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你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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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你在身边-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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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从版纳排到清莱了。你又何苦,非要把我绑在你身边?”
坤曼吸了口气,蓦然起身走到他面前。
齐枕雨坐在椅子上,抬眸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坤曼站在他面前,缓缓俯□,抓住他双肩,将他按在椅子靠背上,凑到他眼前,对上他的眼睛,声音低哑地说:“阿枕,那些奔着我的美貌和财富来的男人,我也一样不稀罕!我爱你,就是因为你不稀罕我的美貌,也不稀罕我的财富!怎么办?”
齐枕雨无言以对,终于只剩了满眼的悲哀,泄气地闭上眼睛,别过脸去。
那天之后,齐枕雨更加郁郁寡欢,再一次不见了笑容。
坤曼看着他一天天消瘦下去,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难过。
不用说,绝望又一次击倒了他。
这样的情形,叫坤曼不由自主就又想起当初他绝望到心死的那段时间。
这一次,她还能用什么方法,叫他再次复活?
按齐枕雨所说的,真正爱一个人,就应该给他快乐,给他幸福。
那么,她坤曼真正爱他的方式,只能是叫他离开自己了?
可是一想到他会离开,而且以他的个性,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回来,坤曼就觉得,自己的心头仿佛被人狠狠捅了一刀似的。
今年的雨季,似乎又来得比较早。
那个飘着蒙蒙细雨的晚上,齐枕雨被叫进坤曼的房间去吃晚饭时,惊讶地看到屋里没有开灯,餐桌上点着一对大大的蜡烛,映得桌上杯盘碗碟里的东西都格外诱人。
静静地坐在桌旁等待着他的坤曼,身穿一条色彩鲜艳奔放的波西米亚风格吊带裙,头上系着一条与裙子同色同质的宽发带,栗色的长鬈发全都垂在一侧的肩头,野性与妩媚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说不出的明艳动人,另一侧光裸的肩头与颈项,优雅迷人却又性感魅惑。
齐枕雨吸了口气,在她对面坐下。
烛光映照下,坤曼茶褐色的大眼睛波光盈盈,抬眸看他的时候,别有一番惑人的风情。
齐枕雨忍不住就咽了一口唾沫。
坤曼看着他,笑容分外迷人:“阿枕,生日快乐!”
齐枕雨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原来今天又到了他的生日。
那一顿饭,气氛十分美好,是他在这里过得最舒心的一次生日,几乎一扫他近一个月以来的抑郁。
等齐枕雨洗完澡出来,坤曼已经打开了床头灯,屋里又是一片朦胧而旖旎的氛围。
坤曼身着一条水红色的丝质睡裙站在窗前,栗色的长鬈发荡漾在肩背,那样窈窕曼妙的背影,足以令所有男人心生绮念,浮想联翩。
听到他出来,坤曼拉上窗帘,回过身来,把手里一个大大的牛皮纸信封向他递过来:“阿枕,生日礼物,希望你喜欢!”
齐枕雨面无表情地接过那个信封,脑子里想起自己在这里过的每一个生日,记忆中似乎都不怎么愉快:第一年是被坤曼锁在床上,折腾到他呻/吟求饶;第二年是对着门廊平台上的那个大蛋糕,听一帮大男人的庆生大合唱;第三年是听到阿秀结婚的消息,情绪失控的他失手害得坤曼流产并且引发大出血。
今年,也不知又会是怎样叫人无语的礼物。
厚厚的一沓,想来应该是钞票吧?
可惜,如今的齐枕雨,对当初梦寐求之的钞票,早已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他一边猜测着,一边兴味索然地打开信封,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然后,就愣住了。
他的身份证!
他的护照!
他的签证!
他的银行卡!
还有机票!
齐枕雨捧着这些梦里萦回了千百遍的东西,双手竟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
他怔怔地抬起头,这才发现坤曼的眼里,居然滚动着莹莹的泪光。
就听到她的声音低哑而颤抖地问:“阿枕,这份礼物,你喜欢吗?”
齐枕雨却半晌才回过神来,颤抖着声音回答:“喜欢!”
坤曼便又缓缓地说:“你原来的签证过期了,这是我给你新办的。银行卡里,有你三年的薪水。机票,是明天的。早晨十点多起飞,十二点之前到曼谷,四点从曼谷起飞,晚上九点多到版纳。今晚,是你在清莱的最后一夜!”
齐枕雨愣住了,半晌才喃喃地说:“阿曼,谢谢你!”
“阿枕,”坤曼顿了顿,又问,“你——会想我吗?”
齐枕雨愣了一下,才说:“我、我不知道。”
“你这个没良心的混蛋!”坤曼咬着牙骂了一句,然后,蓦然抬起手上的遥控腕带,掀起保险盖,就对着那个按钮按了下去!
“阿曼,不要——”齐枕雨神色大变,惊呼一声,手里的东西扔了一地。
但是,接着他就再一次愣住了:因为,那样惨无人道曾叫他生不如死永生难忘的电击,竟然没有发生!
“傻瓜,吓坏了吧?”坤曼看着他瞠目结舌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抓过他的手,解开密码锁,将那一对护腕取下,随手抛向身后,“其实,第二次给你戴上去的时候,那个电击的装置早已经被曼德森拆掉了。我只是,想要随时随地都知道你的行踪罢了!”
她恣意地大笑着,可是眼泪,却突然就毫无征兆地奔涌而出,瞬间便流了满脸。
齐枕雨完完全全地怔在了那里。
三年以来,他第一次看见这个女人哭。
只是,他做梦也没想过,第一次见她哭,那眼泪,竟是为他而流!
看着她蓦然泪流满面的样子,齐枕雨突然发觉,看着这样一个女人如此哭泣时,自己心里竟也感到无比的难过。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伸开双臂,一把就将她揽进了怀里。
坤曼也紧紧地回抱住他,却已经抽泣到浑身颤栗。
齐枕雨闭上眼睛,几乎将她揉碎在怀里。
这个女人,原来竟已爱他至此!
可偏偏是她,于他而言,却是噩梦一样的存在!
他只想逃离,并且希望,永不再回来!
等齐枕雨发觉自己满嘴都是咸涩的泪水时,两个人早已拥吻在一起,彼此贪婪地索求着,倒在了床上。
抛去所有身心的束缚,三年来第一次,他用尽全副身心去取悦她,想要给她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朦胧的床头灯,仿佛情人温柔的眼眸,洒下一室的柔和,氤氲一室的春意。
两人纵情痴缠,身体与心灵终于完全契合,一次又一次,一起攀上最绮丽最快意的巅峰。
坤曼在他最后一次将滚烫的激情完全释放于自己体内之后,对他轻声耳语:“替啦,缠拉昆!”
齐枕雨只是精疲力尽地轻吻了一下她的耳垂,却终于没有任何回应。



、梦醒

除了那一叠证件和家里的钥匙之外,其他东西,坤曼都没有还给齐枕雨。
齐枕雨也什么话都没问,好不容易才盼来的自由,他可不想节外生枝,前功尽弃。
何况,无论手机、钱夹,还是皮箱以及各种衣服,坤曼买给他的,都是他从来不敢奢想的高级品牌。
回到版纳破旧而凌乱的小屋时,已是深夜。
老爸去给人家看大门了,所以家里没有人。
齐枕雨把淋浴喷头开到最大,仰起脸站在水流下面,想起自己在清莱的时候,无数次这样绝望地站在喷头下面,希望汹涌的水流能将自己从噩梦中冲醒过来。
而今天,当他抹掉脸上的水,再次睁开眼睛确认的时候,满心都是不可抑止的狂喜。
他回来了!真的回到家了!
熄了灯躺在床上,黑暗中又想起昨晚和坤曼在清莱抵死疯狂的云雨缠绵,今早两人在机场大厅旁若无人的离别拥吻,他伸手摸到自己胸前那个清晰的烙印,真觉得仿佛是一场长长的梦境。
还好,梦,终于醒了。
老爸把存折交给他的时候,齐枕雨发现上面比他走时还多了近一万元的存款。
他决定先去看看房子,然后再出去找工作。
父子两人各处转了好几天,看中了几套房子,比来比去,不知道选哪个比较好。
老爸问他去泰国挣了多少钱,齐枕雨这才发觉,自己也不知道坤曼到底打了多少钱给他。
但是,看到ATM机上那一长串零的时候,齐枕雨几乎要怀疑自己小学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了,因为他怎么也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那个数字竟会是五百万。
父子两人只好走进银行大厅,把银行卡递进了柜台。
柜台里那个清秀的女孩子竟然认识老爸,十分热情地打过招呼以后,很认真地说:“齐叔,卡上面是五百万零一千二百四十六元八角四分钱。”
齐枕雨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坤曼给他打进卡里的,竟然真的是五百万人民币,而不是他以为的五百万泰铢!
老爸的眼睛也瞪得跟核桃一样大,结结巴巴地说:“小、小婷,谢、谢谢你了。”
李叔的女儿李文婷微笑着说:“别客气。齐叔,你们打算取多少?”
齐枕雨却伸出手说:“谢谢,先不取了。”
拿回卡,他转身就走,一边掏出手机,翻出那个号码,却在拨出去的那一瞬间,又犹豫了。
坤曼待他,其实一向都是慷慨的。
想要偷渡回来的时候,只因为他别有用心地夸了一句好看,她就毫不犹豫地把那只祖母绿戒指摘下来给他戴在了手上;去勐东村勘测的时候,他说中午要在外面吃饭,她二话没说就往他衣兜里塞了二十万泰铢;要回版纳的时候,她直接兑换了一万元人民币现金,分别给他塞在钱夹和皮箱里,说让他路上零用。
现在打电话给她,要说些什么?
问她为什么给自己这么多钱,还是谢谢她的慷慨?临走之前的那天晚上,他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把返程的机票偷偷塞在了枕头下面,不已经表明了所有的态度吗?
现在打这个电话给她,又有什么意义呢?明明是个不想再有任何交集的女人,一个留给他满身满心伤痕的女人!
虽然,回来之后,他常常会想起她,爱恨难分。
齐枕雨长长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收起手机,塞进了口袋。
老爸看着他的神色,嘴唇动了又动,终究没敢问他,怎么会挣了这么多钱回来。
和当初给曼德森的那一百万美金一起折合下来,坤曼在他身上花的钱竟已超过了一千万人民币,这样大的金钱数目,是三年前的齐枕雨连做梦都不会去想的数字。
所以那五百万像一块巨石一样,沉沉地压在齐枕雨的心头,反倒叫他没有心情再提买房买车的事情了。
于是,他仍旧骑着以前的摩托车,回到了三年前辞职离开的那家建筑公司。
公司三年来发展得还不错,而老总当年对他印象颇好,居然很顺利地就答应他回来继续工作。
上班的前一天,他竟意外地遇到了黄立健。
黄立健一眼看到他,立即露出白日见鬼一般的神情,惊呼一声:“阿枕?你不是被卖——”
齐枕雨一句话都没说,直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还觉得不解气,又狠狠地踢了他两脚。
周围那几个小混混过来帮忙,被他三拳两脚全都打翻在地。
黄立健看他咬牙切齿地走回来,吓得抱住头大叫:“阿枕,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啊,对了,你想不想知道阿秀现在的情况?”
“妈的,你还敢跟我提阿秀?”齐枕雨真恨不得一脚踩爆他的脑袋。
黄立健吓得趴在地上使劲给他磕头:“阿枕,当初那件事真的不怪我!是那个姓阮的,不知怎么见到你和阿秀约会,他就派人跟踪了你们两个好几天,把你俩的情况都摸得一清二楚,才来找我。你都不知道,他直接拿一把真家伙顶着我,说我要是不配合,他就打爆我脑袋,我哪敢不听他的呀?对了,那个道哥,也是他们一伙的,想方设法骗你老爸去赌钱,就为了把你逼到彻底走投无路,乖乖跟他们走。阿枕,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跟我妹子好了那么多年,就饶了我吧?我一共就拿了两万块钱的好处费,等凑齐了全都还给你,行不行?呜呜呜……”
齐枕雨看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狗熊样,也懒得再跟他计较,顿了顿,问道:“阿秀现在怎么样?”
黄立健连忙给他说,阿秀自他走后一直给他打电话,但是始终打不通。她担心不已,哭着央求黄立健给阮伟雄打电话。黄立健没办法,打电话给阮伟雄,那边说齐枕雨过得很好,但是不方便通电话。阿秀无奈,又去找了好几次齐哲,可是齐哲也说齐枕雨没有打电话回来。直到好几个月后,齐哲才终于给了阿秀一个号码,说齐枕雨用那个电话打过来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阿秀打过去,是个女的。不知道那个女的给阿秀说了什么,反正,阿秀哭了整整三天,一边哭一边骂,骂齐枕雨移情别恋,这么快就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齐枕雨闭上了眼睛。他知道,那时候他正被坤曼囚禁在山庄里,与外界完全断了联系。不用说,阿秀的电话,是坤曼接的。
黄立健叹一口气,又说,知道齐枕雨变心以后,阿秀病了半个月,以前那份工作也丢了。后来,她就去找了个卖家电的工作,偶然认识了一个在贵州批发小家电的小老板。那个小老板对阿秀特别好,在阿秀心情最低落的时候,一直陪在她身边,后来,他俩就结婚了。现在,两个人在贵州,已经有了一个很可爱的胖儿子,前几天才满月。
可是,她却跟那个自称是她未婚夫的男人拖了一年多才结婚,而且,居然把结婚的日子定在齐枕雨生日的那一天——阿秀,你是爱到多么绝望,又恨到多么极致,才会那样做啊?
齐枕雨再次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然后才问:“她,幸福吗?”
黄立健偷眼看看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我妹夫那个人还是不错的,对阿秀也很好。阿秀生完孩子以后,胖了很多,你现在见了她,可能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齐枕雨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
某天晚上,老爸说李叔如果去接加班晚归的女儿,他们就会三缺一了,不如齐枕雨帮帮忙,去接一下小婷。
齐枕雨不想去,但架不住那帮老头把他电话都快打爆了,只好骑了摩托车去银行接李文婷。
李文婷早接到父亲的电话,看到齐枕雨的时候,她显得很高兴,一口一个“齐哥”,叫得清脆甜美。
因为是季度末结算,所以李文婷连着加了好几天班,齐枕雨只好连着接了她好几天。
结果,李文婷的同事中就有人笑着说:“小李,男朋友很帅啊。”
李文婷娇羞地笑笑,居然没有解释。
齐枕雨于是明白大家都抱着什么意思了,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完全提不起兴致。
可李文婷对他,却显然很有好感。
周六那天,她居然主动打电话过来,说要请齐枕雨吃午饭,谢谢他前段时间晚上接她回家。
齐枕雨再三推托说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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