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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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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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方面,我也不能坐守不前,让这笔大生意在GE的历史中就这么擦肩而过。假如我们得到了霍尼韦尔,我还会待一段时间,可这并不会拖延决定谁是我的继任者。只是那个人被称为“继任董事长”的时间比原定计划要长几个月而已。      
  丹尼斯以及我曾电话联系过的董事会成员的意见都一样,认为我们应该继续出价。      
  大约在上午10点半,我打电话到位于新泽西莫里斯敦(Morristown)的霍尼韦尔总部,找到该公司的CEO迈克·邦西尼奥尔。他告诉我,他和他的董事会正讨论UT的出价事宜,并已经进入了执行阶段。迈克的行政助理不想中断董事会议。      
  所幸,我的行政助理罗莎娜·巴多斯基(Rosanne Badowski)认识迈克的这位助理。她曾经是拉里·博西迪的候补行政助理。罗莎娜打电话给她,让她相信这件事非常紧急。她向迈克转达了我的意思,如果不终止会议,我将立即举行新闻发布会,宣布我们向霍尼韦尔出价。迈克·邦西尼奥尔接过电话,说董事会将在五分钟后完成与UT的交易。      
  “别,”我说,“我想给你出个更好的价钱。”      
  我告诉迈克我会马上乘直升飞机,在一个小时内到莫里斯敦面见他和他的董事会。他却说没有必要,他还补充道,如果我们是认真的,他需要的是书面的东西。      
  “没问题,我立刻给你发传真。”      
  我在一张纸上起草好了我们出价的基本纲要,10分钟后的11点20分他就收到了。我提议用GE的一股换霍尼韦尔的一股。      
  “迈克,我真的很想尽快到莫里斯敦,澄清你脑子里的所有问题。”我写道。      
  经过我的传真和后来的几次电话讨论,霍尼韦尔的董事会休会,把UT给搁下来了。而UT的董事会已经通过了这项交易,正等着霍尼韦尔的答复。让迈克推迟决定为我们叩开了谈判的大门。      
  股市收盘时,联合技术公司发布声明说,购并会谈已经结束。同时有消息透露我们正在参与这项交易。      
  星期五晚上我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我们似乎可以这么做了。我和妻子简到市中心去见NBC董事长安迪·莱克及其夫人贝茜(Bestsy)。我们在公园南大道边上的21街一家名叫“平原”(Campagna)的意大利餐厅共进晚餐。白天我无法和简联系,所以在吃晚饭时,我兴奋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她觉得难以接受,但表示谅解。她正盼望着我4月份退休呢。我们已经开始设计在费尔菲尔德新买的一座的小点的房子,一星期前我还为康涅狄格州谢尔顿(Shelton)的一间办公室签下了租约。我们还计划6月去意大利卡普里岛(Capri)度10天的假。如果我们做成了这笔生意,显然就意味着我和妻子的假期计划可能改变。      
  早晨的报纸报道说我们正在和霍尼韦尔进行谈判。      
  星期六下午,我同丹尼斯·戴默曼、本·海涅曼和凯斯·谢林(Keith Sherin)—继戴默曼之后的新任CFO—在纽约见到了迈克·邦西尼奥尔、霍尼韦尔公司的法律总顾问彼得·克林德勒(Peter Kreindler)以及他们的CFO理查德·沃尔曼(Richard Wallman)。我们聚集在时代广场(Times Square)的霍尼韦尔法律公司—斯卡顿(Skadden)、阿普斯(Arps)、斯雷特(Slate)、米格尔及弗洛姆(Meagher & Flom)。经过两个小时的价格谈判,出现了僵局。我们的出价—全部以GE的股票计算—略低于450亿美元,比联合技术公司答应付出的多出近50亿美元。      
  我提出用GE的一股换霍尼韦尔的一股。可迈克希望得到1。1股,并且立场坚定。我们退让了一步,我同意给1。055股。      
  我们握手言和,达成了协议。      
  迈克和他的董事会审查了协议后,让我向他们保证我在购并进行期间留任。我同意了。      
  我赶紧回到公司,以便我们的律师能够开始完成附属细则。刚好是下午6点20分,我为了庆祝这笔交易成功,坐上了去扬基体育馆的D火车,那里晚上将举行世界联赛的开场赛,由扬基队对梅兹队。      
  我及时赶上了比赛。      
  星期天,律师们和投资银行的人为完成协议忙碌着。在局外人看来,他们可能认为这样一笔交易易如反掌。实际上,在过去的三年里,我们一直关注着霍尼韦尔。在联合信号还是个独立公司时,吉姆的飞机团队就在研究它的各种数据。霍尼韦尔尚未合并时,劳埃德的工业团队就看上它了。正当联合信号和霍尼韦尔合并而且股价下跌之时,机会出现了。      
  联合技术的报价使得我们的出价显得很自然。      
  这次很像和RCA的那笔交易,只不过这回的战略中心是飞机。得到霍尼韦尔,我们的飞机业务就能扩大一倍,所涉及的引擎产品范围更广,甚至覆盖到我们不曾有过的产品—高技术航空电控系统,那是飞机的指挥中心。      
  并购还将使我们的工业业务扩大一倍。在化工产品方面将增加一些新的生产线,塑料制品中将增加尼龙产品。像与RCA的那次交易一样,它还提供了一些合适的业务,比如涡轮增压器,可作为今后发展的筹码。      
  但这两笔交易有明显的不同。RCA那次,我们是付出GE19%的市值以获得14%的收入。而从霍尼韦尔那里,我们付出8%的市值就能获得16%的收入。我感觉用经营GE的一套方法能对霍尼韦尔的资产作更多的安置:提高服务的竞争力,增加六西格玛,用电子商务启动霍尼韦尔的运作。我们已计算出这些启动工作和其他一些有效措施将为公司节省15亿美元。      
  而且,这笔交易是在我们公司的强盛时期进行的。2000年,我们的收入达到了创记录的127亿美元,增长了19%,账面收入达到1;300亿美元。我们已经连续五年达到两位数增长了。      
  为向华尔街的分析家及新闻媒体透露这个消息,整个星期天,我和GE的公关经理贝丝·康斯托克(Beth stock)都在处理有关细节材料的工作。贝丝是个明星。我是在NBC发现的她,她起初在NBC任新闻公关负责人,后来又在鲍勃·莱特手下任网络公关经理。她在这方面极具天份,所以她从NBC来到了GE。      
  由于更多的细节公开,周日早上,贝丝麻利地答复着记者们了解细节的电话,她还安排了新闻发布会来宣布这项协议。我知道媒体会对我留任CEO的事大做文章,我可不想被说成是紧抓着这个职位不放。世上最简单的事本应是急流勇退。我还建议贝丝在新闻发布会上放个幻灯片,表现一个人为了保住宝贵的性命用手指尖拼命抓住东西不放。我想不妨和新闻媒体开个玩笑。(结果我们没能很快地将幻灯片做成。)      
  不管怎么样,我们在周日深夜签完了所有的文件。      
  第二天早上,我和迈克·邦西尼奥尔草草吃过早餐后,为媒体和分析家们举行了整整四个小时的招待会。NBC的8H演播厅是《周六晚间实况》的播出地点,上午9点,新闻发布会就在这个挤满了人的演播厅里开始了。我与迈克坐在舞台的导演席上,流利地回答着提出的问题。      
  “我想让你们见见我在过去72小时的约会对象。”      
  “是呀,”迈克答道,“在这72个小时里,我和杰克在一起的时间比和妻子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      
  我们列举了这项交易的理论依据。我尽量让大家明白,我们完成这次并购,不是为了让我在这个职位上多待一阵子。      
  “这可不是个不能离开位置的老蠢货的故事,”我说。“别担心,我不会再做一笔500亿美元的交易,好在这里再混六个月。”      
  当有人问我是否能获得有关部门的批准时,我说这根本不会有问题。我预计这笔交易会在2月成交。      
  “它将是你们所见到的最清白的交易。”(我至今相信这一点,谁都相信,除了欧洲委员会。)      
  那天晚上,我感觉好极了。从我们召开的新闻发布会到与华尔街分析家们的会面,一整天都进展顺利。因为耗时太长,所以我一直待在纽约,没有回费尔菲尔德的家。取隐形眼镜的时候,我把一只眼睛的角膜给划伤了。睡觉时疼痛难忍,让我无法入睡。      
  我打电话给我的医生,他叫我立即去纽约医院。真不走运,我碰上了一位不会说英语的出租车司机,他一开始就把我带错了方向。我过了半夜才总算到达医院急诊室,那里挤满了人。我排了两个小时的队才看上病,医生很快缓解了我的疼痛。      
  我从第一大街往回走,希望找到一辆出租车。等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拦上了一辆,凌晨3点后,我才上床睡觉。      
  我突然有所领悟。半夜发生的意外很快把我带回了现实。回想起来,那可能就是个不祥的兆头。      
  我完全没有料到的就是欧洲委员会漫长的反托拉斯检查。去年委员会批准了联合信号和霍尼韦尔的合并,所以我有信心这次不会有什么问题。霍尼韦尔只须作些态度上的改善,再给法国电子公司泰利斯公司(Thales)一点—大约3;000万美元—让步,就可获得批准。      
  事实上,欧洲委员会在世界通信有限公司(World)和“疾跑”(Sprint)的两大电信公司的合并以及时代华纳与百代唱片公司(EMI)的合并问题的处理上就不符合正常程序。这些合并都存在产品重叠的情况。      
  1月份我们隐约感到有些不妙。我们听说泰利斯又回来了,他们要求委员会强迫实行各种霍尼韦尔的蜕资方式。      
  我于1月11日乘机抵达布鲁塞尔,与蒙蒂委员及其随员初次会面。GE的欧盟联络员约翰·瓦萨罗(John Vassallo)和我们公司主管外联事务的律师也参加了会议。我要求委员会在3月6日前告诉我们他们所谓“第一阶段”的决定。否则,漫长的“第二阶段”将会拖到7月。      
  蒙蒂委员在会议一开始,就高度评价了双方成员之间的出色合作。经过一段时间的讨论后,我强调了获得第一阶段批准的急迫性,每个来到这里的公司都会这样。      
  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们有充足的理由获得第一阶段的批准。霍尼韦尔和联合信号合并了一年,但两者并没有完全成为一个整体。任何过度的延误都会使问题恶化。我说我将尽我所能确保我们快速回应委员会所关注的问题。      
  我还告诉委员会,听说有些竞争对手正将欧洲委员会的审查过程看成是对霍尼韦尔资产的一次“钱袋”勒索。我们知道他们对这笔交易垂涎欲滴。      
  蒙蒂委员回答说,我们的对手不会影响到这笔交易。      
  “我保证在这次调查中决不存在勒索之嫌。”他说。      
  当我问到是否会对客户和竞争者的意见给予同样的重视时,蒙蒂委员和委员会合并案件组负责人恩里克·冈萨雷斯…迪亚斯(Enrique Gonzalez…Diaz)说,两者对于整个过程都很重要,而且很有必要。      
  冈萨雷斯…迪亚斯认为竞争对手是实际信息的很好的来源,他必须倾听他们的意见。但是,他又说,他听取意见的时候往往会“半信半疑”。(我后来才理解了这句话的完整含义。)      
  “你们认为我还该做点别的吗?”我问,“我以前从未亲身经历过这样一个过程。”      
  “我想你的所作所为是无可指摘的,”蒙蒂委员答道,“我们会非常诚恳的,会寻找各种途径推进进程。我向你保证。”      
  会议结束后,我和蒙蒂委员私下里花了两个半小时吃了顿午餐。我发现他又亲切又聪明,就是有点古板。      
  席间我们畅所欲言,我觉得我们之间很和谐。只是他坚持要叫我韦尔奇先生。      
  “蒙蒂先生,请就叫我杰克好了,”我说。      
  “等这笔交易结束了我才会叫你杰克,”他说。      
  不管怎样,饭后分手时,我对尽快得到决定感到非常乐观。然而,到了2月中旬,我们听到了不妙之音。好像是事务委员会准备对这项交易作更广泛的调查,那样就会花四个多月的时间。我决定飞回布鲁塞尔,希望能够阻止进一步的拖延。      
  我于2月25日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天下午离开佛罗里达的家,直接飞往布鲁塞尔。我们星期一一大早就到了目的地,当时天正下着小雪。本·海涅曼和一帮律师为一个战略会谈已经先期来到了这里,然后我们所有人都到了欧洲委员会的总部。      
  会议伊始,蒙蒂委员照本宣科,似乎已经打定主意要把截止日期拖延到7月。      
  我为自己争辩了一个小时,并且认为取得一点进展。我的争辩主要围绕GE在欧洲的业绩进行。其显著的成功给以前的国营公司注入了活力,在欧洲有85;000名雇员,而且GE和霍尼韦尔不存在任何重叠产品。为了解决某些问题,我们还提供了非蜕资补救方案,就像霍尼韦尔…联合信号早期所做的那样。      
  我再次强调了快速作出决定的重要性。      
  蒙蒂委员似乎被我的争辩感动了,他建议我们先回旅馆,他和他的同事们再考虑一下我陈述的观点。大约下午6点半的时候,我们接到返回的电话,可是得到的结果仍然是他们没有改变看法,他们将进入第二阶段。      
  更糟的是,他们对该项交易提出了不寻常的反对理由,这些理由远远超出了一般反托拉斯所应考虑的问题。他们想研究一下GE和霍尼韦尔合并后对整个飞机业的“范围影响”。      
  我很喜欢蒙蒂委员,但我没能打动他。虽然失望,可这也是可以预料的,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让委员很快批准这项交易。最大的反对声来自于他的欧洲成员,特别是劳斯莱斯和泰利斯。不仅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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