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然在握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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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然在握我的爱-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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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你男朋友都不亲切的吗?”
“谁是谁男朋友?”
“我呀,我是你男朋友。经过这次度假,我想了又想,我觉得你还是把我当男朋友的好,你就是没把我当男朋友,所以昨晚上,昨晚上才……”
“别说昨晚上。”
“好,不说。但我想了一晚上,你有我这样一个男朋友绝对不吃亏啊。”
“你,你真是……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民检察官。”
“彼此彼此,我也从来没见过这么狠心薄情的女人。”
“说谁呢?”
“说我女朋友。”
“吴涛……”
“干吗?你这一声叫得太肉麻了。”
“我……我让你的肉真的麻……”白盈然挥手拍在吴涛肩头。
吴涛“啊哟”一声道:“你怎么又袭击司法人员?”
“你现在知道自己是司法人员啦,你是个检察官,你检察别人,自己当先做表率。”
吴涛干咳了几声,“那个,我首先是个人,是个男人,其次是个检察官,我昨天晚上就和你表达过这个意思了。”
白盈然彻底无语了。
一路笑谈着回家,傍晚时分,车子驶入了S市。吴涛将白盈然送回家,帮她把行李从车上拿下来,一本正经地看她。白盈然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才要开口,吴涛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开心点,盈然,要想办法让自己开心。”
“嗯。”白盈然点头。
“要不要我帮你把行李搬上去?”吴涛笑得有些诡异。
“不用了,我没和我爸妈说过,下次,下次和他们说了,请你来我家吃饭。”白盈然低着头道。她想也许自己不该总想着那些门第之见,自尊自卑一线之隔,也许自己可以试着“高攀”一下,结果未必就如她想的那样糟糕。
“好啊。”吴涛明显情绪高昂起来,“快上去吧,有事打电话给我。”
目送着白盈然背着行李包消失在楼道里,吴涛开车驶出了小区。
吃完晚饭,白盈然很正式地告诉沈穆姚她要辞职的消息,不想这一次居然没有遭到想象中的阻拦。
“辞就辞了吧,就你们那公司,做那么多害人药,我都不好意思和人说你在那里上班。”沈穆姚说。
“妈,其实不是你说的那样。”白盈然皱眉。
“怎么不是,新闻里都曝光好几回了。你们那个老板,本来我还说他心好,现在看看,真是巧言令色鲜以仁!”沈穆姚撇了撇嘴,忽然又似想起了什么,“上次我在电视上晃到你们老板一眼,我怎么觉得很眼熟,好像哪里看到过的。”
白盈然不搭茬,只轻声说:“妈,他是好人,不是你说的那样。”
沈穆姚却道:“好人?人家生病本来就够可怜的了,这些没良心的企业和没良心的商人,还要做出那些有毒的药来害人。就知道赚黑心钱,这也叫好人?看,这下犯了众怒,被禁了吧。就该联合起来,抵制这些黑心的药企,国家早该管管这些坏蛋了。反正这次你要辞就辞吧,我不管。”
白盈然心里难受,没想到在沈穆姚眼里,陆一洲竟是这样的形象,那么在其他人眼里,岂非也是一样。
沈穆姚收拾了碗筷进厨房洗碗,白盈然回到自己房里,在书桌前默然而坐。
原来苦心经营了多年的企业,一着不慎,便会如此迅速地土崩瓦解。白盈然突然很替海恒难过,替陆一洲难过。陆一洲不懈努力,想要重塑海恒的品牌,看来真是一件无比艰巨的事情。还有海恒头上的那些禁令,又要到何时才能解除呢?
白盈然很想帮陆一洲,可是却真的没有一点帮助他的能力。
也许,按照冯婉秋的要求做,也算是尽她所能帮了他吧。
不管陆一洲怎么想,也不管自己主观上愿不愿意,白盈然想她也只能这么做了,希望可以达到冯婉秋所说的那个客观效果。
这件事既然已做到中途,那就一鼓作气地完成了吧。现在,只差最后一个环节,那就是她向海恒辞职,从此彻底消失在陆一洲的视线和生活里,让真正能帮助他的人去帮助他度过这个难关。
白盈然拿出纸和笔,略加思索,手写了一份辞职信。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七 再生缘(1)

陆一洲拿着白盈然的辞职信看了又看,信上是程式化的内容和语言,几乎不含任何感情/色彩。
陆一洲有一种想把手里的纸张揉成团或者撕成碎片的冲动,却终于还是慢慢地放下那张纸,抬头看向白盈然,“就这么急着离开,还有一个多月,你的一年工作合同就到期了,你都不愿意再等一等吗?”
白盈然站在陆一洲办公桌对面,捧着一个盒子点头。
“你先坐下。”陆一洲指着对面的椅子道,白盈然犹疑了一会儿,在椅子里坐了下来。
“度假开心吗?”陆一洲撇开辞职信笑着问,白盈然怔了一会儿,有些尴尬地道:“还好。”
“都去了哪些地方玩呢?” 
“陆总……”白盈然不想多谈其他的事情,今天她是铁了心来辞职的,长痛不如短痛,务必速战速决。
陆一洲看着她,敛了笑,低头沉默了一会儿,道:“如果我不同意你辞职呢?”
“不同意我也要走。”白盈然轻声说,语气却坚决。
“合同期不到你提起辞职是要付违约金的,我不知道你签合同的时候仔细看过没有,那笔违约金数目不算小。”陆一洲抬眼看她。
当初订合同的时候,陆一洲是想和白盈然订一个无限期合同的,可又怕一时急进吓着她,她反而不肯签,所以才按常规先签了一年。但陆一洲却故意在合同里加了一笔数目可观的违约金,想以此牵制白盈然不得随意解约。他心里绝不想这笔违约金生效,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在合同上加一条能让白盈然永远都不能离开他的条款。
“再待一段时间吧,合同期满,你就不用付违约金了。”
真是垂死挣扎,哪怕多留她一点时间也好。
“我愿意付违约金,如果陆总你坚持的话。”白盈然淡然开口。
陆一洲的呼吸开始不顺畅起来,她竟如此迫不及待要弃他而去。
陆一洲强忍了已暗流涌动的情绪,微微一笑,“你和吴涛进展得不错是吗?”
白盈然脸色微红,低头不答。
“是他让你来和我辞职的?”
“不是,我辞职和其他人没关系。”白盈然抬眸正撞上陆一洲灼灼注视着她的目光。
“也是,你早就想离开海恒了,那笔违约金想必也有人会替你付。”陆一洲讪讪地笑。
白盈然看着那笑容,心里五味杂陈,她暗暗吸了一口气,道:“陆总,谢谢海恒给我这个工作机会,也谢谢这一年里你对我的关照,那笔违约金我自己会付,付多少你让人事部通知我就行。”
陆一洲凝视白盈然,半晌摇头轻笑,“违约金的事就算了,我知道你一向视金钱如粪土,那笔违约金其实对你对我对海恒都没什么意义。辞了职你会有官太太的优渥生活,确实也不用在我这里费力打拼了。” 
陆一洲的话里明显含了讥讽,白盈然咬了咬唇。她今天不是来和他作口舌之争的,她早料到自己辞职他必定不会开心,但是,她也做了最后的决定,这一次是铁了心要走。她只当没听见陆一洲说的那些话,将抱在手里的盒子放上办公桌,慢慢推了过去道:“陆总,我要走了,这些东西我觉得还是还给你。”
陆一洲伸手打开盒盖,扫了一眼盒子里的东西,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他脸色铁青,再次抬眼看向白盈然,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嘴角微扬,冷哼了一声,“对于我,你一直说不敢高攀,可我怎么就觉得你从来都对我不屑一顾。也对,自然是跟着大检察官有前途,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形下,听说吴涛马上就要到市检察院工作了。”
盒子里放着陆一洲送给白盈然的那条钻石吊坠的项链,几块洗干净的手帕,那是他的手帕,曾经给她用过的那些手帕。他对她说过用完了就扔掉,她倒没扔,只是洗得干干净净叠好了一并还了回来。
一切割舍得如此干净!
吴涛面前是一条灿灿坦途,直接通往作为检察官世家早已替他预设好的终点。而他面前是什么,现在已有些模糊。
她是真不屑高攀自己,她要的只是飞上更高的枝头吧。
可是,她不是这样的人,她从来就不是,以他从小对她的了解。那她是真的喜欢上吴涛这个人了,从她挽上他的手,在海恒最困难的时候弃自己不顾,和他一起去度假开始。为了他,她愿意放下那含着她强烈自尊心的顽固的门第之论,愿意放弃她一贯的成见,试着为他改变。但也许……他心里苦笑,什么门第之论,那可能只是她拿来搪塞自己的东西罢了。
她和吴涛在经历了十天的度假之后,也许彼此的感情已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或许,他们,他们……
那天之后,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她来和自己说再见的准备,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那么难过。陆一洲觉得自己的心从来都没有这样难受,仿佛一口寒气憋在胸口,冷冷闷闷隐隐作痛。
真的是到了彻底失去她的时候了,但转念想,他其实何曾拥有过她?没有,从来都没有。他敌不过永远在她心里死去的顾尘凡,也比不过现在在她身边活着的吴涛。他和她的缘分其实就那么一点,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强求罢了。
陆一洲暗吸了一口气,心口如针刺般跳痛了两下,面前这个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自己和她的那点缘分怕是真的要到头了。
“陆总,没事的话,我走了。”白盈然低着头从椅子里站起来,转身欲走。
“等等……”陆一洲唤住她,“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今天不给的话,怕是以后再没有机会了吧。”止不住黯然神伤,陆一洲轻声道。
陆一洲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一个木匣,放到白盈然面前。白盈然看了陆一洲一眼,又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那个匣子。她猜不出匣子里放了什么,伸手慢慢将匣子打开。
看清了匣子里的东西,一刹那,她愣在了那里。她的目光停留在那里不能转移,思绪却如排山倒海汹涌迷乱。
这匣子里的东西,她曾经心心念念追寻了很多年,如今却在她终于断了那念想很多年后看到了它们。
居然还有人知道,还有人记得,还有人把它们捧到她的面前。
1982年版《再生缘》,清陈端生着。
那是她追寻了整个中学时代的书。
那些书早已成了她锦绣华年少年心事里的一个美好情结,令她无限怀念。
“你怎么知道……”声音暗哑卡在嗓子里,白盈然忽然言语艰难。
“初二那年,我坐在你后面嘛,总不能白白坐了那半年。只是不知道你现在还要不要了?”陆一洲感伤的语气里有些自嘲。
“你……怎么弄来的?”白盈然知道这书的难得。
陆一洲不说话,仿佛在想他何时何地如何为她找到了这样一套书。真是太久远了,那些青葱岁月恍惚而来,倏忽而去。他想告诉她,那一年他在亲戚孩子的同学家里偶然得见,他用了自己那张最心爱的错版邮票换来那套藏书,那张错版邮票如今已价值连城。
他想找个机会亲手把书送到她手里,但那一年的骨折却让他带着它们匆匆回了北京。他不想经人之手转交那些书,他要亲手交给她,他要给自己留一个再见她的借口和机会。不管岁月过去多少年,他怀揣着那些书,心里的那些向往和憧憬就不会泯灭。
十多年后,他终于与她重逢,他没有及时送上那些书,却常常在安闲无人之时含着笑意独自冥想。
他想送上它们的最好时机莫如他和她的洞房花烛夜,他想象着她成为他的新嫁娘,想象着她捧着那些书时的神情。
他完全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境下,把它们送出去。他也不能确定那些她曾经无限渴望的东西是否还能成为她的执念,就像他终于没在北大的中文系等到她,她最后读的是英文系一样。
原来,并不是所有的坚持都一定有那个完满的结果,也不是所有的坚持都一定能坚持到最后。所谓坚持,只是他可笑的一厢情愿罢了。
“记不清了。”陆一洲语气淡淡,“喜欢的话就收下。”
他只能说到这里,要他再说些祝福她和别的男人的话,他说不出口,哪怕伪装一下该有的风度,也不愿意。
“谢谢,我很喜欢。”白盈然合上匣子,抱进自己怀里。她抬眸最后一次看陆一洲,四目相对,忽然有想落泪的感觉。她连忙憋住气道:“陆总,你多保重,我走了。”
“盈然……”陆一洲唤她的名字,声音似有若无。白盈然转过去的身子有刹那的微顿,但还是捧着木匣消失在他办公室的门口。
相濡以沫的感觉其实很好,但有时不得不相忘于江湖。
陆一洲有些颓然地靠上椅背,他曾经想他和她再怎么样终究还是曾经的同学,从没想过他和她也会有终成陌路的这一天。
白盈然捧着木匣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她的东西并不多,递辞职信之前已经将自己的那些东西理进一个小纸箱里。她把手里的木匣放在打包好的纸箱上,抱着它们默默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甲级写字楼的旋转门,隔断了身后温暖的世界,她举步在冬日严寒的街头。眼前车流涌动,人来人往,城市的喧闹扑面而来。她仿佛总是不太能适应这种带着压抑焦躁的喧闹,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作雪的样子,风里的极寒之气包裹住了她,令她禁不住打了几个寒战。
天气异常的冷,白盈然紧紧抱着手里的东西护在胸前,希望能抵挡一些周遭的严寒。但风里仿佛有无数的小刀子,刮得她脸颊生疼。她被肃杀凛冽的寒风重重裹挟,风穿透进她厚厚的冬衣,进入到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里。无边无尽的寒意在她体内肆意浸淫,似一道道细小的利箭刺入她心里,扎进她的五脏六腑,令她千疮百孔,体无完肤。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七 再生缘(2)

陆一洲坐在椅子里,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只一会儿眼泪便从指缝里溢出来。藏了十多年的书,追了十多年的人,积了十多年的情,就在今天烟消云散。
心仿佛被掏走了一般,整个人空空落落的,瞬间就没了支撑。
刚才是他与白盈然相处的最后时光吧,最后的时光里,他表现得极没风度,对她挖苦讽刺,出言讥诮。
他这是怎么了,明明料到早晚有今天这样的情形。不是把要给她的书都带来了吗,从她休了年假开始,那三本书不是早就静静地躺在他办公桌的抽屉里了。
他喜欢她,他爱她,可她没有义务一定要接受那些感情,他有什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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