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微微,我的天堂 作者:祁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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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微微,我的天堂 作者:祁又一-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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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的时候已经1点多了,我们随便找了个快餐店吃了一点。之后再次陷入无处可去的境地。
  我想,实在没地儿去的话,就逛逛街,上一次来王府井已经是很久以前了。可是一问才知道,这两位对逛街同样没什么兴趣。
  我们继续往东走,走到东单,小露提议去东单体育馆打乒乓球,我们都觉得这个主意还凑合,就去了。
  我们在那儿租了台子,玩了整整一下午,战绩是:小露和她的同学平分秋色,各赢了十盘左右,而我几乎一局未胜——我一直以为我打得还可以,谁承想输得如此之惨!玩起来之后我才得知,原来这两位小姐是在天堂一中的女子乒乓球队里建立友谊的!
  打到最后,我每次都被刷下来。坐在椅子上擦汗的时候,我想:我应该建议她们玩台球的。
  那天打完乒乓球,小露的朋友说要回去,我们就回去了。临上出租车的时候,那姑娘说:“有机会再出来玩罢。”——我相信这是绝对的客套话,因为这是无聊透顶的一天。
  一个大高潮祁又一
  那天晚上,我继续无所事事。
  大概9点的时候,有电话打来,是穆丹,她那边乱得很,有个分贝很大的乡村乐队在演出。
  她问我干什么呢?
  我说没事。
  “那上我这儿来吧,今天的乐队不错。”
  我说:“真可惜,我的零花钱刚刚挥霍出去。”
  她说:“你少喝点,酒水免费。”
  当时我家里正好没人,爸妈都去一个朋友那儿了。我给他们留了便条,说我打算回海洋局大院拿点东西,今晚就住那边了。——然后我穿了衣服,带上剩下的一百多块钱,从家里溜了出来。
  那天穆丹的酒吧里客人很少,只有靠近乐队的两个桌子坐了人,服务生都聚在吧台聊天。
  她招呼我坐下,自己拿了两瓶啤酒来,给了我一瓶。递给我的时候还说:“喝这个吧,我这儿压了不少。”
  我问她怎么想起叫我来?
  她说:“生意不好,叫你来捧人场。”
  在电话里,穆丹要求我少喝一点,可是真的喝起来之后就是另一回事了。她自己第一瓶贝克是慢慢抿进去的,第二瓶就变成一口闷了。
  后来她又问我喜欢喝哪个牌子的啤酒,我说我没感觉,只有燕京啤酒喝得最多。她说——“那就都尝尝!”
  于是我们开始了“品尝”活动,穆丹叫小姐依次端来所有牌子的啤酒,喝完一种换一种,从常见的喜力、嘉士伯、青岛精装,一直到品种繁多的各类黑啤酒和果味啤酒。——好多牌子我闻所未闻,我们好象还喝了一种俄国出产的啤酒,味道非常差。
  喝这些酒的间歇,我们以接力赛跑的形式往返于厕所和酒桌之间,各种模样的啤酒瓶子摆了一桌。后来乐队下来休息,穆丹正好从厕所里出来,我看到她摇摇晃晃地走到那几个乐手中间,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打算坐下,可是却差一点摔倒。
  她和那几个乐手说完话,回到我们的酒桌前,非常肯定地告诉我说:“我不能喝了,我好象醉了。”
  我十分诧异,我以为她早就知道自己醉了。
  后来乐队又上去演出,声音很大。
  我问穆丹:“你今天怎么了?”
  穆丹回过头来喊道:“你说什么?”
  我贴着她的耳朵说:“你心情不好吧?”
  穆丹指了指乐队说:“看演出吧!”
  于是我们就不说话了。
  午夜12点,乐队演出结束,酒馆也要打烊了。
  我起身说要走,穆丹说:“你干吗?”
  我说:“还能干吗?回家。”
  “送我成么?我招呼一下就走。”
  我说:客气什么,当然行了。
  在出租车上,我问她:“你还和父母住一起么?”
  穆丹说是。
  我说:“他们都好吧?”
  穆丹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好。”
  我想说点什么,可是想了半天,什么可说的都没有。我忽然发现,穆丹对我来说如此陌生,我们的生活像两条不同的射线,在同一点出发,向不同的方向冲锋,从此互不相干。这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我心里一直将穆丹引为知己,我一直很爱她,我不想让她越跑越远。
  穆丹忽然说:“你一个人住?”
  我说是。
  她说:“我上你那儿呆会儿成么?”
  我说:“干吗啊你?”
  穆丹说:“我现在不想回去。”
  出租车在海洋局大院门口停下,我们走进去,上楼,开门,开灯,我乱七八糟的小窝暴露在灯光下。穆丹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说:“你这儿真舒服。”
  我问穆丹要不要喝点饮料?
  穆丹说不要,后来又说她想喝水。正好我也觉得喉咙发干,就跑到厨房去烧了一大壶开水。
  出来的时候穆丹正在看电视,她问我说:“你这儿有没有好电影?”
  我翻出装VCD的鞋盒子,问她想看什么?
  穆丹想了一会儿,然后问我:“有没有那种又臭又长的?”
  我立刻就翻出《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并且告诉她,这片子不错。
  看片子的时候,穆丹说:“你要困就先睡吧。”
  说来奇怪,那天晚上我半点也不困,精神反而特别好。我们一个坐在椅子上,另一个坐在地上,每人喝了半水壶的热开水,然后不断地按暂停,然后跑厕所。
  快5点的时候,穆丹问我:“你操过你女朋友么?”
  我说:没有。
  “干嘛不操她呢?”
  我挺生气,就说:“你管得着么!”
  穆丹按了暂停,然后转回头来问我:“想操我么?”
  我说:“你犯病罢。”
  穆丹说:也是。然后就按了播放键。
  过了没有五分钟,电影就结束了。
  我看着穆丹,她的样子很老了,我是说,相对她的真实年龄来说,她实在太老了。她戴的饰物和发型与18岁格格不入,她的皮肤苍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化妆品的原因,看上去没有光泽——她身上的一切都像个饱经风霜的女人,不像18岁的姑娘。
  我想起穆丹吃芒果的样子,还有她在雨中和那个帅哥挥手道别的样子——那时候她那么年轻,比所有姑娘更像含苞欲放的玫瑰。她应该穿上藏族服装,戴着那些硕大的耳坠和项链跳舞——至少,在我的眼睛里,她应该一直那样跳下去。
  她转过头来,我正看着她,她问我说:“干什么?”
  我笑着说:“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成年人了。”
  穆丹被我逗乐了,她说:“你想说什么?”
  我说:“我想。”
  穆丹说:“那就来吧。”
  她站起来,脱掉衣服。她的身体像她的脸一样苍白,两腿中间有浓密的阴毛,散发着成熟的气味。
  她站在我面前,对我说:“你脸红了!”
  ——这话我记得。怎么可能忘呢。短短6年而已。
  我有些紧张,在整个事件的过程中,我不断问她这样对不对,那样对不对?穆丹很耐心,不足之处一一指正。
  完事之后,我问她有没有高潮?
  她说没有。
  过了一会儿又安慰我说:不要紧,男人第一次都这样。
  穿好衣服,我再次问她:为什么偏偏找我喝酒?
  她光着身子,从我放在桌上的555里抽出一支点上,她告诉我说,她没什么男性朋友,有的话也只分两类——大傻逼和老色狼。
  我觉得穆丹特别逗,就问她说:“那我算傻逼还是色狼?”
  穆丹说:“怯~我又没说你——”
  第九部分
  我爱穆丹祁又一
  那天早晨,她在我那儿吃了早饭,然后站起来,说她要走了。
  我送她到海洋局大院的门口。我们站在马路边,看着眼前车来车往,上班的人群川流不息。
  穆丹忽然说:“今天是3月16号吧?”
  我说是。
  穆丹又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吧?18岁啦?”
  我点点头说是。
  没有多会儿,来了一辆出租车,穆丹坐上去,从车窗里和我说再见,然后对司机说:走吧。
  车就开走了。
  穆丹坐的出租车开远,没入车流消失不见。我站在马路沿子上呆了一会儿,眼睛里充满泪水。
  一切重来祁又一
  那天早晨,我一个人回到小窝,倒掉烟头,擦干净桌子,扔掉陈年已久的垃圾,甚至还扫了一遍地——我心情很好,我要把这儿收拾干净,开始新生活。
  干完这些,我看了一眼表,已经快7点了。我躺倒在床,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睡意袭来,没多久就睡着了。
  小心祁又一
  进入四月以后,学校里的家伙们都快疯了,每个人都杀气腾腾的。我在三楼溜达,常常要加倍小心——经常有些家伙拿着课本边走边看,一不小心就会把他们撞个人仰马翻。
  苏越这娘们儿倒是个例外,她经常在教室里嘻嘻哈哈的,告诉别人她昨天晚上又看电视了。而且还当场把哪个台几点演什么节目说得一清二楚,精确得像节目单似的。
  有一次,我在座位上玩《口袋妖怪》,苏越正和我的新同桌说她昨天晚上又看了哪些电视节目,还给我那同桌指她的眼睛,说:“看看,昨天看电视,把眼睛都看肿了。”
  正好我昨天晚上玩去了,没看到当晚的《环球影视》,就问苏越昨天介绍的什么电影?她一开始不愿意理我,后来又告诉我说,她忘了名字,只记得三个都是美国片。
  后来,我看到了那天晚上的重播,介绍的三个电影只有一个是美国的,另外两部一个是法国片,一个是韩国片。
  我把这事当笑话讲给每个人听,大家都笑话她。后来苏越再见到我,就像见到强奸犯一样,避之惟恐不及,眉宇之间充满奇怪的神色——恐惧、厌恶、疑神疑鬼……什么都有。
  我敢打赌,她是班里最着急的家伙。那会儿班里特聪明的家伙——比如雨伞和方格之流——这群牲口的成绩在一夜之间突飞猛进。偶尔超过苏越,把她恨得咬牙切齿。
  雨伞告诉我,有一段时间,苏越没事就问他有什么复习诀窍?雨伞每次都说是多做题,苏越不信。有一次晚上做值日的时候,雨伞出去涮墩布,回来的时候,正撞见苏越翻他放在桌子上的复习资料——他咳了一声,苏越就跑开了。
  还有一次综合考试,雨伞的总分比苏越高了2分,苏越找他借考卷,说是要学习学习答题方法。十分钟之后,苏越在雨伞的物理卷子上找出一个错判的题,大概值3分。
  苏越怂恿雨伞去找老师改了,雨伞觉得她有病,就没理她。结果苏越自己跑到老猿那里,告诉老猿说雨伞哪个地方应该扣三分——当然了,老猿也没理她。
  于是,苏越只好自己挽回面子,回到班里逢人便说:“雨伞那个地方应该扣三分,但是袁老师没给判出来。”
  这些事我当时不知道,都是后来听雨伞说的。
  雨伞对我说这些的时候,我们正在清华附近的一个小酒馆喝酒——大概就是三个月前。他用嘲笑的口吻,给我讲苏越那傻娘们儿干过的种种蠢事,听来恍如隔世。
  我们各喝了三瓶啤酒,从小酒馆里出来,在清华的校园里溜达。空气凉爽,到处都是树影。街上有幽白的路灯,蚊虫在灯影里面一晃一晃的,空气里有一股馊西瓜加河泥的味道,好闻极了。
  我们溜达到湖边坐下,看不见月亮。我想起高中课本里有一篇要求背诵的课文,叫《荷塘月色》。我问雨伞,朱自清转悠的那个荷塘在哪儿?
  雨伞说他也不知道,过了一会儿又说——“可能就是这个罢。”
  我说:“还记得《荷塘月色》怎么背么?”
  雨伞说记得,然后就没头没尾的背了一句——“……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忘了,谁记得这玩意儿!”
  不用搭理祁又一
  会考临近的时候,我假模假势地忙了一阵,那之后就真的没事干了。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我们班评上了西城区的优秀班级体。胡平的照片被贴在学校门口的橱窗里展览,旁边用红色的墨水写着——“优秀班主任胡平老师近照”。
  照片刚贴出来那天,蓝精灵在楼道里见到我和方格,十分诧异地问我们说:“你们班胡妈怎么了?”
  ——从此“胡妈”这个称呼不胫而走,流传甚广。
  我和雨伞是班里仅有的两个不是团员的家伙,我们那个预备团员的光荣称号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摘不掉。这本来没有什么,上过高中的人都知道,高中毕业以前是人类都能入团,所以我们也不着急。
  但是据微微透露,之所以挂着我们两个是因为——“优秀班集体需要有一两个帮助对象。”——我和雨伞就是那“一两个帮助对象”。
  会考之后,所有人都开始为一模忙碌。
  那时候上边发下来一份调查问卷,是关于学生睡眠情况的。
  当时胡平拿着一打问卷,站到讲台上,郑重其事地告诉我们:你们昨天交上去的问卷不合格,必须重新填。
  她是这么说的:“大家填成8个小时以上——反正把你们课上睡觉的时间加上人人都够——谁不填8个小时,以后上我的课别想睡觉。”
  这话把班里的家伙们逗乐了,大家纷纷动笔填写。雨伞小声说:“这下好了,以后可以明目张胆地睡觉了。”
  那些日子的教室里,无时无刻不是一种死气沉沉的寂静。我受不了那气氛,也装不出别人脸上写着的“悲愤”二字,只好每天在学校里游荡。
  有一天中午休息的时候,我在教室里跟着随身听唱歌,结果被胡平抓到。她指责我影响其他同学学习——那时候保送的事大局已定,我用不着在胡平面前卑躬屈膝了——于是我没搭理她,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跟她说:“我影响谁了?”
  胡平被我惊呆了,以前哪儿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话啊。她憋了半天没说出话来,后来说:“你要端正态度!”
  我也没搭理她,继续听歌去了。
  这事的影响是,第二天我一到学校,胡平就告诉我说,以后不用到班里来了。保送生考试之前,我被安排到校图书馆看书。这就意味着,未来一个月内,将不会再有人检查我的出勤情况,虽然名义上我必须来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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