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你在身边》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绑你在身边- 第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卫生间出来,就听到有人敲门。
齐枕雨打开门,看到是阿孟来给他送饭。
通常给他送饭的,不是阿孟就是阿通,等他吃完了,再把碗筷之类的收走。
虽然阿通经常负责帮他和林佑邦传递信息,但阿通本身不大爱说话,所以和齐枕雨始终没什么交集。
阿孟就不一样了,说到底还是个孩子,虽然有时候也有点鬼精灵的样子,但大多时候他傻乎乎地爱冲动爱说话,喜怒哀乐全都写在脸上。
今天,他明显就一脸不高兴,把托盘往茶几上重重地一墩,盛菜的盘子就跳了一下,溅了点汤汁出来。
齐枕雨有些讶异地看了这小家伙一眼,不知道自己哪里触了他的霉头。
他虽然不至于跟个孩子过不去,但也懒得去搭理他。
所以,齐枕雨若无其事坐下来吃饭,眼角的余光瞥到那小家伙站在一旁,小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又觉得很好笑。
看这样子,可能不用他开口说话,阿孟自己就该憋不住跟他说什么了吧?
果然,等齐枕雨慢条斯理吃完饭,放下碗筷站起身,阿孟终于开口说:“齐哥,有些话,我想跟你说清楚。”
齐枕雨瞥他一眼,说:“哦?”
阿孟喘了两口粗气,才说:“齐哥,虽然一开始,我对你有些误解,以为你是做那一行的。但是到了后来,我阿孟觉得齐哥你是条汉子,一直都很佩服你,也很尊敬你。”
齐枕雨不明白他想说什么,便沉默地看着他,只是有些自嘲地心想:我沦落到这步田地,居然还有人佩服和尊敬?这话,未免好笑了些!
阿孟看他不说话,便又喘了两口粗气,说:“但是,齐哥,自始至终,我阿孟可从来没有在背后说过你什么。而且,我觉得,平时我也没有冲撞过你。”
齐枕雨还是不明所以,就依旧沉默着,在沙发扶手上坐下来,斜倚着沙发靠背,等着看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阿孟看了他一眼,继续气呼呼地说:“我阿孟这个人没什么心眼儿,不像齐哥你,那么会遮掩自己真实的想法,所以,我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虽然,我——我很喜欢曼姐,但是,但是我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只是很羡慕你,长得那么帅,还、还那么有气质,就算不像伊淳那个贱货,曼姐也肯定会喜欢你,不会喜欢我的。”
齐枕雨听得笑了出来:哦,这小家伙是来表示他吃醋了吗?说真的,齐枕雨还真不稀罕别人来跟他吃坤曼的醋。
阿孟看见他笑,更生气了,原本黝黑的脸庞便涨成了猪肝色,声音也大了起来:“齐哥,就算曼姐喜欢你,你也不用这么得意地来看我笑话吧?”
齐枕雨一脸无语的神情,终于开口,说:“我没有笑话你的意思。你喜欢坤曼是你的事,坤曼喜不喜欢你是她的事,都跟我没关系。”
结果,阿孟越发生气了,大声嚷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口是心非表里不一?曼姐真是,怎么会喜欢你这么虚伪的男人!”
齐枕雨懒得再跟这争风吃醋缺心眼的小毛头计较,摆摆手说:“好了好了,你说得没错,坤曼本来就是瞎了眼才会喜欢我的。说真的,我也不稀罕。你喜欢她就去跟她说,跟我说没有任何意义。”
阿孟却不走,更加激动地嚷道:“姓齐的,你有什么了不起?仗着自己跟伊淳那个贱货长得像,才得到曼姐的喜欢,何必在这里假惺惺地说你不稀罕?既然不稀罕,那你干嘛天天晚上赖在曼姐房间里不出来?不管有人没人,都不害臊地对曼姐又亲又抱!居然在她背后,说你不稀罕她喜欢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齐枕雨终于被他戳到痛处,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咬着牙说:“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凭什么来指手画脚?我要不看你还是个小屁孩子的份上,早把你扔出去了!”
“妈的,你骂谁是小屁孩子?”阿孟红了眼,冲过来一拳直奔他面门。
就算没学功夫以前的齐枕雨,也未必对付不了他,更何况是现在刚刚经过魔鬼训练一般的齐枕雨。
所以,在阿孟的拳头打到他脸上之前,他轻轻松松一把就抓住了阿孟的手腕,一翻一拧,再伸手一推,阿孟就直直地扑跌出去,平平地摔趴在了地上。
阿孟勃然大怒,一边起身,一边就去拔腰里别着的手枪。
齐枕雨早已料到,这孩子冲动之下可能会不计后果地拔枪,所以顺势踏上一步,抢先一步拔出了他的枪,将他右手反拧到背后,然后用膝盖压在他脊背上,冷冷地说:“疯了吗?”
“妈的,你放开老子!”阿孟挣扎着,破口大骂,“你个死不要脸的贱货!靠出卖色相勾引女人,你他妈跟野鸡有什么两样?”
齐枕雨被他气得浑身发抖,把枪顶在他头上,连声音都颤抖起来,说:“你敢再说一句,我开枪打爆你脑袋!”
就在这时,门被一脚踢开。
林佑邦站在门口,沉沉地喝道:“住手!”
阿孟看到林佑邦,连忙喊了一声:“邦哥!”
林佑邦看了脸色铁青的齐枕雨一眼,沉声说:“阿枕,放开他,把枪给我!”
齐枕雨生气的时候虽然说了那样的话,但他毕竟没有杀过人。何况只是这么个小毛孩子,气头上口不择言地瞎说了两句,虽然狠狠地戳到了他的痛处,但还不至于叫齐枕雨真的冲动到杀人的份上。
何况,看到此时出面的是林佑邦,所以他冷哼一声,便放开阿孟站了起来,把枪抛给了林佑邦。
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在,所以此时外面的走廊上,已经站满了听到动静赶来的弟兄们。
齐枕雨看着众人各种各样的眼神,实在觉得丢人丢到家了。
但阿孟偏偏还不罢休,继续骂骂咧咧地说:“妈的,你个臭不要脸的鸭子!曼姐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背后说不稀罕,当面又在她跟前说别人坏话!你他妈的真是天生贱货!”
林佑邦突然走过来,抬手就扇了他一记耳光,说:“阿孟,什么话都能胡说吗?”
阿孟一手抹着鼻血,一手捂着肿起来的半边脸颊,又激动起来,嚷道:“邦哥!曼姐被这家伙出卖色相迷住也就罢了,你为什么也要向着他?他就在大家兄弟面前装清高,床上还不知道怎么骚包呢!跟个野鸡似的卖就罢了,居然还跟个娘们似的,在曼姐跟前说别人闲话!”
林佑邦也被气得满脸通红,又左右开弓狠狠给了他两记耳光,骂道:“阿孟你是条疯狗吗?这样的话,也能乱说?有能耐,你到曼姐跟前说一句试试!”
阿孟听到坤曼的名头,才终于闭了嘴,但是一边擦着鼻血,一边仍旧恨恨地瞪着齐枕雨。
齐枕雨的脸真是青了又红,红了又白,拳头捏得咯咯直响,牙都快咬碎了。
林佑邦看阿孟不说话了,这才走到齐枕雨跟前,拍拍他的肩膀,说:“好了,阿枕,他年纪小,谁知道今天发的什么疯,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齐枕雨别过脸去,一言不发,只是微微地喘着气。
林佑邦便又转向阿孟说:“阿孟,还不过来给齐哥道歉!今天要不是我来得及时,齐哥不打爆你脑袋才怪!”
阿孟却狠狠地抹一把鼻血,说:“老子才不给死鸭子道歉呢!呸!”
他往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仰起头转身就走。
林佑邦皱起眉头喊道:“阿孟,你给我回来!”
但是,大家已经自觉地给他让出一条道,阿孟就那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一场因吃醋而起的风波终于结束,大家各自散去。
齐枕雨分明地看到众人眼里深深的鄙夷,还有些人更是一脸幸灾乐祸。大概他们觉得,终于有人把他们一直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是件很痛快的事吧?
一想到这里,齐枕雨心头就像被人割了一刀似的,感到剧烈的痛楚,所以,那一下午他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只是,跟教练实战练习的时候,他像发了疯一样地拼命。
虽然记不清被教练狠狠地往地上摔了多少次,但他也有史以来跟教练打了个势均力敌,胜负不分。



、误会

洗完澡,齐枕雨脱了衣服趴在床上。
坤曼看着他满身的青紫瘀痕,愕然:“你这是怎么弄的?”
“被教练摔的。”齐枕雨说。
坤曼一边给他上药,一边皱眉:“他疯了吗?”
齐枕雨顿了顿,才说:“他也被我打得很惨,没准身上的伤比我还多。”
坤曼哈哈大笑:“你是想告诉我,你和他都疯了吗?”
齐枕雨却不再说话了。
坤曼替他擦完伤药,把他身子扳转过来,正了神色问:“他们告诉我,你中午和阿孟吵架了,所以,其实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齐枕雨冷冷地说:“你的消息还真灵通。”
坤曼哼了一声,说:“废话!这可是在我家里!”
齐枕雨便又不说话了。
坤曼伸手覆上他的额头,慢慢推到他齐整的发际处,说:“为什么会跟个孩子吵架呢?”
齐枕雨冷冷地看着她:“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坤曼叹了口气:“说真的,我并不知道你为什么和他吵架。他们只告诉我,阿孟骂你骂得很难听,说你气得差点杀了他。所以,我才来问你原因。”
齐枕雨想起白天阿孟说的那些话,脸色就难看起来,顿了顿才说:“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去问他可能更合适。”
坤曼微一沉吟,说:“你真的觉得,我去问他更好吗?”
“随便你,别问我就行。”齐枕雨别过脸去,不想再说话了。
没想到,坤曼第二天一早就把阿孟叫来了。
而且,她直接当着齐枕雨的面,问:“阿孟,昨天是怎么回事?”
阿孟一脸鄙夷地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齐枕雨,说:“曼姐,对不起,昨天是我错了。”
坤曼皱了皱眉头,说:“哦,怎么错了呢?”
阿孟就又鄙夷地看了一眼齐枕雨,然后转向坤曼说:“是、是我自己心情不好。”
坤曼笑了,眼里却冰冷到没有了一丝温度:“哦?你心情不好,就找别人晦气?而且,据说,还说了很难听的话,是吗?”
阿孟抬头看一眼坤曼的神情,终于变了脸色,连说话也结巴起来:“曼、曼姐,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是吗?”坤曼眯起了眼睛。
阿孟连忙点头,然后走到始终别过脸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的齐枕雨跟前,“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齐哥,对不起!昨天都是我的错,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个小屁孩子一般见识。”
齐枕雨在他跪下来的那一瞬间,就起身走到窗户边去了。
他望着窗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我受不起别人下跪,你走吧。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会跟一个孩子计较。”
坤曼这才露出了笑容,拍拍阿孟的肩,说:“好了,起来吧。听见没有,齐哥原谅你了。你也不小了,以后说话做事之前长点脑子。出去吧。”
“是。”阿孟站起来,对她欠欠身说,“曼姐,我走了。”
坤曼点点头,背着齐枕雨,冲他悄悄努努嘴。
阿孟便很识趣地走到齐枕雨身后,说:“齐哥,我走了。”
齐枕雨面朝窗户站着,连头都没回。
他不会挟私报复,但是被人家骂得那么难听,即使对方是个孩子,他也没法这么快就做到若无其事。
不过,很快就有件高兴的事,几乎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叫他忘了这件事带来的不快。
雨季已经结束,终于又看到了更多的晴天。
于是,在他结束格斗训练的三天后,射击的教练便来了。
山庄的西北角,有一个专门的射击训练场。
射击教练先教他怎么组枪装枪。
射击的各项训练,教练都是先讲理论,然后讲要领,最后叫他实弹练习。
出于男人与生俱来对于枪支的喜欢,从来没有摸过真枪的齐枕雨一直很兴奋,听得非常认真,练习更是废寝忘食。
那天下午,他打完枪里最后一发子弹,才意犹未尽地放下枪,揉揉因为训练已经感到酸痛的肩膀手臂,跟教练说了再见,往别墅走回去。
起初,帮着打下手拿东西的几个弟兄,都和他一起往回走。
但是很快,同每天中午下午训练结束之后一样,大家走着走着,就都故意三三两两地结伴从别的路走了。
最后,他每天固定走的那条道上,就只剩了他一个人。
其实,阿孟那件事之后,他就发现有不少人看他的眼神,都更明显地带着鄙夷了。
齐枕雨当然明白大家为什么这样,也知道人家心里都怎么看他。
不过,他也无所谓了。反正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他就已经被迫背负了那样一个耻辱的身份,而且还完全无力改变。所以,他一直就是这样,几乎不怎么跟其他人打交道,也一点不稀罕这里任何一个人来跟他表示亲近。
孤独这种东西,慢慢也就成了习惯。
齐枕雨没想到的是,居然会遇到阿孟。
前方有几棵枝繁叶茂的棕榈树,围成一个半开的小圈子,中间有几个小石凳,阿孟就坐在其中一个石凳上。
齐枕雨只瞥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沿着旁边的甬道继续往前走了。
不料,阿孟却突然站起身,大声说:“你装什么没看见?不是你叫我在这里等你的吗?”
齐枕雨有些诧异地看他一眼:“我什么时候叫你在这里等我了?”
“妈的,还有比你更不要脸的人吗?”阿孟便又破口大骂,“你中午叫阿重来跟我说,要我下午在这里等着你,咱俩单挑的。怎么,现在怕了,就装孬种,不敢过来了?”
齐枕雨站住脚,皱眉说:“谁要跟你单挑?阿重是哪一个?”
他回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好像是一个个子比较高皮肤比较白的家伙,每天打下手搬运枪支和弹药到射击场的。
之所以记住了这个人的名字,是因为恰好今天中午离开射击场地的时候,齐枕雨发现自己放在休息区的擦汗毛巾不见了。
但是,他走了一小半路的时候,那个阿重从后面追来,说刚才返回去找手机的时候,捡到了他的毛巾,特意来还给他。
齐枕雨淡淡地道了谢,继续往前走。
他知道别人都不愿意跟他一路,所以也没在意。但阿重可能觉得已经跟他走在一条路上了,再特意绕开有点不好看,所以就那样沉默地跟在他后面,和他一起走回去。
只是,快到别墅门口的时候,阿重却突然赶上两步,说:“齐哥,其实阿孟就是个孩子,可能有些误会,说开就没事了。”
齐枕雨有些意外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阿重又说:“要不要我帮你说说,跟他好好谈谈?”
齐枕雨觉得这人未免热心了点儿,但好歹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