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相公请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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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相公请矜持-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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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莫莫道:“那你有没有打听出来那位齐小姐因何得上这个病的?”
黄泉道:“以前齐倾在苏门山念书,是这个妹妹供他读书的。后来他知道了妹妹在暗中接客的事,就辍学了。齐小姐得了病,他便央求回书院做杂役为她治病。”
“竟然是这样?”钱莫莫心里一阵难过,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呀!这下齐倾要怎么办?他那么骄傲的人,如今要如何自处?她想来想去,霍地站起,“不行,我还要去一趟齐家。”
这一次来到齐家,他家却全变了模样。门前挂着白布,像是办过了丧事。
钱莫莫瞧见这个,一颗心直往下沉。
“你还来做什么!”
冷不丁的一道怒吼声传来,钱莫莫吓的看过去,却是齐倾穿着一身孝服站在那里。脸色苍白苍白的,眼睛里也是一片腥红。俊逸的脸庞此时看上去有几分狰狞。
齐倾几步跑上前来欲抓住钱莫莫,却被一旁的黄泉挡开。他受不住力道后退几步栽倒在地。
钱莫莫拦住黄泉,“你别伤他。”她跑过去想要扶起他,却被他推了一个跟头。
齐倾爬起来站定,指着钱莫莫吼道:“你给的是什么穿肠毒药,她吃了这些天竟然把命丢了,你这个恶婆娘,我欠了你什么,你要这样来害我!”
钱莫莫被他吼的头脑一阵轰鸣。他说什么?齐小姐吃了她的食物才死的?她害死了齐小姐?
齐倾弯腰抓了一把泥土用力朝钱莫莫挥过去,黄泉挡在钱莫莫前,泥都扔到了她身上。齐倾气急了,竟然仰天长啸,像个疯子似的乱跑乱撞,躺在地上打滚,又哭又笑。眼泪沾湿了他的脸,他将头抱在臂弯里失声痛哭,脸上的泪沾上不少泥土,浑然不见平日里儒雅的模样。
钱莫莫吓坏了,想要去扶他又不敢。她轻声地问黄泉:“他说是我害死了齐小姐,是我害死她的,是吗?”
黄泉立即道:“小姐,别听他胡说八道。那些食物是钱府给小姐准备的,怎么可能有毒?”
钱莫莫呆愣着,突然间像想到了什么,一头钻进马车里。“黄泉!快驾车回去,快点呀!”
黄泉也不想多待,飞快的跳上马车,驾车远去了。
齐倾从臂间抬起脸来看着马车飞去的方向,眼里慢慢爬上了漫天的恨意与怨毒。
钱不尽正与几个分铺的掌柜在书房里谈事,突然外间传来一阵暴动的声响。不一会儿,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钱莫莫红着眼睛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手里不知拿了些什么,一股脑的招呼到钱不尽身上去。
掌柜们吓的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吱声。不知是谁开了头,片刻间人都逃了出去。
钱不尽坐着,见自己的衣裳上被扔的全是掺了石头的沙土。他的额头被石头砸中,红肿了一块起来。他静静地抬脸看向面前的钱莫莫,语气竟也很平静,“你发什么疯?”
钱莫莫没有说话,却“哇”地一声哭了,她蹲在地上哭的很大声也很委屈。嘴里指控谩骂着什么根本听不清。
黄泉追了上来,见里头这情形也不敢冒然进去,只呆呆站在外头。
钱不尽瞧见了她,声音里似压抑着什么问:“这是怎么回事?”
黄泉当即跪在地上开始磕头,“都是奴婢没有保护好小姐,大当家罚奴婢吧!”
钱莫莫突然站起来,指着钱不尽哭道:“你别又来欺负我的人!我……我……”她又大哭起来,边哭边嚷着“她死了……”“我把她害死了……”之类的话。
钱不尽问:“谁死了?”
黄泉跪在地上头也不抬,沉声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钱不尽听完,面色略有些苍白,他慢慢看向钱莫莫,好半晌才弯了弯嘴角,动作有些迟缓。语气很是嘲讽地:“怎么,侄女儿这是在怀疑二叔下毒?”
钱莫莫抹着眼泪,哭嚷着,“难道不是你吗?你假装好心放我去见齐倾,暗地里却做这么卑鄙的事,你若是不想让我去见他,大可以明着说!我不去又能怎么地?至少不会害死她!”她抽噎了几下,继续道:“我以前只觉得你是讨厌我,处处要为难我,没想到你就是个真小人,你怎么这么恶毒,你有钱了不起吗?就可以草菅人命吗?”
“钱莫莫,你放肆!”钱不尽拍案而起,脸色已是苍白一片,唇角因怒火而有些颤抖。她怎么这样说?怎么能这样说?他在她眼里就是这样不堪吗?他觉得胸口一片疼痛,像是被人狠狠踩了几脚,踩裂了,再撒上几把盐。盐浇在伤口上,他仿佛听见了滋啦的声响。
钱莫莫哭的极伤心,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她竟然害死了人,这都是她的错。不对,是他害她的,是眼前这个人!要不是因为他,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她从来没有讨厌过谁,可此时却觉得眼前的人很讨厌,她恨不得再也不要看见他。
“我不想待在这里了,你们最好别阻拦我,否则我就去死!”说完了,钱莫莫转身就走。
钱不尽伸出手,却没有抓住她的衣衫。他见她跑出了院子,忙吩咐呆立的黄泉,“你去跟着她,别叫她走远。”说完他捂住胸口,疲惫不堪地坐回椅子里。

第四十章 一心一意为别人
招财在外立了好半晌才敢迈进书房,小心地觑钱不尽脸色。
钱不尽声音低沉地吩咐:“你去一趟乐坊,请乐公子过来。”
招财应了声“是”,但心里满是疑虑,这个时候,叫乐公子做什么?
乐知兮一路上简单听了招财的汇报,心说这对叔侄可真不叫人省心。钱不尽叫自己入府为的什么,他也多半猜出来了。
一进屋,见钱不尽面色阴沉地坐在书桌前头,脸上肿了一块,头上身上也全是土。他这个狼狈样,乐知兮还头一次见着。
“你这副形容,难不成是小侄女弄的?”乐知兮说着坐在他面前。见他不言声,又问:“她人呢?”
“跑了。”钱不尽伸手欲给自己倒杯茶,手触到茶壶又觉得很恼火,一用力就将杯壶扫到桌下去了。瓷器渣子碎了一地,声音在这寂静时候显的尤为响亮。
乐知兮吓了一跳,“你动什么火?小侄女还是个孩子,你同个孩子置什么气?”
“我怎会同她置气?”钱不尽弯了弯嘴角,竟有些自嘲的意味,“我只是在气我自己。一心一意为别人,人家非但不领情,轻易为个外人便来怀疑我。长辈做成我这样,也真悲哀的很。”
乐知兮叹息一声,“天下父母心,你现在知道难处了吧。不如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既这么辛苦,不如就把她送出去。一来顺了她的意,二来你也不必这么累。”
钱不尽抬眼看他,眼神几次变幻才收回目光,缓缓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让她离开我视线。”
“你这又是何必!”
“不说这些了。我叫你来是想让你帮我劝劝她,这个时候,她一定不想见我。”
乐知兮看了看他,无奈地点头:“成,我去同她说说。”
钱莫莫不管不顾地跑出了钱府,一路也不知道方向,只觉得难过,一心想要逃离这里。跑了很久,实在跑不动了,她就随意地坐在路边上。起先还流泪,后来也不哭了,就怔怔地看着过路的行人。从中午到午后再到黄昏,路上的人越来越少,天色渐渐暗下来了,街上的铺子纷纷掌了灯。疲惫的人们坐在昏黄的光芒下,喝酒猜拳,脸上是爽朗的笑容。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家,自己避风的暖巢。越看下去,越觉得孤独。
“小姐,我们回家吧。”
钱莫莫知道黄泉站在她身后,她坐了多久,她就站了多久。
“我没家,回哪儿去呢?”
黄泉心中不忍,“钱府是您的家,大当家他……”
“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想劝我回去,可是他做了什么你也看到了,你还这样,是为难我。”
“不是的小姐,黄泉会一直守着你的。”她心里急,越急就越不懂的怎么表达。自从上次在北林里遇险后,她就打定主意只听命小姐一个人。可是她知道,大当家是真疼小姐的,只有在钱府,才绝对安全。
钱莫莫回头看了看她,“我明白你的意思。”
黄泉向前两步坐到钱莫莫身边,“小姐有什么打算?”
钱莫莫摇头,“本来我想去找齐倾,可他一定不想看见我。我在想我要怎么才能弥补他,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后来又想了想,我这样很可笑。我把人家妹子害死了,这样的错,做什么都不能弥补回来。除非把命补偿给他。”
黄泉面色一变,“不可以!”
钱莫莫苦笑着瞧她焦急的模样,“你别紧张啊,我才不想死呢。”
黄泉惊魂未定,忽地拔起了长剑,“小姐若是愧疚难当,不如就把黄泉的命抵给他!反正黄泉的命也不值钱,为小姐而死也算死的值得!”
钱莫莫一惊,忙按下她的剑,“你这是做什么?还有,什么叫你的命不值钱?大家的命都是一样的,不分贵贱,你以后不要再这样说!”
黄泉收了剑,两人一时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黄泉实在受不了钱莫莫这么安静的样子,她平时活泼好动,没有一刻是闲着的。如今突然变的这样,叫人好不习惯。
黄泉忍了忍,终究还是道:“小姐,其实奴婢想为大当家说句话。奴婢记事起就在钱府,在大当家手下七年中,一直对大当家十分敬佩。大当家虽是个商人,但行事磊落,从不暗中伤人。几次商战,也都叫对手心服口服。因此,黄泉觉得齐家的事,并不是大当家所为。”
钱莫莫没有说话,手搂着膝盖,将头搁在手臂上,眼睛只盯着鞋尖,不知道在想什么。
黄泉见她不言声,犹豫着继续说:“今早的情况太混乱,但把事实细细捋一遍,也不难看出来。那日的吃食原本是钱府平日里就为小姐准备的,谁能知道小姐是打算带给齐倾呢?总不能是府里的人想害小姐吧?钱府的下人都是大当家亲自挑选的,任何一个都是忠心耿耿,绝不会做这样的事。可见,大当家与这事没有一点关系。黄泉斗胆说一句,小姐也许是冤枉了大当家。”
钱莫莫冷静下来也想到了这一层。可是齐家小姐是中毒死的,不是钱不尽,又会是谁呢?如今误会已经产生了,她浑身长满嘴也解释不清,齐倾认定了她就是凶手。她抬头看向黄泉,“女侠,你说这件事能不能查出真相来?我不想背着杀人的名头生活,也不想叫齐倾一直恨着我。”
黄泉愣了愣,突然明白了钱莫莫这是已经听进了自己的话,她连忙道:“钱府的势力很大,一定可以查出真相来的。”
钱莫莫却摇摇头,“我不想求钱不尽。”
黄泉有些为难。
钱莫莫看着她道:“黄泉,你本领这么大,你能不能帮我去查?”
“我……”黄泉很想答应,但这件事哪是她一个头脑简单的武艺人能办成的呢?
这时,街头行来一顶轿子,半晌晃悠着停在两人跟前。
轿上下来一人,竟是乐知兮。
此时的乐知兮瞧着并不像以往那样春风满面,反倒似有愁容。
“小侄女,你要是不忙,就回去瞧瞧你二叔吧,我瞅着……他好像不行了。”

第四十一章 疼啊二叔
钱莫莫还是回到了钱府。
身边人人都在说钱不尽有多好,弄的她很无奈,好像她是个恩将仇报不知好歹的大傻帽。
钱莫莫坐在外间,一手支着腮帮子,任凭别人怎么说,就是不肯进到内室去瞧钱不尽一眼。
她不知道钱不尽是不是真的病了,就算是病了,她也没有豁达到刚刚吵架吵的你死我活,片刻后就能做到冰释前嫌叔侄情深。
钱不尽的确躺在内室的床榻上,脸色十分不愉。“这就是你的好办法?”
乐知兮坐在旁边嗑瓜子,边忙活着择瓜子皮边说:“怎么你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么?法子管用才是好法子,做人不能太矫情。”
“我叫你去劝她,你却把她弄到我这里来,还叫我……装病。她现在在外头不肯进来,倘若进来了,瞧见我根本没病,还不知道又要怎么闹。”
乐知兮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道:“你以为你现在能比病人好到哪里去?真正的病人也未必能做到你这副狼狈样儿。”
钱不尽脸色更不愉了。
乐知兮也不想把他惹的太恼,又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无非就是想叫我把她劝明白了,她一想通,就知道自个儿做错了,就会来主动跟你认错。到时你再拿捏着分寸给她个台阶下,你们叔侄就算和解了。但是现下这样做不成的,小侄女气成这样,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你明明很想见着她,却还按捺着,竟要幻想着让她来主动认错,你还说你不矫情?”
钱不尽的心事被捅的这么破,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个什么表情出来。惊也不是怒也不是,他默了默才道:“那你倒是让她进来。”
乐知兮“呵”了声,“怎么你已经知道要如何面对她了吗?”
“先收了你的瓜子皮!”
钱莫莫正坐的无聊,瞧见乐知兮正挑了帘子出来,脸色很不好看。
“丫头,你怎么还不进去?”
钱莫莫翻了翻眼皮,“等他快死了剩一口气时再瞧不迟。”
乐知兮一拍桌子,把钱莫莫吓的一跳,她扭头看他,发现他竟然眼眶发红。他指了指她,想说什么却没说,只对着外头吼道:“招财,快叫大夫!你家主子又吐血了!”
吐血?!钱莫莫一瞬间想冲进去瞧一眼,可又忍住。不一会儿她看到招财领了一群人来,掀了帘子进去,待会又出来,手里捧着一堆带血的帕子。
钱莫莫心里咯噔一声,难不着她这次真的把钱不尽气吐血了?她这么有本事?她终于坐不住了,起身进了里屋。
钱不尽闭眼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苍白的,她心里涌起一阵害怕。
“二叔?”钱莫莫蹲在床边,伸手去摸钱不尽搁在被子外头的手掌,这一摸不得了,这手掌怎么这么凉?
乐知兮站在她后面,添油加醋道:“听招财说,你刚跑出去,你二叔就吐血了,你这次真把他气伤了。唉,原本我是个外人,不该说你什么。但是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呢?小孩子闹脾气一回两回也就算了,这三天两头的,谁受得了?”他看她不说话,觉得她一定在内疚,又说道:“刚刚大夫已经给他服了药,你就在这里好好服侍着。等你二叔醒了,你好好认个错,他病着,定不会为难你。”说完就自顾自走了。
钱莫莫心里的确很内疚,望着钱不尽苍白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看惯了他训斥她时候的样子,甚至是对她冷嘲热讽。如今这么脆弱的躺在床上,竟让她很不踏实。
钱不尽并非是完全装病的。一连几日处理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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