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步步惊心之我是明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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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步步惊心之我是明慧-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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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终究是个拘束不住的,看着她站在地上一边跺脚一边搓手的样儿,我笑道:“瞧瞧你这个小猴子,这么冷的天,还跑出来做什么?”
她宽了大红缎子面的斗篷,露出身上同样是大红的织锦旗袍,接过丫鬟递上的手炉,紧紧捧着,眯了眼睛笑道:“姐姐,我想你了嘛。”
吩咐丫鬟在榻上铺了厚厚的狐皮褥子,让她脱了小马靴坐上去。雪白的毛皮,衬着她大红的衣衫,更显得一张小脸上明眸皓齿,煞是好看。
“你哪里是想我?”见丫鬟们伺候她坐定,我笑着说:“怕是想躲个清闲倒是真的。”然后看看随侍的孙嬷嬷,问道:“孙妈妈,明玉这是在家又闯什么祸了?”
孙嬷嬷在脚踏上坐着,肃了肃,无奈的笑:“格格还有个不知道的,二格格最是受不了约束。额驸请来的几位宫里出来的嬷嬷,又哪是像老奴这般好说话的?行走坐卧,衣食住行,几乎给调/教了个遍。二格格被整治的呦,”她说着,不禁咂了咂嘴,又说:“实在受不住了,这不,才苦苦的央求了额驸,来投奔格格清净几天。”
我看着明玉越来越苦闷的脸色,忍不住笑了。
明玉撅着嘴,嘀咕道:“孙妈妈,我听你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是幸灾乐祸。”
孙嬷嬷忍着笑意道:“老奴可是不敢。”
“姐姐,我不要去选好不好?”明玉眨着眼睛,委屈的说,“我规矩又不好,脾性也不好,选了也得撂牌子。离大挑还有十多个月呢,再被那几位老嬷嬷折磨下去,恐怕等不到进宫的日子,我就得先进棺材了。”
我喝住她:“乱讲!多大的人了,说话还是口没遮拦的。”孙嬷嬷也在旁边念佛:“我的个小祖宗呦,净说这些个有天无日的话,神佛保佑诶……”
“你以为不想去就不用去?”我盯着她的眼睛,问,“这规矩行了这么些年,是你能左右得了的?”
“我不想像姑姑那样,也不想像姐姐这样!”明玉小脸涨得通红,“看着金尊玉贵,可事实上你过的什么日子?一个人看书写字,一个人赏花赏月,做什么都是只有你一个人!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能看到的只有那么点子大的天!还有姑姑……”
“住口!”听她又要有什么大不敬的话说出来,我急忙止住,“有些事想想就罢了,千万别说出来。”我转着手腕上的碧玉镯子,沉吟了一下:“选秀是避不过的,但是姐姐可以去求求姑姑和惠妃娘娘,帮忙给你寻个好归宿。”
“什么叫好归宿?”明玉看着我,“她们寻来的无非是些皇室宗亲,要不就是位高爵显的豪门子弟罢了,一个个文不成武不就,我才不稀罕!”
我有些气,又有些同情,半玩笑的问她:“怎么?难道你还要自己去找?小姑娘家家的,你又懂得些什么?就算是自己看中的,结果也不见得会好。还不如听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好些。”
她睨我一眼,有些气鼓鼓地说:“是呀,自己找的也不见得好。”
我语塞。
“姐姐,”她突然哀声道,“你还记不记得教过我一首诗?”她面容沉肃的吟道:“枯鱼过河泣,何时悔复及!作书与鲂鱮:相教慎出入!”
我把手里的书卷起来,在手心轻轻的拍着:“何时悔复及,何时悔复及……”
不知何时下起了雪,窗纸上雪粒子唰啦啦的一阵紧似一阵。堂屋里小泥炉上烧的水开了,呜呜的哨声穿透厚厚的棉门帘。
芳儿进来续水,我问她:“贝勒爷可是回来了?”
她回道:“方才连安来回说,贝勒爷吩咐在东边暖阁里摆了席,请了几位爷回来吃酒呢。”
“吃酒?”我疑惑的问。
“说是祝贺十爷家新添了位小阿哥。”芳儿笑着回道。
我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早些时候就听说胤誐府里的侧福晋,我本家的郭络罗氏有了身孕,算来也是时候生了,看来又该送一份贺礼了。
正盘算着该准备些什么,就听明玉冷冷的笑道:“姐姐,看到没有?这就是男人。嫡福晋还没进门呢,这侧福晋都生了第三个阿哥了!”
我看她小脸冰霜似的,忍不住笑道:“你也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
她看看我,眼睛里满是与年龄不相符的冷峭:“姐姐,我们的额娘贵为郡主,阿玛不也还是纳了几个侧室吗?还有,就连八爷,当年你刚进门的时候……”
“二格格!”一直在旁边伺候的柳儿突然喊道,而且脸色变得煞白。明玉仿佛想到什么,哀恳地看了我一眼,垂头不语了。
柳儿扑通跪倒在地:“福晋,奴婢知错了!”
我觉得心口一阵刺痛,身子摇了摇,赶忙撑住,忍痛笑道:“柳儿这丫头,越来越没个体统了。待会告诉柳嬷嬷,罚你一月的银子!”
看着几个人又是心惊,又是长出一口气的样子,我恍惚明白,也许在明慧刚进八爷府的时候,曾经发生过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应该是忌讳,是不能说的。
窗外的雪似乎下的愈发的大了。
戏台子上《大闹天宫》正演到热闹处,隔着帐帘子不时听到那些阿哥们叫好的声音,间或还有些戏谑笑声。
我厌恶这种场合,但是却又不得不出现在这种场合。
百无聊赖的垂首把玩着小酒杯,听着席间的这些女人说些个架桥拨火,指桑骂槐的言语,从夸赞胤誐家的小阿哥长得好,到谁家新纳的小妾狐媚子魇道的。突然,三福晋董鄂氏笑着说:“要说,还是明慧的福气好,过门这也两年多了,八爷再没往府里领过新人了吧?”
我抬头扫视在座的诸位,眼目所及,是各种各样的表情。看着她笑了笑,我说:“三嫂这话说的可是没理,能嫁到皇家,难道不是你我诸人的福气?谁又比谁差的了多少呢!”我明白你的潜台词,不就是笑八贝勒府里无嗣么?
三福晋神色微变,转而又笑道:“偏生明慧好伶俐的口齿!我可比不得你,你是八爷费尽心思娶回去的,纵尊贵些也是使得的。”她头上的凤头流苏颤悠悠的,闪着冷冽的光。
我把手中的酒杯放回桌上,偏头想了想,含笑说道:“三嫂这句话倒是真的。八爷费尽心思把我娶了回去,我呢,也是费尽心思要嫁了八爷。用汉人的话怎么说来着?”我思索了一下,又故作羞涩的笑道:“莫不是‘两情相悦’?”说完,又虚虚捂了下嘴,“啊,我这也是班门弄斧了,谁不知道三爷最是博古通今,想来三嫂必定没少领会这‘两情相悦’的意味吧?”你家府里子嗣倒是不少,不过,堵心的人也不少吧?我暗暗腹诽。
九福晋董鄂氏在旁边站起来,亲手执了壶给三福晋倒了酒,笑道:“这么冷的天,姐姐喝杯酒去去寒气。”然后又转过头来给我斟了杯酒,乐呵呵的说道:“八嫂,你也真是个妙人。难怪额娘提起你来,总是赞不绝口的。”
看三福晋不言不语的把酒饮了下去,我也微微一笑,道了声谢,仰头一饮而尽。大福晋拍着手笑:“还是咱们明慧有学问,刚刚说那些四个字四个字的词儿,我还真是没听懂。”众人都笑了,方才有些冷的场面又开始活泛了起来。
我站起身,带着笑说了声告罪,带着柳儿和芳儿走了出去。
更完衣,不想回去面对那么一群各怀心思的人。吩咐柳儿芳儿在园门口候着,我慢慢的走进后园,看到开得正好的几树红梅,便在临近的回廊上坐了下来。
下了数日的雪乍停,天空被满月映衬的墨蓝墨蓝的,地上积雪衬着月光,满树红梅灼灼的似开在轻雾中。我吐出满腹的浊气,满足的吸了口凉丝丝的空气。
“明慧,莫非这是在修仙不成?”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回廊尽头传来。
我骇了一跳,忙站起来转身去看,只见九阿哥胤禟缓缓的走过来,一身月白缎子锦袍仿佛融化在雪里似的。
听他没有称呼我八嫂,我也笑着施礼道:“表哥,你怎么逃席出来了?”
他在我身边立定,眼神温和,嘴角噙着些笑意:“你呢?又为何逃席?”
“我只不过出来透透气罢了。”我不看他,转身看那一树繁花。
“你方才说的是真的吗?”他幽幽的问道。
“什么?”
“两情相悦。”
“呃,”我猛地回身,他却转了头去看月亮,低声吟道:“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真不真的,端看有没有人信了。”我淡淡地说。
“那一年,你不是这样说的。你把心给了他,自然,也要得了他的心去。你说的那般坚定执著,额娘和舅舅尚且无力阻止,何况是我?”他依旧背着身,声音越发的冷冽低沉:“若早知如今此等境况,我当初……”
“表哥!”我打断他,笑了笑说道:“难得表哥好记性,明慧当年不解事,难免说些个贻笑大方的话,表哥千万莫要放在心上。”
“那现在呢?”他转过身来,明皎皎的一对眸子看向我。
我也直视他,平静地说:“现在,米都早已煮成饭了,还想些有的没的,不也是无用的吗?再者,闲来无事读书写字,赏花观鱼,哪一件不比争风吃醋更有趣些?”说完,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也笑了,摇着头说道:“你若是自得其乐,也就罢了。八哥为人宽和温润,料也不会薄待了你。”他的声音,合着远远传来的锣鼓喧嚣,飘渺的如同呓语。
我笑着说:“再说,还有表哥呢。若是八爷对我不好,表哥也不会坐视不理吧?”
“那是自然。”
“九哥,难怪到处都找不到你,原来竟是在这里躲清闲!”胤誐的大嗓门远远的传过来。
他快步走近,看我在愣了一下,随即拱拱手说:“原来八嫂也在?”
我福身施礼:“十爷吉祥。我还没祝贺十爷喜得贵子呢。”
他摆摆手:“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是借个由头兄弟们乐一乐。”
说着,他拉了胤禟就走,边走边说:“九哥,你可答应过我,替我挡酒的,怎么转眼就不见了?你再不去,十三十四非翻了天不可,我都要被灌吐了!”一边说一边又有些奇怪的说:“八哥没有找到你吗?他可比我出来的还早呢。”
看着胤禟和胤誐走得远了,柳儿过来帮我把斗篷紧了紧,又搓着手哈气,颤微微的说:“福晋,天这么冷,还是先回屋吧。”
我点点头,深吸了一口带着雪和梅花清冽气息的空气,这才带着她们缓缓往外走。
芳儿有些讶异地说:“福晋,说起来可是怪呢,我们明明守在门口,只见到十爷进来,没有看见旁人呀,刚才九爷怎么也在?”
我不以为意:“或许他是在我之前来的。”说着拢一拢兔毛的暖袖,这天的确是太冷了。
行至园门,见门口高挑的红灯笼下正站立一人,乌漆漆的大毛斗篷,隐约可见里面银蓝色的长袍,头上同样是乌漆漆的帽子,明珠做的帽正在灯光下闪着微蓝的光。
柳儿和芳儿急忙拜下去,口称吉祥。胤禩没有说话,只是稍稍走近了两步,双眸直直的看着我。
我走至近前,蹲身纳福:“贝勒爷。”
他拉住我的手腕,冰凉的手接触到我,我不禁打了个冷战。同时一股带着压迫感的力量迫我站直了身子,他冷冷地说:“福晋真是好兴致!这么冷的天,也没耽搁了赏梅!”说完,摔开我的手,径直往前走去。
我一个趔趄,就觉得脚腕子钻心的疼,柳儿芳儿忙上前扶住,连声问:“福晋,您怎么了?”
我摇头:“没事。柳儿你扶着我,咱们先回去。芳儿你去向侧福晋道个别,就说我身体不适先走了。”
在柳儿的搀扶下,我一瘸一拐的往大门口走。路上遇到的太监侍女们,边行礼边好奇的看我。
我拿帕子半遮着面,心里想着,怎么这么悲剧?也不知这位爷又是抽的哪门子的风,好端端的不让人清静。
正想着,见前厅里胤禟快步走出来,到我面前一把撑住我的手肘,关切的问:“明慧,你这是怎么了?”说话间,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我微微退后,轻轻一挣没有挣开他的手,我急道:“九爷快放手!”
他脸色酡红,眼神里半是清明半是迷离,愣了一下,还是把手放下,同时也退了半步,涩声道:“八嫂,对不住了。方才我看你如此行状,心里急躁了些。”
我忍住痛,向他微微颔首道:“多谢九爷。我刚刚只是行走不慎扭了一下,并无大碍。”
“既无大碍,那就快些回府。”是胤禩的声音。
我抬头,见他站在不远处,眼神灼灼的看着我。
胤禟淡然一笑,拱了拱手说道:“八哥,八嫂,弟弟酒劲涌上来了,先找个地肃静肃静。你们慢走。”说完,略带踉跄的转身而去。
“还不走?”胤禩过来扶住我的腰,我看看他没有表情的脸,低声说道:“贝勒爷尽管放心,明慧自幼也是读过些闺训的,万不会辱没了郭洛罗家的名声。”他身子一僵,脚步顿了顿,咬着牙说:“爷还没昏聩到那个地步!”说着走的仿佛快了些。
看他动气,我索性半倚在他身上,他缓了脚步,两个人慢慢的搀扶着向前走。只听到我的花盆底踩在青石板上,咔哒咔哒的,在这么深的夜里,一声一声,像敲在人的心上。
到了门口,马车已经套好等在那里,胤禩把我扶上去,自己也钻进了车里。
我跟他面对面坐着,车里悬挂的琉璃灯,晃晃悠悠的,他的影子也忽长忽短的,扰的我眼晕。
入夜的京城万籁俱静。我闭着眼睛,听着马蹄声踏过不太平坦的路,还有木头车轮碾过地面咯噔噔的声音。渐渐地,有些神思飘摇。
“明慧。”被胤禩的声音叫的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定定的凝视着我。
胤禩的眼睛不算大,但是难得黑白分明,仿佛白玉盘里的黑玛瑙。有时候我会很阴暗的想,这样一个笑面虎、阴谋家,怎么会有如此干净的眼睛?
“明慧,我……”他仿佛有些难以启齿,顿了顿才接着说:“这两年来委屈你了。”
“贝勒爷言重。”我正了正坐姿,“明慧别无所求,能有个清清静静的日子,我也不觉得委屈。”
他脸色有些难辨,半晌才说 :“今日听闻你在席间说‘两情相悦’,我还以为你是已经放下了当年的事。及至听了你与九弟的解释,才知道你是打定主意要与我划个界线。”
“贝勒爷这话岔了。所谓夫妻,休戚相关,荣辱与共,这界线无论如何是划不出的,除非……”说着,我抿嘴一笑,“贝勒爷是打算休了我,还是想让我死?”
他的瞳孔蓦地收缩了一下,伸出手似乎想捂住我的嘴,但又转而轻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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