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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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乐园-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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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眺坐在后座上,整个心都是乱的。
  这是齐衡之吗,是齐衡之吗,是那个他曾经的摘花人吗。他还记得自己吗,是不是来找自己算账的,算那改弦更张的帐?谢眺不敢说话不敢问,规规矩矩地坐在方寸之间,只有停红灯的时候偷瞥了一眼,那一眼,他看到齐衡之的眼神像冰棱一样,冷得他打了一个冷战。
  齐衡之这一路开得很野,车速快得人心惊,越开越偏僻,车速慢下来之后谢眺才有机会看清窗外,那条路他没见过,也许在郊区,一排明亮的路灯过后,驶入的道路两边都是高高茂盛的树木,把路灯的光都遮挡得斑驳。
  错落着,路边停着几辆车。
  每一个城市是不是都有这样一条路,夜幕降下来之后树影缠着灯光,就有那么一些车停在路边,车里男男女女,脱得光溜溜车震。这么一条路就叫车震路。
  谢眺的心跳重重地顿了一声,这是车震路。他来过。
  齐衡之还是面无表情的,他熄了火,开了车门坐进了后座。谢眺一时间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让到了一边。
  齐衡之点起了一根烟,尼古丁的味道很快散开,在车里封闭的空间内转动着。齐衡之说“脱。”
  谢眺被烟熏得眼睛有点睁不开,他和齐衡之靠得很紧,反应慢了那么一拍,齐衡之又说了:“脱衣服。听不懂吗。”
  这回他的声音不是冰棱,是刀,刮得谢眺生出疼。
  齐衡之的车贴了黑膜,所以车外偶尔行驶过的车辆 看不清里面有一个年轻的男子,已经脱下了他的上衣,露出赤裸的上身,正低着头解自己的裤子。
  车灯偶尔透过玻璃照到那身子上,照的他的身体一清二楚,照的齐衡之心火邪生。
  那香烟燃到一半,他叼在嘴里,一把把那男孩拽到自己身上。让他张开腿,跨在自己身上,却抬高他的臀不让他坐下。这样那男孩只好撑着,跪在他面前,将褪到大腿处的裤子和内裤一并露在齐衡之面前。
  齐衡之吸了一口烟,烟雾在他的呼吸里弥漫,微苦。那个男孩的生殖器此刻裹着一块布在他面前,将露不露,倒让他也生出一种,隐秘的欲望。
  欲望分很多种,性欲与施虐都是欲望,此刻混在一起,搅和得齐衡之的血有点热。
  他仍把烟叼到一边,
  他是存心给人难堪的,存心折磨这个落在他手上的小鸭子,撕完裤子那阵让人爽得肝颤的声音过后,他看向这个人,因为车子高度有限,他又跪着,只好半躬着腰,一边的手勉力支撑着,此刻刘海散下来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的呼吸,是很轻很轻的,里面含着难抑的微微的颤抖。
  施虐,要有受虐者的反应才会给人快感。齐衡之觉得不够,他知道不应该欺负弱者,可此刻的心魔不会放过他,他当然就不会放过眼前人。
  他摸上那个小鸭子的性器。半硬着,软趴趴的窝在那块布里,兜着看着可没劲了。
  齐衡之的呼吸重了起来,他把烟拿在手里,夹在指间,伸同一只手去触,触那小鸭子软软的器官。夹杂着他自己越来越慢的呼吸声,和那小鸭子越来越急促,越来越乱的喘息,他放下了手。
  在刚刚,他是想把烟烫在他的鬼头上的。滚烫的燃烧的火,烫在一个男人最脆弱的紫红色狰狞的性器官上。
  他会尖叫吗,他会哭吗,他会狰狞地滚到地上,拽着自己的裤子苦苦求饶吗?
  “脱裤子。”齐衡之开口的声音很沉静的。谢眺怕那根烟,他怕燃烧和高温的东西,也怕此刻。他微微侧身,手慢慢地把裤子按下来,齐衡之却嫌他动作慢,仍是直接上手,一声裂帛声,谢眺赤条条地露出来了。在一个狭窄的车里,折成屈辱的姿势,被剥光了蔽体的屏障。
  那小鸭子是真的白,男人的下面总是有些黑色或者褐色的褶子什么的,显得又脏又丑,他不是,那块地方一点毛没有,牛奶一眼的颜色,齐衡之看不过瘾,伸手按下了后玻璃的挡光板,又开了灯。
  车里顿时变成暖黄色的。又有那些满是尼古丁的烟雾,他们的动作也慢下来,香烟燃烧得快完了,掉下一大叠烬,齐衡之大大咧咧地抖到地上,踩灭了。
  “滋…”
  齐衡之的动作毫无征兆,他抬头看着谢眺大腿根部那些白嫩的皮肤,白的脆弱,白的通透,白得甚至美好而隐秘之后,他将最后一点燃着红焰的烟头摁在了那块白色上。
  在了谢眺挣着跪着,完全张开的大腿内侧上。
  那些白色的皮肉肉眼可见的jinluan了起来,抖得那个厉害啊,那个看不清楚的五官也扭曲了起来,发抖,狠命地发抖。疼得一颗眼泪,马上就落了下来。
  “啊…”嘶吼困在男孩的喉间。
  但他的姿势还是没有变,两手撑着座椅,双腿分开跪着,把齐衡之罩在一个半封闭的“怀抱”里。
  齐衡之低头看那个伤口,此刻血污混着烟灰落下来,在一片柔和的白嫩上,落下了一个凹陷的丑陋的伤口。那个伤口丑陋的,血流下来,混着烟灰,伤口的粘液,又脏又臭,黏黏糊糊地流着血。
  齐衡之看完了,又去看这人的脸。刘海披散下来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便伸出手,把头发拢到后面去,这双手刚把烟烫坏了他的肉,又柔柔地卷起他的头发,露出谢眺一额头的冷汗,和微微眯着的眼睛,那眼里已经全是泪了。
  齐衡之喜欢这个人的眼睛。
  他收回手,去脱自己的裤子,放出自己已经红热的生殖器,生龙活虎地立着,拽着那小鸭子的腰,就要把他的菊花直挺挺地按下去。
  男孩“嘶”了一声,咬着唇。齐衡之却不管,他摁着谢眺的屁股,抱起来,坚定地冲进去。
  他没有对准,不是为了享受性的快感,他像被不知名的魔鬼昧住心,一心想要毁坏什么东西,才算过瘾。
  他这般横冲直撞,全无润滑也没有带套。
  凉凉的触感,有些粘腻,从他的柱子上滑下来。
  那地方是不会出水的,齐衡之停了下来。
  就这暗暗的灯光,他低头一看,有猩红的液体从他们相接的地方,留下来。
  红红的一条线,虫子一样,弯弯曲曲,顺着他们身体连接的地方,流到那男孩白白的大腿上。
  齐衡之经常看见鲜血。敌人的血,自己人的血,自己的血。
  眼前的场景在他的过往经历中,实在称不上震撼或者血腥。只不过是别扭。这血来得污浊,可怜,是齐衡之拿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人泄欲的产物。是齐衡之的怒火所灼伤的痕迹。
  挥刀向弱者,也是一种懦弱的表现呢。
  齐衡之按下按键,车窗降下来一条缝,吹散了一车子熏人的烟味,也吹散了齐衡之一脑子的荒唐。
  呵,齐衡之在心里嘲笑自己,欺负不相干的人做什么?有什么意思?
  齐衡之看着他自己身上的人,被他搞得破破烂烂,心里叹了一口气。
  车里沉默着,沉默得空气几乎停滞,谢眺的腿也勉力支撑着,轻轻颤抖。他微睁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齐衡之停了下来。然后他低下头。也看到了从他下体流下的血。
  丑陋,狼狈,可怜,煞风景的红色血液。
  齐衡之松开了谢眺,他吸了一口气,扶住了自己的额头,他说:“对不起。”
  轻轻地,他把谢眺放到旁边的一坐上,给了他一盒纸巾。
  齐衡之不做了,齐衡之跟他道歉了。疼痛让谢眺几乎不能思考,他不着一缕,从齐衡之身上被推下来。拿起齐衡之递过来的纸巾,谢眺抽过一张,很快的垫在后面,他只是有点疼,也许齐衡之把里面弄裂了,但也不是很疼,不到受不了的地步。
  他踟蹰了一会,犹豫着,小小声说:“我…没病的”
  齐衡之没看他,他甚至不知道有没有听到那句小声的呢喃,伸手就打开门,冷风灌进来,猝不及防,谢眺打了一个冷战。
  齐衡之看着江边,洌江凛风肃杀无比。齐衡之又开始抽烟了。
  谢眺坐在车里,大脑一片空白。好一会,冷风快把他吹成灰,还没有吹成的时候,齐衡之回来了。
  “我送你去医院。”
  齐衡之放他下车时给了他一个厚厚的信封,里面是钱,不少钱。他很快开车走了,全程没有问过他的姓名,没有问过以前的事情。谢眺捂着下身的毯子,脑子里浆糊似地想:“他不记得我。”
  清创很麻烦,清创之后的伤口却很疼。
  在那之前,他不知道被烟烫伤是这么的疼,他以为自己是很能吃苦的,在幻想乐园那么久,他以为自己很能挨疼了。
  烟燃烧时中心是800℃,烫在人最稚嫩的一块皮肤。
  该有多疼。
  那晚谢眺一直在掉眼泪。
  他觉得自己不伤心,真的,一点都不伤心。
  只是他跪在齐衡之面前,在那个小小的车里,他看着齐衡之柔顺的发旋,真的很想问他:“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谢眺,是你自己选的我。”
  “你怎么会不记得我了呢。”
  “求求你,想起我。”
  然后他的幻想被烫出了一个丑陋的洞。烫成了一个疤。
  不知道多少天之后,东欧的枪声传过来,新的秩序终于被建立起来。
  谢眺自然也不知道,他囿于现实,日日劳碌,甚至无法去关心那夜齐衡之离开之后的心境。
  他们就像万里皓空上擦身的两片云朵。
  见过了,又散了。
  ※
  “我对不起他。”
  此刻齐靖之的书房,齐衡之憔悴萧索,将昨天他看到的谢眺所有的日记,和他们两人的一路经历,对着齐靖之全盘拖出。
  他似乎是来忏悔的,齐靖之与他血肉相连,一开始,还诧异着担心着齐衡之的心境拿捏不清楚尺度,到后来已经全然被齐衡之多年未袒露的内心吸引。听完全部,已错愕得失声。
  谢眺失踪一事,齐衡之一反常态闹得翻天覆地,他早就知道,好一会,他才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幻想园和高利贷那里我都问过了,公安那边盯着,齐家的关系网大大小小,不管明的暗的,我都用了。”
  齐靖之听了一皱眉,沉默了一会,叫了老徐进来。
  老徐多年跟在齐靖之身边,一身肃杀,垂着手立在一边,齐靖之当着齐衡之的面,吩咐道:“衡之的男朋友这阵子失踪了,你跟道上,不管南边北边相不相熟悉,都传我的话。谢眺是我们齐家的家里人,有消息的来报个信我们欢迎,要是有人打什么主意搞什么动作,齐家倾了全力,也会讨个公道。”
  他说这番话时沉稳, 不疾不徐,言辞中却透露出一些以势压人的震慑,甚至是狠厉的杀意。
  “明白了吗?”齐靖之说完,抬头看了老徐,老徐早已神情郑重,重重点头,答道“清楚了。”
  关上门,书房里剩下两兄弟,齐靖之看着齐衡之脸上些微不解的神色,终于叹了一口气
  “谢眺失踪十数日,你方寸大乱,带着人四处去寻,四处去闹,现在人人皆知,你这次丢的,是个实实在在的心上人。”
  “但你可曾想过,知道这个消息的人越多,谢眺会越不安全。你能找他,你的仇家就能找他,齐家的仇家也可以找他。你找不到他,不代表别人找不到他,同样,不代表别人不会伤害他。”
  齐衡之眼里渐渐明朗。他才接着说道“所以我放出消息,只当震慑,并让老徐多加注意,对”
  齐靖之心知此刻齐衡之关心则乱,他尽量将前后关系讲得细致。
  他不忍说出口的是,他们不是常人,对身边的人哪怕多谢关爱,这是他们所理应的背负,却对身边人不公平。
  这样想着,对齐衡之不小心的指责也没能说出口。
  “大哥…”齐衡之被一席话点得心中又急又痛,双眼满是血丝,眼中终于显露出无助。
  “小衡…关心则乱。”齐靖之的手微暖,覆着齐衡之,给他传递一些支持“你一定可以找到他的,也一定要找到他,他现在危险,需要你振作。”
  齐衡之长这么大,未曾犯过这样的蠢,直到此刻才知道什么是失魂落魄。他回到家中,把林堂和郭琦一同叫到了书房,说了一夜的话,等到深夜,他一个人躺在床上,将谢眺的笔记又拿出来看。
  自从发现这笔记的存在,他就时常带在身边看了又看,仿佛多看一次,就能多了解一些谢眺隐瞒的心境,多看一次,就能将自己的歉意,传达一分给谢眺。
  齐靖之有些风湿,最近夜里疼得厉害,陈英每每都要帮他按摩。这夜,陈英的声音轻柔:“小衡今天来,你把他说哭了?”
  “哪有?”齐靖之起了身,将陈英的手放入掌中。拉着老婆的手细细地将齐衡之与谢眺近期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陈英听到最后,已然红了眼眶。“这…”
  齐靖之把他揽在怀里,轻声安慰道:“我让老徐过去,给郭琦打个下手。以他们两人的功夫,找个普通人应该是够了。”
  “只盼这孩子,现在千万不要落在什么人手里。或者若是他不是普通人,对小衡有什么坏念头,也要查清楚。”
  “你怀疑他?”
  “他的身份,金溪查过,衡之查过,就代表没有问题的几率很大,或者说,他背后人,手面很大,遮天蔽日,能给他捏造一个绝不露馅的身份。”
  “小衡把他带在身边快一年了,这一年,FFI丢了,小妹遇袭,衡之也险些遭难,齐家的紧要关头,我不敢轻易放松。”
  “当然,我也相信,他有可能只是可普通的孩子,受了苦,又刚好被衡之看在眼里。”
  “不管怎么样,衡之对他已经动了真心,是真是假,是好是坏,总要把他找到。”
  “你别担心了,我也跟着盯着,衡之有些乱了阵脚,我肯定是要帮忙的”
  陈英点点头,转而又说:“说起来倒是好笑了,妈妈以前还说他是个傻孩子,从来不懂得讨女孩子喜欢。”
  “他不懂,我可是懂的。”
  齐靖之笑笑,想到爱妻当年英勇,接过妻子话头:“你还记得我们当初见的第一面吗?我都没见过打棒球这么厉害的女孩子。”
  他翻过身把妻子的手握在手里,柔柔地,眷恋地回忆起往事来“那时候;我总是去偷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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