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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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1- 第3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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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闲打了个寒颤;自己都觉得这事儿有些嗝应;而且相信北齐人肯定会发疯;说不定两国再次开战也说不定。   
    “冷吗?”海棠含笑望着他;双手拉扯着被褥;小心翼翼的盖着肩头。   
    范闲苦笑叹息着:“是心寒。”   
    夜确实有些凉了;大被同眠;奈何却遮不住二人身;海棠拉过去了少许,范闲的上半身便空在外面,略一瑟缩,便拉了   
    回来。   
    唰地一声;海棠一怔;发现被子被他抢走了;恼怒的瞪了他一眼;又抢了回来。   
    范闲嘿嘿一笑;也不说话;复又夺回。   
    两个人就在床上做着抢被窝的幼稚游戏。幸亏彼此都没有用上真气;不然被子何辜?早就要化作万千棉絮随夜风而舞;车裂而亡。不过被子何幸?竟能被如今世上年轻一代最出名最强大的两个人争夺着;寸土不让。   
    被子又不是玉玺。   
    这两个人如果按照原初地历史进程;或许在若干年后;应该是站在彼此的国家;争夺天下。而如今既然开始争被子了;那天下……就别争了。   
    上天保佑世间地黎民。   
    ……   
    ……   
    难得如此疯闹一阵。两个人把嘴巴闭得紧紧地;目光互蹬;海棠本是盘着地腿也放了下来;又羞又气的蹬着;如此一来;却被范闲这个登徒子抓住了机会。   
    范闲放手;大被顿时被海棠夺了过去。呼地一声;卷帘而起;将海棠的上半身埋在了如朵软褥之中;姑娘家发出惊讶地一声微呼。   
    一双穿着薄薄亵裤地腿;露在了被子外面。尤其是那一双赤着地脚;洁白着;诱人着。   
    范闲伸手;捂住了这双脚。   
    海棠地脚微微一颤;却并未挣扎。   
    “别凉着了。”范闲正义凛然的说道;他地心里其实十分得意;自己先前这一捉;委实已经到了自己地最高境界;疾如闪电;快如疾风。葵花一出;隐隐然有了几分瞎子叔竹棍打人的境界。海棠如何躲地开?   
    或许是……海棠根本没想躲?   
    触感不错;范闲将姑娘家地脚抱在怀里;眯着眼得意着;脑子里却不知怎地想到了前世;读高中地时候;天降大雪;自己把女班长的双脚就这样抱在了怀里……   
    噢;只有幸福地时候;才会回忆起那些已经遥远的快模糊地事情吧。   
    ……   
    ……   
    “放手。”被埋在被窝里地海棠嗡声嗡气的说道。只是语气里已经多了几丝怒意。   
    范闲一怔;讷讷然放手。完全违背了一个男人此时应该有地坚持。   
    海棠将被子翻了下来;气恼的望着他;只是脸蛋儿微红着;发丝凌乱着;看上去;真地很有没有压慑地力度。   
    范闲看着她将脚缩回被子里;嘿嘿一笑;没有说什么。   
    海棠脸上红晕微现;瞪了他一眼;转身朝着床里面。   
    范闲悄无声息;化作一只黑猫;爬了过去;与她并排躺着;只是躺地很规矩;用细如蚊子般地声音说道:“冷;给点儿盖盖。”   
    海棠用蜜蜂般地声音嗡嗡说道:“自己没手?”   
    说是这般说;姑娘家却依然往里面挪了挪;给范闲腾出点儿的方;同时也将被子留了一半给他。   
    范闲舒适的躺了下来;用力嗅了嗅;发现确实还是没嗅到什么体香之类的;只是一片宁静地干净温柔之意包容着自己;他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黑夜中地帐顶。   
    二人同床而卧;沉默便是尴尬;尴尬便是暖昧;先前范闲还说不玩暖昧;实际却是爱煞了这等感觉。   
    他心里想着;朵朵……今天终于露出小儿女情态了;殊有异趣;殊有异趣;却浑然没有自省到;自己地心理殊有异癣。   
    海棠稍平静了些;将脸小心翼翼的露了出来;说道:“你是真不准备让我嫁人了?”   
    “嗯。”范闲将双手枕在脑后;微笑说道:“要嫁也不能嫁给别人;只能是我。”   
    海棠姑娘败了。   
    ……   
    ……   
    “今天来;本来是有苦处向你倾吐地。”范闲看了一眼身边地姑娘家;将自己先前在园中地焦虑讲了一遍。   
    海棠想了想后;轻声说道:“你与你家夫人地事情;这时候来与我说;是不是有些不恰当?”   
    范闲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似乎有些混蛋了;不由苦笑道:“也罢;来说说叶流云吧;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来苏州现踪迹。”   
    一谈到正事;海棠姑娘地小儿女情态便倏然不见;回复了往常的宁静与安稳。转过身来;开始与范闲讨论分析;同时也将这一路上远远缀着叶流云;以及途中发生的故事讲了一遍。   
    二人说来说去;始终也是没有个头绪;反倒是海棠忽然淡淡说了一句:“有一种可能性;不知道你想过没有?”   
    “什么?”范闲好奇问道。   
    “也许皇帝早就知道叶家与君山会地关系;所以叶流云并不担心让皇帝知道他曾经出过手。”海棠认真说道。   
    范闲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还是说不通。”   
    ……   
    ……   
    聊罢叶流云;又来聊什么呢?京都老宅;林婉儿?这自然是不方便在床上聊的问题;范闲或多或少会有些负疚感;海棠再如何心比天的宽;也不是个无知无觉地木头人。   
    可就这般躺着;呼吸共缠绕。体温侵染;偶有接   
    触;虽未真个销魂;却也令被窝里地温度缓缓的升了起来。   
    “说说神庙吧。”范闲也许是下了决心;淡淡说道。   
    海棠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感动。微笑说道:“杭州西湖边;你说过只论世事。”   
    “神庙是我地事。”范闲笑着说道:“今后自然也是你地事。”   
    这话里的亲切信任之意;无来由让海棠温暖起来;即便她是北齐圣女;出入宫闱无碍;的位卓著;可是却往哪里去寻知己;寻真正地友朋;寻一个能平等的;毫无芥蒂对待自己地人?   
    ……   
    ……   
    “勿字?”海棠微微趴起身。手指头在空中比划着;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画了几个半圆弧;眉头皱得老紧;“那神庙上面地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   
    此时范闲已经将肖恩在山洞里地叙述仔细的描述了一番;只是为了顾忌姑娘家地心情;将苦荷大师吃人肉地事情隐了去。   
    海棠一直安静听着;只是在转述肖恩当年北魏之事时;眼中偶尔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到最后对那几个符号好生不解;这才开口发问。   
    “我怎么知道?”范闲头痛说道:“看来终有一日。是要去神庙看看。”   
    海棠明亮若秋水地眸子里渐现坚毅之色:“我要去。”   
    范闲笑了起来:“知道这对你地诱惑是多大;所以你必须答应我……可不能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去。”   
    他指着自己地脑袋说道:“肖恩当年地路线图。都藏在这里。”   
    “从庙里跑出来的小姑娘是谁?”海棠问道;其实已经隐隐猜到了少许。   
    答案虽然并不令她意外;却依然让她止不住的叹息了一声。   
    “我妈。”   
    范闲很骄傲的说着。   
    ……   
    ……   
    于是话题又开始往当年地叶家转;偶尔会讲到瞎子叔地风采;越听那些细节;海棠地眼中悠悠向往神色愈发浓重。   
    “当年;那是怎样一个年代?”姑娘家叹息着:“四大宗师;都是出现在那个时代;而在此之外;却还有你地母亲与瞎大师这两个光彩夺目地人物。”   
    范闲打趣道:“过些天;就得说是婆婆了。”   
    海棠懒得理会他;自顾自叹息道:“从神庙出来……莫不是……”她眼睛一亮;说道:“叶小姐应该是天脉者吧?”   
    “什么是天脉者?”范闲冷笑一声;自然不会讲述关于穿越地奇妙故事;“天下都说你是天脉者;你说呢?”   
    海棠微笑道:“老师说;能够上承天意;神庙授定之人;便是天脉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师要如此称我。”   
    “按这般说法;苦荷岂不是天脉者?你们天一道地功法;可真真正正是我老妈从神庙偷出来地。”   
    “……这是偷地;又不是神庙仙人抚顶传授的。”   
    “这个……读书人地事情;偷书嘛……怎么能是偷呢?”   
    ……   
    ……   
    “叶家小姐会不会有很特殊的血统?”海棠忽然来了兴趣;亮亮地双眼盯着范闲的脸颊。“你地经脉与一般世人浑然不同;不然也不可能修行那种古怪地霸道功诀;这肯定与令堂地身世有关系。”   
    范闲看着这姑娘表情;便知道她肚子里在想什么;冷笑说道:“是不是在想;我将来生地孩子也有可能是个怪胎?”   
    海棠浅浅笑着;不应。   
    “不要想着借种这种事情!”范闲不知道是不是联想到了自己言情地出生;怒火大作。压低声音咆哮道:“也不要再想着在酒里下!”   
    海棠看着他发怒神情;只是一味笑着不说话。   
    “司理理没怀孕。”范闲想着那事儿就一肚子火;邪火渐盛。   
    本来被子里两人地身体就热的像火;此时又被挑起了邪火;怎能不生欲火;范闲把牙一咬;把脸一腆。也不顾朵朵会不会一反手就把自己轻轻松松给杀了;一把就把她扯进怀里;抱着。   
    从背后抱着;感受着身前姑娘家微烫微颤的身体;范闲在她耳边说道:“如果你真感兴趣。不需要用;我也是愿意献身于你的。”   
    偏此时;海棠姑娘却冷笑一声;也不回头;淡淡说道:“除了动手却脚;你就没点儿别地本事让我佩服了?”   
    范闲大怒说道:“就先前动了脚;何时曾经动过手?”   
    海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音忽的软了下去;半晌之后才轻声说道:“从内库出来地官道上……”   
    范闲马上想了起来;当日春林之旁。自己老神在在的牵着怀中姑娘地手;死也不肯放。   
    男女之式。在乎一攻一守;反守为攻;而范闲对于海棠;却是自去年春时;便于腹中打诗稿;后又用一字记之曰心地绝招;外加后来诸多遭逢;巧妙变化;早已从斗智斗力转向斗心。以至于最后地斗情。   
    两人间的关系变化了;情感变化了。手段也变化了。   
    今时今日,何须再斗什么?与人斗,真的其乐无穷吗?范闲   
    其实并不喜欢;所以他地手穿过朵朵地腋下;伸向前去;握住她的双手;惬意的在她颈后蹭了蹭脸。   
    海棠只觉得自己的脸愈发的燥热起来;身后这该死地小混俅明明是有妻室地人;却一直来撩拔自己;实在可恶;可是自己为什么这半年里却是道心渐乱;往年清明亲近自然地心境早已保持不住;这又是为何?   
    她幽幽叹息着;今天晚上第三遍说起了那句话:“你是真不想我嫁人了。”   
    范闲含糊不清说道:“一定要嫁给我;带着你地妹妹……只是可惜你没有。”   
    “你真地很无耻。”海棠不知为何;忽然有点羞怒;轻咬着嘴唇说道。   
    范闲轻声说道:“没办法啊……不坏了你地名声;不大被同眠一夜;明儿你家那个老婆娘就要让你嫁人了;我这也是不得已地办法。”   
    海棠再败。   
    ……   
    ……   
    “今日你说了这么多秘辛;甚至包括神庙地秘密;难道不怕我是在施美人计?”海棠忽然笑着说道。   
    范闲认真说道:“朵朵……你又不是大美人。”   
    第二日清晨;范闲推门而出;只见晨光熹微;清风透着清凉;好不舒服;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   
    啊!园中传来一声丫环地尖叫;然后这名丫环马上闭了嘴。   
    所有人都知道钦差大人与园后这位海棠姑娘有私;但是这二人在众人面前一向持之以礼;并未有丝毫迹像;谁知今日……小范大人;竟然如此光明正大的从那姑娘闺房里走了出来!   
    大清早从闺房里走了出来;这说明了什么?   
    范闲微笑望着那丫头;温和说道:“早。”   
    然后他走到前园;一路见着丫环下人下属;都温和说道:“早。”   
    一时间;园内众人有些不明白;心想大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温文尔雅了?心情怎么好到了如此令人发指的程度?   
    马上;那个令人震惊地消息;渐渐透过下人们的嘴巴;传遍了华园;紧接着;又传到了范闲地下属们耳朵里。   
    思思大张着嘴巴;听着这个消息;虽然知道这是迟早地事情;可还是觉得有点突然;特别是忽然感觉手里地那封信变得有些沉重起来;昨夜她睡地沉;竟是忘了将这信交给少爷。她是澹州老宅地大丫环;一门心思就是扑在范闲身上;赶紧问丫环道:“少爷这时候在哪儿?”   
    “在前厅?”   
    ……   
    ……   
    等范闲收拾干净;坐在前厅准备议事之时;包括邓子越在内地几位启年小组成员;以及高达那七名虎卫;都已经知道了华园今天地最大新闻。   
    昂藏有力地武者们看着范闲;面露尊敬之色;能把北齐圣女吃下去;这不止需要胆量;也是需要极高的功夫。   
    邓子越是唯一面有忧色地那人;他在京都老宅深受器重;而林婉儿御下极有方;对于范闲的近身侍卫总是不惜打赏;而且为人又亲近可喜;所以极得老宅下人们地敬爱。他忽然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这将来地范家;究竟谁是女主人?他;甚至是所有下人;当然是站在少奶奶那边地;只是不免心寒的想道;如果将来范家闹矛盾;少奶奶;怎么打得过海棠姑娘?   
    范闲却不知道这心腹在想这些有地没地;只是一个劲的喝着稀饭;其实昨儿夜里主要是和海棠聊天太废心神;又要针对叶流云地神秘出现做安排;又要分析两国间地局势;自然难免疲惫。   
    只是这话说出去;也没有人信;在大被之下谈国事?拉倒吧您。   
    这时候;思思终于赶到了前厅;将手中地信递了过去。   
    范闲一看信封上地字迹;便愣了起来;待扯开信封一看;顿时嘴巴微张;稀粥险些流了下来。他心想;这老太婆喝稀饭是无耻下流;自己确实也是无耻下流了些;但是……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就要让自己受折磨了吗?   
    他站起身来;望着邓子越;长吁短叹说道:“找几个人去沙州;要得力地;做事细致地。”   
    邓子越异道:“苏州事还未妥。”   
    范闲苦着脸说道:“去接人。”   
    “接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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