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桥中世纪史第3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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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桥中世纪史第3卷-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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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非洲就展现出自身结构与生俱来的危险的弱点。技术上的落后使其与欧洲各方面的竞争都有风险。农业方面,尽管有土地和种植方面的相当多的经验,但没有牲畜牵引,只有一些初级的改良和肥料的使用。非洲有优秀的工匠,但在技术和工业层面上没有真正的发展。行政管理是合格而又谨慎的,但文字普及传播的局限和特定法律的笼统性也阻碍了行政管理。另外,尽管做了出色的政治上的努力,这仍是一个不统一的社会,比欧洲分裂更甚。这是由于多种方言土语(没有像拉丁语这样的共同习得语言的帮助)的存在,由于动物崇拜与*教没有充分实现融合。这些引起了某些王国(马里)在王位继承制度方面的不确定性。首先,*教徒鄙视异教徒,这使得大部分针对白人穆斯林的东方奴隶贸易衰退,当欧洲人出现时,大西洋奴隶贸易已经有很好的准备了,可以向他们提供这种贸易的“原料”。最重要的是,定居仍然不安全,而人口迁徙(就像波尔人)则可能引起骚乱。



美洲:一个灾难性的意外
book。sina 2010年03月29日09:50 新浪读书 

如果地球是圆的——就像人们,包括假装不知道的教会,将要知道的那样——人们就有望向西航行到达印度。危险是三重的,但却没有被全部充分地了解。首先是航程问题,几乎有5个月不能确保补给,这意味着要储存大量的食物,这些食物充塞船只,相应减少了船员的数量。欧洲没有真正地认识到这一问题的严重性,因为当时估计的距离少得多。在1480年前后纽伦堡和布海姆(Behaim)的地球仪上,从亚速尔群岛到日本的距离只有2 500英里。其次是航行上的困难,这一点已经在葡萄牙人沿非洲海岸线的冒险中反映出来。这些困难包括多变的风向,关于赤道的无望的迷茫,以及连300吨的快帆船都有倾覆危险的大浪。再者,加勒比海的果囊马尾藻和热带海域的洋流也完全是未知数。同样,航海者可能受制于恐惧。他们必须在没有任何地标的情况下一直往前闯,仅仅靠指南针以及他们认识的星辰的指引,越过可怕、未知、无边无垠的世界。只有对真正危险的无知,以及像曼德维尔这样的幻想旅行家的恬不知耻的谎言,才能激起这种疯狂的热情。他们必须是异常有力和自高自大的人。

我们都知道人类历史上的这一壮举。克里斯托弗·哥伦布是热那亚人,一个出色的水手,非常了解地理,擅长做生意。当1477年他二十多岁在里斯本立身时——或许由罗穆里尼出钱——他无疑已经在考虑这一计划了。在那儿工作时,他了解了海洋,接着他去了马德拉(Madeira),并且获得了一个拜见国王约翰二世的机会。他被赶了出来,不是因为他们认为他的计划有什么问题,而是由于1485年或1487年葡萄牙人已经通过了好望角,并断定他们已经发现了到东方去的路线,所以为什么还找另一个人呢?哥伦布又到其它地方去,在英国没人听他的,而法国王室只想着意大利。自1488年起,他开始围追在卡斯蒂尔的伊莎贝拉身边,他这种要赢得虔诚而又渴望拥有财富的女王的努力,得到了方济各会修道士的支持。斐迪南德忙于征服格拉纳达,他发现哥伦布的这些梦既昂贵又多余。最终在1492年的4月,恰恰在西班牙的最后一位摩尔(Moorish)国王向消失在远方的阿尔罕伯拉(Alhambra,中古西班牙摩尔人诸王的宫殿)看上最后一眼时,女王在两次弥撒的间歇,授予这个热亚人所要求的一旦成功将享有的特权:海军上将和殖民地总督的头衔,可以分享黄金和香料。1492年8月,船员不足100人的三艘船乘有利的信风开始航行。随后他们沮丧起来,因为海洋无边无垠,因为争吵和干渴,终于,1492年10月12日凌晨2点,品他号(Pinta)的瞭望员大喊一声:陆地。

这片陆地可能是巴哈马群岛中的一个岛,住着一些和气、几乎*的阿拉瓦人(Arawaks),但没有黄金和香料。在考察了加勒比世界之后,哥伦布于1493年3月回归,带了七个当地人和一点点黄金。此后的另外三次航行登陆到了所有安提巴(Antibes)的岛屿、中美洲地峡,甚至在1504年到了奥里诺科(Orinoco)和特立尼达。此时,哥伦布已长时间受到怀疑。自1494年开始,伊斯帕尼奥拉岛(Hispaniola,圣多明哥,即海地岛)开始成为糖、铜和奴隶贸易中心,加泰罗尼亚人、卡斯蒂尔人及其他“殖民者”被送到那里,特定形式的贪婪与残忍开始了。其他开拓者也出现了:1498年至1499年,韦斯普奇(即 Amerigo Vespucci)以他的名字阿美利哥命名这个新大陆,并开始了珍珠贸易;1500年,波巴蒂拉(Boladilla)被任命为新西班牙的总督,他勘察了古巴,1512年前,古巴被占领。哥伦布在此六年前死去,被遗忘和诋毁,只有他自己相信自己到了日本。

约翰二世错过了与哥伦布合作的机会,但至少在1494年,在教皇的主持下,他与天主教君主之间订立了《托德西拉斯条约》(the Treaty of Tordesillas),受教皇的保护,这一条约规定,沿经过亚速尔群岛以西170里格(长度单位,1里格约等于3英里或4 000米)地方的子午线,将大西洋分成两部分:以西归西班牙,以东归葡萄牙。这一划分出于无知和鲁莽。1500年,阿尔瓦雷斯·坎布拉尔(Alvarez Cabral)带领近一千人,沿着瓦斯科·达·伽马的足迹航行,当他在南半球转向以赶上返航的风时,他发现自己处于葡萄牙的水域,出乎意料地到了一个地方,这里的海边生长着彩色的树奥巴西。就像一些法国人或许也这么做一样,他在1503年和1508年两度返回去勘察远至桑托斯的海岸。这肯定不是中国,也不是巴拿马地峡。1513年,吕奈·德·巴拉波(Nunez de Balboa)越过巴拿马地峡,发现一个看起来特别“平静”的巨大海洋。当加勒比海、巴西和非洲足以使欧洲的冒险者富裕起来,满足其商人和统治者的要求时,再探寻东方似乎毫无意义。尽管1512年在布尔戈斯(Burgos),国王和教会都说将自由人贩卖为奴隶是可耻的,感化他们要好得多,但这并不能阻止其他人,基督教同样使用奴隶。拉斯·卡萨斯(Lsa Casas,1474年—1566年,西班牙历史学家和传教士,被称为印第安人的使徒)的愤慨即将到来,它足以给那些想要统治人民的征服者和贵族,那些渴望土地与黄金的社会边缘人群,以及索要一切的逃亡者一个清醒的认识。1519年4月,赫尔南·科特斯(Hernan Cortés)带着马队和大炮在他命名为维拉克鲁斯(Vera Cruz)的墨西哥湾登陆。9月,麦哲伦开始环球航行——对新世界的系统探索开始了,从而带来我们几乎说不清的悲惨与利益。



剑桥插图中世纪史 第三章:人类的再征服



知识的散播
book。sina 2010年03月29日09:50 新浪读书 

15世纪中期以后,紧扼基督教世界咽喉一个多世纪的种种灾难似乎减弱了。社会不断发展壮大,并正在重建和巩固。然而,这只是一次短暂的插曲,而且并非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其效果。日常生活、战争、贫困、税赋和饥饿等诸多问题仍将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困扰人们,事实上这贯穿整个近代时期。但是,苦难可以使人们变得高尚,使人们的心智成熟,并开辟了通向希望和改善的新途径。就在人们忍受着物质匮乏的痛苦时,基督教会这艘老船似乎即将沉没,而显示强有力的新激情主义、知识的动力、丰硕的发明的种种迹象却在各处涌现。这使米什莱(Michelet)将15世纪称为最伟大的世纪:波基奥(Poggio)遍访图书馆,布鲁尼(Bruni)翻译希腊作家的作品,帕伦图切利(Parentucelli,即教皇尼古拉五世)兴建了梵蒂冈,格尔森(Gerson)劝诫国王们,胡斯冥思着他将在威克里夫勇敢疾呼的口号,斯呂特、凡?艾克、吉贝尔蒂……还需要我举出更多的人吗?所有这些人,以及那些资助他们和阅读、聆听、传阅他们著作的人,都与中世纪密不可分。他们(尤其是意大利)只是启开窗棂,从古代世界随手采撷文明之花。令人担忧的是,大部分忠诚的基督教徒并不感激这一变化,无所不在的原罪以及暴力死亡危及灵魂的救赎,使他们继续感到痛苦不堪。绝大多数人继续舒适地躲避在长达数世纪的所谓真理的羽翼下。准确地讲,恰是近代思想渗入到人类大脑,并逐步征服了人类的灵魂,才将15世纪一分为二,一定程度上人们也常中世纪的终结划定在这里(至少可以不成熟的这样说)。

众所周知,在中国,印刷术的发明甚至早于纸币和火药。但这一证明中国人天才的证据对欧洲影响却不大,因为它的应用方法没有传到西方。令人惊奇的是,经历了那么长的时间—直到14世纪末,才有人意识到一群修道士一起抄录《圣经》,只能满足极小的一部分读者的需要。如果考虑到1350年前后,教士和市民确实代表着成千上万的潜在的订阅人的话,即使流传到今天的《玫瑰传奇》的手稿达250本,也不算很多。这就佐证了这样的论点:需求引起了书籍供给的日益增加,而印刷产生于现存的需要。

初始的步骤已经明了:首先是切割木料,然后上墨,小图形或“记号”被印制在羊皮纸上,以避免付费给小型画画家,好让他们帮助掩盖雇佣兵是文盲的真相。在1380年至1390年和1418年至1420年间,版木只是偶尔用于印刷从纸牌到书籍的任一东西,但事实证明这种工序不能令人满意,因为木头由于持续上墨而易于软化,而绘画也不可避免地带着木雕味道。第一个障碍通过使用金属被克服,但是在铜或铁上面整版雕刻在技术上是不可行的。乌特勒支、斯特拉斯堡和阿维尼翁都宣称(尽管没有证据)是自己首先想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案。传统上这一荣誉被授予美因兹出生的古登堡,他受启发发明设计了一种带有螺丝机械装置的平压印刷机,并发明了可移动打字机,并应用一种铅、钢和锑的合金使其经久耐用。他运用这些技术而印刷的《圣经》和1456年的《诗篇》都是人类历史上划时代的里程碑。

与许多发展缓慢或默默无闻的发明不同,印刷术获得了迅速的成功。在1485年之前,印刷机只在斯特拉斯堡、巴塞尔、纽伦堡、鹿特丹、巴黎、塞维利亚、萨拉戈萨、里昂、威尼斯、米兰、佛罗伦萨和罗马运转。意大利人曾经一度被超越,但他们将追赶上来。自1476年起,腊文本在伦巴第印刷,到1500年,阿尔都斯?马努提乌斯(Aldus Manutius)的“罗马体”和“斜体”文字在威尼斯流行起来,与莱茵兰的“哥特体”形成竞争并逐渐取而代之。

不必长篇大论讨论这些普及手段的理论意义。 现在人们可以得到未被删节的文本,这些文本也不再搀杂原先不可避免地附带着的经院式、教规式的注解。人们现在有了可供沉思的《圣经》,尽管在其页边还存留着源于无知的错误的释解——迪特(Brandt)在其1494年开始出版的《愚人之舟》中对其中的一个愚笨事例作了说明。对小型画这种精致的艺术,印刷术有致命的影响。由于小型画一次性制作的性质,价格较高,因而被挤出了市场。对所有文稿而言,就像风俗一样,一旦定好就不能再变更。当然这一切并非转瞬之间发生的;据估计1515年左右约有25 00本印刷的《圣经》在西欧流通,其中1/3是德语,提供给大约五千万居民,相当于一本《圣经》面向2000个灵魂。每版印刷一般只有300至1500本。然而,这却比从前最受欢迎的传奇故事书要多出100倍。

1520年之前,3/4的印刷品都是宗教性的,记住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效法耶酥基督》的版本达60种;仅在巴黎一地就有16种拉丁语《圣经》版本,德国有22种。首先这些版本都是满足一般性需要的译文:《圣经》德语版的编辑成书是在1466年,意大利语在1471年,荷兰语在1477年,卡斯蒂尔语在11485年,而法语版则是在1487年。中世纪的文盲因此得以在每一个知识的源泉中畅饮。

大学深受影响
book。sina 2010年03月29日09:50 新浪读书 

1470年,纪尧姆·菲谢(Guillaume Fichet)在巴黎的索邦学院安装了一台印刷机,这并非易事。这所古老的大学当然不会善待这一有损其授课效果的革新。他们是否还能向学生们提供充足的精神营养?维龙的讥讽只是一个退学生的不满,但一旦最有名望的教师也被剥夺了在议事会中的影响力,大学就只能通过改革其授课的方法和内容来挽救其地位。关于后者,学院保持了对奥卡姆甚至圣?托马斯令人妒羡的忠诚。随着以前简单的住处现在已成为求学的中心,大学现在要使知识的分类专门化,而不是试图维持学科的多元化,这将更符合时代精神。这样每个学院都变成了一座法律殿堂,索邦神学院则代表了传统的神学。教师和学者招募标准逐渐降低。由于圣课、刑事询问、修辞辩论等古老的框架体系被废弃、未得到合理的改造,教学方法在倒退,因而激起如今更加见多识广的听众的不满。这时经院哲学声名扫地;要获得正确答案需要很多的辩论,这导致逻辑推论的出现;沿着权威之路追求真理,《圣经》注解变的自命不凡,随着逻辑辩证工具锋利起来,知识日益系统化。

格尔森和萨卢塔蒂(Salutati)指责了这种危险并号召改革,许多大学做了准备。这事更为紧迫,因为王权意识到了教师们正在向其特权发起进攻。在巴黎,为惩罚同英国人的妥协,查理七世1437年限制教师的财政特权,1445年根据罗马教皇(巴塞尔会议上教师们激怒了教皇)的要求,又将这种限制扩展到他们的司法特权。重组的努力在进行:在巴黎,1452年,红衣主教埃斯图特维尔(Estouteville)设想出教师的就职效忠宣誓、为学生提供住所以及固定酬劳等。因为这类组织方式事实上已经过时了,这一计划毫无结果。尽管所有的大学教授于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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