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者长存 作者:夜雪猫猫(晋江vip2013-01-01正文完结,女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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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者长存 作者:夜雪猫猫(晋江vip2013-01-01正文完结,女强)-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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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凤棠点了点头,不在意道:“那也无妨,终究是个女孩子。”
  
  “我看柳家是铁了心不认她了。这次省亲柳思岚带着安平回去,倒像是根本想不起大公主这个人来。另外,安平生日那天,柳思岚的意思明摆着是要拉拢顾家。”
  
  楼凤棠轩眉一抬,问道:“不会是想打顾轩的主意吧?”
  
  “顾家倒是还有个庶子,柳思岚只怕也看不入眼。”
  
  “顾家老二如今领兵驻守嘉陵关。陛下虽忌惮顾家势大,却也半分动弹不得。”他冷笑一声:“柳青纶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
  
  楼书倚点点头:“倘若安平跟顾轩的亲事成了,咱们手里的只能是一枚废棋。”
  
  “顾家是什么态度?”
  
  “顾夫人自然属意安平。”她遂将安平生日宴上孟颜秋赠镯子的始末讲了一遍。
  
  “明日海棠坞有马球赛,不若提议公主去那里游玩。”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完 谢谢投雷的童鞋,可是为毛没名字?
嘿嘿。美大叔也不算什么好人,他穿的牙白衣衫昨天搜了张图片挂在微博上。前文5、6、7章都有所修改。
字“叔大”的其实是张居正。
“回廊四合掩寂寞,碧鹦鹉对红蔷薇。”李商隐(唐)的《日射》 
流淙亭的描述灵感来自于《扬州画舫录》记载的“石壁流淙”胜景。
牙牌是官员工作证,上面“文”、“武”代表文官武将,一般还刻有官职以及条形码功能的编号。




☆、海棠坞

  《群芳谱》记载海棠有四品:西府海棠、垂丝海棠、木瓜海棠和贴梗海棠。一般的海棠并无香味,独西府海棠不同,因而有“国艳”之誉,历代文人墨客题咏不绝。“几经夜雨香犹在,染尽胭脂画不成”说的便是了。
  
  海棠坞的西府海棠又与别处不同,年年花开二度。
  
  千树花开,深沉似海。晓天明霞一般的淡粉直漫到天边去,堪与朝日争辉。
  
  秋风荡涤而过,粉白骤雨急下,霎时撕碎了锦缎霞光,落了一地壮丽艳绝。
  
  当真应了那一句——“繁华一梦忽吹散。”
  
  长流望着面前这一场盛大的胭脂急雨,不禁暗叹,她的前世又何尝不像一场富丽到极致的旧梦。
  
  再往花林深处,笑语喧哗依稀可闻。不等她走出花海,便已看到不远处两队衣着鲜亮的人马,一为暗红一为青灰,你来我往,拼抢激烈。长流微微一笑,就知道楼书倚让她来此绝不会只为了叫她赏花。
  
  她索性吩咐和风取了一件锦袍,择一处较干净的地方铺上,席地而坐,悠然观战。
  
  才望第二眼就已经觉察出了异样。场上共八人,七人皆骑着高头骏马,唯独一个穿着淡粉色骑马装的人例外。那匹枣红马驹长流却是认得的,正是前世因为随波擦破皮惨遭砍头的那倒匹霉贡马。不过,这次随波坠马,招财被打得屁股开花,这匹马却躲过一劫。此刻马上的娇小身影虽因离得远看不真切,但定是随波无疑。
  
  看了大约一盏茶功夫,红队的前锋马术精湛,又因为队员配合默契而连连得分。顾轩因为要分神照顾随波,带领的绿队根本无法组织起攻势,场上形式一面倒。
  
  长流正寻思着自己跟这个妹妹命中犯冲,应该适当回避。不想突变就在这一瞬间。
  
  红队还有一分便要赢了。此刻骑在马上的红杉少年运球如风直向绿队球门而去。随波眼睁睁看着对方迅速逼近,已急出了一身细汗,刹那间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将顾轩的再三叮嘱完全抛在脑后,夹紧马腹挥鞭而上便想去截球。不想这一下过狠,身下马驹顿时哀鸣一声撒开四蹄猛然横冲过去,眼看着就要跟从侧翼而来的黑色骏马迎头撞上,幸亏马上的少年反应迅捷,忙丢下球槌,死死勒住缰绳,前蹄凌空马嘶长鸣中他总算勉强控住马身,停住冲势。
  
  经此变故,随波的枣红马惊吓之下反倒越发没了阻拦,便直直向长流冲了过来。坐久了不免有些腿麻,长流一时竟难以站起。和风等人皆正在后头花树下摆放茶点,待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再要奔过来却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长流就要小命玩完儿……
  
  随波见势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双手亦不知不觉脱了缰绳,她一声尖叫,瞬间便被甩下马背。紧跟在她身后的顾轩眼看救之不及,便飞身而起,伸臂将她搂住,两人翻滚了几下才停下。
  
  那匹脱了缰的枣红马驹前蹄转瞬就要落到长流的身上,她只能凭着本能护住头部,希望能侧身就势滚到一旁。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青灰色的身影凌空而起,削劲身姿如同绷紧的弓弦,飞鱼出水一般向马头急射而去,一个利落的连环腿落到马头上,竟将整匹马踢飞出去丈许。
  
  长流只觉得自己紧张得心脏都快要被呕出来,勉强定住心神,向已经跌落在地上的马驹望去。竟是一副血肉横飞头骨碎裂的情景。
  
  这时和风、绛雪两个才飞奔赶到,皆口呼“公主”,早已吓得花容失色。两人虽然机灵,到底也只有十六七岁,资历尚浅,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早已脸孔煞白。和风忽然跪下,“哇”地一声金豆子滚滚而落。长流明白自己虽不受庆帝宠爱,但也算是皇家公主,倘若有个三长两短,跟着她的人都要陪葬。
  
  “本宫没事,别哭了。”她有些无奈地安抚道,心下对哄女孩子颇为无力。
  
  和风哭了片刻,终于意识到这般在主子跟前放肆大哭,实属失仪,便强迫自己渐渐收了声。一旁绛雪的眼眶也早已红了,却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长流定了定神,再向救她的那抹绿色身影看去。对方竟是一名十四五岁,长身玉立、俊眼修眉的少年。青灰色的曳撒穿在他身上显得异常素整清华,倒比顾轩还要英气个三分。他本跟顾轩是一队的,但被随波顶替了位置,才没有上场,机缘巧合之下反倒救了长流一命。
  
  见长流清澈的目光向自己投来,少年立刻跪下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末将救驾来迟,让公主受惊了。” 
  
  “非也非也,要不是你,本宫逃不过这一劫。”一顿,长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顾非。”
  
  绛雪素来性子活泼,在一旁听着他二人一问一答,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若是平时她自然不会这样放肆,只不过刚刚才受了惊吓,又看出长流是真心安抚她们,不免一时忘了规矩,流露出真实情绪。
  
  顾非想到刚才长流那句“非也”,亦不由弯了弯唇。这一展颜,竟是顾盼神飞,不复清冷。
  
  顾轩早已松开随波站了起来,顾不得整理衣袍,快步向长流跑去。
  
  “殿下你没事吧?”
  
  长流摇了摇头。
  
  顾轩心中一松,这才转身对顾非郑重行了一礼,道:“大哥,方才之事多谢你了。”
  
  顾非常年跟随叔父顾凯驻守嘉陵关,最近几日才到的帝都,根本不知道顾轩跟长流的关系。自己这个弟弟从未叫过他一声哥哥,见他态度忽然这样谦恭,一时不免有些不明所以,便只随意点头走开。
  
  长流轻声道:“顾非踢死了西凉马,父皇定会问罪于他。”随意毁损御赐之物按律是要杀头的。一顿,她才接着道:“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顾轩一愣之下才道:“但凭殿下吩咐。”记忆中长流跟随波不同,从未对他提过任何要求。
  
  “还请带我去向顾伯父亲自说明原委。”虽然利用自己的救命恩人有忘恩负义之嫌,但长流一时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理由。
  
  “好。” 顾轩刚要接着说什么,就听见一阵哭声。一回头便看见随波跪在那匹频频惹祸的马驹旁哭得梨花带雨。旁边围过来的宫人怎么劝都劝不住。
  
  其余参与球赛的都是少年,亦从未见过长流,见顾轩与她交谈自然更不会上前,只三三两两地围在一处说话。
  
  顾非走到穿暗红色曳撒的几人身边,其中一个国字脸的少年对着他挤眉弄眼得起劲,正是方才红队频频进球的先锋。顾非狐疑地跟着他走到一旁。那少年一边瞥向随波,一边压低了声音道:“你小子不要命了?敢动安平殿下的马!”
  
  顾非挑了挑眉,不解道:“我只是情急之下不得已而为之,何况此举是为了保护公主殿下,只要向陛下陈情应该就会没事的。”
  
  “笨蛋,你懂什么?!你救的这位殿下不得陛下喜欢,她的命未必金贵得过这匹马。何况,”说到此处,他朝随波的方向努了努嘴,才接着道:“那位哭得这般惊天动地,她要是回宫告状,有你的好果子吃。”
  
  顾非俊眉一扬,冷道:“那也不能见死不救。”
  
  林飞飞反倒立刻笑起来,狠狠捶了一下顾非的肩膀,道:“好小子。正该如此!”
  
  顾非也微笑道:“你还说我。方才安平公主在场上,也不见你让着她。”
  
  “还不是为了替你出一口恶气。他不过就是托生了个好肚皮,其他哪一点强过你?凭什么你在边关吃沙子卖命,他在京城锦衣玉食?等着瞧,你就是负伤立了大功却也未必有他升得快。”林飞飞是五城兵马司指挥林坤的独子。五城即中、东、西、南、北,虽然这只是个正六品衙门,却总管帝都治安,相当于现代的北京市公安局,是十分紧要的所在。指挥虽然不是什么大官,却往往都是皇帝十分信任的臣子,一般人轻易不敢得罪。因此虽然顾涛官拜正二品大将军,林飞飞却也并不买顾轩的账。
  
  顾非整肃了容色道:“说这些做什么。”
  
  “我明白,你一心报效国家,并不看重功名利禄。只是小爷我看不惯他,想要压一压他这股子邪气。”一顿,林飞飞取笑道:“不过你知道自己刚才救的人是谁吗?”
  
  顾非疑惑道:“不就是公主殿下么?”
  
  “没错。也是你那个好弟弟的未婚妻。”说完这句林飞飞嘴里叼了根枯草走开了。剩下顾非呆立原地。
  
  他怎么都没想明白,怎么会有人放着自己的未婚妻不救,反倒去救别人。
  
  关于这一点,长流的解释是顾轩童鞋是个彻头彻尾的sb,并且从今天开始他是经过君长流殿下亲自认证过的升级版SB。
  
  倘若刚才顾轩纵马而来直接赶到长流跟前,确实是来得及出手的。那样做的后果是随波跌到地上,最多骨折,应该不至于摔成重伤瘫痪什么的。但是顾轩却没有这样做。要是没有一旁的顾非,长流被马踏过,轻则重伤致残,重则再次去地府报道。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出水的霸王有文看。
宋 刘子翠 “几经夜雨香犹在,染尽胭脂画不成。”




☆、一树梨花压海棠

  经过方才的变故,众人自然不可能再打球。
  
  长流遣了和风、绛雪两个请众人过去一同用些茶水。她们寻思着小主子是想藉此谢谢顾非,却不好单单请他一人,于是便索性都请了。
  
  几个男孩子出了汗,都渴了。虽然有些腼腆,但到底都是勋贵之家出来的,并不推却,也就围拢了过去。
  
  绿队的另外两个少年人都是顾轩的堂弟,也是顾凯的嫡子,老大叫顾正,老二叫顾怀。红队这四人除了林飞飞,其余三人虽然也有家里袭爵的,在军队里却都是顾非的手下,听他调遣。几人看起来跟顾非同年,却明显对他极服气的样子,以他马首是瞻。他们四人平时见惯了顾非的能耐,并不以他刚才一脚踢飞奔马为怪,反倒是顾轩的两个堂弟都偷偷看了他一眼,目光透着一股子怪异。
  
  长流心下了然,这些世家子弟总是有些个瞧不起庶子的心结,再看顾非神色,却不见半分不忿、自怜。
  
  随波终于哭够了,顶着两只兔子眼睛过来坐到长流身边。仿佛才注意到左手边不远处坐着顾非,想起他刚才踢死了自己心爱的马驹,不由又向长流靠了靠。
  
  长流深知自己这个妹妹怕是永远不会知道什么叫犯规的。方才她看得分明,随波冲出去的时候横穿红队前锋的运球路线,这才惊了马。
  
  随波喝了几口热茶,吃了几块绿豆糕,很快又活泼起来,提议道:“此处风景秀丽,不若我们每人都吟一句前人咏海棠的诗吧。想不出的人要认罚。”不等其他人发话,她便带头道:“嫣然一笑竹篱间,桃李满山总粗俗。” 吟罢看着长流,示意她接下去。
  
  “繁华一梦忽吹散,闭眼细相民犹历。”
  
  顾轩不禁抬头看了长流一眼,心道:那么多诗,都盛赞海棠艳丽绝伦,为何她独独选了这一句。嘴上却开口接到:“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长流微感诧异,如此多的文人墨客爱海棠,却只有苏轼此句爱到痴绝,深夜秉烛只为看花。想不到顾小公子还是个性情中人,难怪上一世他甘愿为随波赴死。
  
  其余几人也依次说了。
  
  如此轮了一圈,最后一个才是顾非。他从小在边关出生,混迹军队,哪像顾轩受过系统的教育。再说顾涛原本就重武轻文,对庶子的教育自然又不若嫡子这样看重,初时请了先生不过教顾非识些字罢了,后来顾非自己痴迷于兵书读了不少,于诗词却一直鲜有涉猎。再说他最后一个才轮到,耳熟能详的几句早已被众人都说尽了。顾非正准备认输之际,抬头却见长流的目光扫了过来,又很快收了回去落到她坐着的锦袍上。顾非循着她的目光望去,上面竟然用海棠花瓣拼了一幅字:“一树梨花压海棠。”
  
  他未及多想便照着念了出来。难为他倒着看,还只瞥了一眼便将那一地用花瓣拼得歪歪斜斜的字给认了个齐全。
  
  此句一出,众人好一阵哄笑。顾非正茫然不解之际,林飞飞凑到他耳边眉飞色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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