色苍白。真田幸隆派遣强壮的部下,保护家眷们到松尾城。
  真田幸隆几乎未损一兵一卒而进占砥石城。砥石城的沦陷给村上势力带来决定性的打击,能维持主城葛尾城全赖砥石城的存在。当时战略家曾认为,只要砥石城存在一日,则今後数年无法将村上的势力从北信逐去。
  村上义清听到砥石城沦陷,曾一度晕眩,但立即站了起来高叫:备马。他打算起兵再去夺回砥石城,他的属下围过来制止。村上义清无奈地坐下,半天不开腔说话。
  晴信在野地奔驰的途中知道砥石城沦陷的事。
  「原来如此!」
  他只说了一句,但忽然拨转马首,返回踯躅崎城馆,召集重臣宣布:
  「砥石城等於是以三十五挺洋枪收买来的。砥石城沦陷後,接著向北信的核心部分进军。下一个交战对象,不是村上,也不是小笠原,而是越後的长尾景虎。从越後的春日山城出发的景虎和由踯躅崎出发的晴信,你们认为何方会先到北信浓?」
  晴信环顾群臣面容,又说:「虽然无法缩短和北信浓间的距离,但却可以缩短到达那儿的时间。方法是从古府中到北信浓之间,筑条像枪杆一样笔直而能够奔驰的军用道路。」
  晴信的脸上充满了自信的光辉。
  26—安昙部后裔的末路
  晴信看到今川义元的老臣冈部美浓守的脸时,心想该来的终於来了。
  他想既然预料中的男人在预期的时候到来,那么也必将说些预期中的话。
  「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能如此壮盛富强,实在令人庆幸。」
  晴信想当对方说完这些客套话向他行礼後,再开口说话时就要当心了。但冈部美浓守却迟迟没有说出来意。他只说前次到古府中来正值盛夏,天气十分炎热:但这次天气却非常凉爽,并指著自己变白的鬓发说年事已高,即使有心为邦国效命也已是力不从心之类的话。当晴信想到对方谈到年龄,必然会提出那事时,他又说:
  「对了!谈到年龄,记得太郎义信公子是在去年行加冠礼的是吗?」
  冈部美浓守以一副突然想起一般的口气说。
  (你这个老狐狸,明知故问!)
  但,晴信仍不动声色地说:
  「义信到底是几岁?要不要把他叫来?」
  他故意装糊涂。冈部美浓守说不用了。然後,把膝干向前挪,说:
  「依我这老头子的看法,武田和今川在信虎公的时代即有深厚的姻亲关系。但自从去年发生那件不幸的事情後,总让人感到寂寥而不知所从。最近连我这个老头子也开始觉得世事无常……」
  冈部美浓守说的去年的不幸事件,即指嫁予今川义元的晴信的姊姊,在六月二日去世。当时她只有三十二岁。
  「当我思索人世浮沉的现象时,使我顿悟到死即是生。」
  晴信想这虽然是极为冗长的开场白,但对方必将说出来意,因此他仍然耐著性子继续听下去。
  「当我想起已故的娘娘时,总觉得因此而断绝武田家和今川家的姻亲关系颇为可惜。幸而,太郎公子如今已行过加冠礼,如果能与今川义元公的闺女於津弥小姐结为连理的话,我想那将是一段美好的姻缘。这是我这老头子衷心期盼的事。」
  晴信想,他终於说出真话了。虽然绕了一个大圈子,总而言之是要求太郎迎娶今川义元的女儿。
  (今川义元这家伙始终是那么地高傲!)
  晴信感到不悦。
  (本来是我方娶媳妇,由我方向今川家提亲还算合情合理:但现在却是由对方来要求我方,这是有意表示今川的地位高於武田。)
  晴信心中想著,但却没有说出来。
  当时今川义元正热衷於攻打三河。他的意思极为明显,即想从三河将势力延伸到尾张、伊势,不久上京号令天下。然而,要这样做的话,必须先排除後顾之忧,因为只要武田和北条安份一些,义元的野心便能实现。为了让对方能安份一些,义元因此希望能举行一场政策性婚姻。但另一方面,晴信却为平定信浓的日子将近而积极不已,因而也有意促成这段婚事。
  晴信的心中早已深植了西进的野心。他打算先进军到能望见海洋的地区,再挥兵进攻京都,完成号令天下的大业。如此一来,总有一天必将要与今川干戈相见。届时,和今川间的姻亲关系,或许反而会成为一个障碍。
  「侯爷的意见如何?」
  冈部美浓守说。他的眼神犀利地望著晴信。他似期待对方能慷慨答允,明显地表露出依恃今川势力强迫晴信接受的态度。
  「这个嘛,虽然是件好事,但太郎义信才行过加冠礼不久。」
  「不!绝不算早。我记得晴信公那时更早。」
  「太早了。因为太早的关系,因此造成了许多不良的後果。」
  晴信回想十三岁便被迫与上杉朝兴的女儿於满津结婚的事。那年於满津十四岁。由於懵懂无知,小俩口就在侍女们的安排下被迫同寝。然而,他们俩对於该做什么事却没有明确的概念。教晴信闺房之事的是与於满津一起陪嫁过来的婢女。
  「晴信公子,今晚你应该这样或那样……」
  婢女比手划脚地把闺房中的事教导晴信。结果,於满津有了身孕,最後却因难产而母子俱亡。
  「有关此事已由信虎公向三条娘娘报告过了。」
  冈部美浓守说。他似乎想进一步迫使晴信当场答应这门亲事。这种一提出来意便急欲得知答覆的人,实在是个相当难缠的人。
  「你说从我父亲……」
  晴信初闻此言,感到十分地惊讶:但继而一想,这也是十分可能的事。然而,晴信把父亲托付给今川义元,却不喜欢今川义元利用他的弱点,逼迫他接受这门亲事。同时,三条氏是太郎义信的母亲:而迫使晴信迎娶三条氏为正室的也是今川家。换言之,三条氏与今川家的渊源颇深。因此,先拉拢三条氏也是不无可能的。
  「你们顾虑得很周到,但婚姻还是得看本人的意思决定,因此我想先徵求太郎的意见。」
  这是晴信的诡辩。除非是普通的老百姓,太守的婚事需一一徵求本人的意思是前所未闻的事。因为,一般领主及武将们的婚姻,不是抢婚,便是政策性婚姻。当晴信正在考虑这件事时,冈部美浓守微微露出笑意。虽然不太明显,但确实带著笑意。
  「太郎公子已经答应了。」冈部美浓守这次带著更深的笑意说。
  「太郎答应了?」
  晴信感到不悦。他觉得这一切早在父亲信虎、三条氏和太郎之间谈妥,只不过事後徵求他的同意而已,因而使他感到十分气愤。
  「今後凡事我会和父亲请教商量。」
  去年行过加冠礼後,太郎义信曾如此说过。然而,曾几何时,他早已把这些话抛诸脑後,连婚姻这种终身大事也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答应人家,这是不可原谅的事。
  大约三年前,晴信曾教义信剑法。晴信先让义信手持木刀,将基本的招式示范後,说:
  「你可以向我砍过来。」
  结果,义信一反平时所教的招式,毫无招法地乱砍过来。起初,晴信只是略微应付一下,但因太郎的来势汹汹,因此晴信把义信手中的木刀拨开。原以为义信该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料,义信却又随手抬起掉在脚边的木刀,向晴信的陉骨横扫过来。
  义信的面貌像三条氏,脸庞大而平扁,连斜眼看人的习惯都与母亲一模一样。
  「义信是否答应,只要问他本人即可分晓。假如他已经答应,我没有意见。」
  晴信压抑住心中的不满。但冈部美浓守仍然察觉了他心中的不悦,而说:
  「不管如何,今川与武田……」说到一半,又慌忙改口,说:「这对武田和今川来说是件大喜事。」
  冈部美浓守特别强调这是一件大喜事,企图缓和冰冻的气氛。
  晴信对这门亲事并不乐观。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与嫡子义信有一道隔阂。但事到如今,他也无法拒绝。因为倘若他现在拒绝,必会与今川家失和。在未完成统一信浓的现在,这样做是十分不利的。
  晴信对於暗中决定此事的三条氏,以及受三条氏唆使而未与父亲商讨的义信终始觉得不可原谅。
  「不久,我方会正式派人到今川公那儿提亲。」
  晴信特别强调正式二个字。等冈部美浓守回去之後,晴信召集了重臣,听取他们的意见。大部分的人都表示赞同。他们大多是因为没有反对的理由,因而表示赞成;只有饭富兵部一人对这件亲事表示积极地同意。
  武田的武将们也和晴信一样考虑到将来的事。他们想,一旦晴信平定了信浓,挥兵锌先和东海道时,今川与武田的关系是否会导致障碍。但这也是未来的事,现在根本没有理由拒绝这门亲事。
  天文二十一年春天,晴信为开辟由甲斐通往诹访的直线道路而到处募捐。募捐并非如古代僧侣为营建寺院而募集资金:而是为了修筑道路,募集工人及资金。为了修筑这条直线道路,诹访的农民都被微调出来。
  从诹访茑木到大门峠要修筑上、中、下三条军用道路,而且一律修筑成直线,以便军用品的运输。除了道路外,也架有高桥。因此,不论是否是农忙期,附近的百姓都被强迫参加劳动。俘虏也成了劳役。如有人企图逃亡,会在众人的面前被屠杀。
  「道路必须在秋天以前完成。到了秋天,武田大军要沿此道路消灭村上。」工程总管豪气万丈地说。
  虽然中信的小笠原失踪,等於已被消灭:然而,失去砥石城的村上义清依然还活著。当村上义清听到武田军在修筑大军用的输送道路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村上义清不断地向越後的长尾景虎请求援军。
  是年上州的上杉宪政被北条氏康驱逐,逃到越後的长尾景虎处。
  「简单地说,武田晴信到底是怎样的人?」
  某日,长尾景虎问上杉宪政。
  「这个嘛……」上杉宪政考虑片刻之後说:「用一句话来说,他是个不像武将的武将。」
  「你的意思是他是个擅长政治谋略的武将?」
  弱冠二十三岁的长尾景虎是个脸形细长而略带神经质、脸色苍白的男子。如果「不像武将的武将」是指面貌而言,他应该比晴信更适合这个名词。
  「我说晴信是个不像武将的武将,是指他的思考方式。晴信在发动战争以前,必先考虑战败後的情形。他的思虑谨密,深谋远虑,是稳扎稳打的武将。表面上很单纯,其实是相当有城府的。」
  由於上杉宪政极力地称赞晴信,长尾景虎的脸上露出不悦之情。容易把内心的感情表露在外是长尾景虎的特徵,同时,他的反应也是非常灵敏。
  「晴信现正在修筑军用的直线道路,他是个先修好道路再发动战争的武将——因此,千万不可不防。」
  宪政对晴信赞扬一番,然後喘了口气。
  「他打仗的方式呢?」
  「非常高明。尤其是善於用马。由於甲州自古多牧场,盛产良马,因此马匹可能是居我国之冠,士兵的战斗力亦非常地英勇强大,即使不吃米粮也能作战,著实了不起。」
  长尾景虎不明白何以不吃米粮也能作战,因而露出讶异的神情。
  「甲斐国的产米量有限。他现在极力要攻打信浓的理由之一,即在控制信浓的米。」
  然而,长尾景虎以费解的神情,说:
  「那武田的军兵到底吃什么打仗呢?」
  「吃杂粮。荞麦粉、黍粉等都是他们携带的粮食。他们能安於粗陋的饮食,并能严守纪律,奋力作战,极少有临阵脱逃的现象。」
  「越後的士兵也不会临阵脱逃,但越後的士兵只吃荞麦粉或黍粉的话,可能无法发挥完全的战力。」长尾景虎一面说,一面想像这个从未见过的敌人。
  「武田军的弱点呢?」长尾景虎以这是最後一道询问的表情瞪视著上杉宪政。
  「武田军喜欢用写著风林火山的军旗。意即表示希望能如风林火山一般地行动。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也暗寓著他们实际并非风林火山。疾如风这个字眼并不适於武田军,这可以从砥石城的溃败看出。大致说来,甲军的动作并不敏捷:但他们甚少退怯,且具有惊人的毅力,即使被砍断了右手,也依然能用左手拿刀继续作战。」
  长尾景虎仔细地咀嚼著上杉宪政的话。他似乎已逐渐了解晴信的特质。他想,晴信正在修筑的直线道路势必将朝著自己延伸过来:但他定要予以斩断。
  直线道路的工程一步步地进行著。六月,晴信前往诹访巡视工程的进度,顺道在湖衣姬的居处逗留。湖衣姬似乎比前次瘦了些。他尽量抑制自己不要去想这件事,因此没有说出来。但她的脸孔每到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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