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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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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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安抚受伤的女孩,他还讲了一则‘螳螂爸爸逃命去’的故事;他陪小女孩在湖边看云……他身上有著旧贵的优稚气质,行事却不失新贵的冒险精神,我想他其实是个谦冲自牧的人,只是名声太过远播……”

梁望月褪换脸上的表情,微笑地抚著她的长发,喜欢听她柔声细数自己的优点。

“他或许有点古怪……”

梁望月挑了挑眉角。

多婕的嗓音继续往下说:“不过,他很会做菜,我喜欢喝他酿的柠檬甜酒,想问他,哪时也带我去摘柠檬,敦我酿柠檬甜酒,下次换我请他喝——”

梁望月瞅著她的美颜,终于忍不住封住她的嘴唇。她也把舌尖探入他嘴里,像是早在等待这个吻般,与他深深拥吻,耳畔听见他温柔地在说:“换你想灌醉我嗯……”

第七章

这段期间,是他来到这座海岛以来,生活最愉快之时。一个满月的夜晚,多婕穿著睡衣,走进酒窖小房间,拉著正在写作的他,回医护所里。

他们走到楼梯旁那道雅致的桃花心木门扉前,她抓著他的手,引导他以指腹摩著第三块横木中央。他感觉那上头刻了字,是他住在医护所三年来,没注意过的。

“Luna!?”梁望月惊讶地发出不确定的嗓音。

多婕点点头,笑容神秘。“我刻上去的——十六年前,医护所新建完成,我和父母来检视,当时心情好兴奋——这是我设计的房子呢,这扇门后,是有透明屋顶的赏月花房,打开门是一片月光花海,它应该取个浪漫的名字……我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会刻这个字,但,就是刻了……”说最后一句话时,她悠缓地收住嗓音和笑容,退开一步,看著他。

梁望月凝望著她沈静娇艳的美颜,想起她送宇妥的医疗皮箱来到医护所那天,曾经在这花房前停驻许久——

原来她当时在回味这个字……

他上前抱住她的腰,亲昵地抵著她的额,鼻尖与她轻触在一起。“你那时候,就知道我将来会住进这儿,所以刻了这个字——”

多婕旋身挣脱他,温婉地回眸一笑,推开花房的门,走进去,站定在花房中央。月光穿过花房透明的屋顶,像飘散的细雨落在花海上闪闪烁烁。她仰起脸庞,看一下夜空中的月亮,然后对住门外的他,慢慢解开睡衣腰带,抚开肩袖,揭露一寸寸白皙的肌肤。

梁望月看著那滑落的睡衣,在她脚踝周围堆叠成一朵花儿,她是站在花里的精灵。

“你说过,要在月光下不穿衣服跳舞……”她的嗓音好柔、好美,是今晚最佳的乐曲。

梁望月走进花房门内,每接近她一步,就脱去身上一件衣物,将她揽进怀里时,他连眼镜都丢开了,直接用她最喜欢的一双墨绿眼眸,深情地凝视她。

多婕将手臂环绕上他的脖子,轻轻摇摆身子。梁望月还是让她踩在自己脚背上,优雅地移动步伐,在月下的花海绕著。

她抬起美颜,看著他英俊的脸容,对他说:“我的假期后天就结束了——”

梁望月吻住她,将她抱得更紧,步伐娴熟地往圆弧墙边移。

多婕也拥著他的身体,柔情回吻他。“你明天带我去摘柠檬,教我酿酒,下次,你上高原找我,让我请你喝我酿的酒,好吗?”她离开他的唇,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听著他的心跳,喘著气低语。

梁望月吻吻她的额,应了声好,眼神沉定地看著外头夜色衬托透明的墙,像一面镜子,忠实照映出他们舞动的完美身躯。

他说:“今晚——月与精灵在橄榄树下跳舞。”

多婕转头,面向墙,看见花园那棵橄榄树,也看见他和她相拥的影子,那么谐和、那么优美地密合著。

这一晚,他们只跳舞,紧紧相拥,像要将对方揉进自己体内般,拥得不能再紧地在月光下、在花园橄榄树的陪衬中跳著舞。

第二天,梁望月做了野餐点心,特地从马场借来一匹高大骏马,带著多婕上柠檬园。

那结满黄柠檬的柠檬树林位在农牧场东方一座丘陵上,有一条清凉的野溪流穿,溪水亮晶晶地反射著金色光芒。到了树林外,梁望月拍拍马儿,让马儿自行回去,牵著多婕走进柠檬飘香的林子。

她问他:“你让马儿离开,没问题吗?”

他说:“回程我们用走的,一起赏著夕阳,走回医护所。”

她笑了笑。“那要走多久……”

“一辈子。”他撇嘴,又说:“放心,柠檬由我来提。”

他们沿著溪流,深入林子最静谧的地方,开始采柠檬。整个早上,多婕努力地摘取一颗又一颗的黄柠檬。中午阳光从叶缝筛落,梁望月在溪畔铺开野餐布,招呼心爱的女人用餐。

多婕提著满篮黄柠檬,走向梁望月。

他已潇洒地坐在野餐布上,笑著等她。

多婕将篮子往野餐布一放,上头的几颗掉了下来,朝梁望月滚去。

梁望月捡起柠檬,拿至鼻端嗅闻著。“好香。”他笑容满盈,看著多婕。

多婕静静盯了他一眼,红唇扬起美丽的笑弧,也对他笑,动作悠缓地拉拉裙摆,曲膝坐下,小鸟依人地靠在他胸膛,说:“天气真好嗯?”

“嗯。”梁望月应了声。

她觉得他一直在笑,整个早上都在笑,别有他意似的窃笑著,很不单纯,她贴著他的胸膛感受到的震动,的确是深沉的。

“望月……”她双手抓著他拿柠檬的大掌,摸摸他洁净的指甲,描绘著他修长的指节。“你是下是有什么开心的事?”

梁望月挑眉,俯首看她。“你明天就要回高原了,我怎么会开心?”他双手环著她的腰,一掌握著拿柠檬那手的腕交叠在她腹部。

多婕拾眸,额头碰到他的下巴,说:“那——你在笑什么?”

梁望月眸光闪了闪,降下唇想吻她。

多婕别开脸,捣住他的唇,美眸带笑盯著他,对他摇摇头,摆明“他不说,她就不给吻”。

梁望月垂眸,拉下她的手,低语道:“其实——酿制一瓮柠檬甜酒只需要三颗柠檬……”

多婕神情一恍。

梁望月笑了笑,抚摸著她的脸庞,一边叹气。“你摘那么多,我担心你除了灌醉我,还想灌醉其他男人,是吗?亲爱的……”他低俯俊脸,要吻上她。

多婕出其不意推了他一下,取走他手里的柠檬,旋身就往他丢。

梁望月哈哈大笑起来,赶紧闪身躲避。“别这样,亲爱的——你知道你采柠檬的样子有多美吗……”

多婕不理他,左手右手取著篮子里的柠檬,直朝他身上扔。他真坏,存心看她采得满身是汗,难怪他一个上午都不太动,只待在溪畔看书写东西,偶尔才拾眸对她笑一笑。

“你把柠檬都丢光,下午又得再采了。”梁望月笑著对她提出警告。

多婕不领他的假奸心。“只要三颗——农场路边随便的柠檬树都有。”她早上采的全拿来打他,最适合!

梁望月笑著闪著,两脚已被她的“柠檬攻势”逼得踩进溪流里。

多婕依旧不停手,提起篮子,一边走向他,一边丢得起劲。梁望月索性不躲了,手臂朝她抓来,猛力一拉,两人落入溪水中,哈哈大笑。

“噢——”多婕压著他的胸膛,抬起身,抚开湿发。“被你弄得……”她看著顺流漂走的柠檬,想生气,却笑了。“你真的很坏!”她捶打他一下。

幸好溪流不深,梁望月站起身,抱著全身湿透的她,回岸上。

他们坐在野餐布上。梁望月脱掉湿衣服。“阳光很强,晾一下就干了。”他回身,帮她解背后的洋装拉链。

多婕抓住他的手。“会有人来——”

粱望月盯著她,微微一笑,将她推倒在野餐布上。“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在农场路边随便摘几颗柠檬,而要带你来这儿?”

多婕摇摇头。正中午的阳光刺得她睁下开眼,梁望月的俊脸罩在她上方,遮挡了那一片亮光。

多婕睁开眼眸,看著他。他发梢的水珠正在往下滴,她伸手抚抚他的发。他随即俯低脸庞吻她,沈声说:“整座菜园湾,只有我酿柠檬甜酒,这里是我的私人柠檬园,不会有人来打扰……”他脱掉彼此的湿衣服,摊在草地上晒太阳。

即使没人会来,但多婕没在大白天的户外裸过身躯,因此显得有些害羞。梁望月将她拦腰抱起,走到柠檬树下。“我想,这午餐,你也吃不下嗯……”他吻她的嘴唇,缓缓坐下。

多婕抱著他的脖子,回应他的吻。

“我现在就敦你酿柠檬甜酒的方法……”他说著,唇移到她胸前,含住那娇嫩的蓓蕾,轻轻吮咬。

多婕抱著他的头,往后仰。

黄绿相间树荫外挂著一个燃烧的太阳,潺潺的溪流声夹杂他低沉的嗓音,她看见她采了一个早上的黄柠檬在溪水里漂呀漂地。

他说,酿柠檬甜酒时,要先把那黄色的柠檬表皮磨下来,浸泡于酒精和纯水之中,让那液体吃尽柠檬油香氛……这是最重要的味道来源,如果没有味道,酒是醉不了人的。

“你酿的柠檬甜酒一定是最香的……”说这话时,他已经醉了,身体埋进她柔软的深处,快乐地滑动著。

她躺在草地上,轻轻扭著腰。野溪在她头顶倒了过来,他们的身体像是鱼儿一样悠然起伏,潜入水中,藏在光线暧昧的岩石底下,阳光也不知道他们在底下做什么,那些水中的黄柠檬转著欲望的螺旋,绕过他们身边,他们就是两条鱼儿,也许游在水中,也许游在柠檬甜酒色泽里,当他们浮出水面,阳光又会辉映著他们完美相拥的躯体。

阳光一直这么善待他们,柔和地洒了一地热情的旖旎色彩。梁望月的影子朝多婕叠上来。她将他搂紧了,亲吻他的耳朵,呻吟地说:“你出新作时,就开我酿的酒庆祝吧——”

这个下午,他没再让她摘柠檬,而是一次又一次地拥抱她,仿佛要把日后创作时所必须面对的孤独一次弥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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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出柠檬树林时,天空已是一片霞光卷裹白云,丘陵被绘染成奇异的绾蓝色。一抹人影融在色彩里,馏著狗,抽著烟,如果不是那冉冉飘升的白烟和奸动的狗儿,那幅景象还真像剪影。

多婕偏转头颅,盯一眼梁望月。

他随即知道她的意思,皱了一下眉头,沈声说:“真的是从来没有过的‘难得’——”居然有人走到这片林子来。他牵著她,眸光闪了闪,神情若有所思。

那抽烟的人站在木桩边,感觉像在等人。他们走近,瞧清那人影的瞬间,梁望月怒意骤升。

“你做什么绑著它?”

“圣徒!”多婕惊讶的声音同时发出。

皇莲邦捻熄烟蒂,用一张特别的纸包好,丢进草丛里。

梁望月走上前,拉过他手中的皮革带,蹲下身,解栓扣,连同圣徒颈部的项圈都解掉,丢在皇莲邦跟前。“它不是家犬!”

多婕也蹲下身摸著长大不少的幼狼,然后抬头看著皇莲邦。

皇莲邦眼神沈敛,开口:“我担心它跑进柠檬树林里。”他的嗓音极低,像是故意这么说的。

梁望月听见他说的话,抬眸看他一眼。这个男人,知道他在林子里做什么。他拉著多婕站起身,大掌揽在她腰侧,问:“你来干么?”

皇莲邦表情严肃,甚至有些冶,只瞅著多婕,说:“放心,我是来谈公事的,没带婚纱——”她和梁望月一起走出树林,而且刚刚只注意圣徒,这对他而言,就够了……

多婕盯著他,不说话。

皇莲邦转过身,背对她,往落日方向走。“过来。”他弹一下手指。

圣徒竟乖乖跟著他走。

“Luna,这只狼——”他边走边说,嗓音听起来还是有种随心所欲似的傲慢。“我这辈子都不会还你。”

梁望月握一下拳,踢开地上的栓具。“最好别再让我看见你绑它!”

“小婕,你现在选择他是吗……”皇莲邦突然又说。“这也没关系。我今晚要上高原,可以送你回去——”

“我明早自己回去。”多婕凝望著皇莲邦的背影,打断他的尾音。

皇莲邦没再讲话,优雅的身影慢慢走远。

“圣徒已经变叛徒了。”梁望月低语了句。

多婕抬眸看他。“你很伤心吗?它被莲邦抢走——”

“怎么会。”梁望月摇头,牵著她往前走。

“你把它当成自己的孩子,不是吗?”多婕笑著又问。

“孩子啊……”梁望月眼神邈远,沉吟了一会儿,转头问她:“有吗?”

“嗯?”多婕挑眉。“什么?”

梁望月停下脚步,回身揽著她的腰,低头看著她美丽的容颜,说:“孩子——有没有?”一掌栘到她的腹部。

多婕神情一闪。没想到他竟然想要一个孩子!她笑了起来,拉开他的手,不说话,往前走。

梁望月愣了愣,觉得她的笑容有点神秘,追上前,将她揽回胸前,问:“有了是吗?”语气有点高昂。

多婕看著他期待似的表情,心里一暖,觉得这个男人好真。她摘下他的眼镜,看著他的双眸,徐缓温柔地说:“你今天晚上可以再努力一点……”

梁望月笑了起来,额头抵著她,吻吻她的眼、她的鼻,再封住她的唇。“你愿意,是吗?”

她回吻他,柔荑拥著他强健的躯干。

他突然觉得,舍不得她回高原工作,也许应该想个办法让她调来接管医护所

这种事,在这座海岛,可能只有姓祭跟姓皇的,才办得到。梁望月一个外来客,没法影响任何人事调动。

不过,这也不需要了。多婕回高原,其实更好。

因为,那个说是为公事而来的皇莲邦,几乎天天待在医护所与梁望月相处。他的消息来源特别灵通,一知道梁望月又开始创作,马上前来“关怀”。

皇莲邦住在医护所。创作时得独处的梁望月,则把自己关在酒窖的小房间,静静思考、静静写作。他这些年,来海岛前与居住在海岛后,游历所收集的资料,正好可写成一部小说式的浪漫生态纪实,只是需要时间琢磨。

创作的大部分时候,他是孤独的,但这样的时间过得极快,也许正因为他经常待在“地底”不见天日的关系,日子过得就更快了。这期间,多婕来看过他一次,却被皇莲邦强硬地介入他们难得的约会,三人怪异地在码头公园的情侣小馆共进一餐。当晚,他就对多婕说:“你别来医护所了,以后,我上高原看你。”多婕躺在他怀里,温柔地答应了。

他们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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