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舞霓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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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舞霓裳-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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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实在太厉害了。”冷月双手交叉置于胸前,一脸的陶醉。

    “李学士下来了。”莫潇提醒道。

    “啊!”冷月抬眼望去,但见一人头戴进贤冠,身穿紫衣,腰间系带,足着皂靴,年约四十,一副仙风道骨。然而那人醉眼朦胧,酒气熏天,由身旁的人搀扶而行,口里还嚷着要喝酒,浑然不似大诗人的样子。

    “穿白衣的是李学士,他身边的是梨园长李龟年,想必是皇上要召李学士入宫。”莫潇在一旁说道。

    “我知道。”冷月想起三言中的故事有提到。

    “你知道?”莫潇诧异。

    “是我知道了。”冷月改口道。

    说话间,李白和李龟年已走出酒肆,驾车而去。

    “回去吧。”莫潇说道。

    冷月怔怔地望着飞扬的尘土,良久,猛地叫道,“呀,忘了要签名!”

    长安市街,熙熙攘攘。

    冷月硬是缠着莫潇要逛长安城,莫潇极不情愿地跟在冷月身后,任由她东看看,西摸摸。

    冷月在摊铺前留连时还不忘仔细打量路人的装束,除了唐装,很多人着胡服,戴胡帽。唐朝虽然以肥为美,有许多女子仍是很纤细,只是衣衫都较肥大而已。

    正在她东张西望之际,猛地看见一名绝色美女。

    绿衣水袖,螓首蛾眉,凝眸皓齿,顾盼生姿。

    “哇!”她瞠目结舌地看着绿衣美人缓缓向她走来。

    “喂。”冷月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便扯着莫潇的衣角让他看美女。没料到,莫潇早已呆呆离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绿衣美人看。

    “色狼!”冷月不满道,即而她又是一愣,忍不住又是“哇”地一叫。

    但见那绿衣美人身旁的男子一袭白衣,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眉宇间与那绿衣女子竟有七分相似。

    “好帅啊,是我最喜欢的那一型。”冷月双眼即刻变成两颗心型,待她回过神来,两人已转过街角。

    冷月一把扯住呆呆立着的莫潇,一路狂奔,尾随而去。

    七拐八弯之后,二人走进一座庭院。

    “梅府?”冷月念道。

    但见府前石狮上贴着一张告示,招用仆人。

    她将莫潇扯过一旁,贼笑道,“你是不是看上那位小姐了?”

    莫潇一怔,半晌才回过神来,冷冷答道,“不要胡说!”

    “还没有,”冷月奸笑道,“要不要我帮你追她啊?”

    莫潇转身便走,冷月又扯住他的衣角,“你明明是看上人家小姐了,还不肯承认!”

    莫潇脸色一沉,“既便如此,那又如何!”

    “那你就跟我走啊。”

    冷月遛进一旁的小巷,莫潇不解的跟在她身后。只见她躲在墙角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做贼似地低声说道,“等一下把我带进来的人打昏。”

    莫潇正要开口,她又抢先说道,“不要问为什么,等一下就知道了。”

    几分钟后,冷月神神秘秘地走回巷子,身后紧跟着一名仆人打扮的男子,莫潇不由分说,一掌将那人打晕。

    “快,换衣服。”冷月边说边将那人的外套扒了下来,她转身看着一愣愣的莫潇,不耐烦地将他衣服七扭八拽地扯下。

    “干什么?”莫潇不满道。

    “你的衣服太好了,别人哪会要你。”冷月甩甩手,匆匆跑到梅府门前,点头哈腰地对门旁的下人说道,“你好,你们这招下人吗?”

    “是啊,请随我来。”

    “等等,还有我哥哥。”冷月朝站在一旁的莫潇叫道,“哥,他们招人呢,快点过来。”

    莫潇愣愣地走了过来,小声说道,“你到底搞什么鬼?”

    冷月吐了吐舌头,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二人竟然很顺利地通过管家的盘问,进梅府当上了下人。

    管家向二人吩咐了几句后,便让他们各自去工作。莫潇被派到后花园干活,冷月则负责打扫书房。

    小院回廊,二人僵持着。

    “别胡闹了,我们回家。”莫潇冷冷说道。

    “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把握,可不要后悔哦。”冷月不依。

    “跟我回去。”莫潇坚持。

    “至少问清楚她叫什么吧。”冷月仍是不死心。

    “回去。”莫潇语气微微弱了一些。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男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冷月一惊,连忙叫道,“少爷,小姐!”

    却原来,不知何时,绿衣美女和白衣帅哥已走到他们身旁。

    “你们是什么人?”白衣帅哥问道。

    “回少爷,我们是新来的下人。”冷月学着古装剧里的口气说道,还不忘哈着腰。

    “是吗?你们叫什么名字?”

    “回少爷,小的叫莫絮幽,他是我兄长莫潇。”冷月用力扯着莫潇的衣角,想让他说几句。

    “是吗?”白衣帅哥不知何故笑了起来。

    冷月一怔,突然花痴地问道,“那少爷小姐叫什么呢?”

    “莫絮幽。”莫潇在一旁小声警告道。

    白衣帅哥不以为意地笑道,“在下梅疏影,舍妹梅暗香。”

    “哇!”冷月尖叫道。

    “莫絮幽!”莫潇加大了音量。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果然好名字!”冷月赞道。

    “好诗。”梅疏影笑道。

    “姑娘好文采。”一旁默不做声的梅暗香也开口道。

    “哪里,少爷,小姐过奖了。”冷月暗自得意,幸好林逋是宋代人,盗用他的诗也不会有人知道。

    “少爷,小姐,我们下去干活了。”莫潇不顾冷月的反抗,匆匆将她拉走。

    拐角处,冷月忿忿地说道,“你干嘛拉我走啊,好不容易套了近乎。”

    “哪有下人这么放肆的。”莫潇冷冷说道。

    “有啊,就是我啦。”冷月得意地说道。

    “现在问到名字了,我们该走了吧。”

    “才不呢,我发现他们兄妹很有趣,我们再呆几天啦。”冷月哀求道。

    “不行!”

    “好不好啦。”冷月撒娇道。

    “你……”

    一场胜负已定的拉锯战又上演了。

    风清,云淡。

    冷月草草打扫完书房,便到书架上找书看。

    梅府的藏书极多,各大名家的诗集摆满了几个巨型书架。但大都摆得很凌乱,冷月一时兴起,将书全都取了下来,按朝代和自己的喜好重新摆放。李白的诗集更是被她放于最显眼的位置。

    转眼已是晌午,冷月坐在书桌前打起盹来。

    “莫絮幽!”

    “在!”她猛地弹了起来,睡眼朦胧地寻找声源地。

    “怎么在这睡了,没吃午膳吗?”梅疏影笑着问道。

    “不吃,我减肥。”她习惯性答道。

    “哈哈。”梅疏影忍不住大笑,“我妹天天嫌自己瘦,你比她还瘦竟然说要减肥。”

    “标准不同嘛,”冷月不满,“我们那要瘦得皮包骨才行。”

    “你们那?”梅疏影奇道,“女子丰腴些才美啊。”

    “和你讲不清楚,”她赶紧转移话题,“少爷你来看书?”

    “是啊,我找本书。”

    “咦,位置怎么不对了?”梅疏影诧异。

    “我摆放过了。”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不错,井然有序。”梅疏影赞道。

    “那……”是字被她硬生生吞下,随即改口道,“多谢公子夸奖。”

    “你也喜欢李学士的诗?”梅疏影将李白的诗集抽出。

    “对啊,我最喜欢他的将进酒了。”冷月兴奋地说道。

    “将进酒?我怎么未曾听说?”

    “啊!是这样,我昨天在酒肆听到李大人新作的,我对他的景仰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冷月陶醉道。

    “哦?那我倒想听听将进酒了。”梅疏影颇感兴趣地说道。

    “我写给你啊。”冷月大笔一挥,在纸上将“将进酒”默了下来。

    “没想到你写的字这么苍劲有力。”

    “那是,我学的可是柳体。”冷月得意道。

    “什么?”梅疏影疑惑道。

    “没,这首便是将进酒了。”冷月暗暗埋怨自己怎么在帅哥面前老说不该说的话。

    “你只听一次便记下了?”

    “哪里。”冷月暗想,这么长我可是背了一节课。

    “我看你如此聪慧,明日便到清雅阁伺候小姐吧。”梅疏影笑道。

    “啊,谢少爷。”冷月贼笑,可以好好在莫潇面前炫耀一番了。

    后花园,琴音渺渺。

    亭中,一名绿衣女子手拨琴弦,清越的曲声倾泻而出,仿若叮咚的泉吟。

    “哇!好厉害!”冷月佩服得双眼放光。

    “咦……”冷月正要向亭子走去,却停了下来,“色狼!”

    却原来,莫潇正站在亭边的一棵大树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梅暗香。

    好吧,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帮帮你,冷月暗暗想道。

    “小姐。”冷月走到亭中,学着电视里的样子福了一福。

    “你这是干什么?”梅暗香微微一颦。

    “呀!”冷月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好象唐朝不是这样行礼的,管它呢,“小姐弹的琴真好听。”

    “哪里,打发时间罢了。”梅暗香笑道,“哥哥说你很聪明。”

    “是少爷过奖了,能服侍小姐是小人的荣幸。”怎么好象都在学电视说话,冷月忍不住又偷偷吐了吐舌头。

    “听哥哥说你很喜欢李白?”

    “对啊,李白是我最崇拜的诗人了!”冷月强调。

    “我也很喜欢。”梅暗香微微一笑。

    “啊!知己啊!”冷月兴奋道,“小姐可不可以教我弹琴呢?”

    “你叫我香儿我就教你弹。”梅暗香嫣然一笑。

    “好香儿,你要教我哦,我想学凤求凰。”冷月央求道。

    “好呀。”

    “不过词改了哦,你听我念。”冷月缓缓吟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翩翩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张弦代语兮,欲诉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好词。”香儿赞道。

    “对啊,我特别喜欢,是我哥写的哦。”冷月偷笑道,王实甫你可别骂我哦。

    “你哥?”

    “是啊,”冷月跑到树边,将藏在树后的莫潇一把拉进了亭子,“哥,小姐叫你呢。”

    “梅小姐。”莫潇呆呆地叫道。

    “香儿,这首凤求凰就是我哥写给你的哦。”冷月贼笑道。

    “你……”梅暗香红着脸偷偷瞄了莫潇一眼,又瞪了冷月一眼,转身跑出了亭子。

    “你怎么这么笨啊!”冷月骂道。

    “什么?”莫潇回过神来。

    “我刚刚很好心地帮你制造机会,谁知道你这么笨,一点反应都没有。”冷月气愤道。

    “机会?”

    “对啊,我现在是香儿的贴身丫鬟了哦。”冷月得意地说道。

    “你?你不是在书房吗?”莫潇诧异。

    “少爷提拔我了呀。”冷月笑道,“我很厉害吧。”

    “你好象忘了谁才是你少爷。”莫潇冷冷说道。

    “嘿嘿,你才是我家少爷啦,他们只是暂时的嘛。”冷月讨好道。

    “知道就好。”莫潇点头,“那你什么时候跟我回莫府?”

    “呀,我要去伺候香儿了。”冷月转身便跑,还不望回头嚷道,“追香儿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百花争妍,采蝶纷飞。

    姹紫嫣红中,冒出一抹绿色,追逐着漫天飞舞的蝴蝶。

    而树丛背后,却有一双眼睛追逐着绿色的身影,专注而痴迷。

    “还不快去。”冷月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对莫潇说道。

    “我?”莫潇回过神来,尴尬道,“我去干什么?”

    “你没看见香儿在那扑蝶吗?去帮她呀。”冷月笑道。

    “哦,好。”莫潇愣愣地走上前去。

    冷月微笑地年着二人绝配的身影,内心忽然泛起一丝酸意。

    但听一声尖叫,香儿惊吓而逃,留下莫潇无辜地看着手中的东西。

    “怎么了?”冷月跑上前问道。

    “我把这个给她,她就吓跑了。”莫潇摊开手掌,不解地说道。

    “啊!”冷月叫道,“你怎么把蝴蝶捏碎了,好恶心。”

    “我不小心的啊。”莫潇委屈道。

    “你是猪啊。”冷月骂道,“扑蝶只是追求一种情趣,哪有人像你扑蝶把蝴蝶捏死的。”

    “那该怎么办?”

    “当然是抓活的喽,笨。”

    冷月只觉眼前人影一闪,莫潇手中已多了一件东西。

    “蜻蜓!”

    莫潇捏着蜻蜓的一只翅膀,问道,“象这样?”

    “是呀。”冷月小心翼翼地捏着蜻蜓的另一只翅膀将蜻蜓接了过来,“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蜻蜓的?”

    “我随手抓的。”莫潇不以为意。

    “哦。”冷月的笑容里闪过一抹失望,她让蜻蜓立在食指上,轻轻地将它有些折损的翅膀抚平。

    “我没有抓住它了呀,为什么它还不飞走。”她不解,“它的翅膀不会断了吧。”

    “或许是它喜欢你。”

    “是吗?”冷月怔怔地盯着莫潇的眼睛,突然笑道,“也许是因为我的外号也叫蜻蜓。”

    “真的?”莫潇也跟着笑了起来。

    二人正谈笑间,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

    “莫絮幽。”

    蜻蜓拍打着翅膀飞入了花丛,冷月顺着它飞走的方向,看见梅疏影正朝她招手。

    “少爷。”冷月恭敬地叫道。

    “絮幽,你过来一下。”

    “好的,少爷。”冷月应道。

    她转身拉住正要走的莫潇,“晚上到我房间来,我再教你几招追香儿的方法,象你这样一辈子也别想娶到她。”

    莫潇一顿,点头道,“亥时我去找你。”

    “少爷,找我有什么事?”冷月走到梅疏影身旁。

    “我今日收集到李学士的几首新诗,便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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