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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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嫡妻-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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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小的来问问你们要不要到楼下用饭,还是小的端上来?”门外有人叩了叩门,小心翼翼地询问。
韶灵望向身旁那道不快的探索目光,捂住唇,不让自己笑出来。
“好不容易老马走了,耳根子清净不少,又来了个没眼力的。”慕容烨低哼一声,神色慵懒倦怠,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
“还敢说,外面天才刚刚黑,谁会料到你……”韶灵气笑道,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不敢做的?!
慕容烨黑眸一眯,俊脸更是邪气:“怎么不说下去了?”
韶灵狠狠咬牙,瞪了他一眼,她再冥顽不灵,又岂会是他的对手?!
慕容烨见她不语,才扬起唇畔的笑,清了清嗓子,低声道。“端上来。”
“好嘞,客官稍候。”小二哥的嗓音透露着轻快,急忙跑下楼去。
韶灵不敢再公然地躺在床上,起身穿衣,慕容烨好整以暇地摸了摸她的玉背,她正垂头拾起床沿的白色里衣,不曾理会他的动手动脚。
他炽热的五指拂过她后背上的伤痕,心中一震,莫名的哀恸袭击了他。
当年,她险些被一剑夺命。
“还不起来?等我喂你么?”韶灵系着衣带,墨黑青丝披在脑后,她回眸睨了他一眼,却丝毫不知此刻的自己,到底让男人多么想入非非的妩媚。
这个男人实在太过胆大任性,红色锦被压到他的腰际,他毫不在意地支着下颚看她,浑然不知自己还赤着俊长上身。
“也行。”慕容烨扯唇一笑,点头应允。
韶灵无奈地转过脸去,他还真当她在询问他的意思?!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被养的很刁?!唇畔流露一抹恶意的坏笑,她灵光一现,挽起自己的黑发,幽然浅叹。
“待会儿小二哥就能看着七爷这幅撩人模样,实在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今晚一定能做个好……梦。”
“好”跟“梦”字微微顿了顿,仿佛其中还能填补另一个多余的字眼。
身后当下就传来穿衣的声响,韶灵抿唇一笑,缓步走向门口,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慕容烨早已穿好衣裳,神色自如地站在桌旁。
“若还有想吃的,两位客官可以告知小的一声,厨子到二更天才去睡觉。”小二笑吟吟道,眼光不自觉瞥过一旁的年轻男人,心中诧异,这位公子怎么比起昨日,更加俊美不凡了?!
“多谢。”韶灵点头。
小二多看了慕容烨几眼,好心地问道。“不谢不谢……公子你怎么出了一头的汗,这个屋子我们客栈通风最好的一间呀,春日里冷暖交替,很容易生风寒,不如小的为你推荐一个可靠的郎中?”
“不用。”冷言冷语,附送一道冰冷的眼神。
小二哥顿时不寒而栗,大叫不好,又来了又来了……那种眼神又来了……明明跟这位姑娘出去有说有笑的,怎么对他就这么冷冰冰的?!
“小二哥,麻烦帮我烧些热水来。”韶灵支开了一脸困惑受惊的小二。
“好,马上来。”小二哥慌不择路,走出门槛的时候,险些被绊倒。
见状,韶灵依靠在门上,笑的直不起腰来,她总是拿小二哥说笑,但一来二去,慕容烨还真信了。
慕容烨久久地凝视着她,不发一语,神色一柔,心中汇入些许暖意,她的心里深处,还保留着孩子的天性,纯净,调皮,满怀希望,活蹦乱跳,有谁会想过,这是一个九岁就经历生死的人?!
……
015 怕生孩子
“无缘无故对小二哥这么凶喔?”
韶灵笑弯了眉眼,眼眸弯弯犹如天上弯月,这一招,叫做得了便宜卖乖。
当然他们彼此都很清楚,到底是不是无缘无故。
慕容烨鼻子出气,俊脸褪去了些许冷漠,像是刚刚收敛了爪牙的野兽。“他怎么总是看爷?”后半句话没说出口,他头一回被人看的那么不自在,恨不能将对方的眼珠子都挖出来。
韶灵笑望着他,他妩媚撩发,神态中与生俱来的魅力,竟让她这个女人为之汗颜,她完全被慕容烨给比下去。
“你看爷的眼神,跟小二哥挺像的。”慕容烨岂会不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不冷不热地勾了一眼,优雅高贵地套上外衣。
好呀,如今小二哥成了大张旗鼓调侃的对象了?!他的年纪身份还尊称小二为“小二哥”,是要折煞小二哥吗?!
这回,换韶灵冷哼出声。
两人相处时间一久,似乎也不自觉地感染上了对方的脾气和习性。
用了晚膳,韶灵取了文房四宝,在书桌上写着书信,慕容烨依靠在椅背旁,瞥了一眼。
“给谁写信?”
“韶光,我答应他到了京城就给他写信,晚了一天了。”韶灵沾了沾墨汁,写了“韶光”两个字,虽然临行前闹了一场,但她终究是在意韶光的。她的确该放手让韶光独自长大,却不能彻底放弃关心他。
慕容烨淡淡睇着她,她笔下寥寥数字,将京城勾勒成热闹繁华的城池,特别是“三月三”的节日,极为生动有趣。
她写的极为认真,夜深了也浑然不知,慕容烨已经在旁边喝了一壶茶,并不打扰她用这种方式跟韶光对话。
长指勾起一袭滚有白色柔毛的红裘袍,覆盖在她背上,裹住她,韶灵抬起脸,两人四目相接,相视一笑。
“冬天都过去了,七爷。”韶灵提醒他。四月初让她披着冬天的袍子,算是温柔的报复吗?!
他笑着点头,这个冬天,他们相伴相依,他成了她的男人,她成了他的女人,漫长又枯寂的冬日,竟然一眨眼就过去了。
过去,他总是孤傲冷绝,对云门之外的事,意兴阑珊,提不起兴致。只因他并不觉得自己缺少什么,一切都在掌握,一切唾手可得。直到遇到韶灵,他本以为命运的残酷,可以摧毁她脸上的笑容,但没有。
甚至,他被她的坚强和豁达吸引,被那双明媚清澈的眼瞳吸引。
“是过去了。”慕容烨将手掌抵在她的额头上,仿佛这一句平凡的话下,藏匿了很深的用意。
他过去独来独往,我行我素,其实,只因为无人像韶灵一样对他,不少女人都会爱慕他,爱慕他的长相皮囊,财富金银,又有几个是能看到他的心里去,猜得出他的想法的?!
其实,只是因为有个伴在身边嘘寒问暖的滋味他没尝过,有个女人不怕死地拿他开玩笑他也不会生气的滋味他没尝过,所以不懂,因为不懂,才会不屑。
韶灵垂眸一笑,继续写了几句话,才将信纸塞入信封,轻声说道。“七爷让个留守京城的弟兄给我送信,如何?”
“你怎么知道京城有我们的人?”慕容烨含笑,故作高深。
“猜的。”她一句带过。慕容烨在很早的时候,就有跟朝廷合作的意思,既然如此,他不会是毫无准备。
但如今,他实则是皇室子孙,仿佛跟朝廷也没有任何作对的意义了。
所谓朝廷,不就是为了御家巩固势力而存在的吗?!
夜色幽暗,笼罩在整个京城上方,四四方方的皇宫,也不是例外。
仁寿宫。
张太后看了一眼桌上的摆盘,神色恹恹,美丽的面容上没有一点精神。方才皇帝来过一趟,她将二十五年前的事坦诚了几分,刚把皇帝送走,心中依旧难以平复。
“玉瑾,你看皇帝是什么意思?哀家本以为他也会不高兴,但他却太平静了。”
这位玉瑾姑姑,是她最信任的心腹,甚至早上跟慕容烨对话的时候,张太后也不曾支开玉瑾。
“娘娘为了保护皇上,迫不得已将七皇子送出宫外,知晓娘娘对皇上的心意如此深重,皇上又怎么会对娘娘生气?如今七皇子回京,皇上跟他不是一般的兄弟,我想皇上若是跟七皇子见面,兄弟的感情会好起来的。想必皇上也在头疼,如何让七皇子名正言顺地出现在大臣的面前——”玉瑾姑姑柔声说。
张太后蹙眉轻叹,眉间一派愁绪,更显得愁苦。“那也不见得吧。你不是见识了烨儿的脾气?也是个了不得的。在宫外无人管教束缚,没什么人在他的眼里,就知道护着那个女人。见了皇帝,情况也不会改变,他既然恨哀家,当然也恨皇帝,说不准也会跟早上一样不欢而散。你看看皇家的兄弟,有几个是真心投机的?都是暗中勾心斗角,争个你死我亡。”
“不如让皇上见见七皇子吧,七皇子在宫外的势力,若是被皇上所用,当然如虎添翼。”玉瑾姑姑提了个建议,顺手将温热茶盏,送到太后的手边。
“烨儿如此轻狂,不可一世,当真会为皇上效力吗?若没这件事,他也许会,只可惜——”张太后又是叹了口气,接过了茶水,忧心忡忡。
玉瑾姑姑望着主子脸上的担忧,沉默了半响,又进言道。“只要七皇子为皇上为朝廷做几件轰轰动动的大事,皇上就不难对他封赏,加官进爵,若是七皇子还在怄气,暂时封为王爷也不会让人起疑心。毕竟齐元国,向来都有异姓王爷的。不知太后娘娘意下如何?”
“你说,还是让他当他的慕容烨,朝廷臣子以为他是皇帝新近提拔的青年才俊,心腹亲信,私底下的事就我们几个知晓?”张太后一口否决,坚决不移,低喝一声。“不行,他是哀家生下的儿子,是皇家的子孙,哀家不想让步。他既然回来了,就该做回原先的御源烨。”
这个名字,是她早就起好的,皇帝的名字是先帝亲自起的,她当时听了,却为早已送到宫外的慕容烨起了这个相近的名儿。
玉瑾姑姑低了头,附和道。“太后娘娘说的是。”
张太后美目一眯,眼神多了冷锐,无声冷笑。“那些大臣一个比一个奸猾,没这么容易欺瞒,若是到时候再拆穿,就更难解释清楚了。说不定,还有人等待这良机,要抓住哀家的把柄。”
“娘娘担心的是宋皇后的外甥宋将军?”玉瑾姑姑问。
张太后冷着脸,轻摇螓首,言语之中很是不屑。“他一人之力,无法兴风作浪,但就怕朝廷中,还有好事之人,唯恐天下不乱。”
“不如让韶灵姑娘私底下劝劝七皇子?”玉瑾姑姑沉默了许久,迟疑地说出话来,一出口,已经后悔。
张太后睨着她一眼,将茶碗往桌上一送,压下心中的怒气,轻鄙地笑。“带这样的女人进宫,蒙混过关,可见他多么随性散漫,根本不想让哀家介入他的私事。”
“娘娘对韶灵姑娘并不满意。”玉瑾姑姑的脸上没了笑,一脸冷凝。
张太后怒意炽燃,不耐地反问。“她有哪一点让哀家满意的?是个孤女,除了那张脸,根本没什么出众的。”
玉瑾姑姑静立在一旁,为张太后轻轻敲着肩膀,不再说话。
张太后越想越气:“但要说美人,哀家不难找到胜过她的,他怎么就非要娶一个身份卑微跟他不配的女人?”
“娘娘,我看着韶灵姑娘头上的木簪,想起一个人来。”玉瑾姑姑的眼底有了很浅的笑。
张太后狐疑地瞥了她一眼,不以为然,缓缓悠悠地转过脸去。
“娘娘进宫选秀的时候,每位小姐都是披金戴银的,唯独娘娘让我折了一朵半开的牡丹花,戴在头上,先帝见了娘娘,也笑着称赞娘娘人比花娇——”玉瑾姑姑道出陈年往事。
闻到此处,张太后沉下脸来,韶灵在这方面,颇有她年轻时候的胆识和风华。女为悦己者容,不靠任何首饰珠玉的装点,便能神色安然地走入众人视线,这又该有多大的自信跟把握?!
可惜,张太后自己只是为了吸引先帝的注意,笃定他见惯了脂粉堆砌出来的美人,素雅天然的女子,更能得他所爱。并非真心厌恶那些华丽的首饰,不爱装扮,若是韶灵也是耍这个小伎俩,便不足为惧。
女人,总有些小心思,小计谋。
但若是韶灵一如既往都是这样,潇洒随意,到底她为何能让慕容烨如此执着?!
“明日,你出宫一趟,传哀家的旨意,把她请来。”张太后很想一窥究竟,若要除掉韶灵,唯有更了解韶灵,这是她在宫里生存得到的方法,早已用的驾轻就熟,炉火纯青,近乎体内的本能。
她沉下眼底的笑,淡淡地说。“告诉她,哀家请她用顿午膳。”
天刚刚亮。
韶灵幽然转醒,见慕容烨还在睡着,她轻手轻脚地起身,下床穿衣洗漱。披了一件外袍,匆匆走下楼去。
“小姐,这么早就起来了?有什么吩咐吗?”
小二哥端着热腾腾的粥跟糕点馒头,送去楼下的一桌,折回来见到韶灵从楼上走下,热情地询问。
韶灵微微一笑。“小二哥若是不忙的话,可否给我取药堂取一副药?”
小二哥点头,不假思索。“好,最近的药堂应该开门了,小的去跑一趟。”
韶灵递了手中的药方跟碎银子,笑着目送着他离去。
等了许久,小二哥帮着她煎好了药,她喝了药,亲自端着早饭上楼。
慕容烨在她走后,就已醒来,眉目之间一派清明。
韶灵推门而入,淡淡看了慕容烨一眼,眼眸之中尽是柔和的光彩。“到了京城,七爷越来越懒怠了。”
“偷得浮生一时闲,难能可贵。要不,你也过来再躺会儿?”慕容烨不冷不热地挑了挑眉,待她走近了,空出自己身旁的位子,以眼神示意她坐在身旁。
她不曾开口,安静地靠在他的身旁,他沉静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昨天,两人缠绵了几回,见她疲倦懒怠,慕容烨不再逼她,躺在她柔软无骨的身躯上。心中清楚,不管深夜多缠绵入骨,旖旎贪欢,来日清晨,她总会捧着一碗乌黑的药汤喝下去。
很多事,他们心照不宣。
若不是她意乱情迷的眼神并非造假,他甚至会怀疑那一夜,她当真被灌醉了酒,才会稀里糊涂成了他的女人。
此刻,韶灵的身上,有一模一样的药味。
她又去喝了避娠药。
“灵儿,你是不是很怕生孩子……”慕容烨依旧不愿起身,只是捉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节,毫无来由地吐出一句。
“七爷在说什么?”韶灵身子一震,她不敢置信地蹙眉看他,眼底竟是诧异错愕。
“你亲自接生过,总是看那些产妇哭的死去活来,痛得撕心裂肺,心里头难免有些惧怕。”慕容烨的唇畔有一抹很淡的笑意,目光却很是凌厉,深深望入她的眼底。
“七爷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擅长忍耐漫长而折磨的痛。”韶灵避开了他的视线,摇头笑道,不着痕迹地起身。
慕容烨静默不语,她说的不是自夸的大话,他亲眼看到她如何忍耐着苦痛,但区区一句话,却无法让他解开疑惑。
这一句,说的轻描淡写,却又像是强忍着心中悲怆。
他无法继续逼问下去。
“小姐,楼下有人找你。”小二哥的声音,在此刻传来,打破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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